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父子密談（本卷完）
「父親~」長孫渙來到書房，對著長孫無忌恭敬的行禮說道。
「嗯，你沒事了？」長孫無忌放下手中的東西，抬起眼皮，看了長孫渙一眼，淡淡的說道，剛剛長孫渙那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自然逃不過長孫無忌的眼睛，開始的時候他和其他人一樣，以為長孫渙是為了那個叫歌行的小丫頭離開一事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忍不住對長孫渙的表現有些失望，但是細細想來，他又覺得事情頗是有些蹊蹺，不過就算是長孫無忌想破腦袋，恐怕也想不到是跟蕭皇后的事情有關，今天再看到長孫渙已經恢復了平日的樣子，他的心中暗暗的點了點頭。
「是，讓父親您擔心了！」長孫渙輕聲說道，抬起頭來看向長孫無忌，一臉的真摯。
「哼，我才不會為這些小事擔心！」長孫無忌輕哼了一聲，然後低下頭去，再次打量起原本拿在手中的東西，看起來，長孫無忌不喜歡讓人看出自己的感情來。
見到長孫無忌的樣子，長孫渙心中一暖，他知道長孫無忌雖然平日里總是一副冷淡的樣子，但是這只是他覺得要做為一家之主所需要表現出來的樣子而已，哪個父母不關心自己的孩子呢，長孫無忌只是把自己的那份關心用外表的冷淡來掩蓋起來罷了，想到這裡，長孫渙笑了笑，並沒有去在意長孫無忌此時的樣子，輕聲說道：「父親，我有些想法，想要跟父親您說說~」
「嗯？」長孫無忌重新抬起頭來，看向長孫渙，見長孫渙的臉上少有的一副鄭重的神色，稍微愣了一下，然後才淡淡的點頭說道：「說吧」
「前些日子，太子一直叫我去東宮坐坐，我一直都沒答應，不過今天我想去那裡走走~」長孫渙稍微想了想之後，對著長孫無忌認真的說道。
聽到長孫渙的話，長孫無忌再次將手中的東西放回到桌上，目光緊緊的盯著長孫渙的雙眼，似乎是在觀察他內心真正的想法一般，一直沉默著，臉上的表情也漸漸變得凝重起來，好半天，他才淡淡的開口說道：「你都已經決定好了？」
「是，我都想好了~」長孫渙點點頭，臉上認真的表情絲毫沒有改變，對著長孫無忌堅定的應道。
「說說你的想法？」長孫無忌開口說道。
「首先，太子是儲君，是大唐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而且按照我對他的了解來看，太子還算是比較有才能的，同時在對我的時候，他也是比較誠心對待，雖然不可否認他是看中了我身後父親您的影響，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對我始終還是有**分的誠意在裡面，而其他的幾個人，越王雖然才華橫溢，但是為人太傲，所謂恃才傲物就是這個樣子，脾氣也比較急躁，沒有什麼城府，嚴格來說他算不上是一個好的選擇，而雉奴，現在顯然年紀還小，如果我們選擇太子，到雉奴成長起來的時候，這麼多年所積攢下來的勢力，是他那麼輕易就能撼動的嗎？而其他的那幾位，我想跟我們長孫家的利益就無法相符了吧！」長孫渙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言語，對著長孫無忌回道，末了，才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來，對著長孫無忌試探性的問道：「這就是孩兒的一絲拙見，不知道父親您……」
長孫無忌再次沉默了下來，低著頭，似乎是在思忖著什麼，良久，他才在長孫渙有些忐忑不安的眼神當中將桌子上的書本拾起，再次看了起來，只是頭也不抬的低聲說道：「怎麼去選那是你的事情，反正你只要記住自己是長孫家的人是行了！」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是什麼意思？到底是支持還是反對？長孫渙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站在那裡低著頭仔細咀嚼著剛剛長孫無忌的那番話，好一會兒，他似乎才品出一絲味道來，這段時間，長孫無忌在自己身上傾注下了不少的希望，他自然也是能夠察覺出來，而剛剛的那番話，長孫無忌似乎是在告訴自己，不管自己怎麼選擇，不管有什麼事，他都在後面支持著他，不過還是提醒他做事的時候要以家族的利益為主，想到這裡，長孫渙不由得輕鬆起來，他相信，自己做出的選擇，是不會妨礙長孫家的利益的，所以他彎下腰，對著長孫無忌鄭重的說道：「多謝父親！」
