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黃永年!
査氏兄妹已經完全驚呆了。這絕對是迄今為止他們所見過最慘烈的戰鬥了。比起遠山刑路許壞斗羅通時,劇烈程度更超過不知多少。要知道那時候的羅通雖然是金丹強者,可遠遠比不上黑衣男子田金山,那時的許壞也遠不如現在的許壞。
這場劇戰,最後還是許壞勝了!許壞趁勝追擊,可怖的原神本劍破空殺去,結果看來已經不用多想了。田金山估計會沒命了。這麼強大的高手要喪生在許壞手中,査氏兄妹多多少少有些唏噓。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田金山能有這麼強大的修為,肯定是幾十年的辛苦換來的…
所有的努力,今天卻是一朝要付諸東流呀!
許壞輕易不殺人,但一旦起了殺心,卻又是絕不手軟。
原神本劍覓得時機出手,他便沒有絲毫猶豫,絕對的頂峰速度,直射田金山的腦袋。
倏地!
圍牆外,一道白光閃爍,一股強悍的精神波動迅速冒出,一桿驚人的三尺短矛乍現,對著許壞的原神本劍兇狠地刺去,吭,原神本劍並不能如願地殺死田金山,就被這突如其來的短矛打回!
旋即,白光一閃,一位白衣飄飄的中年人屹立在圍牆上,冷酷地目光正對許壞,那口短矛就在白衣中年的身邊環繞。
許壞心中一震,怒火熾烈,果然是他,果然是那個救走雲朝生的人。早知道這個人武道修為高強,精神修為也絕對強大,沒想到竟然也修成了精神之矛!
一個原神化劍,一個原神化矛。許壞目光對上白衣中年,直接就把白衣中年引為生平最強大的對手。
田金山僥倖逃過一劫,站在圍牆上,右手捂著斷臂的左肩處,鮮血仍在不停地從指縫裡溢出。他憤怒地看了一眼白衣中年人,竟然沒有絲毫要感謝的味道,就把目光轉回許壞身上,遠遠地看著許壞,無比地怨毒。
「許壞,斷臂之仇,不共戴天。我田金山上天入地都要將你碎屍萬段,你給我等著!」
嗖!
田金山趁機躍下了圍牆,遠遠地逃走了。
許壞怒容一閃,原神本劍毫不猶豫地追去。白衣中年果然控制著他的精神之矛再度攔截。劍與矛當空劇烈地交纏在一塊,許壞怒白衣中年壞了自己的事,含憤而發,刺天劍決霸天劍訣交替施展,兩套古劍訣把原神本劍最強橫的威能展現得淋漓盡致!
不可思議的是,白衣中年居然也不落人後,精神之矛猶如火樹銀花,炫光閃閃,也有「追夜弒魂」矛法,威力十分強橫,與許壞劇斗半個小時,竟是旗鼓相當,難分軒輊。
纏鬥無果,反倒令兩人都精神過度消耗十分疲倦。兩人居然頗有一絲默契地放棄這種明知道沒有結果的纏鬥,同時收回了各自的劍與矛。
許壞站在空地上,沒有動,繼續警惕著也沒有離開繼續屹立在圍牆上的白衣中年。
同是精神大師一次旗鼓相當的交戰,似乎令兩人奇異地產生了一絲惺惺相惜的感覺。起碼,白衣中年的敵意在許壞看來,遠不如田金山那麼濃烈。
白衣中年淡然地微笑,盯著許壞說道,「我果然料得不錯,你並不會把年修容送到五里湖。」
許壞冷笑道,「既然你早知道,為何又要故意給了我七天的時間,不覺得多餘嗎?」
「多餘?不會。因為我也想看看,近來讓漢庭秘組頗為重視的貨郎,面對麻煩時會是什麼樣的抉擇。」
「你在試探我?考驗我?」
許壞不以為然,嘴角勾起了一絲不屑。
白衣中年並不反感許壞的不屑,他似乎很難會有那種暴怒的表情,氣急敗壞這種有損風度的動作根本不會出現在他身上。
他微笑著搖搖頭,「不算試探,也不算考驗,相反我很欣賞你。但正因為我欣賞你,所以要為你感嘆。」
「感嘆什麼?」
「感嘆你生不逢時,時運不濟。一個絕好的強者資質,終究還會隕落在我的面前,說實話,我有些不忍。我大漢本該多一位豪雄的。」
白衣中年搖著頭,嘆息著,不像虛偽作假,更不像故意羞辱,反而有種發自肺腑的凄涼,隱隱約約的似乎還有一種他內心深處自己的迷茫以及淡淡的義憤!
