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殭屍三怪
「咚!」的一聲鼓聲自幽幽的黑夜響起,繚繞在空中,裊裊地逝去,像黑夜似的,又沉寂了。
花氏兄弟的屍體同時排列在一起,血液在他們身上凝結成塊,那猙獰恐怖的死狀,在呂人傑和白長虹心中同時發出一聲長嘆,兩人俱為這對不幸的兄弟而難過。
呂人傑長長的吸了口氣,道:「長虹弟,這是闖關不是拚命,你又何必殺了他們?」
他不忍看見這對花氏兄弟的慘死,心中不覺有一絲憐憫同情的難過,口氣之間,不禁含有責備的意味。
忘情劍客白長虹何嘗願意殺人,若非是在不得已的情形下,他絕不會輕易傷人,由於花氏二梟身居黑道之中,不知慘害過多少善良之輩,當他初出江湖之時,便對這對惡兄弟聞名已久,幾乎兩個人在一生中沒做過一件善事,所以他在和花氏兄弟見面的時候,便決定將這對世間的兇徒除去了,因此他才毫不留情的痛下殺手。
他淡然一笑道:「大哥,你怎麼會去憐憫這種人,他們有哪件事值得我們留情,你想想,如果今天我們敗了,那個後果將是何等的凄慘,也許是我們躺在這裡了。」
呂人傑黯道:「我總覺得今夜不適合於殺人,能夠順利的走出這個老虎口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你該知道,崔德禮這個人陰險詭詐,要殺他的人太多了,也許他會故意留難我們。」
「哈哈!」白長虹突然放聲大笑起來,道:「大哥,你認為崔德禮會這樣輕易放過我們么?若是存有這個想法,你就大錯特錯了,我們現在能殺一個就多賺一個,說不定臨到最後,死的就是我們了。」
呂人傑搖搖頭道:「我不能同意你的看法。」
白長虹淡淡的笑道:「這個江湖是吃人的世界,你要是下不得狠手,怎麼創造出自己的時代,有許多人只因一念之仁,而毀了自己!」
呂人傑苦笑道:「你的見解太偏激了,有時重殺未必就是解決事情的最好辦法,還是以德化人,方是善策。」
白長虹長長嘆了口氣,道:「也許你是對的!」
幽黯的黑夜中,傳來幾聲凄厲的鳥鳴,尖銳的厲叫聲,深深刺入兩人的心中,格外的顫動心弦,兩個人凝神的向前面看了看,知道另一重難關尚在等待著他倆。
他倆尚要經過一番拚命的掙扎,那是生與死的奮鬥,也許會流血,也許會死去,總之,兩個人都不知道這次最終的生死如何?因為這是最長的一夜……
夜裡,響起兩人沙沙的腳步聲,沉重的腳步顯得特別沉重有力,而這兩個年輕人的心情與他們的步子同樣的沉重得像是有一塊重鉛壓在他們心頭,誰也不能去逆料未來的命運,尤其是在今夜……
長長碎石鋪就的小道,直向前面延伸開去,兩旁幽幽的小白花,飄來股股清沁的幽香,花香是清爽的,花葉是可愛的,可是這花香、花葉並不知道血腥將灑在它們身上,也不知道這溫馨的夜晚充滿殺劫……
陡地,三個龐大的人影自那濃密的花叢間緩緩行來,這三個人恍如是殭屍似的,筆直的身子沒有一絲活人的意味,尤其是那六隻慘綠的大眼睛中所射出來股股的綠光,像是鬼魅一樣的懾人,一樣的令人心悸……
「嘿嘿嘿嘿!」這一連串不像是人嘴裡所發出來的笑聲,從這些殭屍般的人口中傳送出來,冰冷的笑聲,比冰窟里吹出來的冷風還要冰冷,尤其是在這沒有斜月的晚上,更使人覺得陰冷,若不是看見他們是人,也許你會認為自己遇上鬼魂。
呂人傑一碰白長虹,道:「你認出這三個人么?」
白長虹一怔,道:「我不知道!」
他雖然在江湖上博得忘情劍客之名,在近年武林中尚沒有人能蓋過他之上,可是在江湖閱歷與掌故方面,他卻遠不如呂人傑來得豐富,這或許是因呂家為世代武林世家,接觸的人物都是些武林異人,所聽說的事情也特別多,所以呂人傑在見識方面要超過白長虹太多了。
