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可願服我【修改】

第十七章 可願服我【修改】

「好!好!好!你們竟是要反了不成?!」知縣老爺叫不動屬下,一時間惱羞成怒,再倚仗自己朝廷命官的身份,漕幫中人不敢拿自己怎麼樣,竟是將一腔怒火全部朝著李子豪劉水生髮了過來,「漕幫黃花城分舵舵主李子豪,管事劉水生,私屯兵力,意圖謀反!待我稟明知府大人,定要派遣精兵強將,將爾等這些無君無父膽大包天之徒全部一網打盡!」

好大的一頂帽子!百罪之中,謀逆為最,看來這知縣老爺竟是要與李子豪不死不休了。偏生當著眾人,李子豪還真不可對這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奸人下手,否則,便是真的坐實了意圖謀反的罪名,當誅九族!

「啪!」一個焦脆的耳光聲響了起來,緊接著又是一記!卻是劉水生大步上前,揚手便將這縣老爺狠狠地打了兩個大嘴巴子!看樣子竟是真的要反了,如此情形直讓在場之人無不膽戰心驚,只望自己從來沒來過此處就好。就連那囂張的馬三兒,也是兩股戰戰幾欲先走,謀反這種事情,不到萬不得已,誰又願意一腳踏進去?即便自己是站在朝廷一方的,可若真是這漕幫眾人起心反了,那自己這些在一旁打醬油路過的,用腳後跟也想得到,他們會放過嗎?

「好大的狗膽!」縣老爺被打了嘴巴子,兩邊臉上都腫漲了起來,口中依舊不肯罷休,只是大罵不停。這時候,他代表的是朝廷,是統治天下八百年的項家王朝!斷斷不可輸了半點氣勢。

事已至此,害怕也是無益。李子豪臉色變幻,卻是心下一橫,天下若真的全都是這種狗官,老子反了他娘的又如何?!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老兒拉下馬,這天下江山,項家人坐得,我李某人的女婿便坐不得?!他卻是對自己家傳麻衣神相之術抱著極大信心,水生日後乃是大富大貴之命!

由腰間抽出一把尺許長短的匕首,那刃口久經磨礪,在這正午之時的大廳中映出一抹淡淡的反光來,卻一下子涼到了眾人心底,直入骨髓。李子豪虎目圓睜,環視眾人,大聲喝道:「爾等如何選擇?!」

如何選擇,這是個難題,不過在場之人即便是那緊跟縣太爺腳步的馬三兒,也都無不在轉念之間就做出了反應,齊齊抱拳道:「願聽號令!」

不反,漕幫勢大,那李子豪劉水生又皆是武藝高強心狠手辣之輩,自己得知此等陰謀,只怕是活不過當場,自家老小也自然是無一倖免。反了,雖說前路艱難,也是株連九族之大罪,可終究不是還有那一分生機嗎?最不濟也可多活些時日,比起喪命當場來還是稍微好上那麼一點。要是萬一真的有朝一日能成就大業,自己這些人無一不是開國功臣,自此榮華富貴!

「你們……你們當真……」縣老爺本來只是為了發泄怒火,看準了這漕幫中人不敢拿自己怎麼樣的,可哪裡又能料到正是自己這口不擇言胡亂安排罪名,倒是真的安排出一群反賊來了?是可謂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這才開始擔心自己性命安危來,一時間又驚又怕又怒,說話也不利索了。

「呵呵,我們便真的是要反了!」看著此時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縣老爺,李子豪森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來,面色卻是說不出地猙獰,「今日,便要你這狗官之血,來祭拜天地,染紅白巾!自此無君無父,反了項家天下!」

說罷,手中匕首高高揚起,再迅速落下,動作快愈流星,竟是要一下子讓這狗官血濺三尺,為自己這群人成就無上大業來上一個開門紅!

