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趁雨攻城
草原上的天氣就像是不經事兒的小姑娘說哭就哭,上午出發的時候還是碧空萬里,可還沒到中午就已經烏雲密布。雖然雨點還未落下,但是眼前那陰鬱的天氣卻像是在彰顯著蒼天的憐憫為那些即將死去的生物而落淚。
原本的露西亞營地已經距離邊境線有著不短的距離了。這使得之前在那兒駐守的諾汗軍隊想要突擊附近的露西亞城市變得相當方便的。在奇物的輔助之下並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包括博勒姆在內的三位領主的聯軍很快就兵臨城下。
天空中烏雲滾滾,一道道的閃電劃破天際,那瓢潑般的大雨不斷地從天而降。這朦朧的雨簾嚴重的阻礙了射手們的視線,為那些攻城的諾汗軍隊提供了良好的守護。當然這同樣也使得諾汗的強弓勁弩失去了用武之地,可面對那些城牆後面的守軍他們明顯是賺到的。
在大量雲梯的掩護之下,一座臨時搭建的攻城錘穩穩噹噹的停在了城門之下。a型防護支架與厚重的木板牛皮,保護了那當中光著膀子搖動撞錘的士兵。
「轟隆咣當,轟隆咣當。」雷聲與撞擊聲交替著有如一種獨特的旋律。橡木的門板與金屬的柵欄在這撞擊之下,不斷發出著虛弱的哀嚎畢竟這裡既不是勃蘭登堡要塞那種諾汗經營了數個世紀的重要關隘,也不是博勒姆領那樣強大的商業節點,更不是烏爾里克那種政治中心。它只不過露西亞王國的一座西部小城。
「碰!碰!」的兩聲巨響之後,承受了多次衝擊的城門終於完成了它的史使命轟然倒下。同時鐵柵門也在不斷的撞擊當中扭曲變形,露出了足夠3人並肩同時通過的空間。
在場所有的諾汗人都長長地出了口氣,因為勝利女神已經露出了自己的裙角。不過就在這次行動馬上就要順利完成的時候,數枚黑色的彈丸從城垛上的射擊孔之中飛射出來,並且在門前劇烈地炸開。
隨著一連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炸響,那座攻城錘突然化作一團火焰朝著四面八方飛散出來。那些比較靠近的諾汗軍人立刻被火海所吞沒,化作一團團四處翻滾的火球。原本躲在防護架之下的壯士,更是成了痛苦掙扎的焦黑生物。
與此同時諾汗方陣當中閃出了一道道藍紫色的靈光,隨著這些靈光的出現那肆虐的魔法火焰立刻消失,緊接著澎湃的正能量將那些重傷的士兵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在連那堅硬的用青石板鋪成的路面,也被上留下來數個十多英尺的放射形大坑的環境中。僥倖逃脫的諾汗士兵,一邊掙扎匍匐翻滾,一邊躲避從天而降的零散碎片。
而在混亂結束之前,城牆后又響起了密集的弓弦聲,緊接而來的是箭矢破空的聲音。這種覆蓋性射擊受大雨的影響較小,總算是落到了諾汗將士們的頭頂上。不過威力可就不太好說了,而且對弓臂的影響破頗大。所以對於守軍而言,他們從而沒有像今天一樣痛恨下雨,咒罵著這該死的鬼天氣。
腳下是灼熱的大地,頭頂是大雨瓢潑,四處是慘叫聲和哀嚎聲,正面還有著迎面而來的箭雨,戰爭的殘酷顯露無疑。身處城門處的火海之中,攻守雙方的意志在這一刻開始了較量。那火海的之外,廝殺聲響徹雲霄,在雲梯之上攀爬者滾落。值得慶幸的是這城牆的高度有限,摔下來之後未必不能夠保住性命。
更重要的是這座露西亞城市的大門已經被打開,經過了昨夜的騷亂城市的防護體系出現了非常明顯的延遲。而在這時候堵上突如其來的缺口的,便是這個世界被認為是中流砥柱的騎士們。他們踩著發燙的地面,感受著灼燙的空氣。身處於這修羅場一般的地方,他們的體力雖然不至於乾渴,但是情緒會不斷的煩悶,這將是完全的意志考驗。
