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湖之城

瑟兒今天早早就醒來了，昨天的冒險還歷歷在目。若不是凌天哥哥還有那些不知名的姐姐哥哥的幫忙，自己恐怕早就被那些怪物給殺了，想到這裡，瑟兒小小的心又陣陣后怕起來。媽媽不知道怎麼樣？，瑟兒的害怕只是持續了一會兒，馬上就被對媽媽的擔心取代了。她走出自己的小方間，儼然看見凌天哥哥正站在小客棧的門口，調皮地揮舞他隨身帶著的那件武器。「哦，瑟兒，你醒了？」他看到瑟兒下來，咧嘴一笑，「昨天晚上睡得可真死，就像一頭小豬似的，怎麼叫你也不醒。」明媚的陽光照耀在他臉上，今天是個好天氣。「媽媽在等你呢，快去吧。」大哥哥像是看透了她的心事，接著說道。瑟兒跳著跑到樓下媽媽的房間里。*窗邊的床上，媽媽已經坐了起來，倚*在牆邊，光芒照在她蓋的被子上，臉色已經恢復了一點紅暈。「媽媽，你好了，你好了！！」瑟兒整個人撲在媽媽的身上，高興地說。媽媽的味道，她異常幸福，真好，真是太好了，她覺得，昨天遭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那位怪怪的大哥哥是在三天前來到他們開的小客棧的，住在二樓邊上的一個房間里。平日里也有不少旅人投宿，她不是很怕生，很快就和他成了好朋友。他永遠都是笑眯眯的，瑟兒非常喜歡他。當時，瑟兒的媽媽正害著奇怪的病，身上一冷一熱的，聽醫生講是被魔獸抓傷后中的毒。瑟兒一直非常擔憂，可是醫生也沒有辦法。「沒有葯啊，現在沒有多少行商人敢在大陸走動了……」他搖搖頭說，「……如果有王草的話……咍，現在只能過一天算一天了。」瑟兒的眼淚當即就流了下來。大哥哥看出了她的憂慮。「我去找王草……」他微笑著對她說。「為什麼……？」拔王草是很危險的事情，就連不到十歲的瑟兒也明白，有多少大人為了賺錢冒險去村外的林中尋找王草，結果沒有再回來。村民都搖頭，有誰肯為一個只認識三天不到的人去冒生命危險。「看到可愛的瑟兒傷心，我可受不了…」大哥哥刮刮她的鼻子，如此說道。他就這樣去了，結果到了中午他還沒有回來。瑟兒終於決定自己去采王草，不能讓媽媽離開自己！結果就發生了昨天的那一幕。在回來的路上，大哥哥雖然沒有責備自己，瑟兒明白，是自己做錯了，大哥哥早就採到了王草，又在林中收集了一些名貴的藥材，說是交給醫生，以免再有類似的情況出現。自己應該耐性等大哥哥回來的，要不是他來得及時，自己是再也見不到媽媽了，也不能抱著媽媽哭了。當時，醫生看到哥哥帶來的藥材，當即是呆了：「不可能，不可能，這全部是你一個人采來的？」大哥哥認真地點點頭：「那還有假。」「白送給我們村……？」「嗯，白送。」大哥哥一點也不理會醫生眼中的驚訝。醫生顫聲說道：「這能夠救多少人哪！有了這些，以後再也不會看著村民無奈地死去而沒有辦法可想了。」醫生是在艾里爾魔法學院學習過的醫師，來到村裡行醫已經有十年了，平日里都板著臉，冷冷的樣子，想不到今天如此會感動。在這短短時間裡面，瑟兒想了許多許多。牢牢地抓著媽媽的被子，生怕她再離開的樣子。「瑟兒，我已經聽醫生說了，不謝謝那位大哥哥可是不行哪。」媽媽柔聲說。「嗯。」瑟兒跑出門外。，卻猛地看到大哥哥已經收拾好了行狀。「大哥哥，你要走？」雖然她看慣了來客來到又離去，但是，大哥哥卻是特別的，她還以為，大哥哥會一直留在這裡不離開了呢。「對呀，不得不和可愛的瑟兒分開了呀……」大哥哥臉上掛著不變的笑容，「還有一些事情要辦，如果弄不好就要被罵了，想必現在趕去還來的及。」他自言自語道。