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第七章姑娘的豆腐你也敢吃

隨即,飛快從地上爬起,一臉信心的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放心,我師父是神醫,有我在,保證還你一條完好無損的手臂!」

話還沒說完,卻見對方臉色直接由蒼白變成了慘白,俊臉瞬間扭曲,整個人痛到說不出話來,蘇流瞳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哪不好拍,竟然拍了他受傷的那條手臂,跟著立馬縮回手來,往後退了一小步,表情訕訕的抱歉出聲道:「對不起,對不起,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痛得牙齒直打顫,卻還是好風度的扯了扯唇,勉強說了三個字道:「我、沒、事!」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蘇流瞳卻分明聽到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對了,我記得上次從師父那拿回來一種葯,是止疼的,你等一下,我找找看!」

說著,便轉要轉身,卻在下一秒愣住,臉上的表情直接由滿懷希望變成了滿是懊惱!

「怎麼了?」

男人注意到她臉上表情的變化,忍不住疑惑詢問出聲!

蘇流瞳緩緩抬起頭來,看著對方,眸中寫滿了歉意道:「對不起啊,我忘了我的行李都在馬背上!」

「沒關係,這點痛……」

男人剛想說那點痛他還挨得住,卻被對方略帶欣喜的驚呼聲打斷!

「對了,我還有這個!」

像是突然間像是想起什麼,蘇流瞳飛快解下之前紫檀幫自己準備的包袱,打開后,就見裡面一疊一疊,都是五顏六色的彩紙,以及十幾個錦囊一樣的小布袋!

蘇流瞳翻了半天,從裡面翻出一個銀色的絲質布袋,打開后,就見裡面是一瓣一瓣風乾的白色花瓣,跟著露出一絲鬆懈的微笑道:「還好,還好,還好我的寶貝們還在!」

隨即,從中取出一瓣交到男人手中,不忘提醒道:「這是我收集的曼陀羅花瓣,有麻醉的作用,你待會含一瓣在口中,我幫你接骨,不過,切忌不可吞食,否則會引起全身麻痹……昏、迷、不、醒!」

後面幾個字,她是一邊吞著口水,一邊說完的,因為她發現,她才說到一半,對方就已經把花瓣扔進口中,還連著咀嚼了好幾下,只差沒有進行最後一步吞咽的動作了!

男人也意識到自己所犯的錯誤,停下口中的動作,微張著嘴巴,勉強問出心中的疑惑道:「那……嚼了會怎麼樣?」

蘇流瞳搖了搖頭,臉上已經沒有太多的表情,「不知道!也許,可能,大概會……」

沒待她說完,就聽得「咚——」的一聲,面前剛還在說話的人,突然間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輕度昏迷!」

蘇流瞳頭疼扶額,勉強把後面幾個字補充完整!

要走出這段林子還有好長一段路,而且,聽說到了晚上,這裡是會有野獸出沒的,這傢伙居然在這個時候給她出狀況!

老天!

她一個人在天黑之前走出都有難度,更何況現在還要多一個昏迷不醒的他?

蘇流瞳絕望嘆息了一聲,好想丟下對方一走了之算了,不過,想到若不是因為自己的馬,他也不會變成這樣,便做不到不管他!

無奈搖了搖頭,蘇流瞳認命在那傢伙身邊蹲下,扶著他斜靠在身後的樹榦上,先是幫著他把口中還沒有完全嚼爛的花瓣吐出,隨後,捏著他脫臼的右手臂輕輕搖晃了一番,然後一拉一送,只聽得「咔嗒——」一聲,骨頭複位的聲音響起,跟這又輕托他的手臂,微微晃動了兩下,確定沒什麼問題后,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老實說,幫阿狗阿貓接骨就經常有,幫人接骨,蘇流瞳還是第一次,聽到剛才的那一聲脆響,心也不由得跟著咯噔一下,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想也知道一定很疼,也幸好他昏過去了,不然,真不知道能不能抗得住!

本來好好一個過路人,卻因為自己無端吃這樣的痛苦,蘇流瞳想來不免生出幾分內疚,心裡很是過意不去,更加不忍心丟下他不管不顧,隨即,拿起自己的包袱枕在男人頭下,讓對方可以睡得舒服一些,跟著起身,閉目深吸,半響,睜開眼來,朝著自己左手邊的方向走去!

蘇流瞳有著很明銳的嗅覺,這方面的天賦,不單單可以用在調製香味上面,對尋找水源也是很有幫助的,因為她能夠通過空氣中潮濕的氣味,以及風中帶有的泥土的腥昧,還有水草的味道,最終來確定水源的方向!

以前在山上或是樹林里迷路,她就是用這種方法,試了很多次,每次都能讓她找著,委實很厲害!

片刻的功夫,蘇流瞳便成功找了水回來,又混合了幾位草藥搗成汁灌入男人口中,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男人卻一直不見醒來,蘇流瞳只好找了一處空曠的地方生起了柴火!

因為林子里枯木比較多,雜草也比較旺盛,蘇流瞳火不敢生的太旺,還必須要小心盯著,加上又要照顧昏迷中的人,一晚上幾乎就沒有闔眼過!

