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尷尬的楊毅
「快，抓緊時間，掌柜還在鐵匠鋪等著呢。」
文殊客棧後院庫房裡，一個中年催促道。
鏗——
一個武士抱著幾把長刀，一起扔進鐵箱內。
幾個武士輪流搬運，很快就將四個巨大的鐵箱塞滿了。
「呼~」一個武士長喘了一口氣，擦了擦汗，對中年道：「德福管家，搬完了。」
德福一揮手：「咱們回去，速度加快一點，要不然掌柜該等急了。」
一群武士齊齊點頭，其中四個跳上馬車，指揮著烈馬拉動馬車。
待馬車開動，德福才轉過身對文殊客棧的掌柜抱拳說道：「陳掌柜，麻煩你了。」
「呵呵，無妨。」陳掌柜大約四十來歲，身上帶著一股文人氣息，他好奇問道：「你們大半夜過來把這些武器運回去，難道這批武器有什麼問題？」
德福尷尬道：「你誤會了，出問題的不是這些武器，而是我們鐵匠鋪。」
有些話，有些事，點到即止，德福也沒敢透露太多，道：「總之，一言難盡。」
這事徐記鐵匠鋪的事情，陳掌柜可沒有打探人家內部隱私的習慣，德福沒多說，他也就不多問了。
「陳掌柜，我們掌柜還在鐵匠鋪等著，我就不多逗留了，告辭。」福德再次拱手。
陳掌柜道：「恩，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核算一下賬簿，恕不遠送。」
此時已經是深夜，大部分人家都已經熄燈入眠，大街上響起馬車車輪滾滾的聲音，在空巷裡格外響亮。
不多時，一群人便將武器全都運到了徐記鐵匠鋪。
進屋后，徐良快步迎了過來，問道：「怎麼樣，運回來了嗎？」
德福笑著點頭：「全都運回來了。」
「今天辛苦大家了，東西就先放這裡，你們也去洗個澡，早點休息吧。」徐良對眾人道：「另外，今晚參與了搬運武器的人，一律獎賞1000精石，月底結算薪酬的時候，一併發放。」
「謝謝掌柜！」一聽到有獎金，一個個頓時眉開眼笑。
待所有人都休息去了，徐良才拍了拍鐵箱，慚愧地喃喃：「楊毅老弟，這次是老哥對不起你。」
有了這批武器的支援，徐記鐵匠鋪延續了前幾天的生意火爆，顧客們的熱情甚至有增無減。
畢竟，這些可是林風曾經鑄造的武器！
且不說這些武器質量如何，單是其收藏意義就值得他們掏錢了。
當然，這樣的火爆生意，是由於受到林風的影響，短時間內市場受到刺激，過了這段時間，鐵匠鋪的營業額將會慢慢降下來，直至穩定在一個合理的範圍內，不過可以預見的是，即便徐記鐵匠鋪的營業額慢慢下降，也肯定比以前要高出一些。
歲月如梭，時間如箭，眨眼一瞬，便已匆匆半月。
徐記鐵匠鋪，比以往更具凝聚力了。
林風每天的任務，不單是鑄造武器，學習技巧，同時還多了一個任務，那便是指導老鐵匠和鐵匠學徒們如何煉器，指導他們快速掌握技巧，李齊是最初的一個，卻不是最後一個。
原本老鐵匠們不太願意接受林風的那一套理論，但在隨後的幾天里，他們無意中發現李齊竟然以驚人的速度快速掌握了十多個煉器技巧，頓時把他們驚呆了。李齊是以前鐵匠鋪的首席學徒，幾乎和每個鐵匠師傅都認識，他們十分了解李齊的煉器天賦，然而李齊在得到林風的指點以後，竟然展現出不差於那些天才的進步速度，這一個驚人的發現證明了林風的理論是正確的，儘管這令人難以置信。
自那以後，他們便厚著臉皮，嘗試著虛心請教林風。
誰也沒想到，林風只是隨意幾句指點，便令他們的煉器造詣大大提升，令他們驚為天人！
嘗到了甜頭以後，他們也不管丟不丟臉了，一個個都像是小學生一樣，每天都乖乖地向林風請教，並且一個個很守規矩地排隊，誰也不敢壞了規矩。
有了老鐵匠們帶頭，那些鐵匠學徒也坐不住了，連老鐵匠們都能低頭請教，他們似乎更沒有理由坐著不動了。
於是，林風不知不覺中便多了一群記名弟子。
儘管他曾多次強調，大家互相交流，不必要分個尊卑高低，況且，他年紀尚幼，擔不起『老師』這一稱呼，奈何老鐵匠們執意喊他老師，任他如何反對，都沒有作用。
久而久之，林風也習慣了，別人愛怎麼喊就怎麼喊，他自己心裡有數就行。
「老師。」當林風鑄造完一件武器的時候，江師傅恭恭敬敬地來到林風鑄造位旁邊，「今天我嘗試了一下842種技巧的搭配，但總是在運用爆火技巧的時候失敗，連續五六次都是這樣，請老師指點一下！」
林風對於『老師』這個稱呼已經麻木了，也不再去糾正，點點頭，道：「老規矩，你先試一下。」
一炷香后。
江師傅滿意地離開了，臉上掛著許久不見的笑容，能把冬季的大雪融化。
