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欺騙之罪
岳海峰確實想休息,就提前下班回家了。傍晚時分,他正迷迷糊糊地睡在床上時,卻聽到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居然是毛芳月的妹妹毛香月!毛香月說進城給母親抓藥,這時候回去沒車了,想在岳海峰這兒住一個晚上,明天一早就走。岳海峰有些為難,卻又一時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當毛香月紅著臉說,她喜歡岳海峰時,岳海峰眼睛都快眥出來了:「你……」
「峰哥,我今晚就睡在這兒好不?明天一早我就走。我已經向你表白了我的心意,我也知道了你對我並沒有惡意,我願意等你一輩子,哪天你要是又被人欺負了,我願意用我的心來安慰你!」毛香月把葯和水遞給岳海峰。
岳海峰皺著眉頭接過葯,以自己太困了為由,拒絕和毛香月說話。臨睡前告訴毛香月,衣櫃里有件大衣,讓毛香月裹著衣服到小沙發上去睡一晚上,天亮時,她必須離開自己的屋子。
毛香月答應了,看著岳海峰睡下了,她卻怎麼也睡不著,坐在椅子上,看著岳海峰熟睡的臉,她是越看越愛,終於倒在了床上,睡在岳海峰的身旁。
晚春下半夜還是很冷的。毛香月在被子外凍得發抖,卻不敢去拉被子蓋住自己,她努力往岳海峰身邊擠著,岳海峰被擠醒了。
岳海峰感覺到毛香月身子在發抖,想了想,他拉開被子,把毛香月裹進了被窩裡。
毛香月根本就沒有睡著,一陣溫暖襲上身體的時候,她想伸手去抱住岳海峰,被他禁止了:「好好睡著別亂動,我只是不想你被凍壞了,你要是敢亂來,就到沙發上去睡吧。」
毛香月聽到這話,心裡一酸。她開始嚶嚶地哭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岳海峰確實忍不住了:「你能不能別出聲,弄得人心裡很亂的。我早起還要上班。」
毛香月的哭聲戛然而止,過了一會兒,毛香月說話了:「峰哥,挨著你睡覺真的很溫暖,很幸福。」
岳海峰猛地一下坐了起來,鑽出了被窩:「我還是到沙發上去睡吧。」
岳海峰忙不迭地穿衣服,毛香月猛地一下從後邊抱住他:「峰哥你感冒還沒好呢,要是再凍壞了,我就只有以死謝罪了。你就好好睡吧,我不再和你說話了。」
兩人重新睡下。岳海峰畢竟感冒沒有全好,沒多大一會兒,他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他回到了陰若迪的床上。她含情脈脈地看著他,笑著,她為他解衣,吻著他的額頭,他的脖子,他的耳垂,他的前胸……他嘴裡喃喃地叫著若迪的名字,她在輕輕地答應著。她讓他平躺在床上,然後趴伏在他身上。他感覺到她柔軟的身子在他身體上移動著,摩擦著,他原始的慾望在升騰,在飛升……突然,一陣溫熱的暖流從他的生命之柱湧向他的全身……
他叫著若迪,她在輕輕地答應著……
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他在顫動著,頻率就像那大珠小珠落在玉盤裡后的跳動,越來越急,越來越快,又像那就要燒開的水壺,不停積聚的熱能終於將壺蓋頂開了……火關小了,熄滅了,水在冒著熱氣,卻再也頂不開壺蓋了……
岳海峰閉著眼睛,屁股努力向上頂著,所有的能量在剎那間釋放了后,他神經一松,從雲天里落到了床上。一個柔軟的身子緊緊地依偎在他身上……
岳海峰直到醒來的時候,腦袋都是糊塗的,當他看看自己光著的身子時,腦子裡轟的一聲巨響!
