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守護傳說之人

因為有白夜的指點，取道林納斯小道的雪舞一行人在剩餘的時間裡沒有遇到任何變故，不久就順利抵達了法托城。在還離法托城有兩里路的地方，雪舞就已經看見了法托城那高高的塔樓和插在城樓上迎風招展的黃色奧托領旗。「白玉要塞，名不虛傳，不是嗎？」凌天看到了雪舞臉上那頗為興奮的神色，如此說道。「嗯，真的就像是用白玉築成一般！太奇妙了。」雪舞有些出神。白玉要塞法托建於一座小山之上，地形不是非常險要，但是城牆本身卻非常高大。整個城內的建築和各種防禦設施均由雪白的大理石築成，呈左右對稱結構，四個角上建有8座尖塔，每個角上兩個，城市中央是一座巨大的塔樓，可以俯瞰周圍地形，通報敵情。一尊古王國時期的守護神巨像佇立在塔樓平頂上，千年來一直守衛著這座城市的安全。一行人漸漸接近了，可以看到通往山丘上蜿蜒的小道一直延伸到雄偉的城門，城牆箭垛之間依稀有人影走來走去，巡視情況。附近沒有敵人的蹤影。最為奇怪的是，小山之上，城牆外面似乎也建有軍營，飄揚著奧托和弗雷爾的旗幟。「喂，克魯，你到是給我們介紹一下法托城的情況，不要等以後黑斯問起來想不起來。」凌天對克魯說道。「知道了。」克魯沒好氣地說，他說什麼也不要再坐烈神了，寧可選擇步行。看樣子他非常不樂意，可是還是一五一十地介紹起來：「法托城是少數幾個依舊留存下來的古王國要塞之一，作為千年前古王國對抗東方蠻族――索拉利斯先民的重要基地，位於法托丘陵地區和索拉利斯山脈的中央一小塊平原上，是一座大理石築成的要塞，在周圍不產大理石的地區建造這樣一座城市，顯然古王國擁有相當強大的技術力。該城沒有內外城結構，只有一層外牆，因為本身古王國在對抗中就佔優勢，只是作為進攻的基地罷了，並不實際起到防衛作用。」雪舞望著克魯，而紫萱顧自戲弄起空來。克魯沒有注意，繼續介紹道；「該城城牆高7米，周圍建有塔樓，拱衛安全。城牆上只開四個主門，沒有邊門。雖然不是憑藉險要地勢所建立的關隘，但卻是攻略仙湖城必經之地，如果無視法托，就有可能被切斷糧道，全軍覆沒。因此索拉利非常關注該城。現在駐留軍我方共有2萬餘人，有一半利用山丘地形，駐留城外營地，為的是保持對周邊地區的控制，不讓敵人切斷我方的供給。老實說，索拉利斯方面攻勢也不是非常猛，兵力方面也只有3萬，雖然前幾天凱恩隊長告訴我最近幾天可能有增援開到，可是現在周邊依舊非常平靜，看不到敵人的跡象。完了，滿意嗎，凌天老師？」「不錯，果然是克魯，我可不知道這麼多！」凌天讚許地拍拍克魯的肩膀。「克魯真是博學，就像是一個小老師。」雪舞也非常佩服。「喂，不是很無聊嗎？如果父親叫我記住這些，我可不幹！」紫萱如此說道。「我也這麼認為，但是沒辦法，作為繼位者，不得不如此呀。」克魯也頗為感慨。一行人進入城中，就直接向現為指揮部的塔樓進發。一路上很少遇到市民，顯然由於突然降臨的戰爭以及出於對未知命運的恐懼，很多人都選擇躲在了家裡。當然也有許多人早就逃離了這座成為戰場的城市。所以街上顯得冷冷清清。凱恩將眾人帶到塔樓面前，通知過衛兵以後，恭謹地行了個禮，說道：「公主，這兒就是作為我們臨時指揮所的城樓，法琅和休斯兩位指揮官就在裡面，能夠平安無事地到達這裡，我們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一半，接下來就只是面見指揮官和授勛儀式了。」他臉上仍舊沒有放鬆的樣子：「接下來的返城事宜我想我還需要和兩位指揮官商討一下，無論如何再也不能採用那樣步行的手段了。」凱恩強調說。「這位大叔可真是沒有意思，剛剛到就像著要回去。沒勁。」紫萱全然不把任務當成一回事，「好不容易來到法托一趟，好歹也得逛一下，你說是不是？」雪舞可沒有像紫萱那麼樂觀：「紫萱，我想我們可不是來玩的……」她注意到一位身著奧托騎士團文官制服的紫發年輕人已經過來了，看樣子兩位指揮已經有了迴音。「那麼，凱恩隊長，一切就請您多費心了。我這邊先去面會法琅將軍。」雪舞如此對凱恩說道。話音剛落，那位青年已經走到了跟前，他莊重地施了個軍禮，朗聲說；「尊貴的芬利爾公主雪舞小姐，兩位統領收到您到來的消息欣喜異常。」