長孫無忌沒有抬頭，仍舊是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書本之上，或者說不善於表達的他是在掩飾自己對長孫渙的關心，聽到長孫渙的話之後，他只是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淡然的說道：「沒事的話就下去吧！」
「還有些事想跟父親您談談~」長孫渙仍舊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站咋那裡低聲說道。
「說吧」長孫無忌皺了皺眉頭道。
「是~」長孫渙一彎腰然後接著繼續說道，「不知道父親對於這『情報』一事有何看法？」
長孫無忌第一次聽到這個詞，皺了皺眉頭，對著長孫渙問道：「何謂『情報』？」
「情報者，某種情況的消息和報告也，多帶機密性質，可以是軍情，也可以是民情，甚至連軍事、政治、經濟、地理等方面的情況也都算上，換言之，也可以謂之『諜報』！」長孫渙為長孫無忌解惑道。
「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不用拐彎抹角的，直接說吧！」長孫無忌點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事情報，但是還是不能明白長孫渙的意思，所以對著長孫渙說道。
「是~」長孫渙點點頭然後嚴肅的說道，「這次大破突厥一事，我發現了這麼一點，前方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要傳到京城來的時候，幾乎就要十天半月了，甚至一個月都杳無音信的情況也有，萬一我們得知了什麼突然發生的狀況，我們也無法傳遞給他們，對於打仗來說，這是十分不便的~」
「恩，你說的有理，不過這又能怎麼樣呢？」長孫無忌點點頭，然後示意長孫渙繼續說下去。
長孫渙看到長孫無忌似乎是來了興緻，然後這才繼續說道：「其實不僅僅是打仗的時候，就算是在民間，我們也能用到，一直以來，對於地方上所發生的情況，我們必須依靠他們自己的彙報才能知曉，他們就算是說了假話，報告了假的情況我們也很難得知，而如果我們自己想要了解的話，就需要浪費大量的時間和財力。我在想，能不能專門弄出這麼一個組織來，負責收集各類情報呢，每天將自己收集到的情報一級一級的向上反饋，這樣一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都能夠儘快的掌握到，就算是打仗的時候，對於敵方的情況，我們也能很快的得到消息並且做出反應來！」長孫渙對著長孫無忌詳細的解釋著，當初他在陪李承乾監國，發現前方戰事的消息傳遞不變的時候，他的腦海當中就出現了這麼一個念頭，時至如今，他既然打算扶植李承乾，那麼這件事他也準備提出來開始運作，而他所搬照的，就是明朝時期的東廠跟錦衣衛。
長孫無忌的眉頭微微擰起來，手中的書本也是再次扔回到桌子上，然後低頭思考著長孫渙的這番話，好一會兒，他才說道：「你這個想法倒是很可行，不過所需要人的數目是何其龐大啊！」
「是，不過父親，我以為我們還是先不要將此事告之聖人，我想我們先自己暗中發展這些，無所謂什麼人，三教九流，凡是人多地方的人，都可以為我們所用，成為我們的『細作』，等到初具規模的時候，再由朝廷出面運作此事，可以將我們所掌握的這些混入其中，將來的時候，我們更可以將細作派到周邊各國，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也能夠儘快的掌握到，不過可能要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長孫渙說道，眼神當中還帶著一絲憧憬，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長孫渙相信長孫無忌能夠看到自己的野心，他想要將這大唐的情報系統抓在掌心，等到這大唐的耳目被他所掌控的時候，長孫家的地位還有誰可以撼動？
長孫無忌一向古井不波的臉上也是有些動容，再看向長孫渙的目光當中就帶著一絲欣慰，然後父子兩個在書房當中密謀起來，好半天長孫渙才走出書房，抬起頭來看看正午那耀眼的陽光，伸出手臂，張開五指，似乎是想要將太陽握在手中一般，他臉上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現在，時候該去東宮做客了，對於自己的到來，李承乾已經期待已久了吧，想到這裡，長孫渙大步流星的朝著府外走了出去，那單薄的身子變得挺拔了起來……
第一卷完
最近天天熬夜，有些睡眠不足，再加上還要照顧生病的祖母，昨晚上碼字的時候，居然睡著了，真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