男人夜裡吐了好幾次,看到他的氣色漸漸變得正常,蘇流瞳這才徹底放了心,天際微微發白,曙光微露,男人長睫微動了兩下后,總算是睜開眼來,看見蘇流瞳坐在旁邊,正小心翼翼的撥弄著面前的火堆,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微帶幾分詫異道:「咦,你還沒有走呢?」

蘇流瞳轉過臉來,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跳躍的火光下明顯映襯出她臉上的疲憊,以及不悅,「你以為我想留下來嗎?要不是你那麼笨,我怎麼會淪落到要在這個破林子里過夜?」

男人聳了聳肩,無聊拔了一根草叼在口中,跟著往她身邊擠了擠,懶洋洋的靠在她身後大樹上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你不先說清楚再給我的?如果知道那東西有毒,我寧願痛死,也不會碰!再說了,如果不是因為你的馬失控,我又怎麼會斷了一隻手?還昏倒在這種地方,說到底,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好不好!」

「不過,也總算你有點良心啦,沒有丟下我一個人離開!」

蘇流瞳心裡不服氣,很想要反駁,張了張口,結果,卻發現對方說的都是事實,自己根本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只好作罷!轉過身去,繼續撥弄手中的柴火……

「不管怎麼說,還是很高興認識你啦,雖然斷了一隻手,不過能在這種地方遇到,也算是我們兩個有緣了,對了,我叫鏡如歌,你呢?你叫什麼?」

「蘇流瞳!」

不情不願的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對方立馬恬著臉,湊近道:「那我以後叫你瞳兒怎麼樣?」

話音未落,便被蘇流瞳冷冷打斷道:「不怎麼樣!」

「那瞳瞳?阿瞳?小瞳,小瞳兒?」

鏡如歌不死心,又繼續幫她取起了小名!

只不過,沒待他把自己想到的名字,一個一個念完,就見蘇流瞳一記白眼殺來,立馬堆笑,訕訕道:「呵呵,你都不喜歡啊?那你說吧,我應該要叫你什麼?」

蘇流瞳沒好氣的回答道:「我跟你不熟,所以請你以後叫我蘇姑娘!」

鏡如歌卻是厚著臉皮,又朝著她挨近了幾分,只到衣服貼著衣服,這才停下動作道:「什麼不熟,怎麼說我們兩個也是共度了一夜,尤其孤男寡女,山郊野外的,這份情意相信是很多人都比不上的,而且,就算現在不熟,以後也會慢慢變熟嘛!」

蘇流瞳聞言,臉色立馬暗了幾分,狠狠瞪他道:「你別亂說,什麼共度一夜,是我不眠不休,照顧了你一整夜才對!」

也不知道這傢伙是缺心眼,還是少根經,這種話要是不小心傳出去,指不定會被別人誤會成什麼樣!

「這也就證明我們兩個有緣啊!」

鏡如歌眨了眨眼,無賴笑道:「你看,你不但照顧了我一夜,解了我體內的毒,還醫好了我的手,對我也算是有救命之恩了!既是恩人,又怎麼能說不熟呢?不過,倒是看不出來,你居然真的懂醫術?」

蘇流瞳知道自己說不過他,也懶得跟他做口舌之爭,直接不耐煩的回答道:「你以後叫我小瞳好了,還有,你自己也說了,我對你有救命之恩,那你以後對待恩人的時候,是不是應該更恭敬一些?」

原本是想說,希望他以後說話的時候正經一點,畢竟,他們兩個還不熟,沒想到那傢伙反倒起勁了,捏著下巴,煞有其事的想了一下后,用力點頭道:「小瞳兒說的有道理!只不過……不知道你是希望我要怎麼樣來表現對你的恭敬?」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自己的下巴,狀似頗為苦惱的樣子道:「這個似乎很有難度耶!要不然,我看我乾脆以身相許,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好了,你覺得怎麼樣?」

不知道為什麼,聽他的語氣,蘇流瞳無端想起一個人來,隨即搖了搖頭,暗嘲自己想太多,那晚那個人的身法動作那麼快,怎麼可能跟面前這個笨蛋一樣,連匹馬都躲不過,還笨的把自己的手撞到脫臼?

還有……

「我只是允許你叫我小瞳,麻煩你以後把兒字去掉!哦,不對,是沒有以後了,我看天色也已經亮了,我們也該各走各路了,你自己多保重,後會無期!」

隨即起身,把昨晚喝剩下來的水倒在火堆上,又用腳踩了兩下,確定火星子全都熄滅后,這才拿起自己的包袱,隨意往背後一甩,再不看身後的男人一眼,徑自沿著小道往前走去……

鏡如歌立馬跟上,厚著臉皮道:「別這樣嘛,好歹咱們兩個也算是相識一場,從這裡步行出去,還有好長一段路,山野樹林的,咱兩一起上路,也好有個伴嘛!」

蘇流瞳淡淡斜睨了他一眼,不否認他說的有一定道理,從這裡步行出去,起碼要再走上兩三個時辰,加上山路並不好走,有個人作伴的確會好上很多,遇上什麼問題,彼此也好有個照應,但前提是,他如果不那麼多話的話!

蘇流瞳平時是一個很安靜的人,喜歡獨來獨往,除了香品跟師父外,其他人或事物,很少能夠引起她的興趣!

