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E探社:我這小半輩子
我的名字叫做墨白,代表黑色的墨加上白色的白。據我的舅媽,另一層血緣關係為我的姐姐介紹,我們墨家是想當年墨子的嫡系後人。
與名噪一時的墨家有關聯,我感覺一點兒都不真實,畢竟在我所熟知的親人之中,從來沒有誰表現出任何的天賦異稟。也許除了姐姐一家人,在墨家方面也沒啥親人了,畢竟在我近二十年的記憶里,我還沒有見過什麼姓墨,我們家所謂的親戚。
也許在外人看來,我們這個家庭的確是與眾不同的,而這種與眾不同的根源,是因為我們家混亂的家庭關係。到底有多麼的混亂呢?如果我不加解釋,一般人會誤會我們家的成員結構。
我的親舅媽是我爸爸的親侄女,說簡單點兒就是,我爸爸的親侄女和我媽媽的親哥哥結婚了。所以我從小就十分迷茫,我應該管我的姐姐叫舅媽,還是應該管我的舅舅叫姐夫呢?
這個難解的問題不但使我困惑不解,也嚴重影響了舅舅的一雙兒女。畢竟這輩分問題對於他們也是一種不大不小的折磨,究竟是該管我叫小姨,還是叫妹妹呢?
如果我的父母沒有英年早逝的話,舅舅家也不會出現這種傷神的問題。畢竟我父母健在的話,我們就不可能天天生活在一起,那樣的話,我們只要在見面時,客客氣氣的客套兩句也就沒了問題。
可是天不遂人願,我的父母在我幼時就撒手人寰了,作為媽媽的唯一親人,舅舅就擔起了我的監護人的責任。
我們家還算富裕,所以養三個孩子還是不成負擔的。我近二十年來在學業上也是循規蹈矩,除了當初幾次跳級考試的事情,我也是一個平凡無大奇的小孩子。
舅舅有一雙兒女,龍鳳胎,大兒子喬木,小女兒喬林。他們比我大一歲,就因為當初我跳級的原因,雖然兄妹兩人已經是石泉大學的高才生,可是依然是我的學弟學妹。好像在某個方面,他們會慢我半步。
按時間來推算,我其實早應該到大學畢業的時候了,中間可能發生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我的畢業受到影響。更不幸的是,我的所有記憶從高考過後變得混亂,有些記憶像是片段,有些更像是幻覺,無論我怎麼努力,那些過往的記憶都拼不齊,湊不全。
而關於我休學的事情,應該從那次英語四六級考試說起。提到這次考試,那就不得不提之前的那幾次考試,真的可以稱之為石泉一絕呀!
據喬木-小木講,我的英語四六級一直未能順利通過。正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的畢業也就變成了一個遙遙無期的事情。
用小木的話講,小白就是一個白痴!英語考試居然能夠連續三年都找不到准考證,實在太不像話了!不過我們家小林子喬林,對於這種事情卻是另一說法。
據小林子在我的舍友處打聽到的真實情況是:
第一年的英語考試,我早早的就趕到考場,可是待考試開始前檢查准考證時,我才發現我的准考證不知去向了,無奈我就被監考老師「客氣」的請出了考場。
第二次考試,順利到達考場,而且還攜帶著准考證,結果又被「請」了出來。理由很簡單,我所攜帶的是上一次的准考證。
第三次考試,中間發生突發事件,我和一位小學弟因為都著急考試,所以行色匆匆的兩個人撞了滿懷,手裡的東西散了一地,我胡亂將東西收拾好就匆匆趕到考場,結果又被「請」了出來。理由是我拿著別人的准考證,而且還是過期的……
往事不堪回首呀!每每提及此事,我的一眾室友和喬家兄妹都情緒激昂。幾人絕對會不失時宜地,一遍一遍重複監考老師的那句經典台詞:墨白呀墨白!你忘記拿準考證沒關係,你拿著上一次的准考證也沒關係,就算你拿著別人的准考證我也可以理解,可你為什麼拿著別人作廢了的准考證!!你是不是成心搗亂呀!!!
事情就是那麼的不巧,這幾次的監考乃是同一人,更不巧的是,這位老師就是最嚴肅的「閻王」閻主任。
那次考試過後的第二天,那位學弟找到了我,將錯拿的准考證還給了我,萬分抱歉之後,我才知道,他已經順利考過了,而我依然錯過了考試的機會。
有沒有搞錯!小學弟,誰培養了你如此坑人的喜愛收藏的興趣愛好!你收藏什麼不好,幹嘛偏偏要收藏准考證!你收藏就收藏吧,那你幹嘛每次考試的時候都要帶出來呀!!
