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警察

老張是開卡車的。

他每天夜裡往鄰縣送石料第二天白天拉沙子從另一條路返回。

從山裡的石料廠到鄰縣縣城需要四個多鐘頭。這條路上車輛很少。

車燈一高一矮照出去前面的路白花花的再遠就是無邊的黑暗了。

對了兩邊的樹很多榆樹不是那種參天大樹而是一人多高的矮樹好像就是為了擋住人似的。沒有人修剪毛毛刺刺的。

偶爾有一隻飛行物從車燈的光柱里驚惶飛過肉翅膀連接著胳臂、身體、尾巴長相陰森老張懷疑是吸血蝙。

這隻被老張疑為吸血蝙的東西剛剛飛過他就看到公路右側站著一個警察。

警察跨到路中央揮了揮手。

老張嚇了一跳一腳剎車停住了。

這個警察瘦瘦的他的臉在車燈前顯得很白。

這裡離城裡有七八里路怎麼會有警察呢?

老張想也許他是想搭車。可是他走過來之後卻朝著老張敬了個禮老張一下就明白了——這是公事公辦。他急忙打開車門跳出去。

警察要了他的駕駛證翻了翻問:「你的轉向燈怎麼一直亮著?」

老張探頭一看右轉向燈果然亮著。他記得拐彎之後他把它關了難道是連電了?

「罰款。」老警察一邊說一邊掏單子。

他的車不是本地車警察有權現場收繳罰款。

這時候對警察說好話是沒用的老張知道這一點他只好自認倒霉乖乖掏錢。

上了車之後他從反光鏡朝後看了看那個警察筆直地站在公路旁好像等待著下一輛車——公路上一片漆黑再沒有一輛車了。

他突然想到:這個荒涼的地方怎麼突然冒出來一個警察?為什麼沒看見他的警車?

第二天夜裡老張再次路過那個地方又看到那種長相陰森的活物了它從公路一側的黑暗中飛出來從車的燈光中穿過飛進公路另一側的黑暗中。

接著那個警察就在公路右側出現了他跨到公路中央擋住了老張的車。

老張跳下來之後警察敬個禮把他的駕駛證要了去像昨天一樣翻了翻。

「你的轉向燈怎麼一直亮著?」他問。

老張探頭看了看右轉向燈果然又亮了。這一次老張清清楚楚地記著最後一次轉彎之後他關了轉向燈!

「這不可能呵!」他申辯。

警察掏出單子冷冷地說:「少廢話罰款。」

交錢時老張留了個心眼悄悄記下了他的警號。

上了車之後老張又從反光鏡朝後看了看——那個警察筆直地站在路邊盡職盡責地朝黑暗的遠方張望著。

老張在鄰縣住了一夜次日一早他去了交警隊想查證一下昨天記下的警號存不存在。

一個女警察在電腦前「噼里啪啦」敲打了一陣子然後告訴他:「沒有這個警號。」

「他罰了我的款呵。」

女警察想了想說:「那可能是有人冒充交警你可以去刑警隊報案。」

老張從交警隊出來正好碰見一個認識的司機他來交罰款。

老張對他說了這件事之後他驚駭地說:「你見鬼了吧?那個地方只有一個警察塑像是水泥做的!」

老張的心「忽悠」一下就跌進了深淵。

第三天夜裡老張又往鄰縣送石料了。

這一夜更黑。

漸漸地他接近了那個恐怖地段那種毛烘烘的東西突然從車前飛過差點撞在風擋玻璃上。接著那個警察就從公路右側出現了。

他臉色蒼白地站到路中央揮了揮手。

老張停下車卻不敢下去了他坐在駕駛室里不停地哆嗦起來。

警察等了一會兒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下車。沒辦法他只好打開車門戰戰兢兢地爬了下去。

警察又伸手要去了他的駕駛證一邊翻弄一邊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說:「你為什麼不下來?」

老張沒有回答他死死盯著他的臉想找出一絲水泥的痕迹。可是沒有儘管他的臉有點白卻是血肉之色。

終於老張壯著膽子問了一句:「您是……哪兒的交警?」

老警察並不看他說:「我就是這兒的。你的轉向燈又亮了。」

老張一抖轉頭看了看那個詭秘的右轉向燈真的又亮了!

「我這輛車肯定有問題……」他囁嚅著說。

「有問題就一定要修好!出了事你能負得起責任嗎?」警察一邊訓斥一邊掏出單子:「罰款!」

老張實在忍不住了說:「我去交警隊問了他們為什麼說……沒有你這個警號?」

警察看著他的眼睛突然笑了:「———他們管白天我管黑天是兩回事兒」

老張不敢較真老老實實地交了罰款拿回駕駛證馬上爬上了車。

他沒有朝前開而是把車朝後倒了倒。

雪亮的車燈照在那個警察的身上他在公路右側威嚴地揮了揮胳膊示意老張可以走了。

右轉向燈一下下地閃爍著。

老張一轟油門把方向盤朝右扳去……

警察頓時呆成了一尊塑像!

笨重的卡車撞在了一個堅硬無比的東西上有一種強烈的震動感:「哐當!——」

第二天老張的車在鄰縣縣城被另一個年輕警察扣住了。

他向老張敬了一個禮說:「你涉嫌撞壞了警察塑像請交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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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小鬼恐怖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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