青年的腰挺得筆直，神情十分嚴肅，「本來兩位將軍是準備親自來迎接公主殿下的，但是因為正在召開軍事會議不便離開，因此要我轉達他們的歉意，還請公主移足議事廳，兩位有要事相商。」「明白了。兩位將軍得的心意我已確實受到。那麼就請您帶路，我這邊也確實需要拜訪一下兩位將軍。」雪舞回應說，「紫萱，克魯，凌天，你們也一起來嗎？」她回頭對剩餘三人說，凱恩已經事先走開了，看樣子他有許多事要準備。空和凌非常茫然，不知如何是好，倒是那位年輕文官解了圍；「兩位隨從人員不妨在樓下大廳里稍事休息，過一會兒兩位將軍將要設宴款待公主一行，到時候我會派專人來請兩位，如何？」他雖然是徵求意見，但顯然不想讓兩個人跟去。「公主，我和空就暫時在這周圍遊覽一下，請公主不要擔心。」凌拉著空的手腕，對雪舞說道，後者看到了大廳中居然開有供指揮部供職人員消遣用的一個小小的酒吧，正躍躍欲試。「空和凌，抱歉，就只能委屈你們暫時忍耐一下了，我會過兩位將軍以後立刻通知老師。」她也覺得把空和凌晾在這裡非常不好，但是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公主，請這邊。」青年彬彬有禮的說道，他的手往大廳左手面的一個過道一指，「那裡就是通往四摟議事間的樓梯，，還要勞煩公主移足。」議事間位於塔樓四摟中央。這座塔樓雖然是古王國時代的建築，但是一點也不顯得古老。就如同新建成的一般，樓道里的光線相當明亮，寬敞的過道一側是精細的鏤花格子窗，另外一邊則懸挂著武器，壁畫等各種裝飾，房間的門都是用雕刻精美的木頭製成，上面有時候是風景，有的時候是人物，還有長著翅膀的人。就連走道上也到處都是各式各樣的古樸雕刻，一條長廊就如同一副長長的畫絹。古王國時代的神話……雪舞暗想，我們流傳下來的關於古王國的知識就只有這些了。那時候人們究竟是怎樣生活的呢？總之一切全部都是在迷霧之中，有一段時期，雪舞非常喜歡在老師的圖書室里搜尋關於古王國的一切書本，但是非常少，似乎千年的時間已經磨平有關了古王國的點點滴滴，包括人們的記憶和書本上的知識。當然古王國的記憶也沒有消失得無影無蹤，奧托，弗雷爾，艾里爾，還有小愛和天空之殿，他們都是古王國留存下來的東西，當然還有自己現在身處的這座塔樓。「正是難以置信哪！居然保存那麼完整。」克魯也是非常吃驚。「是呀！古王國時代的建築。不得了，可有千年以上的歲月了，比你這個小傢伙的歲數大多了。」紫萱附和克魯說。「兩位非常好奇嘛！怎麼樣，喜歡它嗎？雄偉，美麗的法米里恩城堡！復原它可是花了我們組織不少的時間和精力那！」談起這座城堡，那位青年全然沒有了剛才嚴肅的表情，就像是談到了自己心愛的事物，激動不已。「組織！我原來以為你是奧托騎士團的一員，難道不是嗎？」紫萱頗為詫異地問。「這個……」青年擾擾頭，頗為困惑地說，「我不是奧托騎士團的，只是在兩個月前剛剛參加了三領的志願軍，現在暫時負責參謀部的一些工作。」「那麼，你所說的組織指得是？」克魯問道，顯然，克魯也不清楚那個組織的事情。「怎麼說哪……我以前是古王國遺迹守護者的一位負責人吧，」青年顯然有些困惑，「我還以為這個組織的事情人人都非常清楚的……」「抱歉，我們確實沒有聽說過它，那麼你能夠為我們介紹一下它嗎，我想，這座城堡的修復也一定是你們的功勞。」雪舞說道，「其他人也十分感興趣，畢竟有這樣一個組織的存在，又完成了如此讓人敬佩的工作……「紫萱，克魯，凌天都點點頭。「既然諸位這麼說了，那麼我就只好從命了。」看樣子青年非常高興能夠宣傳自己的組織，「我本來是艾里爾魔法學院的人，後來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參加了遺迹保護者組織。我們這個組織是偉大而又仁慈的艾里爾伯爵在15年前資助創立的，目的就是為了發現，保護，修復古王國時代的遺物和遺迹，幫助我們了解古王國時代，發掘古王國遺失的技術和魔法等等。」