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一個不要臉的時代

人都像我這麼遲鈍，艷照門炒不起來。前年的涉陳艷照門，網上流傳很久了，偶然聽人說起，我才知道。但是，沒有興趣看。最近的獸獸艷照門，也是編輯約寫文章，我才聽說的。只為完成作業，上網看了幾分鐘。兩種聲音：一說獸獸很無辜，一說獸獸在炒作。同獸獸艷照門相關的，還有個叫張博的男人。上網搜索此人，結果很諷刺：張博，人名，主要見於中國。可見，沒幾個叫張博的人很出名。再多翻幾個網頁，才知道同獸獸有關的這個張博，原是國家男籃隊員。顯然，他目前還不算球星。

不能武斷地說，獸獸是在炒作，或者說她同張博一起炒作。我要是亂說了，人家會找我打官司，我不願意。或者說，人家願意炒作，我不願意炒作。但是，炒作醜聞而出名，卻是屢見不鮮的。曾有體育明星同女歌手車震，水落石出之後才知道，都是女歌手蓄意策劃的。前幾年，曾在報紙上看到某女演員同某著名男明星的緋聞報道。這女演員的家人同我熟悉，報紙的編輯我也熟悉，就很為那女演員不平。有回見了那位編輯朋友，就說：你們報道這種新聞，太不厚道了，都是熟人啊！哪知，編輯朋友一臉無辜，說：那是她自己提供的新聞稿件！

世道已然如此，我真是糊塗了。有一張專炒娛樂界的大嘴，三天兩頭暴人隱私，言行極是不堪。我輩圈外人看著，有些「是可忍孰不可忍」。也曾有被謗娛樂界人士對媒體表示，一定要把這張臭嘴送上法庭，但終究不見官司打起來。仔細想想才明白，娛樂界是歡迎這種大嘴的。這種大嘴，長沙話叫作「攪屎棍」。屎是越攪越臭的，但娛樂圈孰為臭孰為香，早已很模糊了。細想，這個說法還不準。應該說是越臭越香，就像長沙的臭豆腐。明星們被暴醜聞，也許嘴上憤憤不平，暗自沾沾自喜。據說還有演員塞錢給狗仔隊，授意他們惡炒自己。普通老百姓怕臭，娛樂明星們不怕臭。

做人的底限，原是江湖事江湖了，不殃及父母妻兒。所以，我們見娛樂界再怎麼炒作，通常只炒作自己的緋聞。但是，也見過使狠招的。前幾年，有個男歌手炒作母親早年出軌，自己原本是個野種，乃父真身竟是名家。飯店裡野味價格貴些，歌星也是野種價碼高些。據說，炒了母親出軌，這位歌手出場費立馬上翻。說句粗野的刻薄話：自己偷人不是新聞，母親偷人才是新聞。

越臭居然越香，我輩古板人是想不通的。獸獸艷照門暴出，她的那幫鐵杆粉絲憤怒了。他們以為獸獸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吃了很多的苦，紛紛表示聲援。但是，卻見新聞報道，獸獸正安安逸逸吃土豆。不斷地有艷照暴出，她就越暴越紅。早先有報道，獸獸將成導演王晶打造的晶女郎。此消息後來被王晶否認，但到底也算是預熱炒作。說不定，此番艷照門之後，獸獸真的就成娛樂頂尖巨星某女郎了。作為副產品，那位「主要見於中國」的張博，也許會迅速躥紅為球星。

越臭越香這事兒我反正想不通，就不去想了。倒是記起一樁陳年舊事。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中國還沒有裸奔這個詞，我卻見識過一場裸奔。兩個哥們打賭，誰敢光著身子跑五十米回來，賭二十塊錢。一哥們把上衣往頭上一掀，脫掉褲子旋風般跑了五十米來回，伸手問另一哥們要錢。輸錢的哥們說：你把臉遮住了。贏錢的哥們說：你沒說不可以遮臉。我做中人居間調解，裸奔的哥們贏了二十塊錢。現在，裸奔早不是稀罕事了。不同的是，那時裸奔還要臉，現在裸奔不要臉了。

一個不要臉的時代，臭的自然會成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