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馬行空的逆襲
一日無事，到了晚間，秦鋒倒在床上，橫豎睡不著。心裡又惱又怒，多少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感慨。想起白天的事兒就一肚子邪火。他什麼時候受過這些編排？尤其是馬行空最後那一句，這簡直就是**裸的宣戰啊！他當時氣不過，真想一刀宰了他一了百了，可為了大當家，為了兄弟們。他還是把這口氣給生生忍了下來。
馬行空氣焰囂狂，指鹿為馬倒也罷了。可氣可恨的是明明受了冤屈，仍舊不肯上告的愚民們。他以前也看過這類電影，一直都以為是的無稽之談，沒想到真讓自己遇到了。
憨子睡在一旁，瞧著二當家鎖眉瞪眼的樣子，自己也是滿腔的怨念。因為大伙兒都比較懶，所以就簡單的打掃出了幾間僅供休息的地方，憨子素來比較喜歡挨著二當家的，所以兩人就擠在一間房睡了。
他左右想不明白，忽然轉身問道，「二當家的，您說那老傢伙怎麼回事呀？自己閨女都不要了么？」
秦鋒嘆了一聲，道理上他明白王老漢的苦衷，可情理上卻怎生都理解不了。不明白這世上還有什麼比親人更加重要的？
「我怎麼知道？或許他貪生怕死也說不定。」
憨子憤憤道，「貪生怕死就連骨肉親人也可以放棄么？這樣的人活該受人欺負。」
秦鋒嘿然無語，好半響才道，「這種人多了去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世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
「那怎麼辦？俺說偷摸宰了他您又不讓，難道就這麼算了？」
秦鋒冷笑道，「算了？他想的美，老子是那種忍氣吞聲……哦，不對，我是那種不顧黎民百姓的人么？」
憨子愣了一下，然後很老實地問道，「那您是什麼人？」
秦鋒臉上一紅，噎道，「蠢貨，我是什麼人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姓馬的混蛋三番兩次跟咱們過不去，我要不治治他，這山賊兼縣太爺就白當了！」
憨子「哦」的一聲，心說既然不重要，那幹嘛問俺？他想不明白，轉瞬也就放棄了，又問道，「可你不讓打不讓殺的。怎麼治？」
秦鋒枕著雙臂，嘿然道，「急什麼，咱們有的是時間陪他玩。你明天去不妙神醫府上給我蹲著去，誰來接都不讓，就說本官還有諸多事宜要詢問清楚。那王老漢不肯告，王姑娘……那也一樣。反正誰來都不行，總有抓住他尾巴的時候。」
憨子樂呵呵的應了一聲。心想二當家果然是看上人家閨女了，只是他雖腦子遲鈍，可接觸久了，對二當家倒是比較了解。知道別的時候二當家面厚如鐵，可每每到一些特殊關頭，卻是說不得的，方一惹得他惱羞成怒，那可要倒霉。瞎子就吃過這虧。足足一個多月沒敢出去見人。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兒，倦意襲來，終於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憨子就聽從二當家的吩咐，帶著兩人一早得跑去不妙神醫府上站崗，馬行空響午時候派下人來了一趟，一見憨子跟門神似的杵在哪兒，嚇了一跳。這幾個傢伙正是一同娶親的地痞流氓，都吃過憨子這夥人的虧，一見是他，大門也沒敢進，灰溜溜的就跑回去找馬行空哭訴了。他們當然不敢說自己沒敢進門，而是加油添醋說是給人揍了回來。而那人又是如此如此的飛揚跋扈，如何如何的不把馬爺放在眼裡。自己等人雙拳難敵四手，雖然竭盡全力維護馬爺的尊嚴，可奈何實力不濟。
