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暗室中的笑聲

10、暗室中的笑聲

「喂!你看!」伢子說著。

「什麼事?」從黑暗中傳來市沼的聲音。

「你看那窗戶。」

伢子指著對面公寓的窗戶。

「燈亮了。也是5樓呀!」

「正好完全可以看見這邊呢!」

「的確,窗帘還開著呢!」

「不對,是百葉窗,因此從空隙中就可看得見。」

「嗯,你看得見有人在走動嗎?」

「看得很清楚呢!一個長頭髮的男人。一定是插圖畫家或設計師之類的……」

「很象那類型的人。他有可能會一邊工作,一邊朝這邊看。」

「應該是曾經看見過什麼吧!」

「好,去問問看。」市沼說著。

「態度不緩和點不行哦!」

「知道了。要象幼兒園老師一樣,很親切地問話,對不對?」

「沒錯,就象這種語氣。」伢子笑著。

「走吧!」市沼催促著。

「請再等一下,該不止一家吧!」

「應該是吧。」市沼這回在伢子的旁邊坐下。

「坐這麼近?不會有問題的,放心吧!」

伢子如此說著。「如果亂來,被反咬一口的話,我只有說聲抱歉了。」

「放心吧!我是執勤中的警察嘛!」

「但,你是男的呀!」

「是的,沒錯!」

「那,很危險的。那你給我1000元好了。」

「為什麼?l000元?」

「保險金呀!」

「保什麼險?」

「如果你有不軌行為的話,不但不退錢,還要加收l0倍的錢,如果沒有任何舉動的話,則只收1000元。」

「不還我了?」

「這是一種保了就不退的險呀!」

市沼苦笑著。

「你一點都不肯吃虧。」

「我呀,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想佔便宜。」

「真厲害!」

「謝了!」伢子回答著,「我也常常會擔心呀!」

「擔心什麼?」

「當這個世界毀滅時,我還不知道該把錢存在那兒才好呢!」

「真說不過你!」市沼笑著說,「喂!你看,又有一家開燈了。」

「那不是浴室的燈嗎?馬上會關掉的。」

「是嗎?」市沼才問不久,燈果然關掉了。

「你真行。」市沼感慨地說。「你的第六感很強嘛!」

「女人嘛!一個人生活,全憑直覺嘛!」伢子回答。

「怎麼說?」

「也就是說,自己一個人過生活,隨時會有各種危險發生,象接到不明的電話啦,被人跟蹤什麼的……」

「咦!連你也……」

伢子一臉僵硬地問:「等一等,『連你也』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啦!我的意思是說,象你這麼厲害的人,也會擔心這種事,真想不到……」

「當然會了,弱女子嘛!」

「是嗎?」

「簡單來說,過生活不靠點直覺是不行的。」

「太誇張了吧!」

「絕不是誇張。電話鈴一響,常想這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呢?還是通惡作劇的電話呢?或是……」

「能分辨得出來嗎?」市沼睜大眼睛問。

「當然分辨得出。通常,沒來由作響的,一定是惡作劇的電話。」

「真是這樣的嗎?」市沼如墜入五里霧中。

「有時已經上床了,才想到,啊,煤氣不知關了沒?門是否忘了上鎖……」

「嗯,這是常有的事。」

「我總是神經兮兮地過日子。所以無形中第六感就變得很好。」

「有點道理。」市沼一副佩服的表情。

「你也一個人過生活嗎?」

「不,跟我母親兩個人。」

「真的?那你很會撒嬌嘍!外表可看不出來!」

「才不呢!我還有其他兄弟,只有我還沒結婚,所以才……咦!我們怎麼會聊到這話題上來的呢?」

伢子大笑起來。在這樣昏暗的屋子裡,一個女人發出這種尖銳的笑聲,實在是很那個的一件事,但在這種場合下,也是沒有辦法的。

「你真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市沼也笑著說。

「你才是一個特別的警察呢?」

「咦!有味道!」

「這,我可沒那麼臟呀!」

「不是,不是這味道。」伢子吸了一口氣,「不是煤氣的味道嗎?」

「是煤氣味?煤氣漏氣了。」

「不要動,先打開陽台的門吧!」市沼緊張地說。

「但沒先關掉煤氣的話……」

「我去關。你先去陽台。」

「但是……」

「快點!」市沼大聲命令著。

「燈一開的話,就會爆炸也說不定。到底是什麼地方的瓦斯漏氣?這也要花點時間找才知道,所以,你先到陽台,緊靠外側牆壁站好。」

「我知道了!」

「不要站在玻璃門前,一爆炸的話,全被彈出去。靠外側牆璧站好!」

「你呢?」

「我是刑警呀!」市沼一本正經地說。

伢子只好照吩咐行事,打開玻璃門,走出陽台。緊貼著牆璧而立,屏息不動。市沼不要緊吧!