旁邊的男人也不例外!

不否認,他長的很帥,跟師父,跟水熏墨一樣,稱的上是帥哥中的極品!

只不過,就是話多了一點!

她還是比較喜歡像師父那樣謫仙般沉默氣質型的男人!

但如果他一定要跟著,她也不會說什麼,畢竟,路只有一條,愛怎麼走那是人家的自由,況且,就算自己說了不讓跟,對方也未必會聽!

蘇流瞳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必要,去跟那傢伙浪費口舌!

倒不如留著精力趕路,要知道,想要步行走出這片林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想當初,她就在這片林子里迷過路,好在她有一個嗅覺特別靈敏的鼻子,才能夠安全走出這裡!

「喂,你倒是說句話啊?」

兩人走了一路,無論鏡如歌說什麼,蘇流瞳都採取「三不」政策,不管不理不問,留下鏡如歌一個人唱獨角戲!

鏡如歌少年風流,人生得意,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待遇!

蘇流瞳越是不理睬他,他便越是纏的緊!

到最後,蘇流瞳實在被煩得沒有辦法了,忍不住停下步子,瞪他道:「你到底有完沒完了?說了一路,你不嫌渴啊?」

鏡如歌卻是挑了挑眉,無辜反駁道:「我是怕你太無聊了嘛!」

「我看是你自己無聊才對!」

蘇流瞳翻翻白眼,心情不是很好道:「我跟你說,再沿著前面那條小路走到底就是出口了,出去之後,大家各走各的,你不許再跟著我了!」

「小心——」

沒待她說完,就看見鏡如歌整個人朝她的方向撲過來,結果,衝力太大,兩個人雙雙倒地!

「你幹什麼?」

蘇流瞳突然間被撲倒在地,屁股被地上的石子咯得好生疼痛,再加上對方還以很不雅的姿勢壓倒性的趴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氣血翻騰,原本平靜的水眸頓時間被怒火所取代,用力將上方的人推開!

從地上爬起來的同時,忍不住想要衝上去,對準鏡如歌的俊臉踢上兩腳!

這傢伙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

居然連自己的豆腐也敢吃!

著實可惡!

只不過,卻在看清他手上的東西時,停下了自己所有的動作!

就見鏡如歌的手上,正牢牢抓著一根拇指粗,頭呈三角形,通體青綠色,有一手臂那麼長的蛇,七寸處被那傢伙牢牢握住,已沒了氣息!

想不到那傢伙看起來身無二兩肉,只靠一張嘴皮子,隨便撞一撞就斷手斷腳的人,居然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蘇流瞳雖然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蛇,但光從它的頭型,以及身體的顏色,便可以判斷出這條蛇有毒,而且是劇毒!

想來,自己是誤會了他,這傢伙剛才是為了救自己才會那麼做!

思及此,不由得伸出手去,拉他道:「起來吧!」

結果,對方卻是很無奈的沖著自己扯了扯唇,笑的很是勉強道:「那個,我好像中毒了!頭很暈……」

話音未落,鏡如歌只覺眼前一黑,雙手無力攤開,青蛇緩緩從手心滑落,人跟著便也就失去了知覺!

蘇流瞳仔細檢查了他的手臂,並沒有發現毒蛇咬過的痕迹,手背上,明顯石子劃破的痕迹倒是有好幾條,傷口處已經被毒素染黑,旁邊還有透明的粘稠物,想來應該是毒蛇的唾液滴在了他的傷口上,所以才會導致中毒昏迷!

蘇流瞳再度無語,看著地上橫躺著,已無半點意識的人,忍不住搖了搖頭,暗嘆:這傢伙難不成是衰神附身?

見過倒霉的人,沒見過衰到他這個份上的!

沒被馬踢到,卻撞斷了一隻手,沒被毒蛇咬到,卻被毒蛇的唾液毒暈……

簡直就是一杯具的存在!

本來想出了林子大家就分道揚鑣的,這下好了,想不帶著他都不行,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欠他的!

莫名其妙多了這麼大一個大麻煩,甩都甩不掉!

蘇流瞳無奈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跟著萬分不情願的從懷裡拿出一個小藥瓶,取了一顆丹藥喂他服下,葯是她從美人師父那裡A來的,總共就只有三顆,本來想留著關鍵時候保命用的,結果卻便宜了那傢伙!

重點是,這葯只能暫時抑制他體內的毒性,要想幫他解毒,還必須要帶他上雲山找師父才行!

沒辦法,誰讓她醫術方面,就只是學了一點皮毛,連剛才那條蛇的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更別提找對草藥幫他解毒了!

至於,師父是不是會救他,那就不得而知了!

蘇流瞳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扶著那傢伙走出林子,本來一炷香就能走完的路程,拉著他硬生生走了大半個時辰!

好在林子附近就有村落,可以租到馬車,否則,她真的很想把那傢伙丟下,自己一走了之!

當鏡如歌再次醒來的時候,馬車已經停在雲山的山腳下,雲山地勢險峻,終年煙霧繚繞,仰望山頂,如若雲端,因此而得名!

