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第338章 不敢吐痰了

東夷直轄市。

「星燃私校」。

……

這天應該是三至十三攝氏度的。

而這天一早，先是晴朗，不久，大霧朦朧了起來。

寒氣襲人。

……

「星燃」董事長辦公室里。

「李老師，你怎麼可以在班裡私自賣東西呢？你知道這要造成什麼影響嗎？你是個老師，不是小攤小販！學校是給你工資不夠了，還是虧你錢了？李老師，你一個大男人的，到底是怎麼想的啊！就那一塊兩毛的，你至於……」

「行了行了。」劉雅倩打斷了後勤部主任侯婷婷的話，看向李永生……單人沙發里卧坐著一個體型發胖的男人。板寸頭。脖子短腦袋大，五官倒是還好，若是瘦下來的話，五官是很精緻的，卻因為臉上的肉多，五官擁擠了點。一米七的個頭，卻有一百四十多斤重，這已然是算旁的比較明顯的了。

三十三歲的李永生，離婚三年了，至今還是單身一個人過。住在學校，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倒也落得一瀟洒自在了。

李永生坐在那裡的一張單人沙發上，怪不得一早的右眼老跳，原來是被人給算計了啊！這一大早的，李永生趁著早讀的時候，從背包里拿出來幾十支筆，幾十個消字靈，一疊筆記本子來，便開始在班上叫賣了。

自然，學生是「蜂擁而至」，貨物是被一搶而空了。正當李永生數錢的時候，幾個學生還圍著李永生，手中拿著貨，在等李永生數好了錢好準備回座位的時候，侯婷婷突然推開了教室門，走了進來……人贓並獲！

「怎麼不回座位讀書？這是幹什麼呢？」侯婷婷問道。

李永生已然是阻止不及了，學生們是誠實地回答道：「我們買老師帶來的筆和本子呢。」

侯婷婷看向李永生的時候，李永生卻把那錢在桌上跺了跺，裝入了屁股后的褲子口袋裡，扣上了紐扣，拍了拍口袋。

「李老師，麻煩你到董事長辦公室里來一趟。」侯婷婷道著，說完，便自顧先走了。

李永生一笑，對學生們喊道：「讀書！」

……

李永生來到董事長辦公室里的時候，侯婷婷似乎已經彙報了個差不多了，李永生給她時間彙報。

李永生進來辦公室，便就坐在了那單人的沙發上了。

……

雅倩打斷了侯婷婷的連珠炮似的訓斥后，面向那此時似乎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模樣的李永生，雅倩問道：「賺了多少？」

李永生：「二十。」

雅倩一笑：「不多啊。」

侯婷婷表情十分豐富地插話道：「丟不丟人啊！」

雅倩：「李老師，你這樣做，確實是影響十分不好的，你想過沒有？一個老師，動不動地只和學生講錢，師生關係，會有怎樣的變化呢？你想過沒有？他們畢竟都不是小小孩子了，初一的學生了，也是知道你這是在跟他們做交易。而且，你是老師，你賣的東西，學生們買了，你以為他們真的是需要那些東西嗎？還是只是因為你是他們的老師呢。」

李永生：「我以後不會了。」

侯婷婷：「以後！還以後！你這事不是小事！瞧你什麼態度，你認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肅性嗎！」

李永生都不正臉看侯婷婷了。

雅倩突然綳著臉道：「好吧，這事，侯主任，你看著處理吧。我很忙，這種事，以後不要來找我。」

聞言，侯婷婷溫柔滴請示道：「那這事，我是去找藍蘭校長了？還是教導主任邵兆龍邵主任啊？」

雅倩揮著手：「去吧，隨便了。」

侯婷婷不敢再多問了。

李永生站起身來，卻突然地道：「邵兆龍不是也亂收過班費。」

聞言之下，一時，侯婷婷驚愕地站在了門口，而雅倩，也是有點一愣。但是隨即，雅倩道：「怎麼能肯定就是亂收班費呢？只是我們學校不贊成老師收取班費而已。並且，邵兆龍他也把班費都退了。」

