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第二百二十四章愛的硝煙
沒有永遠的黑暗,也沒有永遠的光明。隨著時間的遷移,一切都不會保持原樣。
儘管眼前的這一切太過異常,但是文熙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這個時候,冷靜,才是最理智的。
秦玉暖意外地沒有抗拒醫生的檢查,文熙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也只是檢查了她的身體大致狀況,並沒有複雜的程序,因而醫生並沒有多說什麼。
還是之前的那個醫生,見蕭石磊,再看了看文熙和方鈺,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這位先生,我之前向你說的事情,一定要慎重的考慮。」
說完,醫生就轉身離開了病房。
蕭石磊皺著眉頭,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為之前自己沒能在醫生的面前控制住情緒,「就是這位醫生說的。」
文熙自然是明白他的話的,但是方鈺就不明白了,嚷嚷著問道,「你們在說什麼,是有關玉暖的嗎?」
連她,現在都看出了秦玉暖的不一樣。
秦玉暖表現得太不正常了,竟然會害怕自己!方鈺覺得很是苦悶。
文熙則是陷入了沉思中,既然醫生建議秦玉暖去心理治療,那說明這件事情,一定是有原因的。
不過,這一切,還是要等那個人來了,才能決定。
文熙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快了,那個傢伙每次喝酒,總是會在中午醒來。
司徒烈醒來的時候,方鈺和文熙還在秦玉暖的病房裡,商量著到底要不要強行帶走秦玉暖。
一直在一旁等待著他醒來的王嬸,立刻就走到了他的面前,端放了一碗豆漿在桌子上。
「烈先生,喝點豆漿洗洗胃。」喝了那麼多的酒,就連文先生和方小姐都以為他要下午才醒得過來。看著司徒烈一臉拉碴的模樣,王嬸有些不忍心。
「酒喝多了可就傷身了,小姐要是在家的話,也不會讓你這樣做的。」
司徒烈的臉色沒有變化,眼裡的光卻忽然黯淡了下去,聽到這樣的話,他有些難過。
以前她在家的時候,他很少喝酒,一要喝酒,她就會勸說他,常常是故意板著一張小臉,她不知道,她連生氣的時候,也是很美的。
想到秦玉暖的身影,司徒烈更是心痛。
「王嬸,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聞言,王嬸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又是何必呢,當初趕走了小姐。
不過,文熙交代了,只要司徒烈醒了過來,就告訴他,他們去了哪裡。
「烈先生,文先生交代了,讓我在你醒來后,就告訴你,他和方小姐去了醫院。」
「去了醫院?去醫院做什麼?」司徒烈問。
王嬸不知情地搖頭,「文先生沒有交代,不過,他讓我告訴你,讓你醒來后就給他打電話。」
「哦。」司徒烈淡淡地答道,然後拿起了玻璃桌上的手機,給文熙打去了電話。
片刻之後,電話被接通了,文熙似乎是壓低了聲音,但依舊很是沉穩,「烈,你現在趕過來,我們找到玉暖了。」
「什麼?你們找到了?」司徒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嗯,你過來吧,我們在21醫院。一切都等你到了再說。」
「玉暖怎麼會在醫院的?喂?」司徒烈剛問出口,就發現文熙已經掛斷了電話。
他不再猶豫,馬上去浴室洗漱了一番,然後拿起車鑰匙就出了門。
徑直趕到文熙所說的那家醫院,他便焦急地給文熙打去了電話。
電話一通,司徒烈冷聲道,「你小子,哪間病房?」
「307號。你過來再說。」說完,文熙又掛斷了電話。
方鈺在一旁問道,「烈來了嗎?」
文熙淡淡地嗯了一聲。蕭石磊的臉色卻愈發沉重了起來。
正主出現了,他最不願意見的那一幕,就要發生了。
司徒烈徑直朝著三樓走來,然後急急地推開了門,當看到秦玉暖的時候,他的表情一下就變得複雜了起來。
她怎麼能靠在蕭石磊的身邊,而且兩人還挨的那樣近。
「你過來!」司徒烈走近病房,便徑直走到了秦玉暖的面前,一把拉起了她。
秦玉暖驚恐地掙扎了起來,眼神里滿是戒備。
司徒烈似乎沒有料到秦玉暖會是這樣的反應,便突然意識到,也許她是在和自己生氣。
「玉暖,那件事情是我錯了,我不該這樣生氣,還趕你走。」
他本以為,他低聲下氣地認錯,就會得到她的原諒,然而這一次,秦玉暖卻沒有理會他,用力地掙脫了他的手,然後走到了蕭石磊的身旁。
「烈,你先不要激動。」文熙走上前,一把拉住了司徒烈,拍了拍他的肩膀。
蕭石磊也是將秦玉暖護住,不讓司徒烈靠近,看著她這樣害怕的模樣,他真是有些後悔,自己竟然決定將她送回司徒烈的身邊。
方鈺緊緊地盯著秦玉暖,想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裝的。
「玉暖,跟我回去吧!」司徒烈卻不聽文熙的話,眉頭深深地鎖著,一把甩開了文熙的手。
秦玉暖顯然是被嚇壞了,整個人獃獃的,臉上除了驚恐,再沒有任何的表情。
蕭石磊急忙開口說道,「玉暖說了,不跟你們走,那麼,我們就要尊重她的選擇。」
