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見面
眼前發生的一幕，再次證實了楊毅的猜測，林風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楊毅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既然見不到林風，那就只好退而求其次，先去見一下徐掌柜，然後再通過徐掌柜，再去見林風一面。
「那請問你們掌柜在嗎？」楊毅問道。
銷售人員不知道楊毅打的是什麼主意，但一般人被拒絕了，通常是直接離開，抑或見德福管家一面，而楊毅卻反而提出要見掌柜，這可令他們難辦了，掌柜自然在鐵匠鋪，但也不是誰都能見的。
在他們為難的時候，德福眼尖，看到了楊毅。
他頓時熱情地走過來，笑容滿面：「是楊先生啊，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被擋在門外，連掌柜都見不上一面，楊毅心情並不是很高興，但還是擠出一絲笑容。
「你是專程來找林師傅的吧？」德福笑呵呵地道：「林師傅現在還在鑄造武器，要不你先隨我去見一下掌柜，稍後再見林師傅？」見到楊毅，德福還是有點心虛的，因此也比以往更加熱情。
楊毅想了想，點點頭：「也好，我正有點事想問一下徐掌柜。」
德福當然知道楊毅說的事是什麼，聽楊毅一說，他更心虛了，打了個哈哈，便側身道：「楊先生，這邊請。」
待楊毅走了進去，德福便轉頭對幾個銷售人員小聲交代：「這個楊先生和林師傅關係匪淺，當初林師傅來我們鐵匠鋪，還是由楊先生介紹的，你們把眼睛擦亮點，我不希望以後再看到楊先生被你們擋在門外。」
幾個銷售人員本來心裡還在納悶兒，經過德福這麼一解釋，終於明白了德福如此熱情的原因。
他們紛紛點頭：「我們明白了。」
內院。
徐良慚愧地道：「楊老弟，請原諒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便擅自派人把武器運了回來，此計純屬無奈，希望楊老弟多多包涵。」
一見到楊毅，他就把前因後果解釋清楚了，自然也提及到林風通過三星煉器師考核的事情。
對於那些武器，楊毅不是很關心，他最關心的是林風。
聽到林風通過了三星煉器師的考核，楊毅驚訝得無以復加，上個月來的時候，幾乎沒人願意接納林風，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林風安排在徐記鐵匠鋪工作，不曾想，這才一個多月，林風就已經通過了三星煉器師的考核，成為江龍縣炙手可熱的煉器師之一。
林風取得的成就，遠遠超出了他的期待。
他原以為，林風要好幾年時間，才能在這裡站穩腳跟。
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啊！
見楊毅沒說話，徐良以為他心中不滿，急忙道：「楊老弟，這事的確是我不對，你放心，我一定會補償你的。」
「徐掌柜多慮了，我的原意是幫助林風，根本沒有考慮過賺精石的問題。」楊毅擺擺手，微笑道：「如今林風取得了這麼好的成績，我也就放心了，至於補償，那就沒必要了。」
「不不不，補償是必須的。」徐掌柜正色道：「做我們這一行，就必須得遵守這一行的規矩，我昨晚連夜核算了一下，一共是768件武器，如今已售出其中的582件，約180萬精石，除開材料成本約90萬精石，利潤共計90萬精石，不過其中30萬精石算作是林師傅的提成，餘下的60萬精石，銷售人員的提成和鐵匠鋪的運營成本大概佔了10萬精石，純利潤約為50萬精石。」
50萬精石啊！
要讓徐掌柜就這麼拱手讓人，他心裡還是有點不舍的。
但這次多虧了楊毅的這批武器，否則，鐵匠鋪的損失可遠遠不止這點精石。
「這裡是50魂石，你數一下吧。」徐掌柜遞了一個小袋子過去。
1魂石相當於100印石，1印石相當於100精石，50魂石，便等於50萬精石。
這個數字，令楊毅微微動容，以他的身家來看，50萬精石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不過——
「徐掌柜，這50魂石，我不能拿。」楊毅把小袋子推了回去，「我幫助林風，可不是為了圖利。」他早就做好了傾家蕩產的心理準備，如今不用傾家蕩產了，他便已心滿意足，「再說，我全程都沒有參與，這50魂石，我取之有愧。」
徐良雖有點肉痛，但一聽楊毅不肯收，他頓時便急了。
