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錢一多原本的房間很久沒人住,都已成了儲藏雜物的地方了。他是在錢潔色的房間里洗的澡。
錢潔色收拾好自己,在外面等他,那是一個忐忑不安啊!
真真是,裡面多多嘩啦啦,外面潔色糾結結。
好幾次都想給黎諾打電話,說她有事去不了。可想著那五萬塊錢還沒到手呢,她怎麼能不盡職盡責!萬一黎諾小美人,正在被怪叔叔非禮,正等著她去營救呢,那可怎麼辦?
可是,多多要是跟著她去的話,一準兒壞事兒!
她去了,保不齊就要跟黎諾有點身體的接觸,那是她的工作無可奈何的事兒,你給人家做幌子,怎麼也要像才行。
可是要是讓多多看見了,就他那個衝動的性子,還不天下大亂?!
哎~~~~~~
多多要是有自己一半的沉著冷靜,那就好了!
錢潔色的感慨,讓無數人囧到了家。這個戲殺青以後,幾位男主來看的時候,看到這裡,都忍不住想將錢潔色大卸八塊。吼了一聲,就你丫的,還敢說沉著冷靜!看見個猴屁股都能都能興奮地當紅燈闖過去!
拯救接著,怎麼不讓多多跟著去,就聽見浴室裡面靜悄悄的了,緊接著浴室的門打開。
錢潔色看著錢一多半裸著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頭一次沒有被這香艷的場景給迷倒,沒有去看他那放蕩不羈的髮絲飛揚,沒有去看他那精裝的胸膛,沒有去看他那結識的小腹,沒有去看他那若隱若現的胯骨。
她是真的什麼都沒看,只把目光落在了,他腰上那條搖搖欲墜的浴巾上!
「錢一多!你居然用我的浴巾!」錢潔色跺了跺腳,左手掐腰,右手指著錢一多,小下巴揚著,別提多神氣。
錢一多不以為然地,「怎麼了?我什麼都沒有,用姐姐的不行嗎?姐,真的不行嗎?」
竟然越說越可憐了,錢潔色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就背過氣去,良久才說,「真好看啊!你圍著真好看!哎呀,多多沒洗乾淨呢!再進去好好地洗洗,姐不著急,你慢慢地洗啊!」
錢一多低頭看看自己,「哪裡臟?」
錢潔色胡亂指了幾個地方,推著他進了浴室,「都臟,再洗一次,這麼大人了,洗澡還讓人操心!姐不在你身邊的時候,都是誰給你洗澡啊?」
錢一多愣了一下,這話問的,貌似除了她沒有人幫他洗過澡了吧!
「總是讓人操心,快點再洗一次!洗乾淨點啊!」錢潔色說著將門關上。
聽到裡面的水聲再次響起,她迅速地開門跑出去,跟錢金來說了一聲,「多多要是問我的話,千萬不要說看見我了啊!」
錢金來瞪了她一眼,「我又不是瞎子!」
錢潔色小銀牙咬著小手帕,一跺腳,翩然離去,頗有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電影明星的風采。
句點是本市最豪華的娛樂會館之一,不同於荼靡的是,這裡並不是只有會員才可以進入。所以錢潔色暢通無阻地就奔向了目的地,路上給黎諾打了電話,他說他在二十一層,原本是要下來接她的,可錢潔色那骨子裡的奴性因子作祟,毅然決然地拒絕了。
她推開包房的門,站在黎諾面前的時候,差點都要給他作揖行禮,喊一聲主子吉祥了!她今天笑得格外諂媚,讓黎諾都有些不適應。
「等我一會兒!」黎諾站起身來,走向了錢潔色。
其他三人,同時將牌扣下,等著黎諾回來繼續。
「怎麼氣喘吁吁的?跑著上來的?」黎諾抽了張面紙,給她擦額頭上的汗水。
錢潔色腦袋嗡的一下,這會兒停下來,反倒是腿都站不穩了,直直地就向黎諾倒去。
黎諾順勢接住了她,抱著她坐到沙發上,「這是怎麼了?瞧你累的,腿疼嗎?」
那三個等著黎諾打牌的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黎諾給那女人擦汗,給那女人捏肩,給那女人捶腿,那男人可還是黎諾?他們的黎少?被鬼附身了吧!不然他能對人那麼好?而且還是個女人!