掀了帘子,就見蘇流瞳坐在不遠處的大石頭上,雙手托腮,仰望山頂,一副很是苦惱的樣子,鏡如歌忍不住跳下馬車,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道:「喂,在想什麼呢?說來聽聽啊,或許我能夠幫你想到解決的辦法?」

蘇流瞳收回視線,轉過臉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后,淡淡回答道:「我是在想,要看著你怎麼死比較好?」

「哦?」

鏡如歌卻是挑了挑眉,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道:「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就算我想死,也要老天爺肯收我才行!」

蘇流瞳白了他一眼道:「我是說認真的!現在給你兩種選擇,一是我們就在這裡分道揚鑣,你另找名醫去解你體內的蛇毒,不過,我要提醒你的就是,師父的葯只能抑制你體內的毒性三天,也就是說,三天之內,你若是找不到人幫你解毒,你就會毒發身亡!」

「那第二種選擇呢?」

「就是跟我一起上雲山,求師父幫你解毒,不過你要有心裡準備,他未必肯幫你醫治,而且還很有可能被人直接從上面丟下來!」

鏡如歌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回答道:「我選第二種!」

第八章我們有一夜的情誼

「為什麼?」

蘇流瞳見他沒有一絲猶豫,不由得好奇追問!

要知道,這可是關乎性命的大事,再洒脫的人,應該也會有所掙扎吧!

畢竟,這個選擇,可是拿自己性命在做賭注!

「因為我相信你啊!」

鏡如歌沖著她眨了眨眼,一臉信心十足的模樣道:「你不是說,你師父是神醫嗎?那他一定有辦法解我體內的蛇毒不是嗎?」

「那當然!」

蘇流瞳毫不遲疑的點頭,只要師父肯出手,就算是死人也有希望被救活,更何況小小的蛇毒!

只不過……

「前提是,師父他要願意幫你解毒才行!」

神醫的大名世人皆知,但真正上雲山求醫的人卻少之又少,一是上山的道路崎嶇難走,還有很多的機關陷阱,很可能還沒有到達山頂,人就已經死在上山的路上了;二是師父的性子淡泊清冷,一個月裡面有大半個月的時間都在閉關,去了也未必能夠見得到他人,而且,就算是見到了,他也未必肯出手相救!

所以,不到萬不得以,很少有人願意上山冒這個險!

蘇流瞳之所以會選在這個時候來,一方面是想跟師父一起過七夕,另一方面是因為,她知道每年的七夕前後,師父必然會出關,然後在山頂的小木屋裡住上一段時間,親手編上各式各樣的花燈,掛滿木屋四周!

至於原因,她問過很多次,只是師父從來也沒有回答過她,而且,每當她問起,師父的表情都會變得很黯然,害得她根本不忍心繼續追問下去!

鏡如歌卻是扯了扯唇,燦爛微笑,露出一口細碎而整齊的白牙,陽光下,泛著珍珠般耀眼的色澤,像是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問題道:「放心吧!看在咱倆的關係上,你師父他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蘇流瞳白他一眼,「我跟你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嗎?」

「當然有,咱倆在林子里共處了一夜,這關係還不夠特別嗎!」

鏡如歌使勁眨了眨眼,明明帶著調侃的語氣,偏偏說的一本正經!

蘇流瞳抬手,不客氣的給了他一記爆栗,惡狠狠的警告出聲道:「我再說最後一遍,我那是為了救你,不忍心看你一個人倒在樹林子裡面喂野獸,所以才會留下來照顧你,況且,你整晚上都處於昏迷中,我們兩個根本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以後也不許你再提什麼一夜不一夜的事情!」

鏡如歌頭痛抱著腦袋,飛快跳離她的身邊道:「我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就不能溫柔一點嗎?我只是說我們在林子里相處了一夜,又沒有說我們就一定做過些什麼,是你自己太緊張了好不好!況且,我說的也是事實啊!」

蘇流瞳白眼一翻,冷冷道:「我管你什麼事實不事實,總之,就是不許你再提起!」

這種話若是傳出去,任誰聽了都會想歪,別人才不會管你真相到底是什麼!

就只會猜測懷疑,這兩人是不是有什麼不正常的關係?

這就是屬於人的劣根性!

喜歡八卦,喜歡背後議論,喜歡以訛傳訛!

「好吧!」

鏡如歌聳肩,不是很情願的順著她的話道:「那我以後不說還不行嗎?不過,你救了我是事實,我說過要以身相許也是認真的,你不妨考慮一下,嗯?」

蘇流瞳聞言,再度翻翻白眼,嫌棄出聲道:「謝了,可惜我對你沒興趣,我心目中的理想夫婿人選就只會有一個人,那就是我的美人師父是也!雖然你也長的不錯啦,可惜,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跟這傢伙相處了兩天,對方除了長相還可以,然後特別喜歡耍嘴皮外,就再沒有發現其他什麼特別吸引人的地方了!

尤其,在這個大俠橫行的年代,她還是比較喜歡會武功的人,像他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根本不在她的考慮範疇!

當然,她的美人師父除外!

不過,蘇流瞳總感覺,師父是會武功的,而且還是深藏不露,屬於高手中高手的那一種!

要麼不出手,一旦出手,必定是雷霆萬鈞,無可匹敵!