呂人傑凝重的道:「這三個人可能是傳言中的殭屍三怪,只是這三個人俱已死在九華山之巔,怎會又重新出現江湖?」
白長虹怔道:「也許沒有死!」
呂人傑正容道:「不!我父親曾親眼看見他們死去,當時有許多人都看見,這是不可能的,難道殭屍門還有其門人!」
「殭屍門!」白長虹一顫道:「是不是湖南的殭屍門?」
呂人傑嗯了一聲,道:「殭屍門雖然發源於湖南,可是真正光大其門戶者,只有湖南高家才算是在武林中佔一席之位,由於這種邪門異道,凡事不按常規,江湖上不屑和這種人來往,而高家子弟夜郎自大,出手狠辣,凶名最著。」
白長虹哦了一聲,道:「這殭屍三怪一定是傳自湖南高家了!」
呂人傑莊重的道:「不錯,這三個正是高家的親傳弟子!」
這時那三個僵硬身軀的怪人已逐漸行近,這三個怪物目光如炬,含有侵略企圖的瞪視兩人,像是在尋覓機會給對方致命攻擊的模樣,呂人傑和白長虹都是武林的大行家,一見對方這種不懷好意的神情,立時暗中警惕著自己。
呂人傑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緩緩瞥過這三個人鬼不分的怪物身上,他那精光暴射的眸子突然落在左側那個滿面刀疤、濃眉獅鼻、闊嘴長舌的怪人身上,他全身氣血一凝,只覺心中冷氣直冒,自掌心沁出一股冷汗。
他沉聲喝道:「你是厲屍?」
這個滿面刀疤、濃眉獅鼻、闊嘴長舌的怪物似乎全身一顫,沒有料到對方這麼年輕居然憑著江湖的經驗,一眼將自己來歷抖露出來,他心中大驚,問道:「不錯,娃兒,你怎麼認得老夫?」
呂人傑身子一顫,道:「你們殭屍三怪不是早就死在九華山么?」
「嘿!」右道那個惡屍怪叫一聲,道:「你怎麼知道的?」
呂人傑冷冷地道:「這事早已傳遍武林,只要是在江湖上打過滾的人沒有不知道這件事的,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
「哼!」惡屍頭上光禿禿的沒有一根髮絲,他那雙怪目一翻,嘴唇徐徐嚅動,沙啞的哼了一聲,道:「我不信,這件事除了有限幾個人知道外,江湖上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而那些知道的人也都一一被我們追殺而死,所為的就是殺之滅口,不讓江湖上知道我們是假死。」
呂人傑心中大驚,道:「在九華山上你們是假死……」
厲屍得意的大笑道:「當然,唯有這樣才能教人對我們不注意,也唯有這樣才可追殺那些想殺我們的人,使他們對我們沒有絲毫防備之心!」
呂人傑難以相信的道:「這件事真不容易使人相信,九華山上那麼多的武林高手親眼看見你們死去,你們縱然有瞞天過海的手法,一時要想騙過那麼多的高手,恐怕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當中那個陰屍這時向前一跨步,笑道:「你懂個屁,我們殭屍門有一種閉氣過脈的神秘功夫,只要略略一施功夫,就與死人一樣,誰也沒辦法證明我們沒有死!」
呂人傑淡淡的笑道:「這種功夫我倒是沒有聽過!」
陰屍嘿嘿笑道:「那隻怪你孤陋寡聞見識不夠!」
呂人傑哈哈大笑道:「閉氣過脈功夫居然能使一個活人扮裝成死人,必然是一種十分神奇的功夫,你這位殭屍門高手能否表演一下這種絕學給晚輩瞧瞧,也使我兄弟增長一點見識。」
「嘿嘿!」陰屍冷笑道:「你要是看見了,命也活不長了!」
呂人傑冷冷地道:「我兄弟本來就沒打算活著離開這裡,尤其是在你們殭屍三怪之前,豈能容人活著離去么?只要閣下施展那種神秘的功夫,真如所說的那樣厲害,我兄弟縱是死了,也不會含恨九泉,只恨我們有眼不識泰山。」
