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智算七公

第三十七章智算七公

心中暗喜，終是讓洪七公現了一招降龍十八掌，看來離我的目標又近了一小步。本來就懷著目的，洪七公使出這一招時，我自是全神貫注分析每一個細節，儘力記憶。自信可以在樣式上還原七八分，不過降龍十八掌稱得上絕學，招式來來回回才有那十八式而已，最難的也是最核心的是如何運轉體內真氣隔空發掌傷人。

見我收起剛才的漫不經心，對使出的一招甚是重視，洪七公頗有幾分得意，笑吟吟道：「小娃子，這招如何！」從小兄弟變成小娃子，洪七公這是對我過於自負的提醒。沒有黃蓉幫忙，我自己或身邊能用上的人，廚藝最多也還好，恐難於引誘討好洪七公。一切靠我自己，只好另闢蹊徑。

我輕搖了搖頭，不明示是對自己的反醒，還是不看好洪七公的降龍十八掌，只是一付苦思的武痴模樣，請求道：「樹是死的，人是活的，還請洪幫主剛才那般發我一掌！」洪七公聞言一時有些發愣，直盯著我好一會，見我神色堅定，不似說笑，才哦了一聲說道：「那我試試看。」說完等我做好準備，點頭示意，輕喝一聲「亢龍有悔」，隔著三丈之外向我發出剛才那一掌。

好不容易爭取了一次機遇，我哪會輕言放過，早收斂全部心神，靜待著洪七公發掌。沒有施展武功的洪七公，只讓人覺得是一個平易近人的大叔，施展武功的洪七公完全換了一種氣勢，威嚴霸氣，逼人的威壓撲面而來。按後世的科學理論，這種叫高頻腦電波對低頻腦電波的強力干涉。不知是不是有意對我考驗，雖同是拍斷樹榦的一招，這次施展分明緩慢了許多，好似在放慢鏡頭，還拖泥帶水捲起滿地落葉，盤旋出一條咆哮黃龍，這才不緊不慢地飛撲而來。啊！降龍十八掌勁氣離手后竟還能受到控制，只是不知是粗略控制還是精確控制。

避無可避嗎？盯著飛得並不快的的葉龍，我竟然會生成這種感覺。一般狀態下的避無可避是對方招式攻勢太快，自己完全來不及反應。降龍十八掌給人的這種感覺，卻是因它像極了後世精確制導的跟蹤導彈。幸虧還達不到追蹤時能進一步自動分化的子母彈地步。這一切的動力來源，只因降龍十八掌獨特的真氣運用法門，竟能在招式的配合下，將出手的勁氣轉變成螺旋真氣。從而令對戰之人，捉磨不透、變幻莫測、行蹤不定、避無可避的感覺。

零距離的心身接觸，才能發覺降龍十八掌的高妙之處。從施招開始，我便放出全部心神，跟蹤著洪七公招式間的每個變化，葉龍及身，我閉上雙眼，不防不避，用反應最敏銳的**強行接下這招。一推、一接、一扯、一卷，我竟不是被勁氣擊飛，而是直接被打扒下。「亢龍有悔」，出三分力，而留七分力，這七公力就是來轉化螺旋真氣的。

在旁人看來，我被洪七公一掌打扒下，整個人被埋在葉堆里，生死不明，卻不知我此時心中明了降龍十八掌奧妙的狂喜。又往複在腦海中依洪七公的掌法，將這招「亢龍有悔」施展幾遍，我體內已成的螺旋真氣比施招時再轉化的「螺旋勁氣」，自是要事半功倍，同樣的一招「亢龍有悔」，細節處有些改變，但最終的效果卻是不差。當下按奈不住欣喜，一躍而起，依葫蘆畫瓢，「亢龍有悔」擊向身旁丈外另一棵碗口粗的棕樹，喀喇一響，應手斷折，所耗真氣比洪七公少了幾分，卻達了同樣的效果。

「亢龍有悔」是降龍十八掌最難也是最簡單的一招，就像蛋炒飯一樣，細微的差別就彰顯了完全不同的功夫。

我只看了兩遍，就施展出的「亢龍有悔」，除去熟練度不說，在境界上竟然不輸洪七公在第一次華山論劍時的表現，甚至在施招時還有了自己的見解。其中的悟性可謂達到駭人的地步。再精妙絕世的武功，後人練起來的成就都是極難超越原創者，只因那是尋著前人的腳步前進，終沒走出自己的路子，要知道最適合自己的、完全屬於自己的武功才是最厲害的武功。若說洪七公一開始有些欣賞的話，現在則完全變成了讚賞。

