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個少女

我跟學姐戀愛了，難以置信的戀愛，她高三我高一，年齡相差三歲，她是問題少女，我則是三好學生，性格相差十萬八千里。

但當我親吻她沾滿奶油的嘴唇時我就知道我徹底淪陷了，那種甜得發膩的味道，不單單是冰淇淋的，還是那段青澀時光里無法自拔的心動。

我們每天都瞞著大人黏在一起，有時候跑到樓頂相擁著看風景，親個不停。她還特別喜歡把冰淇淋滴在大腿上誘惑我，我每次都忍不住去舔她大腿，舔那種甜得發膩的味道，舔完了我就十分懊惱，學姐則咬我嘴唇：「怎麼？還不滿足嗎？」

我說以後不準這樣挑逗我了，她嘴唇一翹，往胸口也滴冰淇淋：「那這樣呢？。」

這簡直是......我根本無法生氣，被她玩弄於掌心，她就咬著小紅唇，睫毛眨動著：「小色狼，你還在等什麼呢？」

青春的荷爾蒙無法自抑地爆發，我們像兩個壞孩子一樣躲在那段時光里索取著對方的愛意，那真是一段如夢似幻的時光啊。

但我們都沒有干過分的事，一切都淺嘗即止，直到後來學姐搬家。

她說她高考完就要搬走了，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見面。當時我完全懵了，我已經深深地迷戀上了學姐，我固執地不願失去她。

我讓她別走，她咬咬我嘴唇：「你個笨蛋，我高考完恐怕就要去工作了，你還是個小孩子呢。」

我說你等我娶你，她撲哧一笑：「傻蛋，將來你就會愛上別人的，現在你是不懂事被我迷惑了。」

我說不是的，我是真的愛你。她仔細看我，良久不說話。我心裡很傷心，我從沒想過會失去學姐。我把她緊緊抱著不願放手，她似乎在哭，但不讓我看見。

許久后她才如同平時那樣壞笑：「我告訴你一件事，今晚我父母不回家。」

我一怔，心裡砰砰直跳，學姐罕見地害羞，然後嬌羞地跑走了。

我知道她在暗示我，如今我們突然要分開了，她想把最重要的東西給我。

當晚我就按捺住緊張溜了出去，我父母都在睡覺，我不敢驚醒他們。

學姐已經在等我了，我進她家后都能聽見她的呼吸聲。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們在偷情，還是因為今晚很特別，所以我們都十分激動，門一關我們就緊緊抱住了，學姐身上都是香氣，我將緊張和不舍全部化作了衝動，在她臉上和脖子上瘋狂地親吻。

她則喘著氣拉我去她房間，說話也十分急促：「你這色鬼，我就知道你會來。」

她上了床，我也撲上去，手往她腿上摸。今晚我十分衝動，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我甚至已經不願思考別的了，青春的荷爾蒙就這麼爆發了，兩個人都拚命地索取著對方，要將愛意都交付對方。

踢門聲響起的時候我跟學姐還糾纏在一起，然後我們都嚇了一跳，學姐忙推開我：「死了，我父母回來了，你快躲起來。」

我披著衣服手忙腳亂地去柜子里藏著，學姐則努力平靜下來，她穿好衣服去開門，之後我就聽見一聲爆喝：「小宇，你是不是在這裡！」

我嚇呆了，那是我爸爸。我不敢動彈，我聽見學姐著急地解釋：「叔叔，小宇不在這裡。」

我爸爸理都不理她，徑直進來：「滾出來。」他相當震怒，我嚇得不敢動，但下一刻柜子打開了，我爸爸一把將我揪了出去。

我看見我媽媽也來了，學姐則驚恐無助地站著。我媽媽直接甩了她一巴掌，罵她不要臉。

「要不是發現小宇的鞋子不見了，我們還真不知道你在勾引她，你這賤貨！」我媽媽先入為主，接連給了學姐幾巴掌。

我不敢說話，完了。

我爸爸一腳將我踹倒，學姐忙過來抱住我，她眼淚流個不停：「叔叔，是我的錯......」

我也緊緊抱住她，突如其來的狀況把我嚇懵了。我爸爸氣得渾身發抖，他很快把學姐的父母也叫了回來，學姐的父母也是震怒，而且他們更加不留情，說要打死學姐。

我跟學姐緊緊抱著，如同兩隻可憐的小羊羔，我們都在哭。我媽媽喝罵：「小宇，是不是她勾引你！你給我過來！」

媽媽恨鐵不成鋼，我爸爸則罵學姐的父母：「你們是怎麼管教女兒的？我早就覺得不對勁兒，沒想到竟然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

學姐的父母家裡窮，連連諂笑，他們過來拉學姐，又打又踢，但學姐不肯放手，她死死地抱住我，我也抱住她不放，此刻只能依靠彼此。

「小宇，你還不過來！」我媽媽過來拉我，「你說，是不是她勾引你！她這個賤人！」

我哭著搖頭，我爸爸臉色鐵青地抓起一張凳子：「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你說！」

爸爸抓著凳子喝罵，我往後挪，嘴唇一直在發抖。學姐也在哭泣，她擋在我身前：「都是我的錯，叔叔我錯了。」

我爸爸看向學姐，他似乎要忍不住打學姐，我連連搖頭，我爸爸將凳子往地上一砸，巨響聲讓我恐懼無比。

「是她勾引你的對不對？老子打不死你！」我爸爸滿臉怒火，他把皮帶抽了出來，當頭照我抽了一下，我臉頰立刻紅腫一片，痛得眼淚直冒，媽媽就哭著勸我：「你說啊，是不是她勾引你，你怎麼會幹這種事。」

爸爸的皮帶獵獵作響，我抱著腦袋無處可躲，嚇得渾身發抖，恐懼也終於說出了那句我後悔一輩子話：「......是......她勾引我的......」

我看見學姐一下子獃滯了，她不哭了，眼淚無聲地流，她父母立刻拳打腳踢，絲毫不留情：「你這賤種，怎麼能勾引別人，犯賤的東西！」

我媽媽也罵她犯賤，然後讓我過去。我哭叫著掙開學姐的手，她手掌發涼，死死地抱住我，我渾身發著抖用力地掰開，然後哭著跑到了媽媽的身邊，最後我只看見學姐滿臉痛苦地看著我，她眼淚都似乎流幹了。

我已經忘記當時是怎麼收場的了，我媽媽把我背了回去，直到離開的時候我還看見學姐在挨打，而她一直看著我，臉上都是淚。

那晚我幾乎顫抖了整整一夜，然後發燒，一旦清醒過來就哭，好幾天過去了才穩定下來。

我媽媽罵我造孽，我則聲音嘶啞地問學姐呢，她要打我卻又捨不得，最後抹著眼淚告訴我學姐第二天就搬走了，我們也得搬走，這裡不能住了。

我怔怔地看著天花板，學姐走了，我失去了她，我懷揣著那段青澀時光里的美好和痛苦，還有永遠無法原諒自己的愧疚，就這麼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