岳海峰在報上看到皮恩市電視台將要進行人事調整的公告,他猛然想起這幾天都沒有陰若迪消息了,但突然想起好幾天沒和陰若迪聯繫了,或許她還在生自己的氣,看來也到了去給她賠個禮道個歉的時候了。
去衛生間的時候,路過秦書記的辦公室,他側耳聽了聽裡邊的動靜,秦守榮好像在和誰通電話。撒尿的時候,岳海峰突然臉紅起來,秦守榮這些天也沒到辦公室來和自己說話了,為什麼?難道僅僅是因為那天陰若迪和他說的那些話才讓他疏遠自己么?可能原因並沒有那麼簡單。
與自己前途息息相關的人,怎麼就突然都對自己好像生疏了許多呢?自問自己並沒有對不起他們,也就是生了一次病而已,也沒做任何對不起他們的事兒,怎麼就會有這個結局呢?
岳海峰皺緊了眉頭,想不通的事兒太多了。他瞅著藍曉波出去辦事兒了,趕緊抓起辦公室的電話,給包俊傑打去,想問他有沒有時間,今晚他想約他喝酒。
包俊傑不在辦公室,接電話的人告訴他,包科長去辦案了,有什麼事他可以轉告,他趕緊敷衍說沒事,就是想問個好。
又一個莫名其妙的下午在他的苦熬中過去了。一到下班時間,岳海峰第一個衝出了辦公室,到花店買了一束鮮花,坐三輪車來到了電視台,他要給陰若迪一個出乎意料的驚喜!
陰若迪不在辦公室。
有人告訴他,她出去採訪新聞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他只好把花放在她的辦公室里,無精打采地從電視台出來,走在街頭,他真的不知道該去哪兒。
突然,一輛摩托車停在了他的身後:「峰哥,你怎麼在這兒?」
岳海峰迴頭一看,是陰若啟:「啟子啊,我來找你姐,她出去採訪了。」
「哦,我以為你把她忘了,這許多天也不見你來找她。」陰若啟臉上有些不高興。
「不是,前不久出去考察了,回來后又生病了,又一直忙於工作,所以雖然隔這麼近也沒能過來看她,這不,今天終於下班早了點,就過來給她賠禮來了。」
陰若啟微笑了一下:「來吧,我載你,好久沒有和你喝酒了,今天你要招待我!」
「成,到哪兒喝酒你選了就是了。」岳海峰往後座上一坐。
酒桌上,陰若啟也看出了他心裡的煩躁,讓他多吃點菜,酒要慢慢喝。
「兄弟,我沒有對不起你姐姐,可她為什麼要躲著我?」
「峰哥,我姐也忙,沒聽她說要躲著你呢,是你自己太敏感了吧?」陰若啟一時沒猜到岳海峰究竟是什麼意思,但大致可以看出他這幾天肯定過得不如意,「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兒了?還是又被人糾纏了?」
岳海峰突然笑了:「糾纏?誰還敢糾纏我?我都不知道是什麼人,居然打著我的名字恐嚇別人。我想都沒敢那樣想過,他們居然那樣替我著想。要恐嚇別人也得先看清楚對方是什麼人呀,也得掂量掂量會出現什麼後果呀?就算不替我著想,也得替若迪想想呀。我這命不值錢,死了就死了,可若迪那麼好的人,她是有社會地位的人,怎麼能牽扯到這樣的事情中來呢?」
陰若啟有些不耐煩了,看了他一眼:「也沒見什麼不好啊?」
「如今又出了人命案,還不知道有些人會耍些什麼花招呢。我在不在市政府里工作倒無所謂,我真的很擔心你姐姐。」
「與我姐姐有什麼關係,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好了!」陰若啟不客氣地說,「人家幫你擺脫煩惱,你不但不感激,還覺得給你幫了倒忙,真不知道像你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麼用!」