瑟兒知道，自己在怎麼說也沒有用，要走的人總是要走的，作為客棧老闆的女兒，她早就明白了這一點。她對大哥哥揮揮小手：「嗯，瑟兒明白了。」沒有說任何挽留的話。突然，她有些害羞地低下頭，問大哥哥道：「哪，大哥哥，你會回來娶我嗎？」大哥哥笑了，他蹲下身，拍拍瑟兒的頭，拭去她眼角的淚珠：「會的，我一定會的。」「等你哦。不許賴皮。」他離去了，瑟兒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獃獃地出神，淚水又流了下來：「大哥哥，你不會回來了，瑟兒明白……因為你……」她輕輕念叨著兩個字。*************魔導世紀1000年，春日的一天，雪舞，星塵，玄慧終於來到了奧托伯的都城――仙湖城，三領的根據地。三領――奧托領，弗雷爾領，還有艾里爾領，是古王國留存下來的王族，名義上的領導者－愛婷.索哈兒的領地。傳說時代，大陸上建立了高度的文明。那時人類和靈族一同創造奇迹。驅逐居住在這片大陸之上的魔物和巨人，築建了古王國，並且奉人類和靈族友誼的象徵，索哈兒一族為王。繁榮就這樣持續了千年。突然之間，災禍從天而降。人們早已忘卻了那場災禍的發生原因，只在口頭上流傳著那時的異相：天變為了血紅，魔物橫行，人們的心被恐懼，絕望，牢牢佔據著，黑暗統治著大地。那是索哈兒所犯的罪孽。最終，結束這一切的還是索哈兒。災禍過去了，一切歸於平靜。文明早已不復存在，靈族悲傷地離去，消失在蔚藍之湖的最深處，發誓再也不和人類接觸。索哈兒王族幾乎全部死亡，只留下唯一一位女性，預言者雷昂的後代。她建造了天空之殿，在上空懺悔自己一族的罪過。深愛著她的男人，奧托領的伯爵，以及其他兩位伯爵發誓，子孫後代，必將遵守與她的約定，守衛她，保護她，讓她的心愿得以實現。這樣持續了千年，戰亂的時代毀滅了所有古王國的留存下來的痕迹，古王國六公爵全部敗亡，消失於歷史的洪流之中。在大陸上最後留存下來的是三個國家，和一個勢力。三個國家是，南方之國，騎士的國度，使用槍和細身劍的貴族，同時也是禮儀之邦的愛蓮。其歷代統治者都給自己冠以索哈兒之名，認為是古王國的正統後繼者。東方的神秘國家，劍士的聖地，山嶺之國，七十年前建國的索拉利斯。都城是銀月城。北方的極寒之地，守護神守衛的王國，重騎士和飛龍護衛的國度——芬利爾。同時也是奇妙法術的使用者之鄉。一個勢力便是三領，奧托領——聖騎士之國。弗雷爾領——火龍之國，艾里爾——魔法師的樂園。三領牢牢遵循著祖先的指示，千年來一直守護著天空之殿，不曾參與大陸的紛爭，在戰火之中生存了下來。本來，近百年中，諸國就是與東方的蠻族——現在的索拉利斯作戰。但是在七十年前，有一位青年出現了，他以自己的智謀和勇氣，贏得了索拉利斯各大勢力的擁護，建立了有史以來最龐大的帝國――索拉利斯，成為了東方舉足輕重的勢力。但是他卻是一位英明之人，在他的倡議之下，索拉利斯與其餘各國簽訂了有名的貝爾治條約，維持了七十年的和平。本來以為和平會一直持續下去，可風雲突變。芬利爾的淪陷，艾里爾的突然開戰。一切讓人摸不著頭腦。本來三領同氣連枝，進退一體。現在艾里爾獨自行動，本身便叫人疑慮。現今，星塵等人來到的便是三領的中心，湖畔的幻之都市，仙湖城。他們是奧托伯的邀請之下趕來的。奧托伯四處尋訪，不知從哪裡探得的消息，芬利爾的公主雪舞尚在人間，於是特地派屬下偷偷趕到玄慧的住地，表示了自己的意向，不日便要在三領的都城仙湖城召開一次國際大會，希望芬利爾的公主雪舞能夠來到仙湖城，共同商討索拉利斯的問題。這將是得到奧托伯的幫助，驅趕索拉利斯復興芬利爾的好機會。星塵如此想道。