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這世界的法爺
賽博坦出城住了一個晚上,只要城牆不高於四十米,他認為自己跳下去就沒什麼太大問題。戰士有英勇飛躍就摔不死,當然得看你的技術。反正他是跑了,跑到森林裡之後的他才感覺到了什麼叫做魚入大海——
也是,現在的他才是個布爾凱索人。退一萬步來講,這叫狡兔三窟:那麼招搖的在城裡說自己是布爾凱索人。不就是為了樹立一個假的形象么?自己則是在城外居住,反偵察!賽博坦的意思就是說製造一些自己逃跑的假象,如果自己未婚妻找到了那個雞女哪兒,自己已經讓雞女說自己往逃跑渡海前往大陸法蘭科或者伊比利亞半島了。
真tm機智啊!不愧是布爾凱索人的偵查和反偵察啊。
為什麼人類總是犯同樣的錯誤呢……偵查、反偵察、反?反偵察……
賽博坦在城外住了一宿,按照他的行軍速度,他覺得自己抵達卡那封城一到兩天之內,自己的那個未婚妻就應該來了。
不過……很明顯他想多了。
他未婚妻現在前往了艾爾嵐西北部遙遠的冰封之島,因為對方認為賽博坦作為一個布爾凱索人逃難的首選佳境,應該是跑到哪兒去了才對。南方有什麼可取的?天又那麼熱,人又那麼矯情,文明又那麼落後,規矩又那麼多。
聰明反被聰明誤,說的就是他。
身上塗抹了不少植物汁液,為的是除蚊蟲。雖然西風正緊北雁南飛,已是初冬。但是蚊蟲這個東西啊……尤其是各種昆蟲,還是要提防一下。誰說冬天沒蚊子啊……
從樹上臨時搭建的防蟲窩棚上跳了下來,賽博坦順道將烤夜宵的篝火徹底踩滅,順道踹開了昨晚捎帶手殺掉的一隻奇怪生物(應該是貓+犬科)。至於是什麼已經不要緊了,反正頭至尾足三米的東西,現在一小半進了自己的五臟廟。
早上,悄悄潛入城市,看看有沒有什麼動靜。比方說劇情內都會出現的隕石墜落,或者下班回家的阿爾薩斯過來散播瘟疫,或者新人出道的阿克蒙德傾情奉獻肉體毀滅世界什麼的——結果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別說是毀滅世界了就連個劫道的都沒有!還有沒有王法了?好歹也出現幾個人來調·戲一下某位大小姐,自己去把對方救了啊!
真是的,什麼世道!中世紀的精神文明建設怎麼變得好起來了?
從北門回城的時候,路過牛頭人的小店。於是再次買了些早餐,本來想要牛奶的不過看了看對方是公牛,覺得有些強牛所難就算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等賽博坦一個人拎著吃喝打算回雞院再看看、再聽聽、再玩玩——如果有十幾個漂亮妹子過來一起勾·引自己,自己說不定就從了!唉,還是自己身背後背著的雙手劍的負面效果?真的是雙刃劍啊……話說就算是雞術工作者又怎麼樣?長得好看不就得了么?
好不容易【又】進入了青春期,待機cd實在是太長太恐怖了……
北城有不少傭兵(有工作的)和冒險者(沒工作的)。許多文明世界中的傳說,英雄都是冒險者。大部分是杜撰的,因為很可惜世界上沒那麼多魔王可以給他們輪著再x再殺,巨龍也不是上班打卡今天的任務指標就是被二十個勇者各殺一遍。不過有些英雄確有其事,比方說不朽之王布爾凱索。雖不說是家喻戶曉(因為年頭太長,國家太分散),但也算是在文化人中都知道的牛13人士。
至於其他普通的,近幾百年甚至幾十年因為戰功或者殺了個什麼巫妖而變成了英雄的人……嘛,這年頭有把菜刀敢砍人就是冒險者(或者傭兵),由於實在是太容易被歸為冒險者,所以英雄都是冒險者。
傭兵街道兩旁人流不息,賽博坦算是其中比較顯眼的。雖然時間還早,但是這個冬日裡上身,胸口紋著布爾凱索人徽記。肩頭帶著海龍巨牙護肩——尤其是身背後晃蕩盪背著兩柄雙手巨劍的美少年級別的娘炮。實在是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賽博坦則是很沒自覺的開始了邊走邊吃的節奏。手裡捧著二十公斤的食物,嘴上則是不停地咀嚼。吃相相當彪悍——
但,他不過是清晨中傭兵各自忙碌中的一員罷了。十幾名傭兵組成的中隊啟程奔赴任務地點,效力家族不同遇到了互相之間諷刺兩嘴。好久不見的朋友互相道賀【還沒死啊】【那xx呢?哦,死了啊】;隨著時代發展越來越不排外,或者說越來越注重軍事發展和人文發展的城市裡。越來越能看得到牛頭人、熊人甚至是變異的狼人。在身上掛著【檢驗】證明無毒精神正常,不會亂襲擊人的標籤后。便可以在城市內行走。
這一幕相當的讓人震撼,因為這是異世界真正開始的一天——不過賽博坦早就習慣了。
在自己的部落里,變·態的東西多了去了!