鑒於我之前的種種「不良」表現,我們家小林子終於忍無可忍,決定親自包辦了這一次的考試準備任務。當聽到這個消息時,我真的不知道該做何反應,我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為自己的掛科做準備。
萬幸的是,我們家小林子發揮超常,我順利的進入考場,順利的拿到試卷,只是接下來一切都不順利了。我不知何故的不能順利考試了,原因很簡單,我看不懂試卷的內容,我拿筆寫不出想寫的內容……
在閻王殿下複雜的目光中,我狼狽的逃出了考場,我的試卷上甚至連姓名都沒有填上。也許,那次是我十幾年來,最落魄狼狽的一次。
其實在考試前,我就感覺到,我的大腦好像出現了什麼問題,因為我也不記得從何時開始,我的記憶開始變得一團混亂,有些人,有些事,我已經不能正常完整的回憶。鑒於這種情況,我毫不猶豫的去找醫學院的李教授,也就是我們學校堪稱萬人迷的李校長解決我的問題。
李校長經過仔細地檢查詢問,最終做出定論,我的大腦受到莫名的損傷,出現了短暫的、不定時的失寫症、失讀症還有面容遺忘症,也許還有其他的癥狀,只是暫時還沒有表現出來。
聽到這些結論時,我心情複雜的自己都說不清楚。不過不是傷心,也不是絕望,能夠清楚說出來的,大概只有擔憂。好像我的大腦中埋著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不知何時何地,隨時會爆炸一般讓人心中惶恐。
與此同時,我也有些疑惑迷惘,我從來不記得自己的頭部受過什麼傷。而且我在以往的體檢里,也沒發現我的大腦有什麼問題,怎麼就會無緣無故的大腦受損呢?
後來我把這個問題想明白了,正因為我的大腦有了損傷,所以記憶才會出現斷篇,以至於忘了我還有失憶的癥狀,大腦之前有沒有受過傷,我是完全沒記憶了。
李校長邊安撫我的情緒,邊親歷親為的替我辦理休學手續。他給我的解釋是,因為我以前學習太過用功,大腦長時間高負荷運作,這才導致大腦出現短暫的短路,所以我現在應該休學好好休息一下。對於德高望重的李校長所說的理由,我感覺還是能值得信賴,所以就稀里糊塗的休學了。
因為我的這個症那個症說不準會何時發作,可是我卻不想老是窩在家裡,所以我想在休學期間找份簡單的工作。賺不賺錢是次要,主要是為了打發無聊的時光。
舅舅、姐姐、小林子和小木將所有適合我的職業,從眾多的招聘信息里篩選出來,可是找了一個星期,他們也沒有找到一份,適合像我這種等同文盲的人適合的工作。
就在我為了工作這件事煩惱時,我的室友姐姐們帶來了好消息,有一家偵探社招人,學歷要求極低,工資待遇極高。我當然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哪怕幾個人共同出面極力保證,這家偵探社絕對是合法機關,這份工作絕對是正當工作,我還是不相信。
出於對這個社會中某些人壞人的不信任,我堅決拒絕了一干人的舉薦。小林子迫於無奈,只好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
原來這份招聘書是我大學寢室室友,柳葉葉子姐的男朋友的表姐的上司,想通過葉子姐的關係,托葉子姐在石泉大學找一名大學生做探長的助理。
其實那個上司也是受人之託,聽說那位探長的助理有事必須要離開,所以才要另請高明。小林子和我的幾位室友姐姐混的十分熟洛,經過她的一番費心費力的說服,葉子姐終於將這難能可貴的機會留給了我。
我思來想去總覺得這件事情不靠譜,可是眾姐姐的一片苦心我不敢浪費,於是我今天只好來這裡應聘。
考慮這個偵探社距離我家不是很遠,於是我就獨自一人前來應聘。本來我也想著拉個人陪我看好戲的,可是幾個女人都不肯做一下自我犧牲,而小木也以要陪女朋友為名,斷然拒絕陪同我前往。什麼陪女友,他連個女友的人影還沒有呢!不想來就明說,何必編這麼爛的理由,你這是在侮辱誰的智商呀!
沒人陪著我也不怕,不就是去應聘嘛,這種事情根本難不到我!於是我拿著招聘書,在詢問了七八個人後,終於準確找到了那間偵探社。
我站在偵探社門口,很禮貌的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也沒人回答。我又不死心的敲了兩下,還是沒有任何回應。不過因為我手上的力氣拿捏不好,用力有些過猛,虛掩的房門就被我敲開了。
好奇心的慫恿下,我向裡面探頭望去,發現屋裡居然空無一人。一般這種情況下,我應該會選擇轉身離開,可是今天也不知是怎麼了,我居然鬼使神差的走進了那間房間。我臨時做出決定,我要等這家偵探社的老闆回來。
慢慢步入屋內,粗略的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屋子的布置十分簡單,一張寬大的辦公桌,桌上胡亂擺放著一些書籍和紙筆。在凌亂之中,一個其貌不揚的瓶子混跡其中,若不是留心觀察,一般會將它輕易忽略。屋裡還有一組米黃色的布藝沙發,茶几上擺放著兩個紙杯,一個是空的,另一個裡面盛著半杯水,而不遠處的飲水機已經被拔斷了電源。辦公桌相對的整面牆已經被裝飾成了書牆,密密麻麻的書籍看得我汗毛直豎,眼暈頭更暈。
我急忙將視線從書牆上收回,本來想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等著這家主人的歸來,可是當眼睛不經意的掃到了老闆椅上,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了上面。那寬大的椅子肯定和校長的椅子一樣,舒服得很呀!