對於奧托伯的動機，他是沒有絲毫懷疑的，作為先王的好友，一位重情重義之人，奧托伯絕無害公主之心。艾里爾陷落，現在三領與索拉利斯更是勢如水火。於是他請示過公主以後便動身趕往仙湖城。現在，經過十日的長途跋涉，仙湖城終於出現在了一行人的面前。仙湖城不愧為當今世界上最大的都市之一，這座座落在大陸中央，美麗的湖畔的都市，向來便有雙城之稱。一個便是水面之上美輪美奐的現實城市，另外一個便是倒映於水中，亦幻亦真的夢中之城，四周綠蔭環繞，群山拱衛。儼然是一個人間仙境。剛剛進入仙湖城的眾人，立刻就被其獨特的氣質所吸引：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條光潔的大道，都用四四方方的白色大石鋪成，兩邊的行道樹鬱鬱蔥蔥。路邊的房屋儘是紅藍相間的磚瓦，雪白的牆壁，給人整潔明快之感。路上行人一個個神態自若，步履悠閑。少女身上穿戴的光鮮的服飾，挽著青年的手。老人們柱著拐杖慢步走著，享受這春日的陽光。每一個人臉上都是充滿了對生活的滿足之感，不像北國的人面目之間儘是對明日的憂慮。可以知道，生活在這座都市的人們，心情是愉快的，也不用為生活發愁，便有很多的空閑去鑽研文學，詩歌之類的，南方特有的氣候更是促成了這種風氣。少女也不像北國那麼拘謹矜持，就算是當街作出什麼親昵的舉動，也不會招人非議。雪舞霎時間就被吸引住了。路邊小販所販賣的新奇物事牢牢地拉住了她。星塵到了仙湖城不由地鬆了一口氣，奧托候的領地，治安良好民風淳樸，必定不會有什麼問題。他看著兩邊的樹木，暗自考慮：下面就是如何見到奧托候的問題了。正在思索之中，突然聽見凌的責問：「小姐呢？」他的態度冷靜，一點也不像孿生兄弟那般孩子氣。空迷惑地搖搖頭：「不知道，公主，不…小姐自己有腳，想必是跑到哪裡去了……」「不是叫你看好小姐么？」凌責問道。「我只不過是陪老師買了些東西，一扭頭，小姐就不見了……」空委屈地說。星塵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快找！」他沒有再理會空的解釋了。雪舞正看著路邊小攤賣的各種水果，猶豫著該買哪些給老師和星塵之時，此人一個賣小玩意的人走過了。她在這小販的兜袋中看到了一件熟悉的東西。沒錯，就是他！雪舞確認了，三年前的那一幕又回到了她腦海里。紅衣紅髮的青年，他的泥偶就躺在小販的兜中！！一群小孩簇擁著小販而去，雪舞快步跟了上去，絲毫也沒有在意離開了星塵和老師他們。她終於在一個轉角處追上了小販。他手中販賣的正是當前大陸孩子們最熱衷的人偶遊戲。這是一些注入了以太力的泥人，原理跟使魔差不多，能夠作出簡單的動作，並且相互格鬥，這些小販們往往委託魔法師製作這樣一些簡單的小玩意，然後拿到外面販賣。雪舞自己也會製作一些這樣的人偶玩耍，可是讓她在意的卻是那個人。她輕輕一指紅髮人偶說：「我要這個，老闆。」「小姐真是有眼光，這是大陸最強劍士真紅之炎的人偶，買了他，保准讓你的弟弟在比賽之中百戰百勝。」小販看到生意上門，熱情地說。雪舞是個女孩，她當然不會為自己買這些男孩子的玩意了。就在此時，一隻手從雪舞的背後伸出來，輕輕地抓住了小人：「老闆，這個人偶的錢我替這位小姐付了。」一個聲音傳來。雪舞一驚，猛然回過頭去，不知何時，自己背後已多了一個十九歲左右的少年。他穿著一身褐黃色上裝，一條淺綠色長褲，留著一頭蓬鬆的烏黑頭髮，兩側鬢髮長長垂下，直到下巴。眉毛清秀，嘴角掛著微笑。「您好啊，美麗的公主……」少年笑盈盈地盯著雪舞的臉，直看得她臉直發紅，他拿起手中的人偶，擺了擺，「想不到您喜歡這樣的玩意，嗯…真紅之炎……」他頓了頓，「……您喜歡他？」