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 所謂歷史

醒來才發現，竟是太后這個病人在照顧我。當然這話說得也不確切，敬嬪就在她身後，沒有她的幫手，太后根本無法動作。

「感覺好多了吧？」她見我醒來，立刻從敬嬪手上接了碗東西送到我面前來。本來以為是葯，聞起來竟是香的，輕嘗了一口，是甜的。

太后給的東西我是毫不猶豫就喝了下去，只聽到她在我旁邊，精神頗為不錯，慈祥地看著我說：「真是的，都是快要當母親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不注意自己的身子，不吃早飯怎麼可以？」

我正喝著聽她這麼說差點就噴了出來，只好往喉嚨裡面咽，結果嗆到了。還是敬嬪好，立刻過來替我拍背順氣。

原來還只以為我是低血糖而已，怎麼照太后的話說，我是懷孕了？

「看這孩子糊塗的，怎麼連自己有沒有都不知道。剛剛無方大師給你把過脈了，那可是兩個多月的身孕了。」太后講得那個高興，結果高興過頭，突然又咳嗽起來。

這下我和敬嬪都慌了起來，連忙把太后扶到床上來。我其實早沒什麼關係，從床上一蹦蹦下來，要去找嬤嬤來。但是太后看到我如此大幅度的行動，緊張起來，一瞬間咳嗽得更加厲害，幾乎讓人以為她就要這樣一口氣喘不回來就去了。

我握著她的手告訴她我沒事，然後讓敬嬪跑去叫阿薰嬤嬤進來。又是一群人的手忙腳亂。然後無方師傅又拿針灸扎了幾針，太后終於安靜地睡了。我們都被警告，不能再讓太后情緒波動過大了。

為了不打擾病人休息，我是和無方一起退出來地。想到太后剛才說的事情，我開口想問的，卻實在有點怕知道結果。

「夫人可是有話要問貧僧？」無方先開口問我了，就憑他那一句夫人。我就知道不用再問了。

「沒什麼，我想問。太后的病，真的一點沒救了嗎？」

無方閉了眼睛，搖搖頭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就知道，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夫人也請注意自己的身體。有孕在身，夫人該多注意飲食，寺廟之中的素食也許並不適宜。」

「多謝大師地關心了。」我認命地回頭。雙手合十向他回了一個禮。

這事情，還不是一般的亂呢，我回到自己房間，一撲撲到床上伸展成大字，明明剛剛醒來，還是覺得好累好睏啊。

我竟然，有了，就在我決定拋了一切開始新生活地時候。他竟然給我蹦出個孩子來。這問題嚴重了，很嚴重，雖然我是不介意當個單身女強人，不過這孩子沒有父親，會不會太可憐了一點。

奇怪我怎麼這麼鎮定呢。是不是因為上次誤以為自己有了的時候，該緊張的該無措的都已經經歷過了。現在還真有種已經是第二胎的感覺呢。

嗯，皇帝的小孩呢，最麻煩的還是太后也知道了這件事。本來誰也不知道地話，皇帝不皇帝的也沒什麼關係。可是太后……不過她也差不多了，其實如果她死在了皇帝趕回來之前，也沒有人會懷疑什麼的吧？

這種念頭在成型之前就要扼殺掉，太不厚道了。而且除了太后，還有敬嬪還有無方主持，說不定還有一干嬤嬤的，知道的人多了去了。封也封不了口。

要不我就這樣。在這裡等著皇帝過來，然後一起回宮？其實吧。走了之後發現，皇宮也不是那麼什麼都不好的，吃穿住行都挺方便，而且黑幫在那的實力也不小。說起來，我跑什麼跑，回什麼娘家，皇帝對不起我來的，皇宮也算是我地地盤，狠一點，該是我把皇帝給趕跑了啊。

嗯，說道安胎，肯定還是皇宮最好了。不過我怎麼覺得，好像我一早就有回宮的意圖，孩子不過是個借口，是個可以下的台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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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病，好好壞壞，總得還算穩定。照顧病人，忙起來什麼都忘記了，但是空下來的時候，心中還是千迴百轉的。太后好一點了就回來給我說話，過來人地經驗不能不聽，但是我……還真是不知道怎樣才是最好。

過了幾天歐陽晨風出現，帶的卻是歐陽晨lou的消息，說花占春和齊涵已經趕到了鎮上，正做休整，等沐浴更衣完畢立刻就上山來。而皇帝也已經收到了消息，因為遠在邊關，所以要遲些日子才能達到。恰巧這兩天太后的病還特別嚴重，已經昏迷了好久了，我滿心期待著他們能帶來個大逆轉。

迎來了人，送進房間，然後珍視，接著一個搖頭兩個搖頭，都是一副無奈的模樣。倒是齊涵還給我來了個欲言又止，然後在我的追問之下說出了他見過這樣的病歷，卻還沒有能力治癒。

突然想到，現在的齊涵沒有能力，那麼二十八年之後的他，應該有能力了吧。對了，裘天忱，差點忘了他。他不是外科醫生嗎，他不是很厲害嗎，去找他，他應該是有辦法的。

那天回到房間，我想了半個晚上，然後誰也沒說，隻身上了馬就趕回皇宮去。而第二天早上聽說了我有喜地花占春特地上門來專家門診地時候，只看到了空無一人的房間和一張簡單地紙條：一定要讓太后堅持住。

這回宮比出來奔得要激烈多了，但還是覺得慢。當然不會走正門，從外面秘道口進去，神奇的是我這次一個人竟也沒有迷路，順利地就找到了裘天忱常出現的地點。

還沒開始準備叫，一張口又是一陣的噁心。這裡也沒什麼地方好隱蔽的，於是就在那秘道里，一口一口地吐了起來。

「哇，你還有沒有公德，怎麼在這裡吐，這可是秘道啊，讓人怎麼收拾。」裘天忱激動地叫嚷，等我回頭看的時候，他卻又不見了。

這個時候想追也追不上去，只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手上就拿著清理的工具，在我吐完之後勤勞地過來清理。

「這是你活該，還不都是你的葯……」我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歷史，這是歷史，我們要尊重歷史！」裘天忱語氣一句比一句中。

看來他已經看出了我此行的目的，不過我還是不甘心地再問了一句：「因為歷史，我們就什麼都不能做了嗎？如果我想請你去給太后治病，你是不是絕對不會答應？」

沒有回答，代表默認。

「可是太后一個人住在萬安寺里，她的生死改變不了任何歷史。就算你現在救了她，二十八年後的你照樣還是那樣的你，有什麼不可以？你不也到這裡救過我嗎？」

「對不起樂悅，我想我真的幫不了你。」裘天忱甚至不敢看我。

「不是幫我，是幫你的父親，幫你的奶奶啊。如果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他們不是太可憐了嗎？我也知道太后已經病入膏肓，但我想你肯定可以，讓她再多活一陣吧，對不對？」

裘天忱突然轉頭過來看著我，眼神還很鋒利：「我記得，你不是很不喜歡太后嗎，因為她把你帶到了這裡。我可以告訴你，太后的早逝，和她的違抗天命並不是毫無關係。一切其實都已經決定好了，就算我跟你去了，也只是白費功夫而已。樂悅，難道到現在你還不明白，我們改變不了歷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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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思考著，到哪裡結束才好呢……一天更兩章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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