Chapter 15

晚上。

今天回來得很早，因為不用上班的關係。

隨手把鞋子脫了，把手袋丟到一邊去。

８點了，他還沒有回來。

我有點驚訝！

什麼時候開始，我竟然會想他，關心他回家的時間，過問他是否吃了晚餐！

我毫不優雅地躺在沙發上。

今天發生的事令我一時之間接受不了！

歐家燦竟然是兒時那個承諾會來娶我的男孩！

我不知道要用什麼面目來面對！

之所以要求休假一個星期，一方面是要為收購「飛亞」的股份作準備，另一方面是想和歐家炫一起過。

回想起歐家炫的懷抱！我竟然一點都想不起那種感覺了！

在他懷裡我雖然覺得舒服，但他並不能像歐家炫那樣，能給我心跳的感覺。

突然，我有些想他，即使分開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可是現在卻無比地希望見到他。

歐家炫，炫！

我心裡輕輕地叨念他的名字！

我是多沒希望那個說會娶我的男孩會是他！

可是老天卻跟我開了一個大玩笑！

正當想得出神的時候，門突然咯噔一聲開了。

我連忙回頭。

是他！！是他！！！

心裡有著我不敢正視的雀躍和歡呼，是啊！我好像有點愛上他了。

見到我這麼早回來，他並不覺得意外，只是跟我打了一聲招呼。

我壓抑著心中的呼喚和興奮，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吃了飯沒有？」他見我沒動，便隨便問了一句。

「沒有。」可是我並不覺得餓。

「我去煮吧。」歐家炫拿得到案子就意外著我可能要丟工作，也許他是體諒我吧。

我不由分說，在他就要離開我的一霎那拉住他的手。

「陪陪我！」我小聲的說。

一直一來，我都必須做一個強者。

一個有淚不能流，有痛不能喊，有苦自己知的所謂強者。

但我也是人，而且是一個女人。

我也有卑微的時候，也有傷心脆弱的時候，同樣也有希望自己的男人陪伴的時候。

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

所有女性有的感情，我也擁有。

所有女性盼望的幸福，我也會嚮往。

可是，從小到大，我不能在人前人後表現出一點脆弱。而現在，對於歐家炫，我不知從哪時開始，已經慢慢依賴和在乎他。

我不敢正視這一種可怕的感情。

因為一旦我開始變得對他在乎，我就已經準備輸在這愛情里了。

不能！我不能輸。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連最後一點尊嚴和愛情都輸掉的話，我不知以後要怎麼活下去。

今天的那句「陪陪我」是需要很大決心的，而且一旦說了，就要準備輸在這愛情里。

他是一個只得我託付終生的人，但當我報復成功以後呢？他還會繼續愛我嗎？

我不知道，也不確定。

我屏息看著他，在等待一個答案，或者說是一個判決。

他掃了我一眼，什麼都沒有就坐在我身旁的位置上。

他沒有處決我！

我心裡有著小小的甜蜜。

歐家炫張開胸膛，我也順勢躺在他懷裡。

他的擁抱還是像以前一樣，那麼令我安心，令我放下所有煩憂和面具。

即使歐家燦會令我感到同樣舒心，但他們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歐家燦是純粹安心，而他，就夾雜著一絲心動，呵護和歸宿感。