陰若啟的話相當不好聽,可岳海峰此時也許確實是心裡太悶,他也沒有計較啟子對他的諷刺,只是苦笑著說:「我真的是太無用了,不但得罪領導,還得罪朋友,就連你姐姐本來想幫我,卻也被我得罪了,我都不知道我這人還有什麼用!」
「峰哥,振作點,事情或許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糟糕。」
「還不糟糕么?以前上班我有做不完的活,現在我一點活都沒幹的了,這不是領導明顯在擠壓我么?這樣下去,我遲早會被擠出市政府辦公室。」
陰若啟看岳海峰的樣子,心裡的火一下子就燃起來了,他猛地站起來,把手裡的酒杯往桌上一放,抬手就給岳海峰一巴掌:「這巴掌是替我姐姐打的,你太沒用了!」岳海峰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陰若啟又給了他一巴掌:「這一掌是替你自己打的,你清醒一點吧,一丁點大的事兒就把你煩成這樣,你還有什麼前途!」
陰若啟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岳海峰愣坐著,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皮恩市鴿仙鎮最近在搞新一輪的旅遊規劃,市委市政府決定派人去協助工作,一是傳達市委市政府的精神,二來也是將鎮政府的工作進程及時彙報給市委市政府。
岳海峰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個報了名。既然目前自己也只是市政府的實習秘書,要想得到所有人的肯定,就得多鍛煉。
很快他的申請就被批准了。
明天就要啟程去鴿仙鎮,岳海峰想在今天晚上請秦守榮和包俊傑喝一次酒。他來到了秦守榮的辦公室。
岳海峰推開了門,看秦守榮正在看報紙,就微笑著說:「秦書記,我明天就要到鴿仙鎮去駐點一段時間,臨行前,我想今晚請您和包哥喝一次酒,有時間么?」
「哦,在外好好乾吧。酒回來再喝吧,我今晚有事。」秦守榮頭也沒抬。
岳海峰自覺沒趣,只好哦了一聲,反身向外走的時候,又站住說了一句:「這段時間以來,謝謝秦書記對我的照顧。」
「那麼客氣幹嘛,幫助你照顧你是我們領導應該做的,你能記得就行了,老把謝字掛在嘴上的人並不是想真心感謝別人的人。去吧,干出點成績來。」
岳海峰的臉刷地紅了,他出了秦書記的辦公室,也沒敢往自己的辦公室走。怕藍曉波看出他心裡的慌張,他去了衛生間洗了一個冷水臉,等心情鎮靜了后,他才回到辦公室。
岳海峰經過藍曉波的辦公室門外時,見他不在,趕緊回自己辦公室,抓起電話給包俊傑打了一個電話,約他晚上八點鐘到老地方喝酒,並說有事給他說,包俊傑答應了。
包俊傑究竟算不算自己的知心朋友?
如果不算,那他肯定不會時時關心自己,也不會對自己說這些掏心肝兒的話;可如果算的話,自己要怎麼給陰若迪交代?他心中的女人是自己的愛人,說白了,應該是情敵才對,怎麼能算做知己呢?想來想去岳海峰還是決定什麼話都不用給包俊傑說了,因為他忽然覺得沒那個必要。
可是,當岳海峰仔細觀察包俊傑時,又覺得他真的對自己有種兄長般的情懷。他雖然與秦守榮走得很近,但他是真真正正在關心自己,要不然他怎麼會將那些屬於內部的消息悄悄地告訴自己,讓自己有所防範呢?秦又是自己的領導,自己無意中得罪了秦守榮,正愁找不到機會向他賠罪,何不借包俊傑的口向他傳達自己願意和解的信息呢?