「嘿嘿!」陰屍冷笑兩聲,道:「我就給你瞧瞧殭屍門的功夫!」
他說著大嘴一咧,濃眉一舒,兩隻厚厚的眼皮子往上一翻,嘿!他***,只剩下的眼珠子露在外面,身子徐徐倒在地上,當真是氣息全無,若非是親眼所見,當真不會相信這個人還會活過來,可是這是事實。
呂人傑眉頭皺起,道:「這種死法恐怕還瞞不過人!」
厲屍冷冷地道:「你檢查吧!只要你有辦法讓他清醒過來,我兄弟算認輸!」
呂人傑心中這時念頭直轉,他審視陰屍一眼,果然是與真死差不多,那種死態與神情幾乎可以瞞過任何人,他蹲下身子,伸手在陰屍身上一摸,只覺入手冰冷,恍如是死了不少的時侯,他心中大駭,沒料到這世間尚有這種怪異的手法,竟能扮死如真,怪不得九華山上那些高手都受殭屍三怪所愚,俱認為這三大高手已死無疑。
他心念一動,悄悄的伸手點了陰屍的三個穴道,那陰屍此時全身氣血緊閉,血脈暫時冷化,驟受對方指尖一戳,穴脈頓時一陷,縱是這時清醒過來,氣血很不容易在一時半刻恢復過來,非經過相當的時間調息不可。
呂人傑站起身來,道:「果然是厲害,在下服輸!」
惡屍嘿嘿大笑道:「兄弟,你可以起來了!」
哪裡曉得陰屍的身子在地上動了動,居然沒有辦法起身,他只是雙目瞪大恍如銅鈴一般,口吐白沫,痛苦的呃了一聲,道:「大哥,他搗鬼……」
厲屍怒吼一聲,道:「什麼?他搗鬼!」
他怨恨的瞪了呂人傑一眼,狠狠地道:「你居然敢在我兄弟之前賣弄聰明,小娃兒,你大概是不想痛痛快快的死,非要受我們殭屍門中的獨特手法懲治不可。」
呂人傑冷冷地道:「你們不是說這種功夫神奇無敵么?我為了證明一下你們所說的,只是略略施了點小手腳,如果閉氣過脈手法真如你們所說的那樣厲害,陰屍也不會躺在那裡不動了,相好的,我看你們還是少吹牛吧,那種騙人的東西並不怎麼!」
「嘿!」
惡屍大吼一聲道:「邪門!我們殭屍三怪如果栽在這樣一個小子的手上還有什麼可混的,大哥,我要生吃了他!」
厲屍搖搖頭道:「小子,你是哪一門派的弟子?」
呂人傑冷冷地道:「這與你好像沒有多大關係吧?」
厲屍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口氣這樣的強硬,好像根本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他氣得怒笑一聲,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一定是九華山的漏網之魚,那幾個有限的老兒弟子,我厲屍今夜正好在你身上追尋出那幾個老兒的下落!」他語聲一轉,問道:「二弟,在我們所要追尋的人當中,有哪幾個還沒有伏法的?」
惡屍想了想道:「一個呂老頭子,還有一個綠衣娘子……」
呂人傑聽得心神大顫,由對方的口氣中可知那個呂老頭子正是自己的父親,而那個綠衣娘子自己也曾有過耳聞,傳說是天山派的唯一女中高手,這些人都是當年在九華山上聚會的一代高手,也曾在江湖上掀起漫天的風雲。
厲屍哼了一聲道:「這兩個死東西自認為可以躲過我們的追擊,而居然教導起門中之人與我們作對!」他嘿嘿冷笑道:「小子,你是他們之中那一個的門人?」
這個一生沒做過一件好事的殭屍門高手,經驗之豐富真是超人一等,他僅從對方的言談之間,很快的就能判斷出對方的身份,由此可見此人的厲害了。
呂人傑冷冷地道:「你既然這樣會看,還要問我幹什麼?」
惡屍這時再也忍耐不住呂人傑那種傲慢的態度,他的脾氣向來是比響起的爆竹還要厲害,聞言之下,雙眉一聳,右手向前一伸,叱道:「去你媽的狗蛋!」
呂人傑身形一動,罵道:「你媽或許是狗才會生下你!」
