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瘟疫的火種
第14章瘟疫的火種
守衛法師營地的騎士們看到阿爾薩斯王子過來，紛紛向他敬禮——他是洛丹倫人民心中最完美的繼承人，勇敢，善良，關愛百姓，同樣也深受百姓愛戴。最近兩年，國王泰瑞納斯開始逐步將他的兒子推上政治舞台，而他自己和王國的守護者烏瑟爾則有意給阿爾薩斯更多的表現機會。這使得阿爾薩斯的聲望日漸高漲。人人都以王國有這樣完美的繼承人為榮。
「我來視察一下法師營地的保衛是否安全。」他向衛兵解釋了自己的目的。
衛兵露出崇敬的神色，王子殿下作為這裡的最高指揮官，根本不用向他說明自己的目的，但王子就是這麼謙遜和藹，毫不在意他們之間的地位差別。
「普羅德摩爾小姐在哪裡？」王子問。
「那個帳篷。」衛兵心照不宣地指明目的地。
吉安娜是第一次肩負起如此的重擔：幾天之前她完全不知道聯盟的土地上竟然有著一個將要顛覆生者世界的邪惡組織，可現在，一切都展現在她的眼前。地下的戰鬥都通過水晶球反映到她這裡，一開始聯盟的行動很順利，摧枯拉朽地推進著，可看到加丁的傳送分割戰場后，形勢開始轉變。天災軍團雖然沒有準備，但並非毫無抵抗能力，那個得到一個更邪惡的巫妖王力量支持的克爾蘇加德還沒有現身，她只能希望一切進展順利。
而她肩負著禁錮周圍空間的長距離傳送的重要職責。只要上面的法陣正常運轉，克爾蘇加德總有被找出來的時候。
這時，她那顆與大法師安東尼達斯的視角連接的水晶球正好看到大部隊帶著人成功找到一部分被傳送走的小分隊。聖光在上，賽丹·達索漢指揮官終於等到了救援——如果再晚一點，他就將隕落在黑暗院長以及如潮水般湧來的天災爪牙的圍攻下了。
然後另一隻規模小一些的戰士也趕了過來。她仔細一看：天，竟然是被傳送進去面對圍攻的那些聯盟勇士——竟然還有超過半數的人倖存。她看到那個光芒閃耀的天使，是她及時救援了其他人么？
這時一個人未經通報就闖進帳篷，讓她轉移了視線。
「吉安娜，我來看你了。」阿爾薩斯王子舉著一束新鮮採摘的野花走到她面前。
吉安娜驚訝地看著她的白馬王子，自從之前兩人分手，阿爾薩斯就像是刻意避免和她單獨見面一樣，她心裡也很彆扭。但毫無疑問，她依舊非常在意自己的初戀和唯一。
他拿著鮮花進來，這樣的意味讓她的心臟撲通直跳。
「阿爾薩斯，你……」
「吉安娜，自從前幾天再次看見你后，我發現我無法繼續迴避自己的真實念頭，」阿爾薩斯將單膝跪下，優雅地將那束野花舉到吉安娜身前，「我們分開的兩年，我每一刻都在思念中煎熬。我想我已經徹底清楚了自己的真實想法。我對你的愛意，並不是一時衝動。請你收下這束代表歉意的鮮花吧！」
在這浪漫的攻勢面前，吉安娜心潮澎湃，完全無法抵擋。
……
經過牧師的治療后，羅寧的精神恢復了許多。劫後餘生的他感覺非常的好。雖然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直面生死，但卻是第一次在死亡面前直視內心的羈絆。
「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姜。如果不是你……」
「哈哈，這沒什麼，我們現在可是戰友，我想我處於險境中你也會來救我的。」
羅寧將那份感激埋藏到心裡，小聲對姜維漢道：「如果這次我能活著回去，我就向一個心愛的人求婚。到時候你一定要參加我的婚禮——我是說如果她同意的話。」
姜維漢做出一副「我懂」的表情，爽快答應下來：「放心，她會答應的。」
「你怎麼知道……哦，我問了個白痴問題。」羅寧立刻想起對方有個全能先知「布里查德」，難道這事兒也在預言之中？他有些竊喜，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美好憧憬。
這時大法師安東尼達斯走過來，對姜維漢道：「姜，我聽聞了你之前對其他人的及時救援。非常感激你為聯盟做的一切。這裡的事情完結以後，我一定引薦你和你的人民加入聯盟！」
姜維漢道：「不必如此客氣，現在我們是戰友，以後可以預期的未來里還是同盟，這都是我分內的事。我剛剛看到加丁利用法術傳送走了，他的這種傳送分割戰術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威脅。」