「楊老弟，這50魂石，你還真得收下，否則我於心難安。」徐良義正言辭道：「於情於理，這50魂石都是你應得的，若你不收，這事兒傳了出去，別人該怎麼評價我徐良？怎麼評價徐記鐵匠鋪？如果事情再嚴重一點，甚至會影響到林師傅。外人很可能會說，林師傅恩將仇報，聯合徐記鐵匠鋪私吞精石。」他嚴肅地看著楊毅，「若是這事兒讓我那些競爭對手知道，為了打擊我和徐記鐵匠鋪，他們可是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
假如真的發生這樣的事，那麼林風的名聲就臭了，徐記鐵匠鋪也必將完蛋。
所以，這50魂石，楊毅還真得收下！
「好吧，我收下。」楊毅苦笑一聲，「1個多月就賺了50魂石，我以前在外面打拚的時候，一年下來，也就差不多這個數。」只是他的聲音聽起來並不是那麼興奮。
搖搖頭，楊毅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問道：「徐掌柜，我想見一下林風，能不能給我安排一下？」
「你是林師傅的引路人，自然沒有人敢阻攔你見他。」徐良笑道：「走吧，我帶你過去。」
「多謝。」楊毅拱拱手。
他心裡卻是感慨不已：「一個多月的時間，林風的身份和地位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今想見他一面居然這麼麻煩。」
兩人來到鑄造區的時候，林風正在鑄造武器。
他們沒有貿然打擾林風鑄造，而是在一邊等著，當林風鑄造完一件武器的時候，他們便走了過來。
江師傅本來準備請教林風，但不經意瞥見了徐良和楊毅，便立在原地沒動。
「林風。」楊毅走了過來。
徐良則是依然站在一邊，靜靜地等待著。
聽到熟悉的聲音，林風一轉頭，頓時瞧見了楊毅，頓時站起身，驚喜道：「楊叔！」
眾人一聽，頓時明白，眼前這個中年與林風熟識，關係不一般。
楊毅十分欣慰地笑道：「你的事，我已經聽徐掌柜說了。恭喜你，林風匠師！」
匠師便是三星煉器師，一句話便表明，他已經知道了林風通過了三星煉器師考核的事情。
「謝謝。」林風開心道：「父親要是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高興吧。」
「豈止是高興？」楊毅哈哈大笑道：「他要是知道你成為了三星煉器師，想必會興奮得晚上都睡不著覺。」他感慨地看著林風，「你的成就，可大出我們所料啊！不過，這都是憑藉你自己的努力獲得的！林風，好樣的！」
「幸得楊叔的幫助，林風才能取得今天的成就。」
林風期待地問道：「楊叔，這次父親有沒有讓您帶什麼話？」
楊毅哭笑不得：「林風，你就只知道惦記你的父親，這才說了幾句話，你怎麼句句都離不開你父親。」
林風尷尬地撓撓頭：「許久沒見，有些想念他老人家了。」
「罷了，我還是告訴你吧，省得你小子心不在焉的。」楊毅笑道：「你父親讓我告訴你，盡量爭取在半年以內掌握千鑄技巧，參加三星煉器師的考核，一旦通過了三星煉器師考核，就回雙龍鎮一趟，他有點事要交代你。好像是參加什麼大賽。具體名字我記不起來了，據說，這大賽在整個青木大陸都有巨大的影響力。」
「大賽？」林風低頭沉思。
一旁的江師傅忍不住提醒道：「老師，如果我所料不差，您父親說的大賽，應該是青年大師賽。」
林風一怔：「青年大師賽？」不過他沒有多問，回頭問問父親就成了。
而楊毅這時也是怔了一下，心中浮起一絲疑惑：「老師？」他看了看江師傅。
見楊毅看向自己，江師傅趕緊露出笑容，道：「楊先生您好，我是老師的記名弟子—江鶴。」
「老師？記名弟子？」楊毅被搞糊塗了，林風，林風他居然收記名弟子了。
林風哭笑不得，無奈地道：「楊叔，您別聽他瞎說，我只是偶爾和他們交流一下煉器心得，他們卻非要這麼喊，我也沒轍。」
江鶴道：「老師，不管你認不認我們這些記名弟子，反正在我們心裡，您永遠都是我們的老師！」
「您永遠都是我們的老師！」四周的老鐵匠們紛紛出聲，把林風嚇了一跳。
「呵呵……林風，既然他們執意拜你為師，那你何不依他們的意思，收他們做記名弟子？」楊毅輕笑一聲，「我看他們都很有誠意的啊！」
「對，對，我們都是誠心誠意的！」眾人點點頭，眼巴巴地看著林風。
林風苦笑道：「楊叔，您就別打趣我了。您看我這年紀，再看看他們的年紀，要讓他們拜我為師，豈不是折煞我？」
眾人不禁露出失望之色。
「你錯了，林風。」楊毅正色糾正道：「聞道不分先後，達者為師。你做了老師該做的事，卻不願意接受老師這個身份，或許你自己心裡認為自己是對的，但這種做法卻是對他們的殘忍。」楊毅指了指江鶴等人，「他們心裡會慚愧、會不安，一直活在煎熬之中，何其殘忍？」
楊毅說出了老鐵匠們的心裡話，令他們不禁感激不已。
聞言，林風皺了皺眉，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