青年臉色微微潮紅，激動地說；「伯爵本人是一位偉大的魔法師，本人醉心於研究古王國時代的魔法，他有一次曾開玩笑似地宣稱自己組織遺迹保護者有一半的目的是出於學習那些失傳魔法，將他們發掘出來，在他的領導下，我們組織得以相當大的發展，並且完成了許多令人驕傲的業績，其中當然也包括修復這座法米里恩城堡了！」看樣子青年非常尊重艾里爾伯爵，提到他時一副憧憬的表情，「伯爵真是一位無私的人物！」他補充說道。「真是了不起！」雪舞由衷地說，「我想你們一定非常驕傲。」「當然了，可是最值得我們稱道的就是3年前在城堡修復完成以後在地下室發現的古代文書了，真是了不得！」青年彷彿在回憶當時那激動興奮的時刻，嘴角洋溢出微笑，「真是太意外了，當地下室的石版被敲開，愛米恩發出驚喜笑聲的那一刻……我是永遠也忘不了，就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居然有著如此寶貴的遺產！」「那麼，那文書呢？寫的是什麼？古代失傳的魔法？」紫萱迫不及待地追問。「不知道。」青年流露出失望的表情，「是用古代王國的文字書寫的，完全看不明白。後來伯爵把它帶回艾里爾魔法學院，希望憑藉整個大陸最傑出的魔法師集團的力量解讀它，可是……」青年說到這裡，臉上頓時布滿了愁雲。「哦，伯爵在奧力拖哈兒戰役中陣亡了……唉喲！」紫萱介面道，旁邊的克魯猛地一擰她的胳膊。「讓你回憶起難過的事情來了，非常抱歉。」雪舞一欠身，頗為愧疚的說，接著她又柔聲寬慰他道，「不過，說不定伯爵還沒有遇難，一個月前，我們在仙湖城和威斯坦公子會面的時候，他也相信伯爵一定還活在某個地方。」青年的表情稍微恢復了一點歡快，他愧疚一笑，說；「沒什麼，該道歉的應該是我才對。讓公主你們也被我弄得心情不好起來。」青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啊呀，光顧著聊，差點走過頭了。」他向後退了幾步，停留在一扇大門前，正色說，「公主殿下，這裡就是會議室，兩位統領就在在裡面恭候公主的光臨！」說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會議室的白色大門就如同一副巨大的壁畫，兩側各是著一個長著六隻翅膀的人物，雖是男性，卻面貌柔美，四肢修長，左邊的一人左手手中持有一人高的巨**杖，右邊的一人右手中握著一柄寶劍，兩人人額頭上畫著一個六芒星。另外一隻手*著門打開的邊緣，底下是靜謐的海水和大地。天空中布滿火焰，閃電，一顆星星拖著長長的尾巴滑過天幕。雪舞霎時間就被這副畫吸引住了，一時間忘記了去推門。「那畫的可能是古王國時代的守護神，」青年解釋說，「我們也弄不清楚它的含義，說不定是古王國滅亡時期的景象，拖著尾巴的星星，不是代表著災難嘛，當然……」他又馬上否定了自己的說法，「這扇門的製造出來肯定在古王國滅亡之前，所以我的說法當然不成立啦，哈哈。」「也說不定是真的呢，拖著尾巴的星星——掃帚星……」從剛才開始便許久不開口的凌天突然發話了，顯然他對這副畫也非常感興趣。「那麼。我就先告退了，公主殿下以及諸位。」青年欠了個身，正要離去。「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們名字呢？」雪舞想了起來。「哦，我的名字是迪特，遇到您非常榮幸。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請來二樓參謀部找我，我一定竭盡全力為您服務！」迪特微笑說，比初次見面的時候，他也少了一些拘謹。「難道你參加奧托騎士團的目的是……迪特哥哥？」克魯突然問道。「對！是為了保護這座我們辛辛苦苦修復起來的城堡不被索拉利斯破壞！這也是伯爵殿下本人的願望！年輕的弗雷爾伯爵。」迪特行了個禮，離去了。「真是，無法理解呢，為了一座城堡……」紫萱聳聳肩。「我倒是能夠明白迪特的心情呢……」雪舞邊說邊推開門。「到底是為什麼，法琅叔叔？我大老遠地跑來，也不下來接我一下……」紫萱嘟囔道。「很快便會有答案了。」凌天自言自語說，雪舞不安地望著他，凌天像是知道了些什麼，她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