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為那最無畏的勇士也被命...
渟芳以前的確是個中產階級,有錢而且也有個丈夫。今年二十歲的她,擁有一個七歲的可愛女兒——沒錯,丈夫是個禽·獸(異界正常適婚年齡)。所以,在她女兒三歲的時候,作為工頭的丈夫把工廠的錢偷了,一個人丟下孤兒寡母跑了。說是去追求夢想了,追求了四年沒回來,估計是壓根沒想回來。那一年,她十六歲,她的孩子三歲。
——這都是她自己所說。
工廠也挺夠意思,被偷走了的錢也無所謂——拿你女兒抵債!
最後變賣家產好歹是還了錢,還欠了一屁股債。沒辦法,到了異界也必須面對這些生活瑣碎。
下崗妹,別流淚,挺胸走進;陪大款,掙小費,不給領主添累贅。有一段時間,的確是靠這個掙了不少錢。債也還了,也算是溫飽。可惜年紀越來越大,重口味的玩家就都找別人去了。當初可真的是很紅,到現在也就是那麼回事。當初一曲唱罷,經常能讓此間高手心服口服。化妝之後,每次也都可以讓當時的雞女們嫉妒異常。當初還是有很多稍微有錢的人願意花大價錢【買】自己的,一首艾爾嵐風味的情歌便已經不知道可以賺多少個第納爾。銀子做的首飾因為配樂而敲擊碎裂,新買的漂亮紅裙子被紅酒打翻在地。無盡的浪費,浪費者錢財和最重要的……青春。
——這也是她自己所說。
四年過去,十六歲的少女長成了二十歲的姑娘——
賽博坦聽著對方說的故事都覺得tm奇葩。是,每一個有點職業道德的雞女都得說說自己有一段悲慘的往事,弄得個個跟悲慘世界的女主角才好。不過這個……有點過分了吧?因為這時他前世今生第一次聽到雞女講故事。
當然了,渟芳現在覺得更可怕——面前這貨一張娘炮臉,揮舞著那麼大的兩把雙手武器告訴自己他是野蠻人……
「哈……哈哈……你……小哥開玩笑開得不錯嘛。」但願自己的真實魔物娘身份沒有暴露,渟芳覺得自己的朋友的確很少,最起碼朋友多了會跟自己打個招呼:這個房間里住的是個精神病:「誒?胸前的這個印花人很漂亮嘛,自己畫上去…的…???」
卧槽,真貨?渟芳覺得自己壓力很大,這個漂亮的男孩在自己胸前紋身是什麼意思?
「這一對是木頭做的么?是木頭做的也重啊,這……是……是真貨?」摸了摸賽博坦的武器,冰涼刺骨的鋼鐵質感。渟芳現在有重要哭出來的感覺。
面前真的是個野蠻人啊……不過常年的職業生涯,讓她瞬間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就算是野蠻人,從剛剛的一切舉動來看,似乎還是個很好說話的野蠻人。
「你在想我很好說話?」賽博坦笑了笑。
「誒?不不不,不是……」卧槽,還能不能快樂的遊戲了?
「誠然,我是個布爾凱索人,不過……我可不是個一般的野蠻人。」賽博坦嘿嘿的笑著,忽然之間他感覺到了整個世界的不同。
階級。
要不然說男人有錢就變壞呢?這話說的一丁點都不假。人這個東西一旦欲·望隨著現實世界的膨脹而膨脹,那就永無止境了。不過……
「我給你找了個好差事……」賽博坦說著,從自己的錢袋裡掏出了十個便士:「來,拿著這個。」
「呃……我現在不值這個價。」對方看來很有職業道德,臉上一紅,頗有些尷尬的低著頭。
「……老實說我感覺你把化妝卸了挺好的。」賽博坦感嘆了一聲后,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長得再漂亮也是紅粉骷髏不是么?——不過真的很漂亮啊!今生今世前生前世,都沒遇到過這樣和自己交談的雞術工作者。不過看了對方半天,賽博坦心說:自己今年才十六歲,還沒結婚呢連個女『碰』友都沒有,這要是生了病多不值啊?
「別誤會。」賽博坦很是正人君子的說道:「我就是想讓你在這裡過夜。」
「呃……沒問題。」工作原因嘛,渟芳馬上開始寬衣解帶:「不過我現在的『價格』也就一個便士……原來最高價格的時候可是一個金塔蘭特還要排隊。唉……年齡大了嘛。」
二十歲的女人自稱年紀大了,然後盯著賽博頗有些有趣,又有些羞澀:「不過,服務一個比自己還漂亮的男孩,倒是第一次……能不能快一點,我還要給我女兒送飯去……」
「停!——」再不讓對方停下來,自己就停不下來了,賽博坦遂義正言辭的說道:「你這樣做是不對的,簡直是有礙封建社會四個封建化的發展,阻礙了封建社會精神文明道德建設!我跟你說你現在很危險——」
「??」對方不解的歪了歪頭……糟糕,有點可愛……不!對方怎麼能夠可愛?只有反三俗的人才是濃眉大眼的,只有道德高尚的道德帝才是偉大的。全唐詩里關於雞術工作者的詩篇有一百三十六首,絕對是糟糠糟粕!