「包哥,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無意中說錯了什麼話,讓秦書記不高興了,如果包哥逮住機會了,替我向秦書記說一聲,就說兄弟我年輕,不懂事,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他,還望他老人家包涵一點,兄弟我就是肝腦塗地也要報答他對我的教誨之恩。」
包俊傑聽到這話,一愣,正在夾菜的筷子忍不住一抖,夾在上邊的菜又掉了下去,他看著岳海峰的眼睛,問道:「就這些,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剛才有,現在沒了。」岳海峰確實不太會撒謊。
「你要不說,我倒有個事兒要給你說,你記著就成了,因為目前這事無法找到證據,所以還沒有準備對你展開調查。」
岳海峰又是一驚,張大了嘴巴:「啥,要對我展開調查?我犯什麼事兒了?」
「你小聲點!平水鄉那個出納的命案,現在已經陷入了停滯,因為所有的線索都斷了。你和毛芳月好的時候,聽她或她的家人說過,毛躍前與那個出納交朋友的事兒沒有?」
岳海峰皺著眉頭想了想,搖頭:「什麼都沒聽說過。和毛家兄弟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他們也不會對我說那些事兒。」
包俊傑把毛躍前說的話的大致意思說給岳海峰聽,末了說道:「毛躍前提到金娜曾經收到一封信,從他複述的內容來看,我個人認為是針對你的,當然其他人並不知道,因為毛常在並沒有對局裡的任何人說過他收到的恐嚇信的事兒。」
「不會吧,這事兒你也能聯繫到我身上來?我根本就不知道有金娜這麼個人。」
「問題的關鍵不在這兒,而是在毛躍前身上。你想啊,沒有人知道他和金娜在交朋友,而我們掌握的唯一證據是金娜同學的回憶說,曾經毛躍前追求過她,但沒有得到她的正面答覆。而今金娜死了,他卻突然跳出來說金娜死前曾經和他說過恐嚇信的事兒,你不覺得這其中肯定有蹊蹺?再說,金娜被殺,一萬多塊錢不知去向,毛常在為什麼不去擔心錢的事兒,卻要刻意先讓毛躍前說有一封恐嚇信的事兒?但他又不把他收到的恐嚇信交上來呢?」包俊傑放下碗,「兄弟,我覺得這其中肯定隱藏著什麼大陰謀,說不定你才是他們真正想要對付的人呢!」
岳海峰笑了,很苦:「對付我?有什麼價值?」
「他要的不是價值,他是在報復你不娶他的女兒。我覺得你以後要處處小心,千萬別有什麼不利你今後發展的證據落到什麼人手裡!」
「呵呵,來吧,讓他們來得更猛烈些吧,我現在什麼也不是,也沒什麼值得他們這樣對付我,要是以後我真當個什麼一官半職,還不得被他們凌遲處死呀!」
「不管怎麼說,你小心一些點好。好了,我去加班了,你慢慢吃。我給你說的那些話,你記在心裡,小心毛常在就是了,千萬不要往外說,萬一再另外弄點什麼出來,我想關心你都沒機會了。」
看著包俊傑走出了飯館,岳海峰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叫了三兩酒開始獨自喝了起來。
岳海峰臨行前到花店去訂了花,囑咐每天九點前送到陰若迪辦公室,他想消除兩人之間的堅冰。
岳海峰在鴿仙鎮工作到第八天中午的時候,忽然收到陰若迪給他打來的電話,並叮囑他一定要趕緊趕回到城裡來。
有什麼事這麼急,非要趕快趕回城裡去?聽陰若迪的口氣,完全沒有平常說話的那種鎮靜,也沒有這麼久以來連個問候都沒有的那種客套,直接就告訴他趕緊趕回去,從這點上分析,肯定是特別重要的事兒。
岳海峰馬上放下手裡的事兒,連東西都沒有收拾就直接趕車往城裡奔。到了市區,岳海峰打的直奔電視台。當他喘著氣跨進陰若迪的辦公室時,一陣花香撲面而來,辦公桌上、窗台上放著好幾束鮮花。
岳海峰笑了。他正看著花兒的時候,陰若迪走了進來。
「若迪,我回來了。」岳海峰微笑著想迎上去,給她一個擁抱,可是陰若迪卻躲開了,走向自己的椅子坐下。
「若迪,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折磨我還不夠么?」岳海峰想不明白,皺著眉頭責問陰若迪。
「我敢折磨你么?不是你一直在折磨我么?不是你一直在利用我么?你把我利用完了就把我甩了!」陰若迪眼淚往外流,她側頭,在桌上抽來紙巾擦淚。
「你這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折磨你了?我什麼時候在利用你了?」
「什麼時候?你在我面前裝作生病,卻暗地裡在屋裡藏嬌!」陰若迪的語氣恨恨地。
「什麼?藏嬌?我藏什麼嬌?我哪兒來的嬌藏?」岳海峰心裡咯噔一下,她的話從何說起呢?
