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土地神與花仙

第四回 土地神與花仙

「很難說。」池日麗沉吟道,「要是神不知或鬼不覺一人動手,很難勝得過方邪真的『天問劍法』,但兩人一齊聯手,就……」

顏夕道:「哎呀。」

池日麗馬上道:「不過,神不知和鬼不覺兩人是極少一起聯手的。」

顏夕道:「現在到底小白還有沒有守著依依樓?」

「小白近日去探一件重大事情,」池日麗說,「不過,一向都是他派人駐守依依樓,保護惜惜的。」

這時候,忽聽一個聲音道:「小白做事,一向教人放心,不過,神不知,鬼不覺非比尋常,我還是去接應方兄的好。」這聲音十分溫文有禮,優雅好聽,「近日來惜惜仍住在依依樓,方兄又成了眾矢所的,總是不放心,照顧也不利便,我倒是向他問過了,問他有沒有意思把惜惜接來蘭亭,我可作一切安排,只是,方兄一直不予作覆。」

池日麗,不必回頭,就微笑道:「二弟。」

來的人優雅斯文,匆忙中神態親切溫和:「哥哥、嫂嫂,我因為要忙著探聽,監軍韋拂柳橫死之後,陳化要調兵來此的事,足有兩天未向兄嫂請安,尚祈恕罪。」

池日麗皺眉道:「陳化?是不是那個原本是在王黼身邊受寵得志的傢伙?朝廷本來不是要擢升知府利大意的嗎?」

「這個回頭再向兄長詳稟。」池日暮匆匆的說:「大嫂可知道方兄往哪條道上去!」

顏夕無疑對「化骨龍」的事很有些動容,但更牽念於方邪真的安危:「我也不知道他走哪條路,但他一定會去找惜惜。」

「到依依樓去的路子不過幾條,」池日暮沉吟一下便道:「我去走一趟便是。」

顏夕道:「我也去。」

池日暮勸道:「嫂子,說句實話,神不知與鬼不覺神出鬼沒,武功高強,你去了也無濟於事,蘭亭需要人主掌大局,以應非常之變,嫂子還是不要去的好。」

顏夕道:「可是,神不知和鬼不覺那樣難以應付,就算你去,想怕也於事無補呀!」

池日暮道:「你放心,我會跟七發禪師一道兒去,必要時連洪總管也帶去,路上還有小白接應,準是無礙。」

池日麗揮手道:「洪三熱你帶去好了,多一個人,總能應急,這兒有奇陣埋伏,就算有人闖入蘭亭生事,也破不了陣,起不了作用。」

池日暮向兩人一揖,匆匆的道:「我這就去了,嫂子還是留下來,跟兄長共持大局為重。」

顏夕看池日暮匆忙中,仍帶幾分優雅的身形轉過曲廊,心中仍是忐忑不安,忽瞥見院子里的花剪叉開著,向著天,心中一凜,怕是不好兆頭,忙把剪刀夾齊,收入筐內,池日麗忽道:「你放心,該死的,總免不了一死,不該死的,總不會死。」

顏夕正默察天色,心不在焉,也沒深思他的話,便道:「只是這世上,常常都是不該死的偏死了,而該死的總不死。」

池日麗的臉色比天邊的黯雲更幽沉,低聲自語道:「該死的不死,對了,就像我這樣。」

顏夕沒聽清楚:「嚇?」她感覺到丈夫近日說話要比以前更尖刻多了,可是她卻不清楚究竟為了什麼?

——也許因雙腿殘廢的事吧?

「沒什麼,天色太壞。」池日麗只淡淡的道。

「我就不明白為什麼,」顏夕不安的搓揉著衣角,「像神不知與鬼不覺這樣有用而危險的人物,為何不早些爭聘在池家帳下!?」

「原因很簡單,」池日麗道,「不是什麼人都能聘用這兩個殺手祖師,他們兩個,不高興時就不殺人,高興時也不殺人,不殺不高興的人,不殺高興的人。」

「那麼,他們究竟要殺什麼人?」

「方邪真。」

「為什麼?」

「因為方邪真殺了飛星子。」

「飛星子是殺手組織『滿天星,亮晶晶」的人,」顏夕眼睛亮了:「莫非神不知和鬼不覺也隸屬於這個組織里的殺手?」

「『滿天星,亮晶晶』還用不起神不知,鬼不覺這樣的高手,」池日麗說,「劉軍師在未死前說過:飛星子曾使用神不知和鬼不覺懂得製造的『天地十九神針』,以神不知,鬼不覺這兩個眥睚必報的人,既然方邪真殺了飛星子,如果有人請他們去殺方邪真,他們就一定會承受下來。」

池日麗說到這裡,微嘆一聲,道:「否則,再多的銀子,再大的誘惑,也難使這兩個脾氣古怪的兄弟動容。

聽了這番話,顏夕的眉心再也沒有舒展過。

俟池日暮和七發大師趕到「飛絳源」的時候,只見一地的落花,一地的細如牛毛的暗器。

暗器如通體透黑的細針。

每一根細針,穿透一朵飛花。

黑色的針,卻不含毒;緋紅的飛花,依舊緋紅。黑針與飛花,居然互相映襯,更是嬌麗奪目。

那麼美的飛花。

那麼精巧的針!

——可是人呢?

人不在。

飛花依舊飄。

池日暮只好問途人。途人答:「這兒花開得太盛了,開出了花仙,剛才,有位白色的神仙,在樹梢上,飛來飛去,後來,還有兩位土地公,一黑一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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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邪真系列之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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