「巴雷特你去對付那個老傢伙!像這麼弱的騎士可不多見。多嘗試一下和騎士戰鬥,對你是有好處的。」已經臨近城門的巴雷特耳旁突然出來了伯爵大人的聲音,明白他用意的巴雷特立刻就激活了鎧甲上的加速效果發動衝鋒。
這位剛剛才掃飛了幾名士兵的老騎士看著這飛快襲來的一刀,他發現自己自己沒有躲閃的餘地。因為他的身後是緊密的陣型,一旦後退便有可能使得整個防線出現破綻。萬般無奈之下老者雙手交叉握,舉著長劍迎接那如同閃電般飛舞的陌刀。
淡藍色的光芒籠罩老騎士的全身,他手中的長劍散發出朦朧的金色光芒,那光芒如同清風之下的湖面一般一刻不停地變化著。
「轟」的一聲巨響,四周的火焰爆射開去,老者巍然屹立在那裡,渾身閃爍的淡藍色光芒顯得更加的濃郁。可惜的是手握著的金色長劍卻變得有些暗淡了。作為進攻的一方的巴雷特卻是更不好過,他直接被騎士反擊的給彈出去很遠,樣子可就更加的狼狽。
從新爬起來的巴雷特的周圍,火焰漸漸被好似氣流的屏障排擠開來。原本散發了星光的『斷峰』開始變得似真似幻,它夾帶著一片冷冽的青光朝著老騎士席捲而至,在劍光映照之下四周的火焰好像被驟然熄滅。
雙方的兵刃再一次相互碰撞,對方金色的長劍微微一展,就將巴雷特的『斷峰』給輕易攔住了。火焰中金色的光芒和凜冽的刀芒交織在一起。火場之中發出的那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刀劍碰撞聲,同樣也在告訴眾人,那裡正進行著一場激烈的戰鬥。
兩人背後的軍隊無時無刻不再注視了火海當中的戰況,可惜以普通的士兵實力根本就無法參與其中。而諾汗的騎士們卻一邊看著巴雷特的表演一邊指指點點。
突然之間空氣一陣的扭曲,巴雷特激活神速瞬息的效果向後一個防滾。像鐵球一樣一骨碌滾出大門的他,直起身來後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因為他差點就被老騎士直接梟首。而這時雙方的士兵們才發現,火海之中不知何時起站立起了一個渾身漆黑的傢伙。
那個人身穿黑色的絲綢緊身衣褲,頭和臉全都用黑布蒙著,彷彿是黑夜中的一個幽靈一般。在那個人的手中拎著一把銳利的短劍,短劍的一頭正滴落著鮮血。而後他輕輕一躍退入了火海之中,熊熊的火焰好像無視了他的存在。
老騎士看著自己面前那死裡逃生的對手,低頭嘆了口氣。因為此時他的鎧甲上多出了一道豁口,從那之中滴出的鮮血在落到地面上后立刻化作青煙。緊接著他再次揮舞起手中的長劍,幻化起一片金光逼退了再次發動衝擊的巴雷特之後衝出了城門。
而後漫天的箭矢射向了那城門洞之中,弄得打算追擊的巴雷特一陣狼狽。剛剛的鏖戰消耗了那位老騎士相當的精力,再加上那偷襲者的一劍,必須有一個緩衝材能夠恢復戰力。畢竟對於一名老人而言,歲月帶給了他豐富經驗的同時,也奪走了他很多很多。
與此同時在城牆之上,箭矢如同空中飄落的瓢潑大雨一般密集,致命的箭矢穿透了那些攀爬雲梯將士的身體。雖然大雨阻隔了視線,但是在這種環境支線,只要往下射擊總有可能命中目標。可這批精銳確實久經戰場,第一批戰士剛剛倒下,後面的人立刻從屍體的手中將盾牌取下來再次湧上的雲梯。
「諾汗人上來了!」一個人高聲尖叫起來,但是他的聲音突然間停止了,因為緊接著某樣東西就穿透了他的胸膛。這樣的唿喊聲代表著一段城牆的陷落,大批的士兵手持兵刃湧向傳出聲音的位置。但是登上城頭的士官手起劍落,一顆被頭盔保護著的頭顱便飛了起來。
正當那位博勒姆領內憑靠自身勢力爬上這位子的平民,想要進一步攻向城牆上的碉樓的時候,他面前湧出的七八名輕甲士兵手持著各式武器擋住了他的去路。