他緊緊得摟著我，似乎有些驚訝於我今天的舉動。

是啊！在他面前，我永遠都是以強者的出現，但今天卻顯得那麼不堪一擊。

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我莫名其妙地有種幸福感。

曾經，她跟我說，要我過得幸福快樂。

幸福？

就是現在這一種感覺嗎？

我要記得，要記得這個幸福的時刻，那麼在將來不再幸福的時候，也可以回味記憶的甘甜。

「我遇見了小時候說長大回來迎娶我的男孩。」

我悶悶地說，像一個撒嬌的孩子。

歐家炫溫柔地安撫我，輕輕地拍拍我的頭。

「他是歐家燦。」我繼續說。

他沒有任何反應，過了一陣子，才輕輕地說，輕得像耳語一般。

「那你的決定呢？」

「他沒有迫我兌現諾言。」

他的衣服還是那股淡淡的清香，好好聞，我拚命吸著鼻子，妄想把他所有體香吸進身體，吸進記憶里。

「那就好。」

我思索了一會兒，像是下來一個重大的決定。

「你有沒有一點點一點點……喜歡我？」

我低啞地詢問，眼睛不敢看他。

歐家炫忽然放聲大笑，笑得很曖昧。

「沒有！」

他的答案把我打進了千層的地獄，令我四肢百骸，而心也好像被刀割一樣痛。

見到沮喪蕭瑟的樣子，他柔柔地說。

「沒有一點一點的喜歡，是很多很多的喜歡！」

我從他懷裡掙紮起來，獃獃得望著他。

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覺得我輸了，但是事實是，我贏了？！

「歐家炫！！」我有點哽咽。

他耍我！！

害得我的心都碎了！

他靜靜的，沒有答嘴，只是微笑地看著。

他摟著我，寵溺地摟著！

喜歡！

這會是一個好開始！

******

早晨的陽光灑滿了大地，把屋子照得亮堂堂的，給飯桌上兩個優秀的人兒披上了金黃色的外衣。

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

飯桌上的女孩笑眯眯地望著對面的人兒，渾身散發著愉悅的氣息，連面前的麵條都不管了，只是一味兒地欣賞同桌的吃相。

「為什麼我的只是雞蛋？！」同桌的男人疑惑。

女孩仍然是笑眯眯的，慢悠悠地回答。

「那不是普通的雞蛋！是紅雞蛋！」

男人無奈地瞪了她一眼，「那你為什麼不吃？」

女孩伸手幫他擦擦嘴角邊的雞蛋碎，慢條斯理地說：「因為你今天生日！所以一定要吃紅雞蛋，這樣才會鴻運當頭！」

男孩由不滿轉變為欣喜，吃著雞蛋但還掩蓋不住他的笑意。

要知道，那是她一早起來煮的雞蛋，看著她為自己忙碌，為自己煮飯的樣子，他心裡無端就會升起一股滿足感。

「下次還要煮給我吃！」男孩低下頭，想藉此來遮掩自己藏不住的愉快還笑容。

女孩出神地看著他吃雞蛋的樣子。

還會有下一次嗎？？

「好！」

她猶豫著，但還是答應了。

吃完雞蛋，他站起來，要出去了。

「今天早點回來，我幫你慶祝！」

女孩羞澀地低語。

回應她的是一個燙燙的吻和一陣關門的聲音。

她愣愣地撫摸著雙唇，嘴角慢慢地揚起一個甜蜜的弧度。

******

下午５點。

我雙手都都拿滿著菜，在街道上急急地走著。

５點了，不知來不來得及！！

我加緊腳步，趕著回家。

歐家炫應該還沒有回家，應該還有之間吧！！

正在我著急得時候，一輛黑色的華麗的跑車在我身邊停下，揚起了一大片灰塵。一個衣著嬌艷的女人在灰塵中下了車。

是歐家寶！！

她踱步過來，好像特意拖長時間一樣。

「水寒！你怎麼還在這裡啊？」

我糊塗了，我不應該在這裡嗎？？