許壞皺著眉頭,深沉不語。他有點古怪的感覺,白衣中年似乎有種要搭救他的感覺,可似乎又因為什麼牽絆,無法戰勝自己的內心。這是個怪人,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怪人。
許壞忽然間想要了解這個白衣中年人,他內心到底在堅持著什麼,又在忌諱著什麼?
「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查胖子忽然怒叫一聲,在査妹妹地攙扶下來到了許壞身邊,沖著白衣中年怒吼,「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可笑的人,自己在為虎作倀,卻偏要裝出一副良好風度的樣子,真是讓人噁心。」
白衣中年淡淡地吸了一口氣,從某種思緒中回過神,淡淡地瞥了查胖子一眼,平淡地說,「如果不是許壞在這裡,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查胖子不以為意,得意洋洋地說,「那又怎樣,我有厲害的朋友是我的本事,有種你就動手唄?」
查胖子算是看得透透了,白衣中年與田金山的是一夥的,田金山卻踢了他一腳,差點沒要了他的命,他惱怒田金山恨屋及烏,連白衣中年一塊恨上了。
反正白衣中年明顯是無法幹得過許壞的,有許壞在,不用怕有人殺了他。索性將對田金山那口惡氣發泄在白衣中年身上了。
查胖子是故意得意洋洋的,他想激怒白衣中年,希望他出手然後被許壞暴揍一頓。
只是他錯了,白衣中年根本不會發怒。甚至直接將他無視了,很平淡的那種無視,可以清楚地知道,在白衣中年眼中,從來就沒有查胖子這一號人。
有時候被人無視真的很痛苦。就像查胖子似的,有種被人往嘴裡塞了一把沙子的感覺。
查胖子這麼幾嗓子胡吼,反倒讓許壞覺得有些丟臉,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心中暗罵,丫的死胖子,平時也沒見你傻,這會兒居然給我腦殘起來了,明擺著人家看不上你,你還往前湊什麼呢?
「行了,胖子,別說了。」許壞生怕查胖子再吼出些讓他更丟臉的話,趕緊先打斷了查胖子的話,讓查胖子想要說的話強憋回肚子里。
許壞注目白衣中年,說道,「你到底是誰?我相信你是一個很有出身的人,或許跟漢庭秘組還有些關係。但是為何,我並不能從漢庭秘組查到你的身份。」
白衣中年終於又有了一絲笑意了,「有些事註定比你想象的要厲害得多,如果我不願意,你永遠也查不到我的身份。當然,我是很願意告訴你我的名字的。」
「噢?」
「記住了,我叫黃永年!」
黃永年?很普通的一個名字,甚至與他的修為都有些不匹配。許壞暗暗地回想,始終也沒能回想到什麼,在許壞的圈子裡,所能接觸到的,看到的,聽到的…都沒有任何可以跟黃永年這個名字扯得上關係的。
「不和你多說了,再次給你一個忠告。今天的報復只是一個開始,比今天更猛烈的報復還在後頭。許壞,你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好自為之吧…」
黃永年嘆了口氣,轉過身就要離去,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回頭滿含深意地說,「既然你不願意將年修容帶走,自然有人將她帶走了…」
說完,黃永年箭步躍走,閃電般地消失在許壞視線中。
査氏兄妹卻著急得變了臉色,年修容還是被抓走了,這不啻於是一個晴天霹靂打在他們的腦門上,炸得他們又氣又急,濃濃地悲憤不斷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