「哼,你別當我是傻瓜!那天我為了你的事兒頂著得罪人的罵名為你說話,想不到卻得不到你的肯定,你居然反過來說我不好。你還完全否定你和我的關係,說什麼我和你只是朋友關係!我們只是朋友關係么?只是朋友關係我能把我的一切都給了你么?」陰若迪的委屈真是無法形容了,「我原曾想你是發燒燒糊塗了,等你好一點再和你說,誰知道我晚上來你那兒的時候,你居然……你居然和一個女人在一起!」
岳海峰腦袋轟地一下炸開了!
原來,毛香月來的那天晚上,本想來和解的陰若迪也來到岳海峰家裡,卻聽到了二人在房間里的談話。本就一肚子怒氣的陰若迪氣得跺腳而去。
還是老話說得好啊,舉頭三尺有神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毛香月啊毛香月,你害得我好慘啊!這下子我可怎麼給她說得清楚呢!
「其實,那晚……你聽到說話的女人是毛香月,她是毛芳月的妹妹,她只是……」
陰若迪冷笑:「岳海峰啊岳海峰,我怎麼就看錯你了呢,想不到你居然是這麼卑鄙的人,你和她們姐妹究竟是什麼關係,你究竟是怎麼想的?說好了要和大的斷絕關係,卻背地裡和小的搞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廉恥!」
岳海峰忽然大聲地說:「若迪,你聽我把話說完,你別急好不好?」
「好好好,我聽你把話說完,我看你怎麼樣撒謊!」
岳海峰向窗戶走去:「好吧,你既然已經不相信我了,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我就從這兒跳下去,以證明我的清白。」
看到岳海峰真的走過去打開窗戶,陰若迪這才慌了,趕緊跑過去,一把從背後抱住他,終於哭出了聲來:「海峰,你別嚇我!」
「你要不愛我了,我嚇你還有意義么?沒有了你,我活著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意義了!」
「海峰,就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所以才……你的一舉一動都讓我牽挂,沒有了你,我活著也同樣沒有任何意義。你聽我說,我現在相信你了,你別再做傻事。」
岳海峰迴身抱著陰若迪:「若迪,我怎麼可能捨得丟下你不管啊!我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你,為了我們將來的幸福!」
「哦,對了,我這次叫你回來,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兒要告訴你,我得到一個內部消息,目前這事兒還沒有公布出來,一年一度的人事調整名單已經在形成了,被調離秘書處的人員里,你是第一位。」
「什麼?我會被調離?調到什麼地方去?」
「具體地方不知道,但很有可能這一調就再也回不到市政府里來了。極有可能到某個鄉政府去做個普通的文職人員!」
岳海峰眼睛都定了,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霉呢?好不容易進了市政府,本來可以和陰若迪更近地相守的,這怎麼就要調離了呢?是不是因為自己得罪了什麼人,人家想拔我這顆眼中釘呢?要不然還會有其他什麼原因?
「我現在也想不到是什麼原因他們會要調離你,我找你回來就是要同你商量這個事兒。如果你不再愛我,我也就不會再管你了。但既然你還是愛我的,這事兒我就不能不管了!我希望這件事兒等我幫你搞定了后,咱們就結婚好不好?」
「不管這事兒最後的結局是什麼,只要你不嫌棄我,我都會娶你!」岳海峰堅定地說。
「你覺得這事兒會是什麼人在搗鬼?」過了好一會兒,岳海峰還是忍不住問出心裡最想說的話。
「藍曉波,我猜想肯定是他給了什麼意見。」
聽著陰若迪的話,岳海峰在腦海里回憶著一直以來,藍曉波與自己是怎麼樣對抗的。
陰若迪有活要幹了,兩人依依不捨地道別,並約好晚上一起去吃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