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第二百二十三章重逢
問愛的出處,心中自見分曉。愛情是人世間最神聖的東西,任何修辭都難以形容和點綴它。
不點句號的愛情,也會有終結的時候,而終結過後,會再生出不一樣的情愫。
或繼續愛,或一直恨,又或許,愛恨本就是一個意思。
蕭石磊也曾經恨過秦玉暖,可是,終究是心中對她的眷念,讓恨與不甘統統都隱匿在了心底。
大愛無私。
也許,只有點燃了愛的希望,才能成全一份美好的感情。
這一次,他拱手將她送回司徒烈的身邊,只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那個人,比自己更有資格待在她的身邊,原因不過是因為,她愛的不是自己,而是司徒烈。
這一點,他就輸了,而且再沒有贏得的把握。
他自始自終以這樣卑微的姿勢,仰視著她,她很美,不僅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的美,更是別無替代的美。
她的身邊,陪她站在身旁的人,是司徒烈,那個傲視一切的男人,蕭石磊雖然不喜歡他,但是卻從心底里佩服他,因為他知道,司徒烈是真的愛她,那樣的愛一個人,不計較所有的付出,自問自己也許都會猶豫。
更重要的是,他為她做的,她都不會有多歡喜,他知道,她雖然感動,但從來不是愛情。
不管他做任何的事情,都無法取代司徒烈在她心中的地位。
早些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才會狠下決心,做出這樣的決定。
一開始,就選擇退出。
她幸福就好,只要她好,他就心滿意足,甘之如飴。只希望,那個人,以後能好好對待她。
這樣想了許久,蕭石磊再沒有勇氣留在病房裡,看著昏睡當中的秦玉暖。
他是那樣的迷戀她,她的一切,他曾熱烈的渴望想要擁有。
離開病房的時候,他慢慢地關上房門,眼睛緊緊地注視著那個人兒,眼裡的光,慢慢地黯淡了下去。
他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了,她本就不該屬於你。
曾有過很多幻想,希望她可以屬於自己,直到如今,那一腔熱情的火,全部被無情地澆滅。
不是你的,爭搶也沒用,反而自傷;是你的,自然會有到來的那一天。
退出病房后,蕭石磊猶豫著自己要不要先離開,以免看見她滿心歡喜地與司徒烈重逢的那一幕。
原諒他有這樣懦弱的想法,他只是太愛那個人,看見她和別的男人歡笑,他會覺得眼睛被刺痛般,心口也會跟著隱隱地疼。
猶豫著,卻又擔憂著,最終決定親手將她交到司徒烈的手上,這樣,他才會感到放心。
想到這裡,蕭石磊嘆了一口氣,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靜靜地等待著。
文熙和方鈺接到電話后,就急忙往醫院趕去,直到開車上了路,文熙才想起忘記問,那個打電話來的人是誰。
方鈺也十分的困惑,但想不出頭緒。他們都不熟悉蕭石磊的聲音,也難怪會覺得陌生。
直到趕到醫院,電話里的那個人所說的病房樓層。
方鈺緊握住了文熙的右手,她的手心微微有些潮濕,緊張得出了不少的汗水。
「文熙,你說玉暖真的會在這裡嗎?烈派了那麼多的人出去找,都沒有任何的消失,彷彿是石沉大海一般,可是,突然有人打來了一個電話,說玉暖在這裡,文熙,我好害怕這會只是一場惡作劇。」
聽到方鈺的話,文熙用力地回握住她的手,「傻瓜,別想這麼多,這不已經趕到這裡了嗎?說不定玉暖就在裡面。」
其實他也不確定,因為這個電話確實來得太突然。
「嗯。」方鈺還是有些擔憂的點了點頭。
按著病房號漸漸前進,終於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
蕭石磊是見過文熙的,在看見他來了的時候,他就站了起來。
「文熙先生,好久不見。」蕭石磊淡淡的開口,並沒有任何的情緒在裡面。
說的也是,他怎麼會有情緒呢,來的人雖然不是司徒烈,可是,卻一樣可以將秦玉暖帶走,帶到司徒烈的身邊。
文熙也是一眼就認出了蕭石磊,那個時候,他就記住這個男人。
他也是愛著秦玉暖的,文熙曾經聽司徒烈提及過。
「蕭先生,是你打電話給烈的吧?」文熙這才想到了這一層,蕭石磊是不可能無緣故守在這件病房門口的。
方鈺懶得和他們多說,她實在是很想看見秦玉暖,於是,並不理會他們的談話,徑直就推開了房門。
「可是,為什麼?」文熙好奇地推了退鏡框,「如果我記得沒錯,你對玉暖,也是很愛護的。」
蕭石磊倒是並不驚訝文熙說著話,他自嘲地笑了笑,淡淡地說道,「有人比我更會愛護她,何況,誰都知道,玉暖的心在哪裡。」
「不管怎麼說,這一次,謝謝你,蕭先生。以後有用得著我,或者烈的地方,我們一定義不容辭。」文熙說的是客套話,但也是真心話,找回秦玉暖這樣的一件大事情,就算他蕭石磊開口要個一百萬,司徒烈恐怕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文先生客氣了,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情。」秦玉暖就像是一朵花,花兒需要雨露,需要陽光,需要呵護,可這些,都是要司徒烈給的,她才歡喜盛放。
文熙見方鈺進門后沒有出來,病房內又是這樣的安靜,便猜想也許是秦玉暖還沒有醒過來。正想著從半掩著的門看一眼裡面的情況,蕭石磊的聲音響了起來。
「對了,文先生,我想,有些事情,我應該告訴你。」
「蕭先生不必這麼客氣,叫我文熙就可以了。有什麼事情,你直說就是。」文熙轉過臉,認真的說道。
蕭石磊憂心忡忡地嘆了一口氣,「我是在商場門口碰見玉暖的,她當時像是變了一個似的,一直瘋狂地捶打著商場的玻璃。」
說到這裡,蕭石磊故意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文熙的表情,見他皺了皺眉,便又繼續說道,「我們在路上,她忽然就暈倒了,不過你們放心,她沒事,醫生說是貧血。」
聽到這話,文熙更是疑惑了起來,既然沒有什麼嚴重的事情,又為什麼要說這麼多呢?