「咳咳,我的意思呢。是我作為外地人剛剛來到這裡,就算是找個導遊好了。」賽博坦嘟囔了一嘴,道:「而且今天晚上到打算出去住,至於為什麼你就別管了,我有特別的潛行技巧。至於你!要作為我天天晚上在這裡的證明,住在這裡。放心吧,錢少不了你的。我突然發現,我現在算是大款了。」
「呃……」隨眼看了一下賽博坦為了支付10個便士而打開的金幣袋,金燦燦的裡面幾十枚特蘭塔,的確算是個有錢人。不過……不是太有錢:「算是……」
「你平時一天能掙多少錢?」
「……生意好了也就10個便士,昨天沒怎麼吃到飯……最近都沒怎麼吃飽……」
「……諾,這幾個也給你。」將剩下的零錢便士都給了對方,賽博坦心說自己還真是心地善良啊,用自己的溫暖去溫暖對方的心:「每個晚上我給你十個……二十個便士。你就住在這裡好了——孩子要接過來么?」
「……不用,我把她寄放在了一個小酒館……我現在住的地方。」幹嘛?你想要母女通吃?雖然自己是干這行的,可不打算傳代。再說自己女兒才七歲,太小了。怎麼也得等到十二歲以後吧……
喪心病狂的異世界。
「哦。那就這樣吧。」賽博坦點了點頭:「你每天晚上就是做出我在這裡的樣子就可以了,不需要做別的……哦,有空的話幫我介紹一下卡那封——我總覺得我被人坑了。」
「你就不怕我坑你?還有……這工作真輕鬆。」渟芳有些不好意思的扭捏了一下:「真的不需要我服務一下么?……」
「……你職業道德真強,不過免了,我今年才十六。還沒結婚呢,為了區區五六寸的這點破事兒生病不值得。」口直心快,也算是賽博坦和元靈魂融合的後遺症。有些自認為無所謂的話不經過大腦就說了出來:「至於你坑我?你每天都要來我這裡拿錢,等你什麼時候能賺的更多再說吧。」
「……你,真直接……」我現在有點想要坑你了。
「說到這裡,實在無聊的說。」賽博坦撇了撇嘴,道:「天色還早,等到晚上我出城找地方住。你——有什麼能讓我打發時間的……『啪啪啪』除外。」
說了個在地球很流行的擬聲詞,代表一種劇烈的運動。
「……啪啪……你真的是野蠻……布爾凱索人?」對方愣了一下,不過隨即苦笑了起來:「好吧,我……對我唱歌很有心得。」
「嗯……唱歌啊。」賽博坦笑了起來,用帶有艾爾嵐口音的通用語說道:「來,小·妞,給大爺唱歌個曲兒……要不大爺給你唱個曲兒?」
「噗……」熟著熟著,就有些「熟不知禮」了。覺得已經和賽博坦混得不錯的渟芳由於職業原因,經常要和群眾打成一片,或者被群眾打成一片——反正都差不多:「野……布爾凱索人,也懂得什麼叫音樂?」
「稍微,有點傷人感情啊。」賽博坦的笑容有些僵硬,十餘年間他真的已經認為部落的榮耀便是自己的榮耀。十餘年間的風霜與……毆打、毆打和毆打,竟然真的棍棒之下出孝子了。他無限的認為自己的第二故鄉便是部落。
現在,他最少要為部落找回場子。但是……
真的,布爾凱索人真的不知道神馬是音樂啊啊啊!太丟人了有木有?似乎野蠻人的樂器只有兩個,第一就是鼓,第二就是號角。這倆放在一起……就是戰爭!
……不行!要為部落帝國主義找回場子!但是……也不太可能啊,自己倒是知道不少,可是拎出一首來也不像是蠻族的風格啊。
「我們布爾凱索人……原來也是文明種族!據部落口口相傳的傳說,我們來自遙遠的南方。偉大的不朽之王迎娶了女武神之後,便在冰島建立了自己的不朽王國。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在南方也很文明的說,也……很有文化的說。你看,而今我們的布爾凱索語與其他諸多蠻族語言不通,卻與建立在萊丁語基礎上的通用語近似,就是這個原因。」賽博坦臉上紅了紅,著急的說道:「我們布爾凱索人有文化!「
「哦?」又疑惑著天然呆的歪頭了,微微側臉的樣子,真的很……單純的刺中賽博坦的萌點吧。不過賽博坦第一不想當接盤俠,第二本書也不是接盤俠之書,所以註定了沒什麼發展。
「不朽之王在駕崩之前,曾經感嘆過人世無常!」結合上一輩子的工作,賽博坦拍著胸脯說道:「由於他死在「布嵐」,所以又稱為【布嵐詩歌】——聽好了!——」
「哦!」據說凡是好詩,第一句都得是哦哦啊啊恩恩好爽什麼的感嘆詞,才能吸引觀眾或者色·狼:「命運,像月亮般。變化無常,應許交替!可惡的生活將幸福與苦難交織,無論貧賤與富貴都如冰雪般融化消亡!可怕而虛無的命運之輪,你無情地轉動!你惡毒兇殘,搗毀所有的……」賽博坦用沙啞卻又富有磁性的嗓音清唱了起來,最終當唱道:「為那最無畏的勇士也被命運所擊倒!讓琴弦撥響,與我一同悲歌泣號——」的時候。
某位雞女,在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顫抖著不知不覺的哭了出來。
(注1:布蘭詩歌——具體解釋還真解釋不明白,據說邁克爾傑克遜最喜愛的歌曲就是這個,沒有之一,他還在自己的專輯前用了這歌。有興趣的可以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