劍光閃動,立刻有一個人中劍倒下。但是其他人已經及時用武器自己的武器做出了反擊。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實力的差距,這樣的反擊不是落空就是被對方的盔甲阻隔。
刀劍交擊碰撞出的火花映照,在昏暗的大雨之中顯得如此明亮。那名士官的劍法相當高超,他一個人便抵擋住了相當的攻勢。同時為自己身後的士兵開拓了一塊比較安全的進攻據點不過此時的他也只剩下了防守之力。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拋棄了雲梯直接一個跳躍就靠自己的雙腿登上的城頭。緊接著這傢伙彷彿是一尊嗜血的惡魔一樣,揮舞著手中的戰斧,不斷吞噬著周圍人的性命。那柄布滿了缺口的斧面,每一次揮舞都必然帶走幾個不幸的靈魂,而它自己也彷彿下一刻就被因過度使用而支離破碎。可即便是這樣,大量的屍體依舊在這個惡鬼的身邊迅速堆積起來。同時在他的努力之下,這段城牆上的進攻者也變得越來越多。
那碉樓之上的魔法師在第一時間便發現了這裡的異狀,他站在女牆之後望著這段區域。將雙手交叉在胸前划動著印記,開始吟唱起神秘而繁複的咒文施法者時昨夜受影響最小的群體,這時候的他們還能夠基本保持平常的戰力。
突然間一道燦然的飛火流星從天而降。雖然殺得起興,不過那斧男似乎也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警覺。突然的一陣危機感從腳底直衝頭頂,使得這個屠夫的每一根寒毛都豎了起來。
他不用抬頭便感受到了朝著自己飛來的一抹橘黃。這傢伙想都沒有想,提起一具屍體向火柱拋去,而他自己則扭頭躍下了城頭。
半空中轟然問炸開萬點火花,那具屍體化作燃燒著的火球,照著四周飄散開來,底下的人紛紛躲避。緊接著一連串爆炸聲響起,下面那些千辛萬苦登上城頭的精銳士兵在翻騰的火燒雲面前顯得如此不堪一擊。漫天飛舞的火團和焦灼的空氣,輕而易舉地將他們化作了一團四處飛散的火球。
諾汗儘管是有著西陸最強勁旅之稱,但面對這樣的攻擊,也只能夠等待後方施法者的幫助。那有如夕陽之時的「火燒雲」彷彿是地獄中當中的熔岩,輕易地奪取了他們的健康。無論是厚重的鎧甲,還是堅實的盾睥都無法阻擋住那無孔不入的灼熱。
好在就像之前的那些煉金炸彈一樣,這個法術並沒能夠完全發揮出自身的效果,就被諾汗方面的施法者給成功反制。很快來自露西亞城內的箭雨也變得稀稀拉拉的那些間諜昨夜的行動雖然沒能夠殺傷多少城防軍的有生力量,但是對他們的庫存還是造成了相當大的破壞。特別是箭矢更是被一把大火給燒掉了大半。眼下在爽了幾輪之後就再也經不起齊射的消耗了。
如果找那些技術好的神射手瞄準地射,那應該還能夠堅持比較長的時間,可在那傾盆大雨的影響之下,沒幾弓箭手現在能夠做到那一點。
在失去了箭雨的壓制之後,諾汗方面的攻勢開始一道勐過一道。短短的時間之內就徹底將露西亞人趕下了城頭。而原本就已經殘缺的鐵柵門也在刀劍之下被徹底肢解,諾汗的兵鋒開始突入這座屬於露西亞人的城鎮。
從這一刻起這場攻城戰正式進入巷戰階段。可以說諾汗軍隊拿下這座城市也經濟司時間問題了。古往今來城池一旦破了,還想靠巷戰翻盤幾乎是不可能的。即使是那些名將,丟了城牆,能夠巷戰反敗為勝的有幾個?
果然沒過上多長的時間,那些倖存的露西亞守軍就打開了東門踏上了逃亡之路。將城市拱手讓給了諾汗一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