蘇流瞳也承認,是因為自己電視劇看太多的關係!

看到那麼完美的男人,總是會忍不住臆想很多!

沒辦法,誰讓他是她第一眼就看中的男人,就算他不會武功,不是大俠,她也還是無法控制的喜歡上了他……

別的男人再帥,再優秀,也都沒有辦法再入她的眼!

休息的差不多,蘇流瞳不由得站起了身子道:「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如果決定好的話,那就把東西收一收,準備出發吧!」

其實,也沒有什麼東西可收的,馬跟行李都丟了,只剩下一堆她當作寶貝的小錦袋,準備帶上山做香囊送給師父當七夕禮物的,就連臨走時,藏在鞋底下的那幾張銀票,都被拿出來換了馬車!

鏡如歌更瀟洒,一個人出門在外,居然連件換洗的衣服都沒有帶,還記得之前趕路的時候,蘇流瞳曾經問起過,那傢伙直接拿出一疊銀票道:「那麼麻煩做什麼,有銀子不就成了?」

活脫脫一個窮的就只剩下錢的紈絝富二代!

的確!

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是錢買不到的東西!

對於鏡如歌的行為,蘇流瞳說不上鄙視,畢竟,有錢人有有錢人的生活方式,人家愛怎麼著是人家的事情,輪不到她這個外人來發表意見!

鏡如歌仰頭,看了一眼雲霧繚繞,如若仙境,關鍵是,高的看不到頂的雲山道:「你確定,你師父他……真的住在這上面嗎?」

「放心吧!騙你我也不會有錢賺不是嗎?」

鏡如歌一副心有戚戚焉的表情道:「你若是想賺錢,那倒是小事,我身上的錢全給你都沒關係,我就怕這山,上的去下不來,這麼高,我怕咱們還沒到山頂,我就已經毒發身亡了!要不然,咱們騎馬上去怎麼樣?這樣的話,應該會快很多!」

說完,一臉覬覦的看向馬車前面,那兩匹毛色鮮亮,體型健碩,正吃草吃的起勁的棕色大馬!

蘇流瞳立馬拋給了他一個「你白痴嗎?」的眼神,語氣不善道:「你以為這是飛天馬嗎?還會爬山?」

「開個玩笑嘛!這麼當真!」

鏡如歌摸摸鼻子,有種自討沒趣的感覺!

蘇流瞳不得不佩服這傢伙,都已經身中劇毒,很可能一命嗚呼了,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表現的就跟沒事人一樣,忍不住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要說他什麼好,半響,才說了一句:「你放心,我知道一條近路,在你毒發以前,我們一定能夠上得了山,當然,你如果擔心的話,也可以現在就離開,反正也沒有人逼著你!」

剛好!

她也不用擔心,有人會打擾到她跟師父兩個人過二人世界!

有這傢伙在,一向安靜的雲山勢必會變得不太安靜!

可是,不管怎麼說,他是因為自己才被毒蛇咬傷的,要她丟下他不管,她也確實做不到!

沒辦法,只能認命輕嘆一聲道:「現在兩條路擺在你面前,一條是坐著馬車原路返回,另一條就是閉上你的嘴,乖乖跟著我上山,怎麼樣,你決定好了沒有?」

鏡如歌毫不猶豫的湊上前道:「不用想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當然是選擇跟你一起上山啦!」

「為什麼?」

「因為我相信你嘛!」

鏡如歌笑的一臉單純無害道:「雖然,自從遇見你開始,我就一直很倒霉,不過,俗話說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做個風流鬼,怎麼也比做孤魂野鬼要好,你說是不是?」

這說的什麼跟什麼啊?

蘇流瞳再度蹙眉,把他的話在大腦里反應了一遍,緊接著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喂,你剛才那話,到底什麼意思?什麼叫自從遇見我開始,就一直很倒霉?明明就是你自己人品有問題,麻煩你不要隨便把原因怪在我身上!」

明明是自己比較倒霉,遇上他這麼拙的人才對,一路上都在費心照顧他不說,還要聽他啰嗦,再加上,若不是因為他,馬跟行李也不會被弄丟,更不用把自己救急的錢拿出來,浪費在買馬車上!

總之,他才是那個會給人惹麻煩的人!

鏡如歌揚了揚眉,說的萬分委屈道:「我說的是事實啊!認識你以前,我一直都活的好好的,連病都很少生,認識你還沒有超過三天的時間,又斷手,又昏迷,現在更好,直接身中劇毒,命不久矣……你自己說,這每一件事情是不是都是因你而起?你好意思說,真的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我……」

蘇流瞳一時語塞,畢竟,他說的也是事實,如果不是遇見自己,他也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不幸的事情!

「可是,這也不能夠證明全都是因為我的關係吧?最多也就說明了我們兩個氣場不合,總之,如果你還有命從雲山上下來的話,就拜託你有多遠離我多遠吧!」

反正,自從遇見他開始,自己也沒有一天好過過!

「為什麼要離你遠一點?」

鏡如歌聞言,卻是眨了眨眼,不解詢問出聲!

