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好想撲過去
「阿璇。」濃墨蹬掉已經快掉到地上的被子。被子嗚咽著在地上攤成一灘,隨後又被濃墨一腳踩上。
「別動啊你。」我趕緊迎上去,順便示意蛇婢出去。
手一觸到濃墨就被狠狠握緊,我失笑:「她沒騙你,我們昨晚都是在這裡睡的。」
濃墨注意到我手上的傷口,「怎麼又傷了?黃鼠狼做的?」他面容依舊憔悴,應該是做了一宿的噩夢,這醒來又精神緊張所以臉色不好的。
我將他的一隻腳搬到床上,濃墨不准我再去搬被子,硬要我坐在他身邊才安心下來,「你這麼擔心我,那昨夜就不該暈過去,繼續扛呀,你身上的血夠多就繼續流呀,不是吧很厲害嗎?」我故意諷刺他。
「蛇醫的葯怎麼不起作用?」然而,他像是沒聽到我的抱怨,修長有力的手指將我的手臂翻轉著自己檢查,「這些不是黃鼠狼留下的。」
我心虛,當然,不是割破的,就是我自己咬的。濃墨不好忽悠,我忙說:「是啊是啊!濃墨,你知道我怎麼平安回來的嗎?」
濃墨的臉越發稜角分明,就連他的眼睛也越來越深邃,這樣看著我,我已經全身發熱口乾舌燥,糟糕,蛇性被勾上來了。
通常,我是很容易被濃墨勾~引的,即使是他現在這樣蒼白的臉。
我鎮定地咳嗽了兩聲,壓下心頭燃起來的火,「做好事果然有好報,濃墨,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和思源相遇的經過嗎?救走我的兩隻黃鼠狼就是當年被我放走的那兩隻!是一對母女,非常善良聰慧,你說神不神奇!人在做,天在看,我們被天壓制的時候,它也同樣沒有斷絕我們的後路對不對?」
濃墨皺著眉頭,一雙眼睛濃如墨,一對眉毛似劍指,我吞了吞口水,告誡自己他現在身體虛弱,消停點。
他的唇雖因失血過多而蒼白淡薄,看起來仍q彈柔軟,濃墨薄唇輕啟,「當真有這回事,那兩隻黃鼠狼我要見見她們,此事務必當面感謝。」
「我已經感謝過了,如果你還想,也不是不……」我盯著他的唇角,眼睛根本挪不開視線,「可以……」完了完了,怎麼此刻被勾起來了,還要不要臉了,地洞在哪裡,我在召喚你們,快過來,讓我鑽一鑽。
我得問問別的蛇妖,這種感覺是不是說來就來都不帶商量的?
「阿璇,阿璇……阿璇。」
「啊……」濃墨在叫我,我還在努力壓制自己的獸~性,「啊?」濃墨在叫我?我一個失神差點屁股沒坐穩,摔下去,「啊!」濃墨在叫我!我被濃墨撈上去了。
我反常地動作肯定引起了濃墨的懷疑,我得出去溜達溜達。
「臉怎麼這麼紅?」濃墨用手心按上我的臉頰,「好燙,阿璇,哪裡不舒服?」
我不敢看濃墨,只希望他別再碰我了,我這蛇性說來就來,好難壓制的,可是濃墨溫暖的手心一碰到我的臉,我的臉就就自動跟著貼過去了,我絲毫沒有反應的時間。
「沒事,手,手拿開……」嘴上這麼說,滾燙的臉卻還是迎著他的手心而去。
「來,給我看看。」濃墨另一手從我的肩膀滑到手腕處,要給我把脈。
我嗖地抽出手來並且跳下床,心臟砰砰直跳,濃墨的俊臉像毒藥一樣佔據著我的整個視線。
胡亂拍幾下臉,「我一會兒再來看,看你!」
「阿璇。」
轉身之際,濃墨淳厚的聲音將我的雙腳定在地上,牢牢的,再也移動不了一步。
「想要?」那聲音,像美酒一般的醇香飄過古老的巷子,從我的耳朵鑽進去,在我的大腦里炸開了一個巨大煙花。
頃刻間,發燙的感覺從臉部像箭一般迅速走遍全身,我發現自己不僅動不了,就連開口說話都很難,我低著頭,數著搭在身前的長發,不知道它們能不能弔死我。
接著是悉悉索索的下床聲,我竟不敢回頭去看他,「不,不是我,不是我想……你,你別下來啊,你需要休息……」
簡直,簡直丟死人了!雖然我在濃墨面前已經沒有什麼臉面了……
濃墨大概是聽了我的話,沒有過來,「害羞什麼。」他似乎是笑了。
我的臉更燙,「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身體虛,我,我待會兒再來。」
羞憤地抬腳要走,濃墨幽幽地說:「不相信我?」
我又不是真的如狼似虎,「別跟我開玩笑了!」
「回來,還真急了。」濃墨說。
我還要借故去見兩個道士呢,我慢悠悠地倒退了回去,依然是背對著濃墨,我現在可不能看他,我怕我一獸~性~大發,濃墨被我吞了就是神作了。
濃墨坐在床上,從背後抱住了我的腰,「調侃你的,這就害羞了。」
我嘟著嘴不說話,任他環著我的細腰,舌頭又不聽使喚地舔上了嘴唇,好乾燥啊,心裡有一團邪火在燃燒。
感覺濃墨的鼻子蹭在我的衣服上,深深吸了口氣,我頓時兩腿一軟,就要站不住。
「阿璇,陪我說說話吧。」他像個孩子的語氣,「多陪陪我好不好?別再分開了。」
剩下三天不到的時間,他在內心跟我告別。
「等太陰這事結束了,我再好好陪你。」當然,是以另一種身份,「好嗎?」
濃墨是怎麼想的呢,他是打算拋下我了吧,傻瓜,做決定的時候怎麼考慮不到以後都見不到了?這幾天的日子,你真的覺得夠嗎?