「我正要回家！」

歐家寶好像聽了天大的笑話一樣。

「水寒！不要玩了！等一會兒是大哥的生日晚會，你不需要準備一下嗎？」

雖然她的語氣很誠懇，但卻夾雜著一絲嘲笑的意味。

晚會？什麼晚會？他不是要回來吃飯的嗎？

見我不回答，她繼續說下去。

「你買了這麼多東西！打算自己吃的嗎？怎麼吃得完啊！！」

她誇張的笑臉在我眼中是那個諷刺，讓我恨不得撕毀它！

忍！

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我笑了！

「就算是我一個人吃不完也可以請朋友來一起吃啊！例如振銘！」

羅振銘是她的弱點。

她的笑容頓時堅硬了，眼睛由剛剛到嘲笑變成了陰毒。

「你們公司的案子失掉了，想必他也沒有時間與你進餐了！」

我泠泠地笑，笑得讓人心寒。

她也知道案子的事？？？

「時間不早了，我去參加晚會了！」

受不了我的笑，她只好先開溜。

看著她的背影，我陰鬱地輕笑！

我當然明白為什麼她對我敵意這麼明顯，畢竟，喜歡的人身邊常常有一個妖艷嫵媚的女人這種危機感她還是有的。

回到家，我仍然照計劃準備晚餐。

７點整。

終於大功告成了！

都是他喜歡吃的菜。

我回房間換了一件白色的裙子，化了一個淡淡的狀，還把前不久買的項鏈拿出來，作為禮物。

我靜靜地坐在飯桌前，靜靜地等待。

******

８點30分。

他還沒回來，難道……

不會的！

他答應過我會回來。

可能只是公事耽擱了時間，等一會就會回來。

……

10點。

桌上的菜已經熱了兩次，他還是……

不會的！

他一定正在趕著回來！

打個電話給他！

嘟嘟嘟嘟嘟嘟——

沒有人接聽！

也許是正在開車，聽不到！

他一定會回來的！！

……

12點。

12點了，他……

看著桌上的飯菜，我仍舊不死心。

電話仍是沒有人接聽！

他在工作嗎？他在回來的路上嗎？

我搖搖頭。

已經5個小時了！

工作的，開車的，也會到家了！

原來歐家寶說的是真的。

是啊！我笑了！可是笑得比哭還難看！

他是誰！是歐家大少！

生日當然要大肆慶祝，怎麼會屈就在這裡呢？

望著手上緊握的盒子，突然感到是那麼諷刺。

那只是一條不值錢的項鏈！歐家大少生日，送車送房送女人的都有！怎麼會希罕這條廉價的項鏈！

我心好像被什麼滑過一樣，覺得一陣酸疼和破碎。

他終究還是騙了我！

對啊！

我是誰啊！

我有什麼身份讓他要為我守諾言！

看著身上華麗的裙子，桌上豐盛的晚餐，忽然我覺得我是那麼孤單。

老天怎麼這麼殘忍！

為什麼我的幸福總是那麼短暫，那麼破碎！

小時候是這樣，長大了還是這樣！

也許我是一個不應該擁有幸福的人吧！

走出屋子，我不知道要去哪裡可以去哪裡，只知道要離開這個令我心碎的地方。

我一直走，沒有目的地走，走，一直走……

打開大門，看見飯桌上豐盛的晚餐，他心裡突然有一陣說不出的心疼。

本來答應她要回來一起慶祝的，可是爸媽堅決要為他舉行晚會，只能順著他們的意思。

晚會結束的時候已經是11點，他盡最快的速度趕回來，可是看見的確是一桌子沒有動過的食物和籠罩著一片孤寂的屋子。

「水寒！我回來了！水寒！」

放下鑰匙，無意見看到桌上的一個盒子。

盒子裝飾得很精緻，打開一看，是一條翠綠色心形的玉墜子，墜子中間雕著兩隻龍的項鏈。

應該是他的生日禮物吧！

忽然，他覺得自己是多麼殘忍，他的遲到傷了她的心。

「水寒！！水寒！！！」拿起項鏈，他便滿屋子找人。

不見她！！

