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你的諾言是我最美的心愿（2）】

吱呀——

純白的歐式大門被緩緩打開，出現在顧凜軒和許曄寒面前的是莫以薰幸福得緋紅的笑臉。

顧凜軒和許曄寒都定定的望著她，忘記了言語，倒是莫以薰自己，有些害羞的不知如何是好。她手指繞著婚紗的某處，結結巴巴道：「那個……嗯……我，看起來是不是，挺，彆扭的？」

顧凜軒笑了，而許曄寒回過神來，眼中是一片憂傷。

親愛的，你是最美麗的新娘，卻不是，我的新娘。

不過，我仍然開心吧。因為你幸福。所以，我也要開心。

還記得我對你做的最大的承諾嗎？不是一定要陪你一輩子，而是，一定要讓你覺得幸福。只要你覺得幸福，就好。

只要你覺得幸福。我甚至可以假裝，不愛你。

但是如果你的幸福離開了，那我就代替他，讓你覺得幸福。即使很辛苦，即使會付出更多的努力……

「呵呵，不彆扭。」顧凜軒迎上她，牽住她的小手。

「嗯。」許曄寒眼睛眨動了一下，點頭，然後轉身：「我等你們。顧凜軒，你還有45分鐘。」

「啊？什麼？什麼等我們？什麼45分鐘？」莫以薰看著許曄寒的背影，愣愣的望向顧凜軒。

「以薰，我的新娘。」顧凜軒沒有回答莫以薰的問題，而是突然擁抱了她，緊緊的擁抱了她，力氣大到讓莫以薰渾身快速的窒息到疼痛。而她隱約中也感覺到，顧凜軒全身都在顫抖。

「凜……軒，凜……軒……疼，疼……」莫以薰拼力在顧凜軒耳邊吐出這幾個字，然後顧凜軒迅速鬆開了她。

「你怎麼了？」莫以薰急忙認真的看他，她發現，顧凜軒的臉龐上，有著深深的淚痕。「你怎麼了？凜軒，你怎麼了？」

「以薰，以薰……以薰……」顧凜軒一遍一遍叫著她的名字，他想努力微笑，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揚不起嘴角，反而淚越來越多了起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顧凜軒知道，他不應該這麼軟弱，可是，莫以薰，是他最摯愛的人兒啊。是他面對任何都不願流淚，卻只能為她流淚的存在啊。

他再次擁抱她，把他的頭低在她的脖頸間，搖著頭說：「我沒事。」可是，他無聲落下的淚珠，熾熱的灼傷了莫以薰，她無措的也哭了起來。

「凜軒啊，凜軒……沒事的呀。沒事的……我是你的新娘，一直都是，這輩子都是，所以，你不要害怕好不好？不要難過好不好？因為有你，我才那麼幸福，我，我……我最愛的就是你了。你也一樣對不對，所以，不要離開，不要，離開我……」莫以薰抱著他，一邊哭，一邊有些混亂的說著自己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他的話，可是說到最後，她卻越來越難過害怕起來。

「凜軒，你不要離開，你不會離開的對不對，答應我，絕對不離開我呀！」

「以薰，你答應我，我不在了，你也要幸福好不好？」

「什麼？」莫以薰一瞬間愣住了，然後她看著顧凜軒那麼悲傷，那麼無力，那麼不舍，又那麼祈求的眼神，她的力量一點點的流失，手臂慢慢的從他的身上滑了下來，她聽到自己的聲音，空洞的傳來，那麼輕，又那麼重：

「你要離開我嗎？你忘記你給我的承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