「岳父且慢!」那知縣老爺雙目緊閉魂不附體之時,心中只道我命休矣!卻是做不出任何閃避動作來。卻不料耳邊響起天籟之音,睜開眼睛一看,只見一個高大至極威猛猶如天神下凡的身影站在面前,一雙金光閃閃的眸子對著自己,彷彿要看到心裡去一般。卻是劉水生在千鈞一髮之際攔下了李子豪,趁著知縣老爺心神不寧的同時施展憾神決,口中喝道,「你可願服我?!」

做官千里只為錢,這知縣老爺身子早就被酒色財氣掏空,整日里沉迷於聲色犬馬之中,意志之力自然是無比薄弱。再加上生死威脅,心中如何能說出半個「不」字?一下子就被劉水生趁虛而入以玄妙法決控制了自身,短時間之內思想行動再不受自己掌握,卻是與那哮天犬一般無二。

「賢婿,你這又是為何?」劉水生身懷憾神決,短短時間便將這知縣老爺控於股掌之間,李子豪卻是不知道這裡頭緣故的,正說借著殺了這狗官的大好時機起事,卻被女婿攔了下來,自然心中滿是疑惑。

「呵呵,此時卻是時機未到。」劉水生拿眼睛看了一下廳中眾人,「今日之事,休得對他人提起!否則,本管事定然不饒!即便是爾等逃到天邊,也難逃殺身之禍!」

說罷,伸手對著大廳處輕輕一指,眾人皆不知其意,可在轉眼間俱是駭然變色,再無任何違抗之心。血肉之軀,抵得過這一指之力么?卻是劉水生輕輕一指,離他三丈開外的一顆古松盆栽轟然炸裂開來,等到灰塵散盡,竟是連渣都找不到半點了!

「爾等可願服我?!」聲若驚雷,在這大廳之中流轉不休,只炸得眾人耳中轟然作響,抬頭一看,只見這劉水生此時身形彷彿一下子變得高大許多,不可匹敵。而那驚雷之聲中,濃濃殺氣盡顯,臣服則生,不服則死!生死兩難間,還有得選擇嗎?

「我等服了!」眾人心中懼怕,身體自然就做出了反應,無一不是雙膝發軟,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再無任何抗拒之心。

劉水生悍然再次發動憾神決,並且還是一下子控制這麼多人,體內真氣煉化速度肯定是趕不上消耗速度的,只是憾神決一旦發動便不可收拾,非得分出個主從尊卑來方才肯罷休,說不得就只有拚命強撐了。所幸這些人今日一天之內歷經大變,心神起伏,再加上自己對收服李子豪以及那三位管事並沒有多大把握,目標沒有對準他們,方才能夠成功。要不然,不說別人,單單一個心志堅定的李子豪就夠他喝上一壺的了。

「季先生,還請你起草一份同心書,然後由在坐之人一一簽字畫押,以防止出去之後有人走漏風聲,害得大夥都丟了性命。」劉水生施展完撼神決,回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神色變幻的季先生說道。

那季先生一向都是唯李子豪馬首是瞻,眼見得舵主並沒有表示出異議來,當下立即照辦,李子豪手中接過匕首,將那知縣老爺的衣服下擺割了老大一塊下來,三兩下寫好同心書,然後交由那些人一一簽名畫押。說來也怪,簽名之時,那些人竟然都一個個老實得很,並沒有絲毫的反抗。最後,在劉水生虎視眈眈之下,竟是連李子豪以及那三位管事都不得不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掌印墨寶。

有了這同心書,也算是將這些人的性命都攥在自己手掌心裡了。將同心書收在懷裡,劉水生不由心神一松,強撐著的那一口氣自然就泄了,臉上神色立馬萎靡下來,脫力之下,卻是一下子站立不穩,摔倒在身後椅子之上。

劉水生摔倒,一道白色影子便從大廳之外飄了進來,不是那哮天犬又是誰?受了命令被召喚過來,守在劉水生身前,眼睛卻是看著那滿大廳的人,目露凶光,彷彿只要他們稍有異動,立馬便會露出自己鋒利爪牙,將其格殺當場!

如此情況之下,也由不得劉水生不小心。那未被控制的四人之中,雖說李子豪全力相助於自己,又是自己岳丈,可畢竟人心隔肚皮,一奶同胞的親生兄弟都有可能闔牆呢,不到天長日久,萬萬是見不到本心的。剩下三人,一個季先生身無半點功夫,可以忽略不計,不過那張胡兩位管事就難纏了,這倆人一身修為皆與李子豪不相上下,若是此時趁機下手,也是難纏的很。尤其是那些受了撼神決然後寫下同心書的人,雖說剛才在自己威壓之下盡數臣服,可要是等到他們醒轉過來,見到自己這萎靡模樣,起了殺人滅口奪回同心書的心思,自己又該如何是好?