錢潔色這才覺得腿舒緩了一些,人也懶散起來,仰在沙發上,神色頗為安逸的,讚歎道:「黎諾你這手法真不錯,考古的時候練出來的吧!」
黎諾無可奈何地笑著,她依舊是那個樣子,天馬行空的,永遠都是語出驚人。
「是啊,考古的時候順便給千年女屍按摩來著,舒服嗎?!」
錢潔色嘴角一陣的抽*動,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那個,黎諾我不疼了,不疼了!」
「傻瓜!」黎諾捏了下她的鼻子,臉上笑盈盈的,「說什麼你都要信的?」
錢潔色忙不迭地點頭,這年頭有錢的是大爺啊,由不得她不信,這可是財主。
黎諾眨了眨眼睛,靠近了一分,鼻尖掃過她的鼻尖,「小色,我說我喜歡你,你信不信?」
錢潔色撲哧一聲笑起來,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甭逗了!我知道你喜歡誰。」錢潔色掃了一眼屋子裡的其他人呢,看見那些人一副看好戲的姿態,湊近了黎諾的耳邊,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喜歡李維秦,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你今天來,是讓我給你遮蓋緋聞的吧,放心,咱很專業,絕對不會讓他們看出來你是同性戀滴!」
錢潔色是拍胸脯保證,總算知道黎諾為什麼忽然打電話給她了,感情是這麼回事兒,現在想到她的重要性了吧,她就是一顆螺絲釘,哪裡需要往哪釘!
黎諾只是淡淡地微笑著,聽她自以為是的言論,不但沒反駁,還點頭應了,同樣在她耳邊小說說道:「小色,今天就拜託你了,千萬要解除他們對我的誤會!」
錢潔色狡黠地一笑,自以為是狐狸精的效果,實際上是傻姑的表現,她勾住黎諾的脖子,甜甜地喊了聲,「哦吧,擦狼黑有!」
甜得發膩,可黎諾聽得心花怒放,也抱住了她的腰,牢牢地摟在懷裡,「乖,說人話。」
錢潔色甩了甩頭髮,「黎諾哥,奴家好愛你喲!」
黎諾唇邊的笑意越來越大,摸著她的頭髮,一雙狐狸媚眼,鎖住了她的眼睛,柔聲說道,「小色,再說一次,說你愛我。」
錢潔色再次甩了甩頭髮,深情地與他對視,「黎諾哥,我愛你!愛你愛的都不知道你身後那些人是誰了!」
「小色,再說一次,說給我聽。」黎諾捧著她的臉,眸子里似乎有些動蕩,有隱隱的渴望,有淡淡的惆悵。
錢潔色心裡有些火氣,這人沒玩了是吧,身後都那麼人多人看著了,作息也該夠了,怎麼一直讓她說這一句對吧?黎諾腦子壞掉了?
可沒辦法,人家是主辦方啊,你這參賽選手能反抗嗎?就是讓你脫光光裸奔,你都得笑著答應,說一句,我謝謝您咧!正好我熱!
錢潔色眸子里的笑意沉澱下去,鄭重地看著他的眸子,似乎是堅定地說了聲,「黎諾,我愛你。」
只覺得腰上一緊,被人勒得喘不過氣來,這下半身的不適還沒緩解,上面嘴唇就被人封住,滑膩膩的舌頭正挑逗著她嘴巴里的每一個味蕾,她原本就呼吸不順,這會兒更是無法呼吸了,被他狂熱的吻奪走了一切。
身後那些看戲的公子哥兒們,口哨聲,嘖嘖聲,響成一片。
錢潔色聽到那些起鬨的聲音,心滿意足了,這次該可以了吧,絕對沒人懷疑黎諾了,可這廝怎麼還不放開她?不會像五萬塊就要了她的命吧,窒息而死那死相可是難看死了,跟上吊是一個效果,她不要啊,她還如花似玉呢!萬一這閻王爺看上了她的美色,再不讓她投胎可怎麼辦?她還怎麼去俘虜小美男啊!
錢潔色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來反抗,來掙扎,可依舊是被他牢牢地抱住,任由他索取。
錢潔色是欲哭無淚,她要是這麼死了,到了地府去,會被鬼笑死的,讓人給親死了,這話說出去,像話嗎?!
事實證明,她要是用大人的那力氣也就反抗得了了,只可惜她用的是吃奶的勁兒,吃奶能用多大的勁兒!能掙脫都出鬼了!