雪舞不語，輕輕退後了幾步，心中一陣緊張。少年沒有看到雪舞奇異的反應，仍舊在滔滔不絕：「如果您害羞，不肯告訴我也罷……不過，您要知道，在人群之中找您可是費了我多大的功夫？如果您不到處亂跑，那該有多好。」他神采飛揚地說。雪舞大窘，胸口砰砰跳著，星塵在哪裡？少年終於看到了雪舞得古怪：「我明白了，您一定是沒有來過南方的大城市，所以有些陌生，放心好了，就包在我這位騎士的身上，我保證讓您會在仙湖城過的愉快的……」雪舞一陣頭暈，她終於明白了，她現在遇到的肯定是那種書上叫做流氓或者是色狼的東西。少年伸出了一隻手，親切地對雪舞說：「來，讓我帶你……」他愣住了，他看到的是雪舞驚懼的眼神。「別，你別過來。」雪舞疾退幾步，膽怯地說。星塵的腦袋都快爆炸了，看到一個紈絝子弟正在想用手拉扯雪舞的衣服，他幾乎是立刻拔出了劍。他跑到雪舞身邊，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他。「護衛公主的騎士也來了，剛剛好……」少年高興地說。「想不到仙湖城中居然還有流氓！！」星塵怒吼道，「趁我還沒有發火的動真的以前，快滾！！」少年看著明晃晃的劍指著他，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我……」周圍的人看到這裡動了手，紛紛議論開來，一時之間，街上一片混亂。「還不快滾，不然我可要不客氣了！！」「好好，你先別動怒，我想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大家好好說不行嗎？」少年像是害怕了。「滾！！」劍又往前逼近了一步，指向少年的胸口。「真是的，」少年嘟囔道，「居然鬧出這樣大的事來，這下可又要被紫萱罵了……」他往後退了幾步，不死心地說：「我就在那兒哦！美麗的公主，記得找我……」他指了指城北，丟下這樣一句話，轉身便消失在了小巷中。星塵收劍回鞘，關切地看了雪舞一眼，好在她沒有吃什麼虧。他決定儘快把雪舞送到伯爵府邸。**********************「什麼？不讓進！！」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位守衛大哥，我們是伯爵請來的客人，希望你讓我們進去吧。」星塵解釋說。守衛為難地搖搖頭：「實在是不行，因為最近情況特殊，伯爵府邸暫時不對平民開放。」「是伯爵請我們來的!」空一再強調。「有信件，或者是證物嗎？」衛兵懷疑地問。「沒有……」星塵說「那麼……」衛兵無奈地搖搖頭。真是的木頭腦袋，星塵無計可施了。正在一籌莫展之際，突然聽到雪舞一聲驚呼，他回過頭，發現剛才集市中碰見的少年居然又出現在了背後。「居然跟到這裡來了！！」星塵大怒，又要拔劍。那少年撓撓頭，一副自責的模樣：「真是的，居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是沒有想到啊，真是要讓紫萱和奧利津笑話了。」他走到衛兵面前。「你是……凌天特使？」衛兵驚訝的問。那少年點點頭，對著雪舞一鞠躬，恭敬地說道：「真是非常抱歉哪，美麗的公主，讓您受驚了。」「她是……？」衛兵更加驚奇了。「沒錯。」被稱為凌天的少年一笑，「快去稟報吧，芬利爾的公主，高貴的雪舞和她屬下一行已經光臨仙湖城。可不要失禮了。」黑髮少年瞅著雪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