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偶遇

理論上，賽博坦幻象中的異界應該是一個帝國啦，再不濟好歹能有個王國。最好跟天朝上國似的，有個皇帝。下面n多幾乎完美的行政機構，軍隊歸國家管神馬的，大商人在全國各地行商並且建立完美的銀行體系。最好，還能有n多遍布全國的大傭兵公會，那就更完美了。自己遞過去一張水晶卡，就能當銀行卡使用。最好還有那種無限金幣的尊貴vip卡，完全扭曲貿易經濟體。

現實無情的把賽博坦打倒在地，並且踏上了一萬隻腳讓其永世不得翻身。

結果是賽博坦來到了這麼個三萬人的「大型」城市，就發現這個世界上有個狗屁的帝國，連個王國都沒有！最起碼這一畝三分地上自立為王的就有n個。比起跟三等小縣的縣委似的國王來，賽博坦滿耳朵灌得都是什麼【家族】、【行會】啊來的實實在在。城主的政令基本上出不了城牆，大多數情況下到了別人家族內部就沒有法律效果了。而且也沒有個好點的行政機構，聽說打官司就靠賄賂，誰給的錢多誰就能贏，法律就更無從談起了。一窮二白，啥都沒有。

臨了賽博坦才聽明白——整個一個軍閥割據啊！城市裡各大家族割據、城市外面各大家族挺的軍事行會割據、城主們和國王對著干，國王和貴族對著干，貴族和城主們對著干。今天我出門被你捅了三馬刀，明天我帶全家砍你五板斧——基本都是這樣恐怖的日子。

混亂世界中的秩序，就是軍事行會。

理論上軍事行會是寄生在商業行會上的，畢竟只有掙了錢才能養活軍隊，養活軍隊才能繳稅和保衛自己的土地。

比方說賽博坦現在的免費糧票外加避難所，法蘭西斯家族就是真真正正的大商人——聽說還是最最賺錢的紡織業——據說這兩年裡，各大家族的各大紡織工廠足足有二百多家，每年生產七八萬匹呢絨。大約價值一百二十萬特蘭塔金幣。這一百二十萬裡面最少要拿出二分之一來養兵，而且這還單單隻是紡織業（當然也是最掙錢的）。

這也是為什麼賽博坦這樣的雇傭軍大行其道，吃喝嫖賭抽還有富裕的閑錢養家糊口——因為整個國家都在瘋狂的賺錢，賺了錢養軍隊，養了軍隊對外pk，掠奪更多的生產資料，然後在賺錢——整個一個死循環。

——於是，賽博坦馬上就有了新任務。簡單的來說，就是去欺男霸女。

城外一直往東南走三十六公里處——那裡是法蘭西斯家族的土地，專門放羊的牧場，也就是一群羊倌們。不過別小看這些羊倌，金燦燦的金幣就從這裡面出。所謂奪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破壞了這個牧場，結果當然很糟糕。

破壞這裡的據說是一群野生的豺狼人，這些東西在賽博坦看來就是移動的經驗值。不過……略微有些麻煩，因為這幫玩意很垃圾，你說要是遇到個牛頭人部落都不一定有遇到豺狼人麻煩。因為這些豺狼人第一記仇，第二經常騷擾，游擊戰打的頗有些得真傳的感覺，那叫一個讓人痛不欲生！敵進我退啊，敵退我追啊。打得過就全家老小一波流啊，打不過扭頭就跑。實在不行我就在外面狼嚎一個晚上，讓你睡不著覺啊。

當地牧民苦不堪言，再加上豺狼人還真的戰鬥力並不算太弱，所以懇求主家發精兵前來解決問題。人來多了豺狼人又跑了，人來少了解決不了根本問題，最好還要是天生的獵人，能夠追著豺狼人祖宗十八代砍的那種。

