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碧睛彩翼蜥

「要我幫你可以，但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莫之遙的聲音落入君子謙的耳中，有如天籟，但也帶著一絲緊張。君子謙不知莫之遙的條件，是否苛刻到他無法接受的地步。

「莫兄弟請說，只要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君子謙語帶誠懇，臉色也少見的帶上一絲緊張神色。

「我要你發下誓言，這一路上所見到關於我的事情，一律不許說出。」莫之遙眼中帶著森然的寒意，看向君子謙。

「我君子謙再此立下誓言，一路之上的所見所聞，絕不對第三人露出半句，否則人神共棄，形神俱滅！」君子謙當即發下誓言，沒有半點猶豫，臉上泛起狂喜之色。

修真之人，最重誓言，等閑不會起誓，一旦發出，必然遵守。莫之遙眼中的寒意退去，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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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兩隻已經具備了中等靈智的妖獸在莫之遙手中化為飛灰，君子謙揚了揚眉，即便是過去了兩個月的時間，依然無法完全適應莫之遙這般詭異的「滅獸提升」之法。

「之遙，你的人紋如今還是六道，沒有絲毫提升的跡象。可為何我覺得你的修為卻在不住提升？」君子謙揚手拋出一個色澤金黃的雞腿，劃過一道弧線，落入莫之遙的手中。

看著坐在毛毯之上，一手端杯，一手執肉，吃得愜意無比，不亦樂乎的君子謙，莫之遙伸手掐了掐眉頭，顯出一絲無奈之色。

自己這邊廂打生打死，他那邊倒好，休閑得好似遊玩一般。不過如此局面，也怨不得君子謙，誰怪自己需要依靠吸噬妖獸的生命精華來凝聚魔紋了。

不過對於魔紋之事，莫之遙倒沒有告訴君子謙。只是君子謙也看出，莫之遙的修為提升和擊殺妖獸有關，倒也樂得悠閑，做壁上觀。

搖了搖頭，莫之遙踏上毛毯，盤膝坐下，也不客氣，咬了一口馳名磐城的魯記火腿，拿過一瓶佳釀，在君子謙心疼的目光中，一飲而盡。

「唉，唉，你慢點喝好不好，給我留點啊！你知不知道這是百年陳釀啊！」君子謙的手臂徒勞的在空中揮舞，卻抓不回被莫之遙牢牢握在手中的酒瓶。

兩月時間的相處，讓兩人之間的感情也深厚了不少，不似初見時那般生疏。

「再來一瓶！」莫之遙揚手將空瓶扔出，自然無比的將手掌伸到君子謙面前。

「沒有！」君子謙沒好氣的說道，不過說歸說，還是翻手拿出一瓶，遞給莫之遙。莫之遙眼神戲謔的看著一臉肉痛的君子謙，拔出瓶蓋，痛飲了一口，這才長長呼出了一口帶著酒香的氣息。

「帝皇還不差餓兵呢，我殺妖獸的時候，你可是閑的全身皮癢。喝你一瓶酒，用不用這樣心疼。再說我還要幫你採摘月華凝實，不吃飽了，哪有力氣？」

「你也有份好不好！憑什麼我要負責一路上的飲食？」君子謙臉上的洒脫神色此刻不翼而飛，一臉惱怒之色。

看著暴走的君子謙，莫之遙又喝下一大口酒，露出愜意之色，淡淡的說道：「因為你帶的食物好吃。」

君子謙露出氣結之色，感情自己帶的東西好吃也是不對？

「之遙，有些事情不用我說，你自己應該也是心裡有數。我看你的氣息，雖然在持續提升，但隱隱有著不穩的跡象。」君子謙正色看著莫之遙，開口說道。「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

斟酌了一下言辭，君子謙才開口說道：「失去平衡！」

莫之遙心中震撼，相處的時間越長，越對君子謙那妖孽般的洞察力感到駭然。自己的人紋，因為體內積蓄的靈力耗盡的緣故，一直停滯在六道之數。而魔紋的數量，卻是由於不停吸噬妖獸，而開始超越人紋。

如今的莫之遙，身具六道人紋，還有七道魔紋！

一直以來，都是人紋先於魔紋。不凝聚出相應的魔紋，就無法凝聚下一道人紋出來。可是凝聚魔紋，卻不受此限制，就算沒有相對應的人紋，魔紋依舊可以繼續凝聚。這一點，到底是何原因，莫之遙自己也不明白。

但魔紋數量超過人紋之後，莫之遙明顯感到了巨大的變化。最為顯著的是，自己的殺意照比之前，明顯濃郁。平時還好，一旦遇見妖獸，便展露無遺。

最近這半月之中，死在莫之遙手上的妖獸數量，超過了之前兩個半月的總和。如此濃郁的殺意，讓莫之遙自己都有些不安。看來人紋和魔紋是相互制衡的關係，魔紋的提升，讓自己的魔性大漲，短時間內還好，若是長久以往，必然不妥。