文熙當然是知道蕭石磊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想要帶走秦玉暖。
司徒烈一聽這話,眼裡放出了寒光,表情恢復了一貫的冷漠,「秦玉暖是我的女人。」他的聲音冷冷的,總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打冷顫。
蕭石磊也是被震懾住了,因為司徒烈的聲音很是冰冷,他說的話,又是事實。
她是他的女人,他不帶走,誰更有權利和資格帶走她。
而自己,只是朋友而已。蕭石磊想到這裡,不免有些傷感,但是又忽然想到,「是,你說的是事實,可是,世界上沒有牢固的關係,何況,你和玉暖沒有結婚。重要的是,是她不願意跟你們走,這是她的自由。」
聽到這番話,司徒烈一臉的怒氣,怒視著蕭石磊,「你算個什麼東西?給我讓開!」
說著,司徒烈便走上前,想要拉起秦玉暖。
蕭石磊一手橫在秦玉暖的面前,攔住了司徒烈,他淡淡地說道,「司徒烈先生,我知道你是了不起的人物,但是,在愛情面前,你就只是一個有血有肉,渴望感情的平凡人。和我不過是一類人。」
司徒烈冷笑了起來,他是徹底的憤怒了。
「你的意思是,非要阻攔我不可?」
蕭石磊想到之前秦玉暖說自己不回去的話,毫不示弱地回擊道,「是,我今天一定要阻攔你。是玉暖不願意跟著你回去的,我得保護她的意願。」
「秦玉暖,是你親口說的么?」司徒烈轉眼望向秦玉暖,冷冷地問道。
秦玉暖像是沒有聽見般,獃獃地傻坐著,雙手也從緊捏著蕭石磊的衣袖,變成了恭敬的模樣,雙手妥帖地放在雙腿上。
像個乖巧的孩子。
司徒烈見秦玉暖不說話,一副無視自己的模樣,就更是生氣了,「秦玉暖,你要是生我氣,我了解了,你要怎麼懲罰我都行!只是現在,你必須回答我,你是願意跟我回去,還是不願意?」
她如果敢說一個不字,他也要強行將她帶回去。
文熙和方鈺一直坐在一旁,安靜地當著旁觀者,這是文熙的意思,他太聰明,又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依舊是沉默。秦玉暖的雙眼毫無光彩地望著正前方,似乎周圍的一切,都和她無關。
蕭石磊見秦玉暖不回答,心裡也有了一絲希望。
司徒烈卻顯得十分的憤怒,抬手,一拳打在了蕭石磊的左臉上。
他的動作太快,蕭石磊根本就沒有辦法躲避,硬生生地挨了一拳,嘴角溢出了鮮血。
這時的秦玉暖不再像之前那個模樣,她整個人都痴傻著,眼神望著前方,偶爾眨動一下睫毛。
又是在阿清家裡的那副神色。
司徒烈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無法想象,當天遭受了各種凌辱的秦玉暖,是怎樣活了下來。
他現在只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秦玉暖是他的女人,不管去哪,她都必須跟著自己。
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了,包括她自己,也很不清楚。
「你跟我走!」司徒烈趁機拉起了呆坐在病床邊上的秦玉暖,她真是太過分了,竟然這樣考驗自己的耐性。
秦玉暖不再說一句話。甚至連看都不看周圍一眼。任由司徒烈抓著自己的手臂。
司徒烈見她不再反抗,看了她一眼,只見她眼裡空無一物,很是空洞,像是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黑洞,幽深又沒有底的感覺。
他望著她,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成了疑惑,又從疑惑轉變成了痛苦。
「玉暖,我錯了,你回來吧!」
文熙是很少見到這個樣子的司徒烈的,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得抓住方鈺,讓她不要插嘴,先看看情況再說。
秦玉暖仍舊面無表情,一副痴傻的模樣,眼睛盯著正前方。
司徒烈見她沒有反應,一下子很受打擊,慢慢地鬆開了秦玉暖的手,但她只是像個機器娃娃一樣,隨著司徒烈的鬆手,手臂慢慢地低垂下去,只是腿傷沒有大好,身子有些搖晃。。
這些,都被文熙看在了眼裡。
蕭石磊挨揍后,擦了擦嘴角,靜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秦玉暖的異常,他也有目共睹。
「文先生,我看醫生說的沒錯,是有那個必要。」蕭石磊像是想到了什麼,很是嚴肅的說道。
文熙看了秦玉暖一眼,又轉眼看了司徒烈一眼,「對,我也是這樣想的。」
聽到他們的談話,司徒烈很是困惑地看了文熙一眼,什麼時候,他竟然站在了蕭石磊的那邊?
「文熙,什麼意思?」很是桀驁不羈的口氣。司徒烈一臉怒容地瞪著文熙。
方鈺不明白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因此一直沉默著。
「我想,這一切,都只有醫生可以解釋給我們聽。」文熙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是的。」蕭石磊憂慮地說道。
「那你們先暫停。」文熙的口吻帶著一絲不以為然,他真是對司徒烈有些失望,竟然在面對秦玉暖的時候,如此的不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