事實證明,劉水生還是太過小心了一點。今日所發生之事,甚為詭異,那四人只知道劉管事一聲大喝,眾人盡數臣服,再無二心。而那些已經蘇醒過來的衙役幫眾甚至於被劉水生甩了幾個大耳刮子的知縣老爺,記起方才發生的那些事,更是心中發毛。如此詭異之處,早已脫離武功修為的範疇,足可列為仙術邪術之流,非人力所能抵擋,驚駭之下哪裡還敢在心中生出別的心思來?

「水生,爹爹,你們都在做什麼?」門口傳來的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大廳裡面那緊張的氣氛,令四人身上緊繃的神經一下子就鬆懈了下來,長長地自口中吐出一口濁氣,卻是在不知不覺間,冷汗已然爬滿了後背。

眾人散開,顯出劉水生那張慘白若紙的臉來,苦笑了一下,劉水生有氣無力道:「沒事,我又一個不小心玩得過火了一點,岳父大人以及各位叔伯兄弟現在都是在替我護法呢!」

「呵呵,就是就是。水生剛才一個疏忽,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體內真氣了,大伙兒都是在這裡幫忙呢。」儘管知道女婿這謊話委實太過拙劣,卻是那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的,可眼下情景,又由不得他不幫著圓謊,順便一道將旁邊那三個管事也拉扯了進來,「三位管事,可是如此?」

三位管事一齊點頭,那季先生擦了一把自額頭滲出的汗珠兒,笑道:「劉管事一身功夫,也算是天下罕有了。等到了明日,劉管事調息完畢身子康復,老頭子卻是要第一個前來尋劉管事討教修鍊之法的,還望到時不吝賜教為好。」

李未央雖見眾人神秘兮兮,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一般,可是聽到大家都是這麼說,一方面擔心劉水生身子,另一方面聽到舵中最為嚴肅的季先生都是沒口子地誇讚自家郎君,自然就將那疑惑扔到一邊,上前拉住劉水生,擔心道:「水生,你的身子……」

「不礙事的,就是昨天收服哮天犬的時候留下的一點內傷,今天突然一下子發作了。幸虧有眾人相助,現在已經好了許多,等到待會仔細調息一會就好。」劉水生笑著,打消小丫頭的擔心。然後偷偷地朝著李子豪使了個眼色,讓那些幫眾各自散了。而跟隨縣令大人過來的那些衙役也在馬三兒的呵斥下重新排成了兩排站好。

「嗯,劉管事少年英雄,本縣一見之下,頓時大起惜才之心,正好縣中趙捕頭今日因事辭去了捕頭之職,不知劉管事可願擔任下來,維護我一縣治安,保我一縣百姓安居樂業?」那知縣老爺重新坐回椅子上,裝模作樣地打量劉水生兩眼,輕咳一聲,笑著問道。如今性命都攥在了人家手裡,自然是劉水生說什麼他就是什麼了。

這是大好事啊!即便小丫頭再是天真爛漫,不懂人情世故,可也懂得這是個天大的好事!一縣捕頭,雖說是不入品級,不列官簿,卻也算是入了公門,從此拿著朝廷俸祿,走出去都會讓人高看一眼,比起一個漕幫分舵管事來,還是要受人尊敬得多。一為官,一為民,孰高孰低,只怕是傻子都清楚得很吧。

想到這,小丫頭看向劉水生的眼光就充滿了迫切,生怕這情郎性子太過耿直,推了知縣老爺的好意。而劉水生呢,倒是沒讓她失望就是,反正在場之人也都見過他一身恐怖能力,那是萬萬沒有什麼話說的,也不客套,直接點頭就答應了:「嗯,明日叫他們把印鑒都給我帶過來吧。」

此間事了,劉水生待眾人散去,又輕聲細語將未央丫頭哄得兩句,只說自己必須立即調息,不可有任何人打擾,打消了未央想要扶他回房的想法,朝李子豪及其那三位管事拱拱手,騎上哮天犬,徑直出碼頭去了。

昨日教訓深刻,劉水生自然不敢再呆在房間裡面調息練功,而是徑直去了江邊。江邊清靜,向來少人打擾,再有哮天犬守在一旁,自是無虞。另外,最重要的一點是,江邊有水!自己體內真火已經生出,雖然目前尚且微弱,不過煉化內丹的速度還是要快了不少,等到調息之時全力運轉,那旺盛的陽氣又該如何處理?總不能說找上成百上千個處子排隊在床邊等待自己寵幸吧?最好的辦法,還是浸泡在冰涼的江水之中,以水之包容萬物的特性,中和平衡體內那騷動不安的陽氣,方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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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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