蘇流瞳白眼一翻,「你不是嫌跟我在一起倒霉嗎?既然我們兩個命數相剋,當然是有多遠離多遠啊?難不成你是嫌斷手中毒還不夠,還想發生點更嚴重的事情嗎?」

結果,鏡如歌卻是情緒很高的回答道:「我倒是覺得,這樣的生活,其實也挺不錯的!跟你在一起,雖然是很倒霉,每天都有很悲劇的事情發生,不過,卻也因此讓日子變得挺新鮮的!你不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刺激,很有意思嗎?」

蘇流瞳嘴角隱隱抽搐了一下,有點不敢置信的望著他道:「你覺得有意思?」

命都快沒了,也虧得這傢伙,居然還能夠想到「新鮮」這兩個字!

真懷疑,這傢伙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是啊!的確是很有意思嘛!」

鏡如歌微笑點頭,安慰拍了拍她的肩道:「所以,你也不用對我覺得抱歉,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怪你!相反的,我還要謝謝你才是,畢竟,你也算有義氣,不但沒有丟下我不管,還再而三的救了我!」

「你放心,我這個人最講義氣了,欠你的情,總有一天會還得……」

想到他那句「以身相許」,蘇流瞳的嘴角不由得抽搐的更厲害了,忙不迭的搖頭道:「不用了,你還是多注意一下你自己,不要再隨便受傷就可以了!」

更直接一點的說,最好是能夠遠離她,遠離她的生活,不要再給她帶來任何的麻煩,她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至於情不情的,那些都不是重點!

畢竟,事情的起因是她,她也要負相應的責任!

再者,只要他少出一點狀況,就算是幫了她的大忙了!

鏡如歌眉眼含笑,一副大無畏的精神道:「你不是神醫的弟子嗎?我對你有信心,有你在身邊,受點小傷也沒什麼關係!」

蘇流瞳聽罷,欲哭無淚!

敢情這傢伙是打算長期賴上自己了!

拜託,不要啊!

才三天不到,她就已經快要抗不住了,再跟他多相處那麼幾天,蘇流瞳有預感,自己一定會疲勞,早衰,少活上很多年!

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著想,為了自己的心臟承受力著想,蘇流瞳覺得自己有必要珍愛生命,遠離毒品,更要遠離鏡如歌!

因為那傢伙簡直就比毒品還危險,前者怎麼說也是一個慢性過程,而且還有戒掉重生的可能,後者則相當於是一個不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引爆的危險!

稍有不慎,可能會被炸的屍骨無存!

蘇流瞳自然不太敢冒這個險!

加上她本來就是一個喜歡平靜,喜歡安定的人,身邊帶著這麼一個不安全因素,她不是存心給自己找不安生嗎?

可偏偏對方還死纏爛打,硬是給賴上她了!

叫人怎一個無奈了得!

蘇流瞳決定了,先不管那麼多,直接帶他上雲山,拜託師父救他一命,等他脫離了危險,再拜拖師父把他丟出雲山就OK了!

反正被丟的人那麼多,也不在乎多他這一個!!!

到時候跟自己也就沒什麼關係了,她也可以安安心心的留在山上,單獨跟師父過七夕佳節!

兩人廢了好大的功夫,總算是上了雲山山頂,蘇流瞳一路飛奔至月曦所在的草廬,走到籬笆圍成的院子門口時,又不由得停下步子,緊張審視了自己一番,確定沒什麼問題后,這才動作溫柔的推開竹子編成的院門!

試探輕喚道:「師父,師父?」

語調明顯比平時低了幾分!

鏡如歌不由得玩味盯著她看道:「我猜,你師父他,一定是一個很嚴厲的老頭子對不對?」

「胡說什麼呢?」

蘇流瞳立馬轉過身來,狠狠瞪了他一眼,居然敢誹謗自己溫柔如水的美人師父是嚴厲老頭,這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鏡如歌下意識的摸摸鼻子,「難不成我猜錯了?那你幹嘛一副很緊張,好像很怕對方的樣子?」

尤其,那麼多好地方不住,偏偏選在這麼高的山上,附近什麼都沒有,想也知道,對方一定是一個性格孤僻,性情古怪的人!

他不過就只是用了嚴厲兩個字,又不是什麼貶義詞,算不得很刻薄,這女人幹嘛一副很生氣,想要吃了他的表情?

就算是維護一個人,也用不著這麼明顯吧!

蘇流瞳暗暗翻了個白眼,懶得向對方解釋!

她是怕,怕對方不喜歡自己嘛!

月曦住的地方,是一個三合型的草廬,全都是用竹子跟茅草搭建而成的,看上去很精緻,看得出來,建造這裡的人很用心!

東面是廚房,西面是研究草藥的藥房,北面朝南,是月曦的住處,又分為上下兩層,裡面的布置都很簡單,牆上沒有任何的裝飾,從而可以看出,屋子的主人是一個清冷淡泊的人!

草廬前面是一片很大的院子,裡面中滿了各式各樣的草藥!

猶記得第一次被月曦帶回這裡時,蘇流瞳很想要幫忙,便主動請纓,去院子里幫草藥除草,結果草藥跟草分不清,拔了很多月曦千辛萬苦從外面移植回來的珍貴藥材!

以至於月曦之後再也不敢讓對方碰自己的寶貝一下!