他也是個不肯輕易饒人之人,豈會讓惡屍佔了便宜,這一來可把惡屍給氣火了,他右掌斜拍,吼道:「老子不要了你的命,就不算劍堡的能人!」
掌勁強烈射出,氣勁如山的自空罩下,那迸激的掌勁中帶有一股陰冷的寒氣,四周響起啪啪之聲。
呂人傑心中一寒,心知這人掌上練有一種毒功,他急忙閃動身形,如電射般的掠了起來,避了過去。
「大哥!」
忘情劍客白長虹輕笑一聲,道:「這個小子交給我!」
呂人傑自知不是這殭屍的對手,聞言之下,微微一提氣,倏地落在忘情劍客白長虹的身後……
他淡淡的笑道:「這次全看你了。」
惡屍一掌沒有擊中對方,心中頓時大大的一凜,他嘿嘿大笑,面上立時顯得更加猙獰,張開雙臂,十隻尖利的長指抓向空中,大步的朝白長虹*過來。
他惱怒的吼道:「你是誰?」
白長虹冷冷地道:「你們所等待的人。」
惡屍身形一煞,滿面詫異的道:「你就是忘情劍客白長虹?」
白長虹冷笑道:「不錯,你們殭屍三怪不是奉崔德禮之命來攔截在下么?在下現在正站在你們的身前,隨時可以動手!」
厲屍心神一顫,問道:「你是落星追魂白雲飛的兒子?」
白長虹斜睨了這個殭屍三怪的老大一眼,道:「你也認識我父親?」
厲屍臉上劇烈的抽搐,那張恐怖的疤痕面上起了極不調合的劇烈顫抖,他憤恨的說道:
「認識!認識!豈只是認識!」
白長虹不屑的道:「我父親豈會和你們這種人交往,呸,他所有的朋友都是正道有志之士,那可能會認識你們!」
厲屍心中晃如受到什重重的一擊似的,痛苦的呃了一聲,目中所射出來的憤怒之火,比那野獸臨死前的掙扎還要恐怖,這種突然的表情,不但使忘情劍客白長虹心中大驚,連呂人傑都被對方神情所震懾住了。
他嘿嘿笑道:「你看見我這張臉么?」
白長虹厭惡的道:「一張醜惡的臉,與你的人一樣醜惡,這個世間不容許醜惡而凶暴的壞人存在世上,你們害人無數也該回到陰間去受苦!」
厲屍凄厲的一聲大笑,顫道:「你可知道我的臉是怎麼毀去的?」
白長虹冰冷的道:「像你這種萬惡不赦的兇徒,誰都想將你們除去,你的臉上沒有一絲善良,心境比你的面目還要邪惡,這一定是遇上一個正道之士,故意毀去你的臉容,希望你能由此改邪歸正,不要再用你那雙罪惡之手。」
「住口!」
厲屍突然一聲大喝,道:「你說夠了沒有?」
白長虹冷笑道:「對待你這種人根本不需絲毫同情,你如果認為我說的傷了你的自尊,閣下盡可憑著本身功力和我作一公平的了斷!」
厲屍雙手緊緊抓住自己那張恐怖的臉孔,痛苦的顫了顫,兩手緩緩滑落,陡地一抬頭,滿臉都是駭人的殺機,狠狠的盯著忘情劍客白長虹。
他凄厲的吼道:「這是你父親的傑作呀!」
「我父親?」白長虹一楞,道:「你是說我父親毀了你的臉?」
厲屍嘿嘿笑道:「落星追魂白雲飛是個卑鄙的人,他毀了我的臉,讓我永遠不能活在人的世界里,而終日躲在黑暗中……」
他猙獰的大笑道:「這種見不得人的痛苦,沒有人能夠忍受……」
白長虹冷冷地道:「我不准你罵我父親!」
厲屍不屑的道:「你以為你父親是個大善人么?他不但心狠手辣,還是個最善於心計的老混蛋,你僅看到我這張臉,就知道他是怎樣無情的對待別人……」
忘情劍客白長虹沒有料到殭屍三怪中的老大厲屍,竟敢將自己的父親說得一文不值,他雖然不知父親為何要毀去厲屍的臉,但深信父親這樣做是有原因的,斷不會辣手的無緣無故的去毀了人家的一生,絕不會這樣無情……
他不屑的笑道:「你必是做什麼事犯在我父親手上,他才會這樣對待你,這隻怪你行事不端,自己毀了自己……」
「嘿!」厲屍低喝一聲,道:「你與你老子一樣的混蛋!」
忘情劍客白長虹怒叱道:「你說話可得當心點,我可沒我父親那樣的好興緻,只毀了你的臉,也許我會將你那一縷殘命也一併毀去!」
「放屁!」
