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內容提要]她三下五除二脫去衣服泡進水裡,鍾離東卻站在水裡用熱烈的目光望著她。天哪,那目光是在她和他熱戀時才有的啊!她對他媚笑了一下:「鍾離,怎麼了?」

報紙發行工作每周進行搞一天。這樣一來,我就有很多時間可以自由支配了。自已便去跑信息,搞一採訪。

我很快將歐陽師東布置的兩篇通訊報道稿完成了。交稿時,歐陽師東翻了幾下,一個勁兒地說好,說可以編髮了。看他一目十行的樣子,我懷疑他的馬虎。但當聽他說「可以編髮」還是很高興。就在這時,何總編來了。一聽,要過那兩篇稿稿子,回總編室去了。

告別歐陽師東出來,在走廊上遇上了董主任,相互微笑著算是打了招呼。東方一笛新近買了個傳呼機,我就去呼他。那邊,東方一笛說讓我到甘家口去,他說他要去建設部採訪,可以帶我進去。順便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要告訴我。我便匆匆地往甘家路口趕。

這幾天,鍾離東說要返回深圳一趟,取廠里取檔案。

深圳是我國改革開放的前沿,離老家不遠,但我一直沒有去過,所以也想去一游的。鍾離東說都冬天了,沒有什麼遊玩的,但還是讓我也同去。誰知伍曉琴知道后,也嚷著要去。鍾離東只好點頭。她就向她哥哥請了假,帶上相機同行了。

北京距深圳有幾千公里,坐火車也需要20多個小時。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我們在深圳火車站下車以後,便去了一家旅館住下。我們開了兩個房間,鍾離東和我住在二樓,伍曉琴一個人在三樓住。廁所在二樓。半夜,鍾離東起床,躡手躡腳出去了。一去,就去將近2個小時。他回來喚我,我便裝著睡著了。我心裡很好笑,其實我一點也沒有睡,全是裝的。我當然知道他去哪個房間了。讀者朋友不用問也知道,好朋友去密會他的情人,我一個人能這樣睡得安穩嗎?心中難道就不會有所想嗎?所以第二天早餐時,我看見伍曉琴在桌下踢鍾離東的腳,就暗自好笑。

這是一個難得的艷陽天。在這個冬日,這樣的天氣確實不好找。暖洋洋的太陽灑澆著,三個人很興奮地走在大街上,伍曉琴不時地舉起相機跟鍾離東和我照像。乘車到市郊區,鍾離東來到他原來工作過的工廠辦完事,還只是上午10點左右。伍曉琴便提議到「世界之窗」看看。鍾離東很涵養地看著微笑:「你是要『週遊世界』吧!」

伍曉琴臉刷地紅了。礙於我在眼前,就沒有去捶他,只瞪了他一眼。

「世界之窗」里,各國名勝古迹盡收眼底。我們在裡面遊覽,可以說開闊了眼界,增長了不少知蝕。我們沿著國際街向里走,但見前面圍著一堆人,有好些內地旅遊者。原來這是一個旅遊團。

伍曉琴道:「這些人就是怪,大冬天的來旅遊。」

「你不也來了嗎?」我笑道。

鍾離東卻突然發現了什麼,扯著伍曉琴和我:「走,過去看看。」

我掙扎了一下。「看什麼呀,沒見過嗎?」

「不是,你看那講解的導遊小姐,怪熟悉的。」

我就取下眼鏡,用手巾擦了擦霧氣,因離得太遠看不清,心裡道:「你在這兒生活了幾年,眼熟的人多著呢!」

說著,我們三人還是朝前走。那導遊小姐站在一塊石頭上正面對著向周圍的人講解。鍾離東穾然驚叫起來:「啊,是楊小小!」我一看,呆若木雞,只有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上面。

鍾離東這一驚叫,也傳到了正興緻勃勃地講解的導遊小姐那裡。她猛地聽了一聲「楊小小」就側過臉來。只這一側頭,她就再也發不出聲音了。她啞了,美麗的眼睛再也不願眨一眨了。她穿著一件太空小背心,胸脯一起一伏的,喘著粗氣。她感到自己的心突然提到嗓子眼上來,又突然又墜下去。她張開嘴巴想喊什麼,卻又喊不出來。

周圍的人也驚奇地隨著她的目光轉過頭來。這一刻,天地間一片寂靜,只有遠處一隻小鳥的歡快叫聲。這叫聲異常的清晰。實然,楊小小跳下石頭,踉蹌了一下,很快站直。她瘋了一般地撥開人群,朝這邊走過來。

「楊小小!」鍾離東又喚了一聲,並迎了上去。我卻一動也不動,仍獃獃地站著我頭腦轉眼間一片空白,只譏得這首幼兒時唱的歌:

花公雞上垛,

給你說個花老婆。

教她銹花哼哼哼,

教她織布胳膊疼。

聽說娘家來接她,

來住包袱不用錢。

是啊!這首兒歌我兒時不知唱了多少遍。在這頭腦空白的時候突然浮現,還真是好笑。

「李相輝,李湘輝!你發什麼愣呀!」鍾離東朝我吼道。我終於回過神來。「小小,小小!」快步迎了上去。

「他看她,她看他,兩張臉兒升紅霞,四道目光閃電發。」鍾離東見這種情景,不禁想起了幾前寫的這首《傍晚戀》中的幾句。伍曉琴卻忙不迭地按快門,搶鏡頭。

當楊小小奔過來同像從夢中醒來的我抱成一團時,伍曉琴忙著按下快門。楊小小向遊客們解釋了一切,周圍爆發出一陣掌聲。鍾離東也決定改變計劃在深圳多留一天,仍去補訂了客房。揚小小同我們來到了客房。

這天晚上,由於楊小小的加入,鍾離東和伍曉琴單獨行動了。屋子裡便剩下我和楊小小這對久別的戀人。我便把東方一笛的原話以及我去找李曉丹時,李曉丹懊悔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謎團終於解開了。

「曉丹,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這樣!噫……」楊小小一直喃喃地說。

是的,當她接到李曉丹的信后,她沒有理由不相信她。李曉丹,她視如親姐妹的李曉丹,她的話能不相信嗎?那時,她想到過死。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深愛的阿輝,竟然是「已經」結了婚的人,竟然是個愛情騙子,欺騙了她的感情。她甚至買回了安眠藥,是細心的母親發現了。家裡人以為是逼她與原訂的對象結婚而導致她產生自殺的念頭。於是,連忙與男方退了婚,並叫她不要胡思亂想了。過了一些日子,見她情緒好了些,她爸爸就通過深圳的一個老戰友,並將她推薦到了這裡。

此時,在另一間房裡,伍曉琴深情地望著鍾離東。鍾離東也不冷淡,她更是激情如火。接近25歲的她,猶如一隻熟透了的水蜜桃,汁水飽和,多麼渴望能夠肆意橫流,卻總也找不到出口。

「不行,我得想辦法了。」於是,伍曉琴腦海中暗暗生出了一個小計謀……

正當我同楊小小訴說相思之痛的時候,伍曉琴便向鍾離東提出去附近的溫泉洗澡。我們住的旅館離溫泉不遠。到那裡后,伍曉琴也沒有想到那家溫泉居然還設有單間包房。在開房時,她還沒有等鍾離東開口,就要了一個單間。鍾離東沒有作聲,跟她走了進去。

單間里密封效果很好,而且非常乾淨。新砌的藍色馬賽克防滑地面,新吊的塑料板上是一對戲水鴛鴦。伍曉琴一想到自己要同鍾離東一起脫衣服,心底卻是萬般害羞。她看出鍾離東卻是異常的激動,因為他褲子上的扣解了三次才解開。包房裡光線很好,她第一次在這麼明亮的空間,欣賞一個男人的身體,渾圓的臂膀,結實的臀部和大腿,以及腹下……她穾然感覺渾身開始燥熱,血液開始在身體內部膨脹,併產生奇怪的念頭,她很想去咬他一口。

她三下五除二脫去衣服泡進水裡,鍾離東卻站在水裡用熱烈的目光望著她。天哪,那目光是在她和他熱戀時才有的啊!她對他媚笑了一下:「鍾離,怎麼了?」

「曉琴,你太美了!」他咽了一口氣。

她假裝害羞地說:「可不可以幫我擦擦背?」

一雙肌肉結實的手臂從她身後猛烈地緊抱著她。

浴室里春意盎然。突然,鍾離東驚訝得像發現新大陸似地大嚷:「呀,要不是替你擦背,我還不知道你腋下還有一顆痣。」

「你這個木頭。」她打了一下他的頭,「你不知道的東西還多著呢!」

「那讓我再試試看。」他在她的嬌笑中,雙手又開始新的探索……

她再也受不了啦。猛地反身,吻住了他,他熱烈地回應著……那真是一種酣暢淋漓的慾望渲泄,感覺簡直美到了極點,飄若逸仙,魂飛魄散,真是無法形容。在做愛的過程中,她情不自禁地呻吟,他說聽了她的呻吟就像聽到了最後的衝鋒號……

鍾離東的陽剛之氣被伍曉琴喚醒和復活。她伏在他身上,他緊緊地摟著她,全心全意長時間地親吻著、擁抱著。他躺在鍾離東身邊,枕著他的肩,笑嘻嘻地望著他。「傻瓜,樂什麼?」他滿懷愜意地問。「開心唄。」她無比興奮地回答。「你這傻瓜!」他和她摟得更緊了,並用手拍拍他的後背說。

「你怎麼突然『性』趣盎然呢?」她明知故問。「這還得感謝你來洗溫泉啊。」

回到旅館,他們見我和楊小小說得還是那麼投機。是啊,那麼多的相思與淚水,那麼多的曲折與傳奇,沒有三天三夜又怎麼能訴得完、泣得盡呢?次日,

楊小小送我們三人上火車時就說:「過段日子,我就去北京。辦好了辭職手術后馬上就去。」

我勸她:「先不急著辭職吧。」我的意思是等我自己穩定下來再說。

但楊小小態度很堅決,還是伍曉琴上前摟住她輕輕地說了一陣,楊小小才落著淚,說:「那好,先等你的好消息吧。」

伍曉琴又取出相機,以深圳火車站為背景,替我們照了張合影照后才告別,踏上了歸京的路程。

[第二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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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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