但是,瓦斯還在漏氣,又沒點燈,怎麼找呢?中途發生意外怎麼辦?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過去了。或許是我的錯覺也說不定吧!

「快點出來吧!」伢子在內心祈禱著——

颶地一聲,市沼出現了。

「OK,沒關係了?」伢子衝口而問。

「門繼續開著不要關,我去找管理員看看。你還是留這兒。」

「好!」

剩下自己一個人時,伢子才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已冒了一身冷汗。

「但是,為什麼會有瓦斯味呢?」伢子緊接著問。

「不知道。」市沼搖著頭說。

「我問過管理員,他說室內煤氣都關著,室外的總開關也都關著。」

「那就是有人故意去打開了……」

「有可能!」

「我們在聊天的當兒,有人潛進來也說不定?」

「然後,打開室內煤氣的開關,再到外面連總開關也打開。」「為什麼?」

「一定誰想謀害我們喲!」

但是,奇怪了。究竟誰會幹這種事呢?

「現在,他去找人來鑒定了。」市沼說。「瓦斯開關上有留下指紋也說不定。這可是殺人未遂罪呢!」

「殺人末遂?」伢子打了個寒顫。

這件事也包括在500萬元當中,這可是當初不曾想到的。看來這筆錢並不好賺。

「如此看來,我們之所以會被謀害,是因為我們的推想沒錯的緣故。」

「可以這麼說。」

「那就是說,對面公寓的人,對我們……」才一出口,伢子就止住了話。

「對我們怎樣?」

「走!快點,到那公寓去!」伢子抓起市沼的手臂往外走。

「怎麼回事啊!」伢子這突如其來的行動使市沼感到張皇失措。

「你想想看,放煤氣的那個人一定是聽到我們的談話,想把我們困在這裡呀!」

「是呀,於是,那時候……」

「說不定他已去那公寓了呢。」

兩人飛快地走出屋子。

為了找那間原先亮著燈的屋子,著實費了點勁,好不容易上了5樓,敲了敲門。

「會不會有什麼事發生呢?」

「不知道呀!」

兩人略帶不安的豎耳傾聽著。

門內有聲音了。

「哪位呀?」是女人的聲音。

「對不起,是警察。」市沼回答道。

「有事想請教一下。」

門開處,出現了一位身穿家居服,三十五、六歲模樣的女人。

「這位太太,請問一下,有沒有人來過這兒?」

「今晚嗎?沒有耶!」

市沼及伢子輕嘆了口氣。

「您先生是在家工作的嗎?」伢子問道。

「嗯,是商業設計師。」

「能和他見個面嗎?」

「請進吧!」說著把門打開了。

一-屋主年約四十左右,頭有點禿。

「這是我的工作室。」

屋主帶他們看的房間,正好可以看得見對面神戶里津子的房間。

「我通常都是在夜晚工作。」

「對面公寓的謀殺案,您知道嗎?」

「嗯,單身女人的樣子,常常看到她在陽台上。」

「是否看過其他的人呢?」伢子緊接著問。

「其他的人?」

「男人啦,或是……」

「我想想看,白天好象經常有男人的樣子。就是那個被通緝的人吧!」

「其他的?象晚上有沒有其他男人出現過?」

「這個……」歪著頭想著,「我一忙,也很少注意外面,而且窗帘也一直拉上的。」

「沒看男人出現過嗎?中年人、抽雪茄的。」

「沒太注意到。」搖著頭回答。

「好吧!那對不起了!」

沒有辦法,兩人只好告辭,走出來了。

出了走廊,伢子看了下名牌。

「『伊東慎』——象他這種開個人工作室的人一定不少吧!」

「是吧!但是,很令人失望,什麼也問不到。」

「是這樣的吧!」一面下樓梯,伢子一面說著。

「有什麼發現嗎?」

「剛才那對夫婦,有點奇怪。」

「什麼地方不對呢?」

「現在幾點呢?清晨三點對不對?這個時候有警察來敲門的話了一般來說,都會先問有什麼事啦什麼的。」

「是呀!」市沼點頭表示同意。

「但那位太太卻沒什麼不安的樣子。」

「一副知道我們要來的樣子。」

「難道說,放煤氣的那傢伙……」

「已先向他們通報過,不准他們多嘴?」

「或是付給他們錢,要他們閉嘴。」

「有可能哦!」

兩人出到外面。

正巧巡邏車來了。

搜查指紋的工作一直持續到天亮,但所有的煤氣開關都沒留下指紋。

「平常的話,一定會留下人的指紋的。」市沼說著。

「也就是說,所有的指紋都被擦掉了。」

「應該是這樣的吧!」市沼看著伢子,「這回不保護你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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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貴的失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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