李永生：「那我也把錢都退了就是。東西算我白送學生的了。」

雅倩還沒有開口，侯婷婷卻道：「說的輕巧，你做了多少回了！你都退了？」

李永生：「我也就做了兩回，總共不過賺了五十多塊，我全給退了還不行？東西我也不回收了。」

「這都是什麼事！」雅倩氣的猛然一拍桌子，吼道。

「哎呦，嚇我一跳。」陳欣探出了個頭，張望了一下，還是走了進來，並和侯婷婷打了一個招呼，問了聲好，對李永生點了點頭。李永生面無表情，如同木頭人一般，站在那裡。

「董事長，這一大早的，生的哪門子氣啊？」陳欣道。

想來，陳欣的舉止也是反常的了，看來，陳欣今天是非要把事情辦好了的。

雅倩看出來了，陳欣有事。於是，雅倩便對侯婷婷揮了揮手，道：「你看著辦吧……去找邵兆龍。」

侯婷婷便對李永生說道：「走吧。」

李永生和侯婷婷離開了董事長辦公室。走出辦公室，李永生看見一人站在外面，似乎等著招呼接見，這人便是江童顏了。

……

邵兆龍正拿著梳子，對著鏡子，梳著頭——後背頭，油光呈亮地！

「咚咚咚……」侯婷婷敲了敲門。

門是開著的，邵兆龍看過去，只見侯婷婷和一個那什麼老師站在那裡。一下子，邵兆龍想了起來，這是李老師。在邵兆龍的印象中，李永生李老師來這學校似乎要比他的時間早點。邵兆龍他們加入「星燃」不過才一年多，而李永生來了都快兩年了。對於這些自詡老人老資格的這些老師，他們很是對新入來便就全面掌權的這些原「蓓蕾」過來的人，很是不屑。這點，邵兆龍他們也都是很有體會的。而居然就連這個只是比他們早來半年的李永生，居然也是那麼地模樣，這便讓邵兆龍很是不爽了。

自然，對於那些看不上後來從「蓓蕾私校」過來的那些自詡為「老臣」的教職工們，邵兆龍也是沒有給好氣讓他們受。自然，也是處理了幾個。邵兆龍借著教導主任這一職位，也算是狠狠地治了幾個了。雅倩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別說，現在全校對邵兆龍、雅倩他們，也都是服服帖帖地了。

這裡，看著侯婷婷帶著李永生走了過來，邵兆龍一臉茫然地便收起了梳子和那圓鏡，邵兆龍看向侯婷婷，問道：「侯主任，有事？」

侯婷婷：「唉！你可不知道啊！這李老師啊……」

「我在班裡賣東西給學生，被侯主任發現了，我認罰。」李永生道。

邵兆龍：「哦……」

「他還說你以前亂收班費，劉董事長說你都退了，李老師認為，他也可以退了錢就了事了，我看，這事不能就這麼敷衍了事！」侯婷婷語速極快，卻口齒清晰地說了這一段來。

「哦！哈哈……李老師，這話真是你說的？」邵兆龍翹起了二郎腿，看向李永生。

別說，李永生還真是有點怵了……但是心中一想，這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這裡又是學校，邵兆龍身為領導，不至於吧？

李永生：「是，我……」

「砰」地一黑下來，李永生只覺得口腔中有股子腥味透了出來，鼻子里一股液體，也是流了出來……本能地，李永生用雙手捂住了嘴巴和鼻子，只怯生生地露出來兩個眼睛，看向邵兆龍。

「哎呀哎呀，邵主任，息怒息怒，怎麼能這樣子啊，這在學校，讓人看見了多不好。」侯婷婷說著要攔，似乎準備拉架，卻是不敢靠近邵兆龍。

邵兆龍見只一拳，李永生便出了血了，邵兆龍也是剛才聽了侯婷婷的一句話，這是學校啊！

邵兆龍走前一步，李永生本能地便連忙後退了一步，看起來，李永生可憐之極了。

邵兆龍已經放棄了繼續施暴的念頭了，而甚至，也是有點後悔自己太過衝動了。邵兆龍卻不肯認錯，他手指著李永生，點著，說道：「你這是毀謗你知不知道！我都可以告你的！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這個道理，你懂不懂！Doyouknow?」