他心一急！

可能是出去走走吧！

但現在這麼晚，一個女孩能去哪裡！

沒有多想，他便衝出屋子。

******

到底去了哪裡！！

沿路找，都不見她的蹤影！

萬一她遇上的什麼意外就糟了！

「該死！！」他狠狠地罵自己。

忽然，一個熟悉的影子映入他眼帘！

是她！！

他體內的所有因子都隨之而雀躍起來！

是上次鋪滿百合為她慶祝生日的地方！

他連忙停下車子，快步走向她！

「這麼晚，你到這裡來幹嘛！」

他緊張地大吼。只是擔心的味道遠遠大於責備的意味。

但我一味兒地沉溺在自己傷心的情緒中，沒有察覺。

歐家炫猿臂一伸，把我整個人都摟在懷裡，我沒有掙扎，無力地隨他擺弄我。

鼻子酸酸的，眼淚快要流下來，但我極力忍著，我是一個沒有流淚的權利的人。

他無可奈何地嘆息，把我的頭放在自己的心窩上。

「我很擔心你！」他輕輕地靠在我耳邊。

我啞著嗓子，晦氣地說：「既然沒有遵守承諾又何必在乎我的安危！」

他抱得我更加緊，緩緩的靠近我耳邊，輕輕地，像白雲飄過天際一樣……

「對不起。」

我霎時目瞪口呆，驚訝得忘記了流眼淚。

他是一個驕傲自負的男人，即使是真的做錯了，他的傲然根本不允許他低頭，而對一個女人說對不起簡直是不可能的事，但是，現在他竟然說了！？！

我抬起頭仰視他，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氤氳中他彷彿是那麼在意和心疼我。

「我等了你好久。」

我不能繼續生氣了，在他的道歉以後。

呼吸著他身上清新的氣息，我猶如陷入了最深的陷阱里，不可自拔。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盒子，打開它。

裡面是雙龍翠心！

「我很喜歡。」

我心裡暗暗苦笑，只是一條不值錢的項鏈，送他車子，房子甚至是更貴重的東西的人多的是，又怎麼會喜歡一條平凡廉價的鏈子呢？

歐家炫好像看清我的想法一樣，補充說：「我只喜歡你送的東西。」

不要！請不要對我那麼好！

我心裡滿是掙扎。

我怕自己沉淪在愛情的漩渦，不可自拔，變得柔弱，變得依賴，變得不堪一擊。我怕這一段愛情也許會像煙火一樣，在一瞬間的璀璨以後便會消失。

而且我和他以後也許會成為敵人，我怕自己會對他手下留情，我怕。我怕……

這次，我不能輸，我已經沒有籌碼了，我輸不起啊！！

「回去吧！」

我淡漠地說。

他小心地抱起我，好像怕稍稍一用力我就會碎一樣。

我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有一種說不出的歸宿感。

他比我想象中還有敏銳和聰明，不但很吸引人，還散發出一種致命的性感。

他的確是一個很強的對手，我可以戰勝他嗎？

我不知道，也不確定。

******

回到家。

裡面燈光閃亮，顯然是歐家炫因為太緊張了，所以忘記了關燈。

我靜靜地坐在飯桌前，異常地寧靜。

歐家炫正在把所有的菜都熱一遍，看著他忙碌的身影，有了一種淡淡的幸福感從我心裡渙散。

水漾的眸子緩緩垂下，我阻絕了所有不應該存在的感動。

歐家炫！

究竟我是怎麼了？

以前的冷靜自持，遊戲人間都到哪裡去了，今天竟然為了一個男人而心煩！

我愛上他了！

一把沉重的聲音在我心底響起。

晴天霹靂！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和他之間將會是敵人，愛，只會成為我們倆的負擔，但又情不自禁地……