厲屍猙獰的笑道:「你老子死了,這個仇我總算報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嘿嘿,今天就要在你身上討回來!」
白長虹淡淡地道:「你先說說我父親為什麼會毀去你的臉?」
厲屍一怔,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白長虹冷冷地道:「我不願我父親留下一個壞的印象在我的腦海里,所以我必須將這事情的真象弄明白,來判斷我爹的是非。」
厲屍哼了一聲,道:「老子不過是吃了兩個人的腦子,你父親就狠心的將我的臉毀去,我現在告訴你了,你說說看……」
「哈!」白長虹哈哈大笑道:「你生吃人腦,死有餘辜,我爹這樣做並不過份!」
「呸!」厲屍怒吼道:「殺兩個人算什麼?」
他在嘿嘿大笑中,陡地一伸手臂,五隻銳利的爪子對著忘情劍客白長虹,冷哼一聲道:
「你找死!」
鏘然一聲輕響中,射日神劍已隨著來勢而掣了出來,只見寒光大顫,清澈蒙蒙的劍氣彌布而起,在黑夜中划起一道渾圓的大弧。
厲屍一呆,道:「謝冰清的射日神劍居然傳到你的手中!」
白長虹冷冷地道:「神劍利器本為除魔斬妖之用,在下為消除武林中的殺劫,只有用此利器對付你們這群惡徒。」
「放你媽的屁!」厲屍大吼一聲,身形陡地向前一射,閃身躍了過來,運起雙手直拍而來……
劍光突然自空中閃起,接著傳來一聲慘呃,兩隻血淋淋的手臂迎空甩在地上,厲屍猙獰的一聲大吼,突放聲大笑道:「好!你的父親毀了我的臉,你又毀了我雙臂,我活不下去了。」
他狠命的瞪了一眼,突然咬斷自己舌根,地上灑滿了血水,身子一顫而死。
惡屍怒喝道:「你敢*死我大哥!」
呂人傑冷笑道:「這種人死了並不足惜!」
「嘿!」惡屍這時有如發瘋一般,自背上拿出一根長鞭,在空中一抖,顫起數條鞭影,對白長虹擊去。
白長虹冷哼道:「你大哥還有自殺的勇氣,我不知道閣下有沒有這種死的勇氣,如果你也要自盡,我倒免得再動手!」
惡屍大吼道:「你作夢,我惡屍寧願被打死也不會向你求饒!」
這個殘暴的怪屍一見自己同類死了,哪裡會再顧及到本身的生死,他身手不錯,運起手中長鞭,全是攻敵的招式,出手十分快速。
忘情劍客白長虹滿面殺機,只覺一股氣血騰躍不止,恍如非*自己殺死對方不可,他斜馭射日神劍,在對方的鞭影之中一劍揮去。
「呃!」
那快靈的一劍,從那疊起的鞭影中斜切而入,只聽惡屍嘴中發出一聲慘叫,整個身子分成兩截,血與肉混合成一片腥臭的惡味,遍灑在那幽幽的花叢之間。
呂人傑搖搖頭道:「這是第四個死在你的劍下了。」
白長虹冷冷地道:「你將這個陰屍的穴道解開!」
呂人傑一呆,不解的看了忘情劍客白長虹一眼,他蹲下身子在陰屍身上拍了兩掌,這個怪物的身子顫了顫,自暈死之中清醒過來。
哇地一聲,那翕動的嘴唇方始張開,他已吐出一口鮮血,噴在自己的胸前,鮮紅的血光映在他臉上,顯出一種驚恐,一種臨死之前的掙扎。
當他將目光投落在四周的血漬與屍體上時,他已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劇烈的喘了一口氣,顫道:「你們……」
白長虹冷冷地道:「你的兄弟都比你先走一步了!」
陰屍嘴裡發出嘿嘿兩聲怪響,顫道:「我也不行了!」
白長虹斜睨了呂人傑一眼,道:「大哥,我們再闖下一關吧!」
兩個人搖搖頭,向這漫長的黑夜中行去,這兩關雖然僥倖的闖過去,誰又知道下一關能否闖得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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