好在黎諾還是有分寸的,在錢潔色第三次反抗的時候,就放開了她的唇,她那雙唇,被他弄得亮晶晶的,煞是好看。
錢潔色眼前一黑,趴在黎諾的懷裡,大口地喘息著,胳膊無力地抱著他。
黎諾看她這樣,忍不住就笑起來。
身後那些看好戲的人,也跟著笑,「姑娘,我們黎少的吻技如何啊!」
錢潔色伸出大拇指,氣喘吁吁地說道:「誰用誰知道!」
「真是個寶貝!」黎諾颳了下她的鼻子,拉著她站起來,悠哉悠哉地說道:「這幾個是我朋友,那邊的幾個,是他們的伴兒。」轉而對那些看戲的人說道,「這是我家小色。」
眾人皆是一愣,注意到了黎諾說的是我家這詞,來真的?
他們這圈子裡,一向是玩字當頭。就說他們今天來打牌的這幾個人,都是有正牌女友的,就是門當戶對,可以結婚的那種,可出來玩鮮少有人帶著,哪個不是女人一堆一堆的,他們自認不是好男人,可就算有女人往上撲,前仆後繼跟跳大神一樣地撲,為了什麼,大家都清楚得很。所以從不說女朋友這種辭彙,最多就是玩伴兒。天亮說晚安,睡醒了以後,喜歡就再見面,不喜歡就此打住。
可剛剛黎諾說了什麼?他家小色,嘖嘖,這就有來頭了!看來是認真了?黎諾這人,他們都摸不透,出來玩,還要潔身自好,從沒聽說跟哪個女人糾纏不清。總給人一種錯覺,他一旦交了一個女人,那就是板上釘釘了,得轟轟烈烈地愛一次!這不是申請,是奇怪,這傢伙瓊瑤看多了!
「小色會打牌嗎?」黎諾如是說,已經拉她在牌桌前坐下了。
錢潔色本能地搖頭,吃喝嫖賭,她是一樣都不會做的,她媽媽說了,就算會也要忘記,你要做個好女人!
「沒誰人,你看哪張不順眼,就扔出去,我累了,看著你打。」黎諾說著就靠在了她的身上。
錢潔色不好再推辭,仰天長嘯,上帝和聖母瑪利亞,你們可看好了,我是被逼無奈啊!
「黎諾你輸了多少錢?」
「十幾萬吧。」黎諾也沒有印象,反正他打牌很爛,逢賭必輸。
錢潔色點了點頭,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她放心。
原本誰也沒有在意,不過玩玩而已,一圈下來,就發覺這丫頭不簡單,一家贏三家不說,還沒一次都胡清一色,看的滿場的人都目瞪口呆。
面前的那抽屜不一會兒就滿了,瞥一眼大概有二十多萬,估計黎諾是不輸錢了。錢潔色就慢吞吞的了,也有點漫不經心地跟他們玩,這才均衡了,有輸有贏的大牌才有意思。
黎諾也有些詫異,看不出她還有這個特長?
錢潔色淡淡地笑著,跟他咬耳道:「信春哥,得永生!」
正打得不亦樂乎,錢潔色口袋裡的電話突然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
「你打牌,我幫你接聽。」黎諾拿過了電話,按下接聽鍵,「你好。」
錢一多握著電話的手有些顫抖,眉頭皺得緊緊的,聲音聽不出悲喜,「麻煩讓我姐聽電話。」
黎諾講電話遞給錢潔色,她還狐疑,「誰啊?」
「姐,我迷路了。」錢一多坐在酒吧的吧台前,手裡端著一杯伏特加,說得好不可憐。他是不知道錢潔色去了哪裡,可他有辦法讓他姐過來找他。
「多多?」錢潔色蹭的一下站起來,「你怎麼了?你那邊怎麼那麼吵啊!你在酒吧?你還未成年啊,怎麼能去那種地方?別人給你東西千萬不要喝!有女人去摸你,千萬不要反抗,免得被強暴知道嗎?!姐馬上就去救你!等著啊!」
說著就啪的一聲掛斷電話,「抱歉,家裡有事,我先走了。」
剛要走就覺得不對勁兒,又將電話打過去,「多多啊,你在哪裡?」
錢一多握著電話差一點就笑噴了,果然是他姐的個性,剛剛她說什麼來著,未成年?有他這麼老的未成年嗎?隨口報上了酒吧的名字,電話就被錢潔色火急火燎地掛了。
黎諾陰沉著臉,「我跟你一起去。」
錢潔色連忙搖頭,「別,我弟弟剛回來,見生人害怕的!」
黎諾滿臉的黑線,雖然不滿,可那到底是他的弟弟,可仍然堅持,「我送你去。你再反對的話,我就不讓你去了!」
錢潔色張了張嘴,想反駁,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黎諾黑臉比李維秦嚇人,萬一這位爺做出點什麼出格的事兒,那可怎麼辦?得了,去吧,大不了,咱們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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