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拜訪碰壁

一個三星牌翻蓋手機啪的一聲被合攏在一起，接著，又一聲脆響在屋子裡回蕩。

雲飛媽氣憤的把手機扔在了辦公桌上。

她真的不理解，龍雲飛為了一個金百合竟然敢跟學院主任大動干戈。

聽教導員的口氣，學校不給點處分是不可能了，但怎麼樣能讓王主任把這口氣撒出來是當務之急。

整個一下午，雲飛媽坐立不安，記了一份帳還光寫錯。雲飛的事情沒有個眉目,她的心是靜不下來的，她趕緊請了假，騎著電動車直奔學校而來。

一路上，雲飛媽腦子裡全是這件事，她擔心見了主任面怎麼跟人家解釋。突然，只聽得一個急剎車，一句句罵聲傳過來，他才發覺自己闖紅燈了。

「找死你啊」一輛東風貨車駛過，司機從駕駛室里伸出頭來，狠狠的罵著。

雲飛媽膽戰心驚的來到了學校，她想先找雲飛了解一下情況，便來到了男生宿舍。

「阿姨你找誰」，一個男孩子問。

「龍雲飛不在嗎?我是他媽媽」。雲飛媽走進宿舍，四處撒目。

「他出去了，不在」。男孩子說。

雲飛媽拿出手機，撥通號碼打過去，關機！雲飛媽胸口頓時有種憋悶的感覺。

沒找到龍雲飛，雲飛媽就來到了教學辦公樓。

在樓下，雲飛媽鎖好了車子，便跑到門衛問打掃衛生的大爺：「王主任的辦公室在那裡」？

大爺抬手指向四樓。

雲飛媽氣喘吁吁的爬上了四樓，按著門牌尋找著「主任辦公室」，她東張西望四處看著，這時，一個低低的聲音從一個半掩著的辦公室傳出來。

「王主任，多虧你高抬貴手，要不我們的孩子就徹底完了」一陣拉扯的聲音傳出來「就這點小意思，權當給你買盒煙抽，以後孩子還要靠你來照顧呢」。

「不用客氣，以後對孩子要嚴格管理，再不能出現類似的事情了」。另一個男聲說著。

雲飛媽正聽得入神，半掩的門被推開，差點撞了她的頭。

開門人一愣，不解的回頭看著後面跟出來的人。

只見後者五十歲左右，體形稍胖，戴著一副眼鏡，略顯斯文，雲飛媽斷定，他就是王主任。

胖男人滿臉洋溢著笑容送走瘦高挑，轉過身往屋裡回，雲飛媽忙搭腔：「請問，您就是王主任吧？」

中年人回過頭來，臉上的笑容已不見。冷冷的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哦，我是龍雲飛的媽媽，聽說您找我有事」？

王主任走到桌子旁，拿起水杯，走到牆角的飲水機旁，擰開閥門接著熱水。

這空兒，雲飛媽環顧了一下房間。

這是個裡外套間，大約六十平方的辦公室，一張兩米左右寬大的老闆台擺放在離屋門有兩米遠的地方，一把大大的老闆椅斜斜的卧在那裡。椅子後面是一個書架，里裡外外處處透漏著文化氣息。

迴轉頭，裡間正對著門的牆上掛著一幅約兩米長的字畫，大大的「廉」字龍飛鳳舞，筆鋒流暢，直垂到地。

王主任接滿了一杯水，回過身，對雲飛媽說：「你兒子很厲害，目無組織，頂撞領導，學校計劃開除他」？

「什麼」雲飛媽頓時臉憋得通紅，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和你們家長打個招呼，然後上報到學校領導辦公會研究，反正你知道了，回去等著聽信吧」。王主任斜眼看了一眼愣在那裡不知所措的雲飛媽。

「你走吧，我還要開會」，說罷，抖動掛在褲腰帶上的鑰匙，發出刷刷的聲響，那意思就是在下逐客令。

此時雲飛媽大腦一片空白，六神無主，滿不情願的隨著王主任就走出了他的辦公室，眼看著那個滿臉冷酷的王主任揚長而去，雲飛媽心裡一哆嗦。

雲飛媽糊裡糊塗的走下樓，眼淚順著眼角慢慢的滑落下來。走到門口，找鑰匙開電動車，怎麼就是找不到鑰匙，腦子一片混亂。

她把挎包翻了個底朝天依然沒有，這鑰匙到底去哪了呢？突然，發現一串鑰匙在她的左手的無名指上套著，雲飛媽長長了出了一口氣。心口賭的似乎更厲害了。

此時雲飛媽惆悵滿懷。心裡七上八下的無所適從。這會兒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是去找雲飛還是趕快回家？

事情鬧得竟然到了這個地步，趕緊把這個事情給雲飛爸說說，讓他快想想辦法啊。

哼！就他那一杠子壓不出個屁的老實人也不會有什麼好辦法。嫁了個這樣的老公太窩囊。

雲飛爸老實的出了名，兒子倔強的這一點卻一點不隨他。

「阿姨，你找到龍雲飛了嗎」？

雲飛媽聽見叫聲，猛抬頭，看見有五、六個學生迎面走來，

剛才跟雲飛媽在宿舍碰面的那個同學老遠就喊，教導員也在這個隊伍中。

教導員聽著張浩提龍雲飛，就停住腳步說：「您就是龍雲飛的媽媽？」

「是我，您是」？雲飛媽一臉愁雲看著來人。

「我是龍雲飛的教導員，上午是我給你打的電話，您見到王主任了嗎？

雲飛媽點點頭後有搖搖頭。

「您？這是？」指導員對雲飛媽的舉動莫名其妙。

「見到了」雲飛媽說：「說要開除龍雲飛」！

「沒這麼嚴重吧」？教導員皺緊了眉頭說。

「那您想咋辦？」教導員反問道。

雲飛媽搖著頭……

「依我看去趟主任家，讓龍雲飛給王主任道個歉」教導員說：「又不是什麼原則性問題，主任可能就在氣頭上」。

「他家在哪裡我都不知道」。雲飛媽投過來求助的目光。

教導員安慰著雲飛媽，順便把王主任家的具體地址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