林風沒有繼續鑄造，不僅因為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還因為江師傅剛走，張師傅又來了。
一連指點了三位鐵匠師傅和一個鐵匠學徒，林風這才空了下來，體力也恢復得差不多了，便繼續鑄造。
好不容易輪到了葉師，結果他見林風又開始鑄造了，只能露出無奈的苦笑，沒辦法，繼續等唄。
時間飛逝，鐵匠鋪眾人有條不紊地工作、進步，幾乎每天都有顯著的提高。
……
「吁……」
縣城城門外，一匹烈馬停了下來，文氣儒雅的身影，從馬背上跳下，笑呵呵地遞了1顆精石給守城戍衛，很快，一人一馬，便沒入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
文殊客棧。
「陳掌柜。」遠遠的，中年便笑著喊道：「今兒生意不錯嘛。」
客棧大堂里幾乎每一張桌子都坐滿了人，生意的確比較火爆。
陳掌柜笑著迎了上去：「楊兄，好久不見。」隨即他又故作不悅，「你一來就打趣我，可不厚道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客棧，向來是薄利多銷，生意雖火爆，但掙來的精石卻不多。」
來人正是楊毅！
兩人寒暄了幾句。
陳掌柜突然道：「對了，楊老弟，有件事我得先跟你說一下。」
「什麼事？」
「你還記得上個月走之前讓我幫忙的那件事吧？」陳掌柜道：「前不久，徐記鐵匠鋪來了一群人，運了幾大箱武器過來，全都堆在我那後院倉庫里。」
楊毅不禁動容：「幾大箱！？」
按照一般的大型鐵箱的標準來算，幾大箱起碼能裝下五百件武器了！
他暗暗為林風的刻苦而心驚，一個多月時間，鑄造至少五百件武器，可以看出，林風究竟付出了多少汗水！
「這林風，值得我幫他。」楊毅愈發堅定自己的念頭，「在我傾家蕩產之前，我必會不惜一切幫助他。」
「問題是那些武器剛搬來不久，又被徐記鐵匠鋪的人運回去了，而且領頭的是管家德福先生。」陳掌柜奇怪地看著楊毅，「因為你之前沒跟我說過這種情況，我只好同意他們把武器運回去。楊兄，這件事不會影響到你吧？」
「運回去了？」楊毅迷惑不解，實在搞不懂徐記鐵匠鋪這番舉動的用意，但還是笑道：「沒什麼影響，你不用擔心。」
不過他心裡打定主意，一定要去徐記鐵匠鋪把事情問清楚。
他猜測，這事兒多半和林風有關係。
「那就好，老弟我就怕好心辦了壞事兒。」陳掌柜鬆了一口氣。
楊毅急著去徐記鐵匠鋪，也就沒多逗留，直接告辭：「陳掌柜幫我預留一間房吧，我先去徐記鐵匠鋪一趟，有什麼話，回頭再說。」
「那行，你去吧。」陳掌柜點點頭。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楊毅便來到了徐記鐵匠鋪大門外。
「您好，請問先生是預訂武器，還是直接購買？」剛一進門，就聽到了銷售人員的詢問，這個銷售人員顯然把楊毅誤會為一般的顧客了。
楊毅擺擺手，客氣道：「小兄弟誤會了，我不是來夠買武器的，我是來找人的。」
那銷售人員呆了一下，隨即微笑問道：「請問您找哪位？」
「林風。」楊毅笑呵呵地報了名字，「你可能不認識他，他是上個月月初才剛來你們鐵匠鋪的，現在……」
他話還沒說完，便聽到那銷售人員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他：「您是說，您想見林風？」
周圍幾個銷售人員聽到，皆是轉過頭看向楊毅，目光，依然是那麼古怪。
那目光，令楊毅感覺渾身不自在，他心裡不由泛起了嘀咕：「不就是見一下林風嗎？沒什麼問題啊？」
只見那個銷售人員道歉道：「對不起，林師傅事務繁忙，分身無暇，如果有什麼話，可以講給德福管家聽，到時候德福管家會轉告林師傅。」
「這……」楊毅不禁傻眼了。
他完全沒搞懂這是什麼狀況。
幾個銷售人員暗暗搖了搖頭，心底一笑：「又是一個來找林師傅的，這些天來多少人了？一百個？兩百個？」對於這些來見林風的人，掌柜給他們下達了命令，統一說辭，以免得罪客人，從而導致徐記鐵匠鋪受到影響。
楊毅只是眾多拜訪者之一，他既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一群銷售人員早已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