左瞧瞧又看看，除了賽博坦之外還有更合適的人么？再加上這廝聽說只有區區的五十多頭豺狼人，當即拍著胸脯說自己一個就夠用。

等到了地方才發現，自己的牛13吹了出去，果然是要還的。

聞著森林裡的枯葉氣息，已經離開了牧場幾里之遙。賽博坦沿著一條蜿蜒而雜草叢生的小徑潛行，雙腳穿著布鞋平緩的踩在鬆軟的泥土中，盡量保持著安靜。身背後依舊背著自己吃飯的兩把四百多斤重的傢伙，沉甸甸卻不發出絲毫的聲音，就好像固定在他背上的一樣。弓著腰，盡量不碰觸到森林中的枯枝爛葉——深深的呼吸，靜靜的吐氣，如同陰影中最優雅又最兇狠的野獸。

忽然，他似乎發現了什麼東西——腳印，以及難聞的野獸騷臭氣味。和以前打獵一樣，露出了一個玩味的微笑，來自獵人發現獵物就在掌中炸的微笑。順著氣溫與腳印，他又找到了一些打鬥過的痕迹，這不由得讓他眉頭微皺。

「有同行？」心中一瞬間想到的就是這個想法，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種時候有人跟你搶人頭、補刀然後黑裝備黑進度。所以還是那句話！

奪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賽博坦來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能夠在同城的同行業者之間減少競爭，順道為自己代言。這一次任務是他不得不接受的，因為他剛剛抵達本城，一開始就聽調不聽宣似乎不太合適。於是打算快速完成任務后，快速隱蔽起來。

後面可怕的未婚妻和老媽啊……

絲毫不畏懼成群豺狼人的賽博坦想起了自己的媽，想起了自己的未婚妻。這兩個天大的難題讓他瞬間流下了一絲冷汗。

「不行，這個事兒必須馬上完！」賽博坦嘟囔著，腳下不停往前摸索。終於又潛行了數里之後，他發現了一個豺狼人小部落。不少豺狼人正三區成群的不知道在吃些什麼東西，看上去有的是偷來的羊，因為滿地的羊毛和一旁沒吃乾淨的羊頭就在旁邊。還有幾隻沒吃乾淨的被圈養了。有些吃的則是……人類。

你看，滿地的衣服碎片和一旁沒吃乾淨的人頭就在旁邊。還有幾隻沒吃乾淨的被圈養了。你就發現羊很是沒心沒肺的被拴住在吃草，同一個木籠里的人類則是面如死灰，如喪考妣一般。看上去這應該是個豺狼人的中大型部落了，賽博坦眼尖，他還發現了幾個母豺狼人正在帶孩子——

滅人宗廟的時候到了——

豺狼人這種擾民型生物在布爾凱索人周圍就沒出現過，因為沒等出現就已經被活活滅族了。普遍不高的智商，但卻的確是兩足類。按照賽博坦上輩子的觀念，這個高武高魔的位面幾乎全都是妖怪！自己就算是其中一個。饒是如此，和普通豺狼一樣，豺狼人的頭領腦子相比來講還算可以。且豺狼人各個都是精通偵查的好手，種族意識極強。

可惜的是，賽博坦是更加變·態的種族，布爾凱索人天生就是完美的獵人。

為不可聞的「咔吧！」一聲，賽博坦悄悄潛行到一隻放哨的豺狼人身後，並將其脖子硬生生捏碎。後者連叫都沒叫一聲，當場倒地身亡。就這樣輕鬆殺了全部的六隻放哨的豺狼人，賽博坦也同樣清點了豺狼人的數目：不算自己殺的，一共還有五十二隻。

這已經不是獵人的心機，一個都不放過這是殺戮的心機！

在確認了豺狼人部落的首領究竟是誰之後（誰吃的最好，長得最肥、被眾人所拍馬溜須……咦？），賽博坦毫不猶豫的從一旁的樹林中竄了出來。至此依舊沒有任何一個身為野獸的豺狼人，發現賽博坦這個比野獸還野獸的人類的蹤跡。

