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你是說,再也不肯跟我一起睡覺了嗎?」
「是,我無法再有那種心情。」
「因為我殺了那隻貓,所以你這樣不滿?那不過是一隻牲畜而已……」
佐世已經不願回答他了。
「那麼,你的意思是也不想生一個我的孩子?」
「想到生出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孩子,我就心驚肉跳。」
「你既然這樣討厭我,為什麼又要和我結婚?」
「那是因為我不了解你。我是在伯父的慫恿之下,和你才見了兩三次面而已……」
「那麼,你不怕離婚對不對……」
「是……」
離婚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事,如果能夠離開這個可怕的男人,恢復單身生活,她一秒鐘都不願多停留。
「你休想。我絕對不在離婚證書上蓋章,就算是為賭一口氣也絕不答應離婚。」
「果真這樣,我會離開這裡。」
「我絕不讓你走。如果你擅自離開,我會讓你的伯父做不成生意,他是你的恩人吧?你的父親早死,伯父一手把你帶大的吧?」
他充分發揮自己的糾纏功夫,像精明的野獸一樣,徹底利用人的弱點,凌辱到底。
「你還想離開嗎?你的伯父能順利做生意完全是因為我給他訂單,而我之所以給他訂單是因為你嫁給我的緣故。」
此刻,佐世清清楚楚地看見了這個醜陋的男人的卑劣本性。
——他以為他用金錢就可以把我買斷嗎?
「還是認命吧!乖乖照我的話去做。」
他粗暴地壓倒佐世並撕破她的內褲。
佐世要求丈夫把燈熄滅,她不願看到這樣的醜事。但是丈夫在明亮的燈光下,注視著佐世裸露的部分,瘋狂地大笑。
極度的痛楚使得佐世的身體扭曲起來,像只煮熟的蝦米一樣,嘴裡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
「算了。你有這種念頭,我更要懲罰你。」
第二天晚上,丈夫帶著一個年輕而看起來有點痴獃的女人回來,那女人自稱是模特兒,兩個人一起吃佐世做的晚餐,還當著佐世的面親吻。
佐世覺得自己無法忍受這樣的侮辱,便想離開房間。丈夫跑過來抓住她,用繩子捆綁著,撕開她的衣服,露出她那傷痕纍纍的下體。
那個女人瞪大眼睛狂笑著說:
「原來是這樣才不能使用。」
——母豬,你給我記住。
佐世恨不得把口水吐在他們身上。
「喂,你好好看著,這才是真正的性交。」
在佐世面前約兩米的地方,兩人糾纏在一起,互相剝下對方的衣服,一幅淫蕩的情景。
完了,一切都毀滅了。
當佐世再抬眼看這一對禽獸——發出哼聲的女人和野豬般喘著氣的男人時,位世覺得她看到的是一幅陰森森而滑稽的景象。
現在他不是我的丈夫,我也不是他的妻子。
心裡這麼想之後,佐世漸漸平靜,她不再為看到的景象憤怒或悲哀了。
佐世覺得看了一場難得一見的表演。那女人似乎對佐世並非視若無睹,當她偷偷瞄著佐世時,她的哼嗯聲就會停止。
簡直就是猴戲……
如果猴子,或許會更賣力地表演交尾,可是那個為金錢出賣肉的女人,她的感情已經麻木了。
在這種情況下,住世的反應冷漠,頗令丈夫感到意外。
「你這個女人簡直就是鐵石心腸,就像傳說中的石女,的確形容得好。」
從此以後他開始酗酒,喝醉了倒頭便睡,大概是想借酒力忘記佐世的頑冥吧!
嚴格說來,佐世對丈夫並不是沒有絲毫的憐憫,但結婚時兩人的那一點點感情早如煙雲般消散了。
必須設法離開這個人。
可是,往後他一定會在伯父身上報復。然而她已經無法忍受這種地獄般的生活。
佐世極力不讓人看出她的苦惱,但她明顯地開始消瘦,不僅沒有食慾,更加上嚴重失眠,佐世一步一步被逼上沒有前路的絕崖。
除非讓這個男人不存在,否則我再也找不到一條生存之路了。佐世明白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
可是,她絕不願意和這種男人同歸於盡。
為這種人犯罪,是划不來的。
可是,這個世界似乎不肯處置這種人,只有用自己的手替天行道了。
什麼方法可以不必犯罪,又可以讓這男人從世界上消失?
對一向單純的佐世而言,這真是一大難題。
「喂,反正我也無意和你重修舊好,不過,讓我看一看總沒關係吧!」
嘴裡吐出的氣息是爛柿子味兒。他用左手緊抱著佐世,剝下了她的衣服。
即使佐世奮力抗拒,仍對付不了丈夫,於是佐世只有像攤屍似地任他擺布。
或許是能看而不能吃的焦躁使他兇殘起來,他點燃蠟燭燒著佐世的陰毛。
隨著一股燒焦陰毛嗆鼻的味道,強烈的燙痛使得佐世呻吟起來。
「你給我記住,下一次要在這裡豎立一根蠟燭。」
「野獸……」佐世在心裡詛咒。
「是你使我變成這樣的人……」
「是你使我變成這種女人。」
「是嗎?可是社會上的親戚朋友都認為我們是一對恩愛夫妻,就連公司的人都說快一點回去吧,太太一個人在家會寂寞的。」
「你是雙重人格。」
「你難道就不是嗎?」
「這樣下去將來一定不可收拾,在還沒有十分惡化之前,請你答應離婚吧!」
「你認為那樣就爽快了吧?以後就不必受這種痛苦了嗎?少做夢!」
「你想把我弄死嗎?就像你弄死那隻貓一樣……」
「我是不會殺你的,不過,如果你要自己去尋死,我也不會阻止……」
「現在我知道了,你是在等我自殺,那樣你可以保住社會上的面子,最重要的是你不會有罪。」
丈夫沒有回答,他的臉上現出嘲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