「可以了！」

他端著菜出來，身穿了圍裙，英氣和性感的形象毫不受損，想一個窩心的丈夫。

我沒有答嘴，機械地拿起筷子，僵硬地把菜送到嘴裡，感覺不到絲毫的味道。

他一直炯視著我，一直，我是知道的，但卻選擇了忽略。

「今天家裡有宴會。」

看了我許久，他終於開口解釋。

我沒有理睬，繼續地「工作」。

「是我的生日宴會。」

他的語氣是那麼的平淡，但裡面卻夾雜著一點無奈和溺愛。

我抬起頭，冷冷地指出事實。

「你沒有準時回來。」

其實我是明白的，他沒有邀請我是怕我和何雅淑起衝突，而且歐立宏也不喜歡我，我去了只會自討沒趣。

「那你也不應該自己一個人出去啊！！」

他的聲音明顯增大了，可是沒有一絲訓斥的意味。

我低下頭，不理他。

突然，歐家炫站起來，身子跨過飯桌，吻住了我的柔唇。

「唔——」

我想掙扎開了燙熱的吻，可是他鐵一樣的手臂緊緊的擁著我，任由我捶打。

漸漸地，我放棄了無謂的反抗，情不自禁地回吻他。

過了一陣，或者說是一個世紀那麼久，他才依依不捨地放開我。

我全身無力在依偎在歐家炫懷裡，嬌斥道：「你就只會這樣！」

事實上，每次當我生氣或者是不理他的時候，他就霸道吻我，更可惡的是，我竟然每次也會沉溺在他沸騰的吻中，不可自拔。

「不要生氣了。」

他輕輕地在我耳邊吐氣，話語里藏著顯然易見的請求。

「下不為例。」

我笑了，笑得那麼動人，那麼悸動，連他也屏息驚艷。

歐家炫把我整個人抱起，緩緩地步向他的房間，我順從地用手勾住他的脖子。

就在他的房前，他騫然停下腳步。

「水寒，你確定嗎？」

他的聲音有著極力壓抑的慾望和蠢蠢欲動的曖昧。

從我開始認識他的時候，我就跟他說，要他做我的第一個男人，但一直以來，我們都把握住最後一關，而今天，機會終於來了，我必須要好好把握。

「嗯。」

我的聲音很小，小得連我自己也好像聽不到，但我明顯感到他的手臂抖了一下，把我抱得更緊，打開房門，步入了那個如夢似幻的美妙世界……

夜很深，但對我們來說，夜，還早著呢！

******

第二天清晨。

房間里還殘存著一絲曖昧的氣息，清晨的陽光早以在房間里嬉戲，我躺在歐家炫的臂彎里，呼吸著他獨有的氣息，全神貫注地凝視著他睡覺的樣子。

的確，他很性感，即使在睡覺的時候，還不時撒發著致命的誘惑。

我扭一下身體，想在靠近點，但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腹部傳來，是我停止了所有動作。

床單上一塊褐紅的血跡，此刻正提醒我，我已經成為女人了。

我已經是歐家炫的女人了。

我和他的關係也變得更加複雜。

看著他熟睡的模樣，我眼裡忽地閃過一束利光。

既然結局終究不會改變，那我何必……

我徑自穿上衣服，走出房間。

房間里，本來應該熟睡的歐家炫睜開眼睛，有一種無奈，有一種欣喜，亦有一種擔憂。

昨晚他已經推調了家裡辦的生日宴，奈何父親把業界的朋友也請來了，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

回想起父親臨行前對自己說的一番所謂的「肺腑之言」，他的嘴角不由得泛起陰冷的笑意。

難道父親以為自己還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傀儡嗎？

好戲在後頭。

******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呆在家裡。

然而，我卻在醞釀著，醞釀著當我回到羅氏后第一件要解決的事。

而歐家炫，我也表現為小女人的模樣，為他準備早餐，晚上無論多晚也會等他回來，還有，我已經搬進他房間里了，儼然是神仙眷侶的生活。

嘴邊自然地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我算計地笑。

他們都在一步一步地步向那個深不可見到陷阱里……

早上７點。

我輕輕伸了伸懶腰，準備起床。

身旁的歐家炫不安穩了轉身，我馬上停止動作，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好讓他睡熟點。

幾條俏皮的亂髮在他額上盤旋，赤裸古銅色的的胸膛，好一幅美男初睡圖。

我不自然地吞吞口水，把身子靠近他，呼吸著他恬靜地體香。

過了今天，我們的關係也許就會不一樣了……

羅氏大樓。

我坐在辦公桌前，手上拿著文件卻無心瀏覽。

一切都沒有改變，好像知道我會再回來一樣。

秘書知會我，11點的時候要和他一同外出應酬。

玩弄著手腕上的水晶手鏈，一陣冰涼的感覺傳透渾身。

是時候了！

「家寶，有空嗎？」我的聲音是那麼和藹可親。

「沒有。」

她冷冷回絕。

我面不改色。

「怎麼樣！出賣好友和愛人的感覺很好吧！」

對面的她顯然語塞，許久，才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始終還是個小女孩！

我沒有真憑實據就不會鋌而走險，既然已經知會她，那我必定把握著她要命的把柄。

「不知道就好。那我就去找羅振銘了！」我漫不經心。

我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引她到陷阱。

「我現在就來！」

她急了！

好啊！你越急對我就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