好嘛，邵兆龍這一番說的，古文、洋文全都出來了。很是進步不小。

侯婷婷一旁果然便奉承道：「邵主任橫貫古今中外，這一番說辭，實在是太精闢了！」

邵兆龍看向一旁的侯婷婷，頓時，有了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襲上來了。看來，自己是傻傻被人當槍使了。

想來這個侯婷婷，也算是比較標誌的一個女人了，只是，實在是想不到，她居然會是如此一番的嘴臉，而這就讓其他男人都據而遠之了，要知道，像是侯婷婷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能不會想象她私下生活的骯髒和齷蹉呢。從外表上看起來，侯婷婷絕對是那種只要是可以被她利用的人手指頭一勾，她就自動寬衣解帶的那種人了。更是恐怖的想象到，她是個可以為了一丁點好處，便是「捨身忘己」的那種極度隨便的女人了。

而恰恰是這種女人，其實是最有目的性，而又最有底線的人了。誰能想到，已是二十四歲的侯婷婷，居然還是個雛女之身呢。

「邵主任，你看這事，要怎麼處理？」侯婷婷問向邵兆龍。

邵兆龍：「去問雅倩。」

侯婷婷：「我就是從董事長那裡過來的，董事長說了，讓你處理。」

邵兆龍看了看李永生，李永生的手指縫已然是有血溢出來了，並乾涸在那裡，看來這一拳，也算是教訓了，畢竟作為一個教導主任，一拳打的手下的教師鼻孔穿血，怎麼也是說不過去的。就是老師打學生，也不能是這個樣子的啊！何況是對待成年人，還是教師。這要傳出去了，想來李永生是必然丟人丟大發了，而邵兆龍的名聲也是好不到哪去！

邵兆龍雖然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手衝動的過失，嘴裡卻道：「既然交給我處理，那好，李老師，我給你一次機會，再有下次，你可別怪我邵兆龍不講情面了！」

李永生的目光顯出有些異樣來。邵兆龍沖李永生擺了擺手，道：「去去去，去吧！」

李永生離去。

侯婷婷愣了愣，剛要走，邵兆龍卻喊住了侯婷婷，侯婷婷卻先開口道：「邵主任，他收學生的錢，不退了？」

邵兆龍：「算了吧，我剛才那一拳，也夠他看大夫的了。對了，這事，你可不要再往外說了。我要是聽到了一些口風什麼的，侯婷婷，我可找你的麻煩！」

侯婷婷：「啥事啊？」

邵兆龍現在真是越看侯婷婷越是噁心了！也就越是覺得剛才自己是有點對不住了李永生了。

「啥事？你說啥事！」邵兆龍喊道。

侯婷婷笑了笑，道：「哦，我知道了，就是他李永生在教室里賣東西給學生的事情，好的，我知道了。」

邵兆龍：「侯主任啊侯主任，我這真是十八的沒有玩過你十七的啊！大家都是主任，你拉過來讓我處理這事，怎麼，你級別比我低了？侯婷婷，你別聰明過頭了。」

侯婷婷淡然一笑，道：「放心，今天發生的一切，我都不知道。我來這屋裡，就是和你商量一下學校便利店的營運問題，其他，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剛才我看見了李永生李老師出去了，他是毫髮無損的走出去的。這點，我可以作證的。」

邵兆龍氣的，胸口是一股子憋屈，這侯婷婷要是個男的，邵兆龍定然是讓他生不如死了。可偏偏，這個如此歹毒陰險的卻是個女人，邵兆龍心裡有障礙，他對付女人，還是放不開的啊。想來，原來倒也不是，看來，是被孟雪影響的了。

侯婷婷離開了邵兆龍的辦公室。

……

遠遠看見，李永生在水池邊洗著臉……

侯婷婷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李永生看見侯婷婷走了過來，神態自若，一切怒火，只是壓在心中。