這種情況，是莫之遙之前沒有料到的。自己多年積蓄的靈力，根本不夠支持他凝聚第七道人紋。人紋後期，消耗的靈力超乎了莫之遙的預計。

據莫之遙所知，就算那莫浩明，凝聚七道人紋之時，也未曾消耗如此多的靈力。

「難道是與魔紋有關？」莫之遙心中暗忖，看來要儘快的得到月華凝實來凝聚人紋，用以平衡魔紋所產生的魔性。

原本之是想幫助君子謙，陰錯陽差下，反而是等於君子謙無意中幫了自己一個大忙。不然在族中大比之前，莫之遙根本來不及凝聚出八道人紋。

雖說之前與莫浪的賭約中，並未限制莫之遙必須在族比之前凝聚出八道人紋，但莫之遙可不想過多的拖延。早日將父親的遺物從莫浪那隻豺狼的手中拿回，莫之遙才能安心，時間一長，說不定又要起什麼變化。

點了點頭，莫之遙表面神色如常的說道：「我心中有數，你不必操心。這裡距離你所說的地方，還有多遠？」

看著眼底明顯有著紅芒閃爍的莫之遙，君子謙嘆了口氣，說道：「已經快了，還有不到百里的距離，休息一陣，我們便出發，估計最晚在明日清晨便能趕到。」

雖然兩人的關係融洽了許多，但有些事情，彼此都沒有深究。身為修士，就算是至親，也不會輕易的暴露最後的底牌，那等於自尋死路。

「對付那碧睛彩翼蜥，你有多少把握？」君子謙神色凝重的問道。

莫之遙目光掃過君子謙拇指上的碧玉扳指，淡淡的說道：「你如果真能做到你所說的限制它三個呼吸的時間，以我現在之力，七成把握！」

「這個絕不是問題，三個呼吸，是我最保守的計算。但你真的確定可以抵禦它的劇毒？」君子謙轉動了一下拇指上的扳指，看著莫之遙正色問道。

「碧睛彩翼蜥的劇毒，可不是那些尋常妖獸所能比擬的，一個不慎，後果可不堪設想。」

一路深入，君子謙已經詳細的將那棵月華桂樹所處的地理位置，以及守護它的妖獸情況，巨細無遺的告知了莫之遙。

碧睛彩翼蜥，可說是站在黑蓮山脈食物鏈頂端的幾種妖獸之一。靈智與常人無異，並且可以口吐人言。實力強橫之極，全身上下，無處不含劇毒。不需被它抓傷咬傷，就算是觸及它的身體，都會中毒。

而且碧睛彩翼蜥，獸如其名，背上長有一對彩色翅膀，動作迅疾如風，極為難纏。想要在它的看護下，奪取月華凝實，困難程度不言而喻。

「你不需擔心此事，我自有辦法應對它的劇毒。」莫之遙又飲下一口美酒，掃了一眼君子謙，淡淡的說道。「不過我很好奇，你至如何得知那月華桂樹的具體所在？還有守護它的妖獸這些訊息的？」

「你若是肯將左臂給我看看，我就告訴你。」君子謙笑嘻嘻的看著莫之遙說道。

「哼！」莫之遙不滿的哼了一聲，其中卻沒有惱怒之意。舒展身形，躺在毛毯之上，抓緊時間恢復體力。

君子謙攤了攤雙手，做出一副無所謂的神態，也學莫之遙般，躺在毛毯之上。

一個時辰之後，兩人動身趕路，如兩道輕煙一般，沒入幽暗的密林之中。

清晨的晨曦透過林間茂密的枝葉，星星點點的灑落而下，莫之遙和君子謙收斂全身氣息，看著對面不遠處，神色凝重。

前方近里許的地方，一片空曠之處，一棵巨大到讓人瞠目結舌的桂樹傲然挺立，茂密的枝葉間，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顆顆拳頭大小，通體銀白色的月華凝實懸挂其上。就算距離較遠，已然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其散發出的濃郁靈氣，以及凜然的寒意。

距離月華桂樹約百丈距離，是一處斷壁，具體深度如何，兩人不得而知。而月華桂樹的周圍，卻並未發現那碧睛彩翼蜥的蹤跡。想必是隱於暗處，一旦發現敵蹤意圖不軌，便會顯身。

莫之遙兩人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底的火熱，相互點了點頭，示意準備妥當，君子謙打出一個手勢，隨後身形如電，竄出密林，如同一道流光般，直撲月華桂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