見蕭石磊又要繼續往下說,文熙止住了詢問的慾望,他知道,接下來,就是重點了。
「問題是,醫生說,讓我帶玉暖去看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為什麼?秦玉暖不是好好的么?他們出國之前,包括結婚的時候,都還見過秦玉暖,那個時候,她也很正常啊!文熙想不通。
「我也不清楚,因為玉暖一直昏睡著,還沒有醒過來,所以……」蕭石磊沒再繼續說下去,因為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秦玉暖一副驚恐的神色,扶著門和牆面,徑直繞過文熙,躲到了蕭石磊的身後,腿腳不是很靈活。
「玉暖……」方鈺焦急不安地聲音傳來。
文熙見狀,更是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看著走到自己身邊的方鈺,急忙問道,「小鈺,發生什麼事情了?」
方鈺也是神情怪異,連連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走進病房的時候,玉暖還沒有醒過來。剛剛我給她弄了一下被子,她就忽然睜開了眼睛,驚恐地望著我,然後一下跳下了床。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秦玉暖緊緊地捏著蕭石磊的手臂,蕭石磊感覺到她心裡的害怕,也是十分的疑惑。
「玉暖,你怎麼了?」
秦玉暖不說話,一直躲在蕭石磊的身後。
文熙和方鈺都感到莫名其妙,秦玉暖這是怎麼了,離開司徒烈才兩三天,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玉暖,你怎麼了,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小鈺啊!你最最親近的小鈺學姐啊!」方鈺著急著向前,想要拉住秦玉暖。
秦玉暖見狀,立馬向後退了退。
「蕭先生,玉暖似乎很怕我們。」文熙總結了結論。
蕭石磊點了點頭,「我也這樣覺得。」
「可是,她為什麼不害怕你?而且,她為什麼要害怕我和小鈺?」文熙直白了心中的疑惑。
方鈺有些傷心秦玉暖的反應,伸出的手縮了回來。
「我也不知道。」
「對了,司徒烈呢,怎麼沒有來?」蕭石磊忽然想到了司徒烈,便問道。
方鈺嘆了口氣,接過了話,「他醉得不醒人事,還不都是為了玉暖。」
「蕭先生,不如我們先帶玉暖回去吧!」既然她已經醒了過來,那就先帶回別墅,帶到司徒烈的面前再說。文熙是這樣的想法。
蕭石磊贊同地點了點頭,秦玉暖卻不幹了,她又緊緊地抓住了蕭石磊的衣袖。
「我不,去。」依舊是不分語句的聲音。秦玉暖獃獃地說著。
方鈺和文熙卻是一驚,方鈺以為她是生司徒烈的氣,就安慰道,「玉暖,你放心,有我在,等回去后,看我怎麼教訓烈!」
文熙卻沉默了下來,他看到了秦玉暖不一樣的一面。
以前的秦玉暖,怎麼會害怕自己和小鈺呢,就算是再生烈的氣,也不至於這樣離譜地假裝害怕他們啊!
蕭石磊見秦玉暖這樣說,一時之間也失了分寸,這是她第一次說不要回去司徒烈的身邊,他當然顯得很是激動,「玉暖說不跟你們回去,既然這樣,我會好好照顧好她的。」
一聽這話,方鈺就急了,「不行!」
文熙也適時地開口了,「蕭先生,這件事情,我看我們還是再商量一下。」
見文熙的態度十分堅定,蕭石磊也不好再多說,因為秦玉暖和他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他沒有權利不讓她回到她的男朋友身邊。
「好吧,我看,我們還是先回病房商量一下。」蕭石磊看見護士朝著他們走了過去,便這樣說道。
文熙贊同地點頭,然後拉住了方鈺的手,四人一前一後進入了病房。
「蕭先生,我建議讓醫生來給玉暖檢查一下,你覺得呢?」文熙是故意這樣說的,因為他想要知道,秦玉暖到底是怎麼了。
蕭石磊根本不會反對,便安撫著秦玉暖說道,「玉暖,你先坐好,一會兒讓醫生來看看。」
方鈺想要靠近秦玉暖在床邊坐下,卻又被秦玉暖的拒絕而傷了心。她一想要靠近她,她就往蕭石磊的身邊靠,簡直都快貼到蕭石磊的身上了。
雖然疑惑秦玉暖的行為,但是方鈺還是開心的,因為終於找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