震驚之餘，在未摸清我的心性品德之前，洪七公猶豫著無意間讓我學會一招丐幫絕學，不知是福是禍。見洪七公低垂著眼斂，憂思的神情，我知道現在不是剩勝追擊的時候，得先避開話題才是。臉上歡喜神色不變，作心潮澎湃驚呼到：「洪前輩這掌果然精妙，若不是小子我天寵奇遇中學了一門內功心法，難能得窺萬一！」洪七公聞言，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吸引過來。能堪破降龍十八掌奧妙的心法，那恐怕是足於震驚天下的武學了。

「此心法深奧難懂，小子自負天賦絕頂，卻只悟通了點皮毛，不知能否勞煩洪前輩幫忙參詳一二？」說完不等洪七公反應過來，爛熟於心的九陰真經心法便抑揚頓挫地背誦出來：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江湖中人，授人絕學，那是莫大的恩惠，洪七公剛要出口婉拒，聽了第一句，話蹩在喉嚨中，便不知為何再也說不出口：原來自己除了無法拒絕美食的誘惑外，絕世武學亦是對自己有致命的吸引力。怪只怪那毛頭小子太過莽撞，自己口不遮攔說出來的，不是我強求的，自己可不算久他的人情。洪七公心裡自我安慰到，只是這真是他真實的想法嗎？

所謂君欲取之，便先予之。直到我念完，洪七公仍沉迷於九陰真經的絕妙之中，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掃向我的眼神卻帶了幾分詢問：「就只有這些了嗎？」

「聽說這心法還有下篇，只是不知遺落在哪裡了？實在可惜啊！」我扼腕嘆息到。洪七公也難得真情流露，臉帶幾分惋惜。

「不過如這般神奇心法，能得窺一二已是難得，我能獲半篇，足超福份，哪還能再有貪念呢？」有的時候要善於自我批評嘛！喝！洪七公聞言雙眼一亮，上下重新打量了我一番，沒想到我年紀輕輕倒是拿得起放得下，心中自是對我多看了幾分，卻沒有多做表示，閉眼背手駐立，顯然正沉溺於九陰真經所帶來的新天地之中。當年華山論劍之時，說到武功，五人難說高低，但因王重陽真氣已跨入先天之境，一番持久戰下來，自是王重陽獨佔鏖。雖說差距也就那麼一步之遙，但要跨出這一步，不是單憑個人努力就可以，靠的是造化和機緣。對洪七公來說，也許現下的這半篇心法便是那渴望已久的機遇，少記了一星半點可能就會遺憾終生。一時又不想讓我重複一遍，身為五絕這點自尊還是要的。當下全身心投入，完全忽視周遭人事。

這種玄妙的狀態我也有過，不想做不識相之人，便拉了正在幫我拍除身上塵葉的念慈、曲芷兩人，另尋一處僻靜練功。因為挂念著從洪七公身上套點武功之事，繼續鑽研螺旋真氣應用無法投入，效果不大，乾脆停了下來。上次只傳了念慈入門心法，沒有輔助的武學招式、身法。便利用眼下的機會，教念慈一套混和了全真和古墓兩家之長的身法，至於為什麼不用融合這個詞，只因我的武學見識還沒高到王重陽、林朝英那種地步。教學身法這事我倒也不避曲芷，相較兩人的學武資質，曲芷卻要比念慈好上幾分，同樣一套身法，念慈每一式都要手把手教上五、六次才能掌握，曲芷只看了兩遍就在一旁練得有模樣。可惜曲芷沒有內力基礎，掌握得好，展現出來靈巧有餘、速度不足，要知道一速破十巧，一力破十會。內外兼修才是王道，像令狐沖那樣內力全失后，單憑體力就一劍將十幾個一流高手一劍KO，若不是金大俠喝醉酒後一時不察YY過了頭；就只能是瞎貓碰到死耗子，那些配角高手喜歡站著不反抗等死，以成全主角的神話，如同南京大屠殺中麻林的數萬國人，自願跳入幾十個小日本鬼子警戒的萬人坑中，以成全小日本鬼子的禽獸之名一般。（最近在網上看了一組南京大屠殺相片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