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人與人
「蘇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歐陽晨lou看看弟弟又看看我，突然間瞭然了，避開弟弟把我拉到一邊去。
「屬下歐陽晨lou見過老大。之前眼拙，多有失禮之處望老大見諒。」一到沒人的地方，歐陽晨lou立刻給我行禮。
有時候，手下太過聰明也真是麻煩。人家既然這麼說恐怕是已經確定了，我何必惺惺作態，沉默當作默認。
「老大放心，我絕對不會像任何人透lou您的身份，包括歐陽晨風。」看著我的臉色猜我的心事，歐陽晨lou又說，「老大急著找掌柜的，可是為了寺中太后的病情？」
這樣的手下，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不過要是在乎這一點，我也就沒資格在她上面了。既然她都已經知道得清楚，更好，省得我多費口舌：「是。你說你在這裡可以作主，那我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你。我要你以我的名義去通知春風樓花占春和邪醫谷齊涵，讓他們帶上仙藥馬上趕來萬安寺。然後再找可kao的人把這封信送到皇帝那裡，記住必須是交到他的手上，要快。」
給皇帝的信已經寫好，我拿出來鄭重交給歐陽晨lou。她看起來像是能辦大事的人，保密工作我也無所謂了，對外就可以，對於皇帝他們，想瞞也瞞不住了。
交待完事情，因為情況緊急，我讓她當著我的面就去辦。所以一個人下樓去的時候，又遇到了歐陽晨風。
「蘇姑娘。姐姐答應你加入黑幫了嗎？」
一問問得我莫名其妙，下意識地點點頭。
「太好了，我不小心多嘴，說你可能是太后地侍女，還怕姐姐因此不敢收你呢。」歐陽晨風大鬆一口氣。
看來歐陽晨lou的嘴巴果然很緊。我也不分辨，只問我關心的話題。
「你不是送信去給白馬寺的無方大師了嗎，怎樣。他來了沒有？」
「昨晚連夜趕來，已經到了。」
「那辛苦你了。」我果然還是不太放心太后。招招手再會得要回寺里看看。
傳說中佛門醫術第一的無方大師並不是我想象中白鬍子大爺，也就四十多歲的樣子，看模樣還嫩著呢。所以當他診室完畢開始搖頭念阿彌陀佛的時候，我心中倒沒有完全地絕望。論醫術，舉國上下，總還有很多在他之上的人吧。
於是不求其他，求他先穩定了病情。讓太后少受點苦，怎麼也要熬到花占春和齊涵到了再說。
「貧僧儘力而為。」這樣地要求，無方還是說得很保守，我心中自然忍不住要罵一句，庸醫和尚。
這天守了一整晚，終於度過了無方口中的一個危險期，太后大概可以多熬很多天了。我大鬆一口氣，乖乖聽話去補眠了。
一走出去就迎上了朝陽。那金色照得人睜不開眼。寺院里的僧人已經開始早課，而照顧太后的人一半回去睡覺，一半已經上崗開始工作，周圍很靜很靜，幾乎不見一個人。
辭別了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邁步在這雄偉的殿堂。對著初升的太陽，還有朝下望去茂密地叢林，身處這樣的環境里，總忍不住，要抒發一下人生感慨。一瞬間覺得百感交集，一瞬間又覺得一片空白。佛門之地的清靜讓人覺得從靈魂開始的清爽。
睡不了，在寺廟裡隨處走動。反正到處都沒有人，到處都是我的世界。然後一不小心，闖進了別人的世界。
一個很小很暗的偏堂里，料想不到地竟有人在敲著木魚。只是沒有聽到頌經的聲音。我彷彿是破壞了一副寧靜畫面地闖入者。想要說聲抱歉的，但更不敢開口。我的聲音也不屬於這裡。
在那站了一會兒，直到頌經的人似乎完成了一段，放下敲木魚的梆子，慢慢地站起來回頭望著我。
相見的一瞬間，都有一種不敢確定，然後是認出，不敢置信，不過我地驚訝明顯要長於她的。直到她開始笑了想明白了，我還在吃驚人竟可以改變成這樣。
眼前的人是敬嬪沒有錯，從身體的角度來說。不過她的變化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如果沒有記錯她應該是比我要小，現在看上去卻像是一個三四十歲的少婦，還有以前根本不存在的淡定悠閑，讓見到她的人也不由安定下來。
很難想象如果是我又遇到那個害我到此境地的仇人會作何反應，反正現在地敬嬪，只是安靜地笑著把我請進去坐，然後為我端上清茶。
這茶要在平時我是絕對不會喝地，但是身在那樣一個境況中，似乎一切的懷疑猜忌都被洗禮掉了，我端起茶杯，小心地啜了一口，不由稱讚道：「好喝。」
敬嬪lou出放心地笑容，不知何時開始我已經能看得懂她的眼神，不用說出來我也知道，她想說：「太好了，你能滿意，本來怕你喝不管這裡的清茶。」
縱然以前敬嬪再怎麼過分，面對現在這樣的她，我還真心有愧疚：「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吧？」
依舊沒有回答，也回答不了，更不需要回答。只需要她朝著我那一笑，就知道過去那些恩恩怨怨在她心中早就不算什麼，她過得好不好，不用我來說，她自己知道就可以。
這樣我也放下心來，又喝了口茶，開始自嘲道：「是啊，這樣最好。以前我以為我想得明白，以為你才糊塗。現在，你倒是解拖了，我才剛剛恍然大悟，原來過去我一點都不明白。」
敬嬪大概聽出了我的意思，有些著急地拉拉我的衣服，然後比著手勢告訴我，她和我，是不一樣的。
「沒什麼不一樣的，我可看明白了，皇帝所謂的愛，那是有一條底線的，一旦過了，我和你，還有所有的女人，都一樣。」
我這麼說敬嬪似乎生氣了，手語加眼神，一下子說了很多東西。我能夠明白她的意思，沒有錯；我也知道我自己想的，也沒有錯。所有的錯就錯在，我是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到底要不要妥協，其實我心中也是搖擺不定的。鬱悶著，只好接著給自己灌茶。
不曉得有沒有什麼空腹不能喝茶或者早上起來不能喝太多茶的健康條目，喝著喝著，突然覺得有些反胃了。我連忙放下杯子，深呼吸一口，順了順氣，沒想到竟是越來越難受，終於忍不住，以最快的速度奔到門外，嘔吐。
晚上沒怎麼吃，早上又只喝了茶水，吐的全是黃水，到後來還拌著血絲。可能是彎腰時間太久，可能是嘔吐時吸氧量太少，我接著便是頭暈腿軟。好不容易扶著牆壁站好了，回頭看到迎上來的敬嬪。
太陽真好啊，照在她的臉上，正好是一片白色，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隱約間覺得，她似乎在笑？
看來我還是小看了敬嬪，尤其當我發現自己連扶著牆壁的力氣都要沒有的時候。天旋地轉，腳步在雲上飄著，可惜的是，忘了問那是什麼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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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牌也不錯了，啟南別哭啊……
中國男子，真是……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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