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暴風雨前的黎明（上）

東萊陳姓大族府內。「黃葉無風自落，秋雲不雨常隱。天若有情亦老，悠悠幽恨難書。明知你也來到這個世界，卻不知幾時才能再相見……你怕是想不到你在我死後，所做的一切我的魂魄都在邊上看著吧。你好傻啊跑去殺人，然後還自盡。難道不知道我只要你能在我死後好好的活著嗎？好想早點在這個世界見到你啊，不知道你這一世長什麼樣啊。」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雙眼含淚依在窗頭，望著窗外小雨幽幽的默念。

「小姐，你又無故哭了，從你懂事起老無故哭，到底為什麼啊？」邊上一丫鬟不解的拿來手帕。

「秋月，你不會明白的。好了沒事了。」少女強顏歡笑的接過手帕擦乾了眼淚。

「就知道小姐不會說，如果不是我知道小姐從沒出過府門，怕是會以為小姐看上了哪家公子，正在害相思症呢。呵呵……」秋月丫頭邊上笑到。

少女一知無語，以自己才能聽的清的話音自語道：「如果說是前世的人，有人會信嗎？」

「公子，此為壽春城及屬下各地百姓的名冊；這些是壽春城及屬下各地的錢糧收入的清單；這是庫存錢糧和兵械的清單；這是壽春城及屬下各地兵馬的情況。」幾天以來，荀彧遍查壽春城及屬下各地的情況，收集整理了一大堆資料。一大早就放在龍鷹面前。

「這個……文若大哥又不是不知道我疏於處理政務，庫存錢糧和兵械的清單和壽春城及屬下各地兵馬的情況這兩類給我。至於政務方面就有勞文若大哥和閻主薄多多費心查看，然後再把問題一起商議下如何？」看著面前這幾座山龍鷹後背留著冷汗。

「文若遵命。」荀彧躬身道。

「文若大哥，不用多禮了。我們關係誰跟誰，以後別這樣了。多見外。」對古代煩瑣禮節絲毫不感冒的龍鷹托起荀彧。

「就是嘛，文若大哥。你和他客氣什麼。是不是啊。公子。」邊上的郭嘉嬉笑著道。這些天他摸准龍鷹脾氣知道龍鷹不會為這點事和他發火。所以越來越喜歡拿龍鷹尋開心，搞的龍鷹不知道把他怎麼辦。想暗中整他吧，智力值明顯不夠。每次都被他發現逃了過去，之後他又用同樣但是設計更巧妙的方法，把龍鷹整次。完事後給龍鷹來句「還要加油哦，小鷹子。」龍鷹現在對他明顯就能無奈。

「奉孝，不得無禮。」荀彧馬上瞪了他一眼，接著道。

「公子，其實吾來之前，已與閻象大人將這些東西匯總了。給公子只是想讓公子有所依據查看。」

「文若大哥，你不早說，搬這幾座山在我在，差點沒嚇死我。文若大哥那你慢慢說。」知道虛驚一場，龍鷹感到輕鬆不少，命人去為荀彧沏了杯茶。

荀彧接過茶整理了下思路開始說道：「壽春隸屬九江郡管轄，地處淮水南岸,南引汝、潁兩水,東連三吳富庶地區，北為中原腹地，西接陳、許，外有江湖為阻，內有淮、肥水利，地理位置重要，是南北交通要衝。其地多有良田，更有灌溉之方便，歷年農田多得於豐收。是乃頗為富裕。本以為百姓會過的很好，但是我這幾日收集匯總這些東西發現其中有著很大的問題。先不說軍隊上的，就單說各地民政。龍公以年過六旬，雖勤政愛民，但也不可能事事留意，面面俱到。這也就給下面的官吏留下了貪墨的空間。」荀彧將一卷竹書遞給龍鷹，讓龍鷹看。

「地方上的富戶和官吏相勾結，強加賦稅、侵佔百姓良田尤為嚴重。還有下級官吏的貪墨也非常嚴重。吾查以前的記載。去年淮水突漲，淹沒良田、房屋無數，百姓傷亡數千。龍公為體恤百姓，不僅減免的那些受災百姓的賦稅，而且從府衙拿出大量錢糧下發受災百姓。可是這次吾遍查各地發現，當年龍公從府衙下發的大量錢糧到受災百姓手中的不過十之一二，多達十之**就錢糧被執行的官吏及當地大戶所共同侵吞。不僅府衙那次下發的大量錢糧如此，歷年龍公為建設水利堤堰所投入的大量金錢也被這群人移為私有……」

「嘭……」

「我RTMD！」沒有等荀彧說完，龍鷹已是大怒，一把將面前茶杯摔碎。

「文若大哥，這官員貪墨一事必須立刻解決，你立刻去徹查此事，凡貪墨過錢糧的官吏決不姑息！貪了多少都給老子吐出來，少了的拿他們家的東西抵。不能少了一分一毫，這群貪官污吏不用重法是制不了！等會我命子龍、子義率五百兵士隨你一起而去，敢抗法者殺無赦！」龍鷹怒道。