這幾天就能換以後的永生的孤獨嗎?濃墨,你果然對自己比對誰都狠吶。
濃墨抱著我的腰,過了許久才慢慢鬆開,「也是。」
我的心一疼,「蛇宮事務等著我處理,睡一覺,我就回來了。」
說完便腳下聲風,出了門,生怕再度撲回去。
濃墨,我也捨不得,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看著你,我是再也擁抱不了你了,無法親吻你柔軟的嘴唇,也無法靠在你溫暖的臂彎。
可我不能流露出留戀的樣子,就如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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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道士倒是沒有等急眼的樣子,相反的,他們正相談甚歡。
仔細打聽便知,此二人在龍眸鎮便交過手,現在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的老朋友了。
趙爺爺對於裴爺爺沒什麼好感,但和阿香小霞一樣,都是裴豐甚為喜歡,現在也無芥蒂了。
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我便帶著他倆來到我派人搜尋的湖邊,「現在就這個湖是最有可能的了。」我說。
「可是斬妖鏈怎麼了,我只能感應在這一大塊地方,確定是在蛇宮,但並不清楚具體方位。」我如實說明。
趙爺爺站在湖邊遠眺了片刻,「丫頭啊,斬妖鏈是被封住了靈性,你說這是普通蛇妖做的,普通蛇妖也沒這本事啊。」
「封住了靈性?」我左右張望道:「在這裡嗎?根據蛇閩的意思,斬妖鏈就在目光所及之處啊。」
「這靈性封住的不多,普通小妖也能做。」裴爺爺說。
「做不是不可以,就是,這在背後點撥的有道行。」趙爺爺補充道。
「點撥的是太陰。」我說。他們倆的對話,能再無聊點嗎……
「我說呢,這不是太陰,普通蛇妖不會封啊。」趙爺爺嘻嘻哈哈道。
「你剛剛不是這麼說的吧,你是不是瞎說的?」裴爺爺也不甘示弱,不是才談笑風生嗎?才幾句行內話的功夫,要內訌了?
我趕緊制止這種幼稚的行為,「好了!就說斬妖鏈在不在這湖裡吧。」
「丫頭,你們這蛇宮有暴露狂?」趙爺爺冷不丁地說。
莫名其妙,我們蛇宮有沒有暴露狂我不知道,但他是偷窺狂我是知曉的。
「這湖水裡可以隨便游泳嗎?」裴爺爺說。
我搖頭,我哪裡知道,「沒見過,但蛇宮到處都可以游水,只要是真身即可。」
「你往那湖裡看一眼。」裴爺爺高深莫測地說。
我何止看一眼,我眼睛都瞪腫了也沒看到什麼,除了一片水草,清澈的湖水倒映著岸邊的花草和藍天白雲,多愜意的畫面。
「你再看看,那一簇水草是否長得很滿?」裴爺爺說。
循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的確有一簇水草長得異常茂盛,全都堆在一起。「那又怎麼了?」
「怎麼不帶蕭濃墨過來?」裴爺爺哀嘆一聲。
我眨眨眼,「濃墨在休息。」
趙爺爺望天:「你家奶很聰明的……」
我愣住了,再次眨了眨眼,明白了他們的意思,說好的吵架呢!你們倆怎麼聯合起來說我了!
「你們的意思是,水草太密不正常,斬妖鏈藏在那裡?」我氣呼呼地說。
「這岸邊,沒有水草的那一塊才是被藏斬妖鏈的地方。」裴爺爺彷彿要昏厥過去了。
「我猜你們蛇宮也沒暴露狂,這蛇在水裡游,本性是不喜歡露在外面的,一來沒安全感,二來蛇妖和文明的人類接近,真身也不喜歡露在外面洗澡。」裴爺爺說。說的跟他是蛇妖一樣,好像比我這蛇妖當得還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