「李老師，剛才邵主任的那一拳，也確實是太過分了，我也說了邵兆龍，哎，邵兆龍啊，就是太衝動了，性子太急躁了！」侯婷婷嘆了口氣道。

李永生看向侯婷婷，這個女人，身材還是不錯的，臉盤也是很好的，只是，和陳欣、雅倩、藍蘭、孟雪、康夢晴相比，那就是差距很明顯了。雖然這個侯婷婷和學校的另一美女教師劉璐璐相比，是不分伯仲的，但是人家劉璐璐才二十二歲，這女人啊，差距兩歲，可是等於了天差地別的了！因此，倏忽地一下，李永生似乎想到了什麼……

李永生腦海中：自己和侯婷婷可是沒有什麼過節的啊！但是今天這事，分明地便是侯婷婷擺明了在整治自己，那麼，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呢？想來，似乎只有一個理由了！那就是……

那就是侯婷婷覺得像是自己這樣的人，居然也是眼中沒有她！很顯然，侯婷婷看不上他李永生，但是他李永生居然也敢看不上她侯婷婷！

別人是可以眼中只有孟雪、雅倩她們等等那些超級美女的，如邵兆龍、蕭文斌、王堯他們等等，但是你李永生，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也敢眼中沒有我侯婷婷？你是個什麼貨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女人的仇恨，往往就是那麼離奇古怪，那麼簡單的出發點。甚至，你都不知道怎麼滴，就得罪了她！

看來，也只有這個理由可以講得通了。李永生一念及此，抹了一把臉，語氣頗為溫柔滴對侯婷婷說道：「侯主任，這事也多虧你費心了。謝了。邵主任是衝動了點，不過這事我做的確實是不對，我認了。錢，我會如數還給學生，東西算我送的了。回頭我把貨單打成表格給您送去啊。」

咦！這小子……真是慫了啊！

侯婷婷本來也是做好了準備，沒有打算想過對方會給自己好強調，而侯婷婷也覺得這事自己既然做了，也就不怕什麼的了，大不了撕破了臉皮，看看誰在這學校硬！而可想而知的是，畢竟侯婷婷是主任，李永生只是一個普通的教職工。在教學上，李永生也很是一般，並非水平很高的那種需要學校呵護的老師。

因此，侯婷婷有恃無恐。而當李永生軟巴巴地說出來這樣滴一番話后，侯婷婷卻尷尬了。

「錢就不要退了，以後多加註意點就好。」侯婷婷擺出來一副主任的架子道。

突然，李永生凝目看向侯婷婷，接著，李永生便伸出手去……

「幹嘛你！」侯婷婷道。

而畢竟是沒有做好準備的反應，還是不如動作上來的快的，侯婷婷還是沒有來得及躲避什麼，李永生的手，從侯婷婷的頭上，摘去了什麼……原來是一小團的柳絮。

春季里，這柳絮是極多的。「星燃」環境樹木極多，柳絮更是不少。校園裡也都飄蕩著。

李永生把那柳絮給侯婷婷看了一眼，便吹掉了。

「侯主任，你天天為學校忙的，盡公廢私的，也要多關心關心自己，女人，要對自己狠點才是對了。咱們學校，論起來素顏美的，我看也只有侯主任你的顏值最高了。但是看看你，才二十齣頭，把自己綳的，我們這些老師，看著都過不去了。所以，這次事情，我只是覺得勞你費心了，給你又添了麻煩。以後，我保證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一番話說的，侯婷婷一開始是沒有機會插嘴，後來，便是不敢插嘴了。

李永生勾起了她的小女兒狀……

「咳咳……」侯婷婷緩過神來，乾咳了兩聲，準備說話的時候，卻不想居然把痰給咳了出來……這個時候，那是打死了也不能當人家面給吐出來的了！太影響形象啦！但，咽下去，也太髒了。

侯婷婷沖李永生點了點頭，便背著手，頭一低，匆忙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