突如其來的打擊讓所有豺狼人都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見賽博坦據這兩把雙手巨劍，依舊輕鬆英勇飛躍出了四十餘米遠！這個距離根本就不是普通人類可以想象的，當然就算是野蠻人也要蓄力才能許久完成一次這樣的英勇飛躍。還沒等豺狼人首領反應過來，賽博坦就已經一腳踹在了他的面門上。巨大的落地轟鳴聲代表著對方的胸骨被活生生踩碎，踩穿！賽博坦順手將其戮首。緊接雙手劍用力敲擊地面，巨大的力量甚至讓被火烤過的乾燥大地劇烈震動了起來，這雷霆一擊振倒了他周圍的四隻不明所以的豺狼人。又接著一個旋風斬，兩把雙手巨劍舞動的如同旋風一般，這可是賽博坦十幾年來最優先鍛煉的武技。普通野蠻人能旋轉出八米的旋風斬就已經十分難得了，但是賽博坦這一類專精旋風斬的狂戰士則更為優秀，神秘的劍氣霎時間將周圍十餘米內的四名豺狼人攔腰斬斷。隨即便是虎入群羊，慌忙組織起來的豺狼人沒有任何抵抗能力，賽博坦嗜血的攻擊輕鬆地收割所有敵人，狂風一般的打擊，有的時候則是直接斬殺獸首。

不消片刻，已經有二十多隻豺狼人死在了賽博坦的腳下。很快，豺狼人們便已經失去了戰鬥意志，數只豺狼人開始臨陣脫逃。喉嚨里發出畏懼的嘶吼，扭頭就跑。

賽博坦當然不能放走這幫傢伙，隨手抄起一把掉落在地的小鎚子，風暴般的投擲向了最遠的三十米外的一隻豺狼人——後者應聲被砸破了腦袋，腦漿迸裂濺了身邊一同逃跑的豺狼人一臉。可惜的是就算是賽博坦這樣的人，也無法追擊四處逃逸的豺狼人。最終只好狠狠做罷，一共放跑了九隻豺狼人。

不過這個好辦，因為九隻逃跑的豺狼人都是公的，考慮到豺狼人就算是搞基也不能同性繁殖，所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賽博坦殺豺狼人也是有順序的，多次參加部落里的狩獵讓他知道。第一時間殺死敵人首領，然後直接殺青壯勞力，讓敵人有生力量減弱並且降低敵人的士氣。至於婦孺是跑得最慢的——你看，這些母豺狼人多麼的親情啊，為了保護小豺狼人跑的慢不說，還有的直接跑不了。

於是老老小小一起被賽博坦殺了個乾淨。

「啊哈哈哈！——現在我真心誠意的說一嘴：」這一場戰鬥總共持續了不到五分鐘時間，也許更長一些，不過也不會很長，畢竟是突襲。賽博坦抹了一把臉上的污血，俊俏的臉上散發著妖異的神采：「不朽之王，對我微笑！——」

緊接著賽博坦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所有豺狼人的腦袋都割下來。

「救……救命……」

一聲若有若無的呼救聲從一旁的木囚籠里傳了出來，賽博坦回頭看了一眼心中不是很爽。還有倖存者雖然也在意料之內，畢竟聽說豺狼人又圈養畜生的習慣，而人又明顯屬於他們的高檔食物，當然要留給領導吃。普通豺狼人去吃羊，領導才有資格有能力去吃人。哪怕領導吃不下去了，普通豺狼人餓著也不許吃！只不過……

都說只要是救人好歹也能救個王子皇孫或者絕世美女什麼的，怎麼到了自己手裡什麼都沒有？這……團人型生物是人類……么？

渾身上下髒的都快不行了，聽聲音隱隱約約覺得好像是個小孩，最起碼頂多和自己現在的年紀差不多。身形上也很小，不過渾身上下掛著泥漿，看樣子是沒少遭罪。嗓子也啞了，模樣也很邋遢……

據說美少女都是漂亮到十級颱風里髮型不亂，而且從來不需要上廁所的。所以，面前這個渾身糟味的孩子，雖然看不出長相但鐵定不是美少女！

「快把籠子打開，把我放出來——」

第二句話就不像是人話了，這語氣不像是求人，而是命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