「不再是了，」安東尼達斯露出自信的微笑，解釋道，「剛剛他能成功，是因為我們沒有防備這個法術。之後的推進中，我們法師部隊將會逐一檢查周圍的環境。這樣就可以有效地避開他對我們部隊的干擾。」
「那我就放心了。」
重新集結后的聯盟部隊繼續向更深處推進。雖然克爾蘇加德仍然還沒有現身，不過在這個龐大的地下城中，天災軍團的活動空間正逐漸被壓縮，他早晚都會露出行跡。
……
聯盟一直苦苦搜尋的克爾蘇加德此刻隱藏在學院地底最深處、最安全的密室中。不過現在整個學院都不安全，這裡被發現只是遲早的事情。剛剛逃脫的加丁此時就在他的房間里，跪著等候他的命令。
克爾蘇加德仍舊保持著人類的身軀。不過已經不是純粹的人類——他的身體感受不到寒冷和炎熱，也失去痛覺和觸覺，但他也不是巫妖，他沒有儲存自己靈魂的命匣讓他可以無限復活。這也是他最大的弱點。
因為巫妖王要他以人類的形態來完成對洛丹倫的滲透，所以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他必須逃脫出去，潛伏起來，尋找另外的機會來貫徹巫妖王的意志。
他手裡捧著萊斯·霜語的命匣，隨著咒語的完成，他面前的白骨自動組合起來，形成一個完整的骷髏，這個剛剛死了兩次的巫妖再次復活。
萊斯·霜語伸展著自己的新軀體，既慶幸又恐懼地對克爾蘇加德，它的主人說：「主人，那個天使的力量非常克制我們，我的靈魂再一次被削弱了……」
克爾蘇加德冷冷的瞥視讓巫妖把沒說完的話咽回肚子里。
「但你還是復活了，在巫妖王的偉大力量中。」克爾蘇加德厭惡地盯著這個骨頭架子，「你們繼續去阻擋他們。為吾主的計劃爭取時間。」
「是，是。」加丁與萊斯·霜語忙不迭答應下來。
正要退出密室，克爾蘇加德叫住他們，並吩咐道：「你們要注意一個人，他可能破壞我們的計劃。」他給出一個人的影像，萊斯·霜語立刻認出這就是從它面前救走了一個孤軍奮戰的人類法師、還召喚來了天使再一次殺死他的那個可惡的黑髮法師。
他們離開后，克爾蘇加德開始沉思之前巫妖王傳遞來的意志，中間提到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
未來產生了變化！
克爾蘇加德並不專精於預言系的法術。不過他還是大概知道，在一個固定的時間線上，過去和未來都是不可逆轉的——那些表象上被逆轉的歷史，其實本身就是歷史的組成部分。一個人的命運是註定的，不管他做什麼，都逃不開必然的結果。
而他有幸在偉大的巫妖王那裡看到了天災軍團的未來：那席捲整個大陸的亡者大軍摧毀了一切。包括現在看來還無比強盛的洛丹倫王國，包括魔法聖地達拉然，也包括不可一世的高等精靈們。
這正是他死心塌地獻上忠誠的原因。
無人可以抵擋這樣的洪流，他註定要做順應歷史的那一個。既然如此，早一點投身這樣的偉大事業，不是比被殺死後再為它而戰更好嗎？
不過現在他很清楚地意識到，天災軍團的偉業受到了一點挫折，他必須要保護好這份火種。
克爾蘇加德眼前的大鍋里沸騰著噁心的綠液，如同被重度污染的臭水。但在他看來，這可是無上甜美的恩賜——可以讓活著的人變成喪屍，擴充亡者大軍的瘟疫就在鍋里。
是的，他已經成功了。
只要他能逃脫，那麼天災軍團席捲整個世界的機會即將來臨。
他從鍋里舀了一湯匙，倒進自己的嘴裡，然後吞咽下去。
「真是既甜美又芬芳啊！」
雖然他的舌頭上的味蕾早已失去了功用，但這些綠色液體在他想象中就是這樣的味道。
……
吉安娜還沉醉在剛剛王子的深吻之中，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現在自己一定紅霞滿面，眼神迷離——她終於等到了她的王子回到她的身邊。
她想起剛剛阿爾薩斯在她耳邊低聲的呢喃：「吉安娜，我們會有一頭漂亮金髮的孩子的。相信我！」
吉安娜無可救藥地沉浸在幸福中，幻想著那一天的到來。看來時間的沉澱讓她的王子變得更加成熟了——現在他要代替她去附近幾個禁錮法陣視察，還細心地問了關鍵的防禦點。
阿爾薩斯真是一個有擔當的王子……以後也一定是一位好丈夫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