馬行空聽罷大怒，他昨日接到吳大人的傳話，命他隱忍些時日。那吳醒之乃是他的受業恩師，他的吩咐馬行空斷然不敢不聽。所以他心中雖然是氣惱難消，卻也打消了自己的報復手段。沒想到那黃口小兒欺人太甚，連自己的家事也要摻和，這讓他如何忍得？
他怒氣匆匆的帶著一幫爪牙來到不妙神醫府上，果然就見憨子一夫當關的杵在門前，和另兩名衙役有說有笑，當即頭腦一熱，就想上前去討教討教。
一名機靈的小廝連忙拉住他，此人叫做劉二，素來機警，為人陰險，頗對馬行空的脾氣，所以一直都是馬行空的心腹手下。在他耳邊低聲道，「馬爺，您可千萬別衝動。這當頭官府正在找您毛病呢，您這樣上去不分青紅皂白的亂打一通，即便打贏了也落不著好，沒準還會惹上一個襲擊官府的罪名，那可是要砍頭的大罪！「
馬行空雙眼噴火，低聲怒道，「那又如何？老子的妻妾那黃口小子也敢指手畫腳，當真以為我馬行空任人欺凌么？」
也不怪他如此生氣，你揍他罵他，這些他都能忍了。可這個時代對別人家事指手畫腳，可就當真忍不得了。這可是連官府都沒有的權利，慢說自家妻妾了，即便是奴僕下人，主人家可以隨意打罵，只要不犯下人命，動用私刑也是合法的。其實就算真的惹上人命官司，那也無妨。準備一副薄棺埋了便是。做下人的誰敢去告自家老爺？活得不賴煩了么？只要無人上告，官府對這種事始終是睜一支眼閉一隻眼的。所謂清官難判家務事，正是如此！
劉二微微一笑，很有狗頭軍士的神韻，他低聲笑道，「馬爺莫惱，咱們法子多的是，也不一定就要硬碰。不過就是不知道馬爺的心思，您究竟是只想要出口氣呢？還是有別的想法？」
馬行空一楞，疑道，「說清楚，什麼叫別的想法？」
劉二忙解釋道，「是這個意思，馬爺您要是單想出氣的話，那咱們去找鄧大爺，讓他派些生面孔揍他們一頓也就算了。可如何馬爺覺得這樣太便宜了他們，我還有個法子。保管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以後甚至連縣衙都不敢出。」
「哦？」馬行空來了興緻，這陣子冷靜下來，心頭的怒頭也消了幾分，急切問道，「說說看，真管用的話，大爺我重重有賞！」
劉二眉開眼笑道，「多謝馬爺。咱們找個僻靜的點兒說話。「
馬行空點頭，便任由劉二把他們帶道了一處死胡同里，劉二當即就道，「是這麼個法子，您聽我說，官兒最在乎的是什麼？」
「錢財，名聲，仕途。」馬行空眉頭一蹙，「別扯那些沒用的，說重點。」
劉二連忙道，「是是是，小的意思是說，打蛇七寸，咱們專找對方弱點下手。他們官兒不是在乎自己的名聲么？咱們就找人專門敗壞他們的名聲。這個法子的好處就是，無論成功需否，都跟咱們扯不上關係。您也不會因此惹惱了吳大人。」
馬行空雖然有些魯莽，卻並不笨，否則也混不到今天，一點就透，當即就雙眼一亮，「好主意，可從哪方面下手還是個問題啊。」
劉二低笑道，「這不有現成的么？那秦知縣派人扣住了馬爺您的妾侍，咱們就找人編排他，說那黃口小兒看上了大人的妾侍，想要強行竊取，馬爺妾侍誓死不從，險些喪命。這秦大人還不放過，整日糾纏。而馬大爺您呢，自然是不畏懼權勢，被秦大人打壓欺凌，這樣一來，大家眾口鑠金，誰還知道真假？「
「這還是第一步，等過幾日，咱們再找上一些閑漢跑去縣衙告狀，隨便編排些瑣事就成。到時候咱們讓他判，無論判誰輸贏，另一個就藉機鬧事，大肆喧嘩。判贏的那位立刻反口，承認是自己的過錯。只要多來這麼幾次，哈哈，他這個縣太爺只怕也是做到頭了。「
馬行空越聽覺得這主意越妙，哈哈一笑，當即就賞了劉二十兩銀子，冷笑著想道，「雜種東西，看你還敢跟我馬大爺作對，等著瞧吧！」
（最近幾天很忙，我大哥結婚，所以更新少了點。等這段忙完了就好。恢復一天兩章更新。另：很多書友反應最近情節頗為鬱悶，不爽，十分不爽。這個我的解釋是：困難都是暫時的，很爽才是永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