「正該如此，不能消除官吏貪墨成風，如何能使得上下一致，讓百姓安居樂業。」郭嘉細看竹書贊同的點點頭。

「至於各地大戶侵吞百姓農田、勾結為非作歹之事處理也不能拖延。文若大哥你看如何處理？」龍鷹調整了心情關心起另一件事來。

「官吏問題尚好解決，各地大戶問題卻難啊！重不得，輕不得。重者，可能引起大亂，正如公子前些天說的這些人手上私兵加起來足有數萬之眾，解決起來相對頗為麻煩。並且如果我們沒有足以讓天下口服的證據，怕是會引起天下士族對壽春、對公子的看法。輕者，治標不治本。這些人老實一段時日，又會故態重現，與之以前毫無區別。所以公子吾以為這事現在只能拖著，慢慢來解決。不可著急。」荀彧認真的說道。

「聽文若大哥這麼說，也只能這樣了。不過我有預感這群人留著以前一定是個大患，不知道何時會跳出來咬你一口。文若大哥除了這些還有什麼嗎？」知道不可操之過急，龍鷹無奈的搖著頭。

「吾開始正要說，正好被公子打斷。大漢北方各地現在被黃巾軍搞的天翻地覆，青、徐、幽、冀、兗、豫多有無家可歸的百姓向南邊而來。數日之間，壽春城外已有數萬流民了。而且每日還在不斷向這邊湧來，光汝南每日向壽春而來之民就有數千人。現在馬上就進入冬季了，這些百姓如果不能得到安置，依然聚集城外久之怕是要醞生大變！應該立刻解決。」荀彧又道出了一個難題。

龍鷹聽后笑道：「文若大哥所說的這事，我早有計較，讓奉孝說吧。」

在一邊只管吃東西也不管我們說話的郭嘉聽龍鷹點他名，埋怨的瞪龍鷹一眼道：「他是這樣打算的。他準備將流民全部集中起來，編錄在冊，然後在壽春以西百里處集體居住。命他們在那開荒地自己種植糧食，有自己農具和耕牛的收穫時交三成糧食，而沒有自己農具和耕牛的可以租借官府的，不過收穫時上繳四成糧食……」

「公子這雖是長遠之策，但如果大量流民湧入，我們根本無發提供那麼多糧食給他們。人數一多而我們提供不了糧食，那將是一樣大動亂啊！荀彧提出疑問

郭嘉微笑道：「這些公子早已想到，我們可一邊限制流民進入，一邊大量買進糧食。只要能挺到明年秋天那就是勝利。這樣我們既得到了民心，又可在明年得到大量糧食。可謂一箭雙鵰。」

「如果這樣，需要的錢卻是頗大啊！」荀彧沉思后看著龍鷹。

「呵呵……這我早已想好了。這次查抄官吏所得之錢全部投入這個計劃中。另外，所謂無農不穩、無工不強、無商不富。我們可以免除在壽春交易的所有商人的雜稅，吸引更多的商人來壽春。這樣不久之後壽春便能成大漢南北交通上重要的商業繁華之地。常之以往，壽春不富才有怪呢！」龍鷹憧憬的說道。

「這……」荀彧無語的楞在那

「文若大哥，知道你心裡在想士族的『士農工商』之理論，但是我們還是要變通變通的。只要做的事情最後是為天下百姓著想，何必顧及與細節和方法呢！」早知道荀彧會如此。龍鷹開導道。

「正是，君子做事怎能居於小結。文若大哥怎可那麼在乎這些！」郭嘉起身到荀彧身邊道。

「或許吧……那公子我就按我們剛剛商議的去辦了。公子沒其他吩咐了吧？」荀彧也是洒脫之人很快恢復過來。

「這到沒了，文若大哥你先去找子龍、子義，叫他們帶兵和你一起查官吏貪墨之事。流民之事你可叫閻象去安置。這兩件事一樣重要。哪個也不能耽擱。等把這些搞好了，我們就得整軍備戰了。彭脫在汝南折騰的夠久了，怕是會東移來攻打壽春。我們還需要早做準備為好。」龍鷹道。

「那我就告退了。」荀彧做了個躬便去處理事情去了。

「文若大哥，還是太拘謹了。心裡還是放不下書中那些幾百年前留下的聖人之言。可惜可惜……」荀彧走後郭嘉嘆道。

「他怎麼會想你這小子放的這麼開呢，潁川潁陰荀氏世代書文傳家，他從小聽人那麼說長大，一時半活改不過來得。」龍鷹無奈的一笑。

「是啊……算了，咱們來研究軍隊怎麼改吧。」郭嘉洒脫道。

「呵呵……好！」龍鷹也不鄉那些專心和郭嘉研究起軍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