深怕那些草藥再有個什麼閃失……

蘇流瞳喚了半天,不見有任何的回應,於是乎一間一間找過去,結果,找遍整個草廬都不見月曦的身影!

隨即,轉身看向鏡如歌道:「怎麼辦?師父他好像不在耶!」

據蘇流瞳的了解,月曦就只有在需要買生活必須的用品時才會下山,而她剛才刻意留意過廚房,柴米油鹽一樣也不缺,剩下唯一一種可能,就是師父他還在閉關!

尤其,師父閉關的時候,是什麼人都不見了!

換做平時,倒也沒什麼!

只不過,鏡如歌他身中劇毒,正是性命攸關的時候,自己等多久都無所謂,可是,那傢伙卻是一天都等不起!

今天是三天的最後一天,如果日落以前,還沒有人幫他解毒的話,毒性便會順著血液,開始蔓延!

就算自己將剩下的兩顆葯全都喂他服下,也就只能夠暫時維持他的性命,卻阻止不了毒素的擴張!

一旦蛇毒入侵至五臟六腑,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未必能夠救得了他!

更何況,師父他只是神醫,而不是神仙!

鏡如歌聞言,不由得垮下臉來,再也擠不出半分笑意道:「不是吧?我可是把活下去的希望全都壓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了,他老人家怎麼可以不在?」

「試想,若是因為他的一時缺席,以至於世上少了我這麼一個超凡卓絕,玉樹臨風的大大大大……大帥哥,那將會給這個社會,給那些戀慕我的姑娘們,造成多麼大的一個遺憾?還有我娘,以及我那十三個爹爹,一定會非常非常的傷心!」

蘇流瞳額上無數條黑線滑下!

十三個爹爹?

敢情他娘這是在玩NP哈!

只不過,這會不會也P的太狠了一點?

就算是一天換一個男人,加上每個月還必須要去掉那麼幾天,也就是說,起碼得大半個月才能輪一次,那些個男人還不得空虛寂寞死?

估計一個個雙手都會變得厲害無比!

第九章YY的太嚴重

那啥!

表怪她YY思想太嚴重,實在是這個數字太過驚人,任誰聽了,怕是都不太能夠淡定的起來!

會有她那樣的想法,也屬正常!

雖然,她不是女尊推崇者,不過,還是挺佩服這傢伙他娘的!

想必是有非凡的勢力,要不然就是有傾國傾城的容貌,才能夠讓那麼多的男人,甘願匍匐在她的紅羅帳下!

聯想到自己,不免感覺到有些悲慘!

人家有十三個男人,她卻連美人師父那一個都搞不定!

枉費自己還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完全顛覆了穿越女必定能夠泡到一堆帥哥的黃金定律!

先是水熏墨,頂著她未婚夫的身份,剛見面就指責她是醜女,警告她不要對自己痴心妄想,再來,便是美人師父,自己芳心暗許了三年,對方卻是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想到這些,蘇流瞳的情緒,便不由得變得很黯然!

說話的語氣,自然也就好不到哪裡去,「第一,我師父他不是老人家,拜託你以後不要隨便用不恰當的詞語來形容他;第二,少了你,地球還是會照轉的,所以,不用把你自己看的那麼重要!」

「更何況,這個世上,比你帥的男人多的去了,你不是唯一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相信那些姑娘們,也不會記得你太久的!」

「至於你娘,有那麼多爹照顧,更加用不著你去擔心……」

蘇流瞳一番話說完,鏡如歌整張臉都皺成一團,不敢置信的嚷嚷出聲道:「喂,我都已經快要死了,你還在旁邊說風涼話,好歹大家相識一場,你用不用得著這麼狠啊?」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蘇流瞳卻是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唇,「況且,誰說你就一定會死的?師父不在,不是還有我嗎?好歹我也是神醫徒弟,而且,還是師父唯一的傳人,師父這裡有那麼多好葯,我呆會去找找看醫書,說不定能夠找到救你的辦法……」

「實在不行,我答應你,一定會把你的屍體運送回家,不會讓你曝屍山頭,這樣對你總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鏡如歌嘴角瘋狂抽搐,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謝謝你啊,可是,我還一點都不想死!」

蘇流瞳呶了呶唇,表現的無可奈何道:「可現在的問題,不是你想不想死,而是看有沒有辦法救得了你!」

俗話說的好,閻王叫你三更死,不會留你到五更!

死不死,也不是自己就能夠說了算的事情!

思及此,不由得堆笑建議道:「反正你現在也是閑著沒事,要不然,隨便去找個山頭拜拜?或許,閻王看你可憐,願意饒你一命也說不定!我呢,就去師父的藥房看看,有沒有什麼寶貝可以救你的性命!」

說完,不去看鏡如歌的反應,徑自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事實上,她也不忍心看他有什麼意外,就連臉上的笑,都是勉強擠出來的!

畢竟,對方會這樣,完全是為了救她,如果不是鏡如歌,現在隨時有可能毒發身亡的人就成了她自己!

他記得,師父的葯廬里有很多醫書,其中有一本就是專門介紹怎樣解毒的!

蘇流瞳在藥房里待了整整一下午,翻遍了柜子里所有的醫書,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太陽落山之前,總算是讓她給找著了!