經過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戰,我終於沒有抵擋住那把椅子的誘惑。舒舒服服的窩在寬大的椅子上,無比愜意,無比享受呀!
半眯著眼睛享受著這愜意的感覺時,不經意瞥見辦公桌上那個透明瓶子。我好奇的拿在手中,看來看去也就只是一個普通瓶子而已。不過這裡面裝的東西卻令我好奇,因為當我好奇的將瓶子湊近聞時,一股濃郁的香氣令我頭暈。
雖然好奇,可是我卻沒敢打開瓶子,畢竟好奇害死貓的道理我還是清楚的。我將瓶子放回原處,本來想離開去沙發上規矩的坐好,可是我的注意力又被桌子上的凌亂的資料吸引。
我忘記了校長給我的建議和忠告,要求我不要集中精力盯著文字、符號看。可能是我太認真了,結果一句話也沒讀懂,腦袋暈暈的,不知何故就眼前一黑。
再接下來,就是那個逼真的夢。
看著眼前笑容滿面的師帥,我決定將招聘書的事情粗略講一下。至於為什麼是粗略,因為如果非要仔細講,那我的很多**豈不是就要曝光了。更何況,我們認識好像還不足一個小時,還不至於到那種推心置腹的地步。再說了,我也沒有決定,一定就要在這裡工作,一定就做他的助理。
「我的室友葉子姐的男朋友的表姐的上司,從你們老闆手中取得這份招聘書,然後他將招聘書交給了我室友男友的表姐,我室友的男友的表姐又將招聘書交給我室友的男友,我室友的男友又將招聘書交給我的室友。我們家小林子又將這份招聘書弄到自己手中,最後交給了我,我這不就來到這兒了嘛!」
啰啰嗦嗦的費話一大篇,簡簡單單的一件事被我說成了繞口令,也不知道師帥有沒有聽明白。師帥依然笑容滿面,完全看不出其他的情緒。無懈可擊的笑臉和冰山撲克臉一樣,都只不過是完美的假面而已。
「哦,原來是這樣呀。還真是他的風格!」
「風格?這也太隨便了吧?!」
目瞪口呆已經不能表現我的震驚了,真的,這也太隨意了!
「他的老婆都是隨便選的,我還能指望他對什麼事情認真呢!不過,他的運氣一直很好,一般隨意選擇也能選個絕佳人選。」
師帥漫不經心的將錄音筆擱在桌子上,隨手拿起一張紙。沒幾下,一架紙飛機在他的手中呈現姿態。
「怎麼樣,你要不要接受這份工作?」
師帥無比認真地看著我,眼神太專註,我只好將和他對視的目光轉向別處,這種被看透的感覺實在令人不爽!
「沒有我,你也會找到助理吧?」我無法理解上位老闆的心思,不過我認為那位老闆一定會有兩手準備,所以我才這樣問他。我吧,其實不太想要這份工作,因為我覺得這件事很不靠譜,讓我感覺很不心安理得。
師帥伸出他那隻保養甚好的手,輕輕地捏著我的下巴,讓我的臉轉向他,我也很配合他的動作,與他面對面。在他專註的目光中,我唯一在意的是,為什麼他的手比我的臉皮還細膩呀!
我真的懷疑師帥的眼睛是不是安裝著高功率的發動機,這電壓太強了。電壓強大,對我的影響就是,我感覺自己的眼睛快要被閃瞎了。
「招聘這種事不歸我管,你如果不接任這個職位,我也不會費心費力招聘其他人了。既然你是他為我物色的最佳人選,我還是希望你能接受這份工作,畢竟一個人要完成那麼多的工作,確實很累呀!你幫我好不好!」
師帥那小尾音抖得,我差點兒就丟了魂兒,差點兒就張嘴答應了。還好我懸崖勒馬,沒有被眼前的美色誘惑,堅守了道德底線……
「哦,對了,有東西給你!」
師帥完全不理會我的沉默以對,自顧自的從口袋裡摸索出一條項鏈,也沒有詢問一下我的意見,傾身而下,將我就圈進了懷裡。
對於我這個經常和男孩子摟摟抱抱的人來說,完全不會因為陌生人的擁抱而感覺什麼心跳加速,小鹿亂撞之類的少女懷春的表現。對於這種陌生人的近距離接觸,只會引起我的戒備心理。不過他身上似有若無的薄荷清爽,讓我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這味道,還算好聞。
「行了,你記得下次再見到陸旭時,一定要謝謝他呀!」
陸旭?為什麼要謝謝陸旭?師帥的話令我疑惑不解,這跟陸旭有什麼關係呀?我不由得看向師帥,而他依然是滿臉燦爛的笑容,不肯透露一絲線索。
也許是被我盯得實在是不舒服,師帥將對視的目光轉向別處,就在我以為他不會透露半個字時,師帥的目光又轉了回來,接著他也開了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