「咣當!」
不過當賽博坦和一個灰衣人走了一個對臉的時候,對方卻驚訝的合不攏嘴。受傷的一個小包袱皮掉在了地上渾然不知——臉上也變顏變色的。
所謂的【灰衣人】這年頭最流行的一種穿戴方式,與其說是流行不如說是可憐。普通人沒錢就只能穿這種灰衣麻布,冬天也不例外。兜帽可以防寒和防雨,長長的一身就和大衣一樣,遮住人腳。
「這……這……不可能……」對方看著賽博坦的模樣,一副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並且面帶不解和驚恐。
「切,神經病。」賽博坦叼著麵包一副無聊的模樣,有些對沒有鬧劇的世界感到失望的他。不由得弓著腰垂頭喪氣的往雞院走去——這種看到自己就嚇個半死的玩意,他見得多了。
那個灰衣人卻沒有因為賽博坦和他擦肩而過就完事了。他依舊死死地盯著賽博坦的背影,一副震驚到說不出話的模樣。
「心……心……心……」灰衣人-大手一揮,也顧不得中間這些無聊的事情。當即默念了一段小小的咒符,指著賽博坦就是大吼一聲:「心靈震爆!!」
一股強大的魔力扭曲了物理空間,徑直衝擊向了賽博坦的身背後。小小的身軀瞬間被一股強大的暗影力量衝擊,一聲撕裂空氣的斬擊聲,便是這個已經被確定為【暗影牧師】的人所做的事情。
在場所有人都沒明白過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說時遲那時快。灰袍的暗影牧師隨手又甩出了一道暗影射線,徑直如同鞭撻一般,不斷的抽擊著賽博坦的身軀。
這個過程不過區區五秒而已,但是經驗老道的冒險者卻不由得心中一陣糾結——
好狠的牧師。
顧名思義,暗影牧師就是精通暗影魔法有些不入流的強大牧師或者苦修者,這一套心靈震爆加上剛剛的暗影鞭撻……完了,被突然襲擊的人算是死了。
「卧槽好疼!」可惜的是,一個大大吼叫聲從賽博坦的最終喊了出來。
平時遭到暗影魔法襲擊的人,早就應改變成人幹了,差一點的說不定還會被撕成碎片,血肉爆裂。但是此刻賽博坦就跟沒事人一樣,忽然從身背後抽出了自己的雙手巨劍。高聲怒吼著跳了起來。
打個比方來說,布爾凱索人的血液就好像天生自帶百分之三百的免傷,而且還自帶百分之九十五的魔免。(數據皆為比喻用的理論值,不必當真)
可以說是近戰的驕傲,專打遠程法爺!
「我的早餐……你陪我的早餐!」賽博坦怒吼一聲,高聲的戰吼:「卑鄙的人類!你竟然敢偷襲我!以部落之名,我向你提出決鬥!」
賽博坦是真的惱了,因為他感覺到了對方實質性的殺氣。敏銳的嗅覺讓他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廢話,當然不對勁。
「誒?——不,不可能……」
對面的灰衣人也驚訝的一愣。
「你偷襲我,就要付出代價!——力量與榮耀,鮮血與雷鳴!為了部落!——」還廢話什麼?當然要廢話了,這簡直就是發泄的最好途徑啊!瞌睡送上熱枕頭,正愁沒人找茬打架呢!——布爾凱索人嗜血的靈魂一瞬間佔據了心中,被激怒的賽博坦縱身衝鋒。
瞬間,不過隔著數米的距離而已,賽博坦瞬間狠狠地將撞倒在地。兩把長劍毫不客氣的插·進了對方的兩隻手掌心。一腳揣在對方的肚子上,讓其口吐鮮血一口。
根本不需要讀條吟誦魔法的戰士,爆發當然要比這個弱逼強得多。從衝鋒到最後的一腳,戰鬥過程發生在區區的三秒之內。
「說!為什麼襲擊我!」賽博坦心中一陣血液的涌動,如果再不壓制一下的話就要活活打死對方了:「不要讓我廢話!人類!」
布爾凱索人,自認為是不朽之王的後代。
我們都是不朽之王與女武神的子孫,我們擁有殺死墮落戰神的血統,我們是弒神的後代。
「人類!說話!否則我就割掉你的舌頭,讓你永遠說不出來!」
「不……不要殺我,我就是個……過路的。」對方的臉從兜帽下露了出來,年紀大約不到三十歲,因為內臟受傷嘴中吐出的獻血讓他的臉被血污遮掩,不過如果平時看上去的話應該還算是帥氣甚至是有些陽光。可惜,此刻盡被快哭出來的表情所掩蓋:「誤……誤會……」
「你們家過路就要來殺我?誤會?——我現在宰了你算不算誤會?」忽然,賽博坦的玩心大起:「——大家說說看,我接下來是捏碎他的腦袋,還是先捏碎他的下半身呢?」
雖然不可思議,但是比起能夠召喚隕石的星相法師來賽博坦的身高、模樣和不符合的力量並不算是太離譜。在這個高武高魔的位面,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處·女懷孕還在科學位面被全球二十多億人相信呢。
大家瞬間從賽博坦的語調、說話方式以及口音上聽出來了——這是個野蠻人!
「——殺了他!」
「捏碎他的xx!!」
忽然間,好看熱鬧的人群有種去了競技場的感覺。反正之前已經提出決鬥了,而且這sb暗牧先出的手大家都看見了——現在別說是捏死這個暗牧了,就是活剮了他都是賽博坦的權利。
於是大家本著看出殯的不怕殯大的原則,開始高聲起鬨。
「啊……我想起來了」不過賽博坦卻冷靜了下來,退後了幾步。撿起了個包裹——層層疊疊,包裹住了一個錦盒。
「等……別去動它!!——」
「你現在有權利跟我說話?」賽博坦狠狠地啐了一口,對於想要偷襲自己並且懷有殺氣的人,現在還沒動手是因為對方還有的利用價值——心態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的確是越來越符合野蠻人的暴虐:「我偏要看,我……誒?」
打開錦盒的一瞬間,賽博坦卻愣住了。
錦盒裡沒有別的東西,金銀財寶啊什麼的都沒有。有的只有大家天天都能看見的普通東西,就連地球上都有,或者說地球上更多一些。
一顆人頭。
一顆和賽博坦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