只不過,書里記載了好幾種介紹解蛇毒的辦法,每一種蛇的毒性不同,用到的草藥跟份量也不盡相同!

根據中理論,蛇毒性質及中毒癥狀,可以將蛇毒大致分為風毒性,火毒型,風火毒性三大類!

按照書中的介紹,毒蛇的外形特徵,以及鏡如歌中毒后的癥狀,蘇流瞳大致判斷出,他中的應該是火毒型蛇毒!

需要清熱解毒,涼血止血!

對於解這種毒,書裡面明確指出了常用的幾種藥材,以及各種藥材的份量,其中半邊蓮、蒲公英、紫花地丁、黃岑、焦梔、川貝、川伯等藥材都有,唯獨這生地黃,蘇流瞳翻遍了藥房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著!

「生地黃,生地黃,生地……黃,生地?」

蘇流瞳手上找著,口中念著,突然腦海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猶記得三年前,自己剛穿越來沒多久,為了能夠經營好「暗香疏影」,尋找到適合的香料,不惜一個人跑來雲山,結果誤中了山上的機關,好在月曦下山置辦鹽米,順手救了自己,並將她帶往自己山頂的住處!

養傷期間,蘇流瞳便整天纏著月曦,要求對方收自己為徒!

其實,她的本意是想把美男拐下山的,只不過覺得有難度,一時半刻恐不能成,便只好另做打算,想辦法先讓自己留下來……

等穩住了腳跟,俘獲美男的計劃,才能慢慢展開!

為了讓對方答應,她沒少費嘴皮子,整天跟在月曦身後,不停的說好話,還搶著為對方幹活,只可惜劈柴煮飯,一樣也不會!

劈個柴,險些劈到自己的腿,生個火,差點沒把屋子給點著!

本來挺聰明的一個人,也不知怎麼的,自從遇上月曦,手腳似乎就開始變得不怎麼靈光了,總是接二連三的犯錯!

某天,吃飯的時候,聽月曦說要拔草,她飯都還沒有吃完,就直接站起了身子,微笑拍著胸脯道:「這個我會,師父你就安心留在屋子裡歇著,其他的交給我來就行了!」

月曦剛想說什麼,還沒等他開口,對方就已經放下碗筷沖了出去……

一溜煙的跑到院子里,找准一塊地,便很賣力的拔了起來,月曦不放心,追出來一看,差點沒昏倒,只見那丫頭拔得什麼草,分明都是他辛辛苦苦種下的藥草!

之後便再也不敢讓她進出自己的葯園,並且答應了收她為徒,唯一的條件就是,她必須老老實實的坐在屋子裡學習醫術,每天除了看醫書,學習分辨草藥之外,不許隨意碰觸它草廬內的任何東西!

尤其是他的那些寶貝藥草!

除非是他在旁邊,或者,得到他的允許!

她還記得,當初拔錯的那味草藥,好像就叫做生地,應該也就是書中提到的生地黃!

蘇流瞳顧不得許多,立馬衝進葯園!

屋外,霞光萬丈,半邊天空被夕陽的餘暉染紅,站在雲山的山頂看落日,真的很美!

不遠處,鏡如歌迎著夕陽,屈膝而坐,似乎已經坐了很久的樣子!

落日的餘暉,照在他的身上,像是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傾城的容顏,在餘暉的映襯下,增添了幾分妖嬈之氣!

整個人看上去,比夕陽更美,更加的耀眼!

認識他以來,他帶給人的,一直都是一種很好動的感覺,尤其是話特別的多,像是這般安靜的時刻,卻是從來未曾有過的!

莫名的,蘇流瞳的胸口,開始覺得有點堵!

悶悶的,很難受!

感覺遠處的那個男人不是在看夕陽,而是在看他自己,因為他的生命,就像是頭頂的夕陽,正一點一點流失體外!

蘇流瞳不由得緊了緊拳,暗暗在心裡告訴自己,一定要救他,絕對絕對不能夠讓他有事!

這三年,師父又移植了很多草藥,蘇流瞳憑著記憶,好容易找到當年那一塊地方,欣喜的發現,那種藥草還有剩,並沒有完全死在自己的手上!

隨即,興奮轉身,沖著不遠處的鏡如歌道:「喂,別坐在那裡發獃了,我找到救你的辦法了,快過來幫忙!」

就見鏡如歌緩緩起身,沒有半點將死之人,聽見自己有辦法繼續活下去時的激動,而就是很平靜的轉過身來,沖著她微笑道:「我就知道,小瞳兒你一定會找到辦法救我的!」

他的笑容很真誠,很溫柔,完全發自內心,尤其,眼中的信任不像是假的,一時之間,竟讓蘇流瞳慌了神!

半響,方才回過神來,不由得輕咳了一聲道:「嘁,說的好像你一點都不擔心似得,也不知道剛才是誰坐在那邊,一動不動的,看上去既可憐,又失落,分明就是擔心的緊!」

鏡如歌眉尾輕揚,臉不紅氣不喘,而是很淡定的否認出聲道:「誰說的,我那只是在思考一個很嚴肅很重要的問題罷了!跟你以為的擔心,根本就一點關係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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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誘惑:腹黑相公的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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