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學姐的女兒
那件事後我一家搬去了另一個城市，但我心裡的創傷永遠無法彌補，我從三好學生淪為了三流學生，讀的大學也很爛，我也很少回家，不想見到父母。
但我一直想念著學姐，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也沒有她一丁點消息，我想著以後一定要找到她。
多年過後我也終於長大成人，能獨立自主了。那年冬天我再次回到了以前的那個小城市，多方打聽后終於知道了學姐的消息。
她還在這個城市裡居住，我費了不少勁兒終於找到了她的家。她家在城市的另一邊，是很破敗的一片區域，我去拜訪的時候是她父母開的門。
她父母有點認不得我了，我笑著解釋了一下他們才想起，臉色立刻很尷尬，我也有點尷尬，雙方都沒多說。
我問學姐在嗎？他們神色就變了，十分惱怒的樣子。他們請我進門詳說，還給我倒了茶。
「小宇啊，我女兒早已經變得不可理喻了，當年那件事後她就離家出走，肯定跟人私奔了，前年才回來，還帶著個孩子，你說這是什麼事？我們氣都氣死了！」
我心裡頭髮呆，很難受的感覺讓我堵得慌，雖然我已經想過學姐可能嫁人了，但這種情況依舊讓我措手不及。
「她什麼都不說，打她也沒用，也不見她帶老公回來，我們都被別人笑死了，你說是不是她的錯？」
兩夫妻都咬牙徹齒，我吸吸鼻子，手指抓著茶杯：「她人呢？」
學姐的媽媽唉聲嘆氣：「又跑了，丟下孩子就跑了，話也不留一句，哎，我們家是造了什麼孽啊，怎麼就養出這麼一個女兒！」
我不知道學姐這麼多年去哪裡了，她經歷了什麼，但她把孩子帶回來那就說明她無力撫養，我不敢想象她現在在遭受著什麼。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聲音嘶啞地詢問：「她的孩子呢？」
夫妻倆臉色有點古怪，我皺皺眉：「孩子呢？」我四處看了看，不見孩子的身影，這房子也破舊不堪，還有一股不知道從哪裡吹進來的寒風。
「孩子......過得很好，畢竟是女兒的孩子，我們還是會好好照顧的。」學姐的爸爸乾笑著回答，我心頭疑慮，這時候聽見衛生間那邊有水聲，我立刻就跑過去。
衛生間很小，窗戶還是破的，冬日的寒風吹個不停。我一進去就看見一個六七歲大的小女孩在洗衣服，一個大腳盆擺在地上，裡面全都是衣服，泡滿了冷水，那個小女孩裹著破爛的大衣俯腰刷洗著。
她並沒有察覺我來了，還認認真真地刷著衣服，兩隻小手凍得通紅。我簡直不敢相信，這麼小一個孩子在冬天裡用冷水洗衣服？
我一下子蹲下了，她嚇了一跳，轉頭看我，大大的眸子中滿是驚恐，小鼻子也紅紅的，嘴唇微張著還在喘氣。
我看著她的小臉，又那麼一瞬間呆了呆，她長得真像學姐，幾乎是同樣的臉型，單馬尾也像極了那個時候的學姐，但她比學姐膽小多了，眼眸中怯生生的。
我差點哭出來，忙低頭擦了擦眼睛，她眨眨睫毛，很小聲地問我：「叔叔......你是誰......」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這時候學姐的父母也進來了，小女孩趕緊低頭刷衣服，看都不敢看一眼。
我心裡頭火氣立刻冒了出來，拳頭都捏緊了。學姐的父母尷尬地解釋著什麼，我張口就喝罵：「你們這也算照顧她？當她是奴隸嗎？」
我試圖將小女孩拉起來，但她不敢動，我用力把她抱起，握緊她的小手，她的小手如同冰塊一樣刺骨。
學姐的父母很難堪地笑著，小女孩似乎明白我在幫她，她趴在我肩膀上，很壓抑地開始哭。
我心裡的氣根本無法散去，真想甩學姐的父母一巴掌。他們像兩條狗一樣諂笑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抱著小女孩子訓斥他們，他們終於也有點委屈了：「這不能怪我們啊，那個賤丫頭把她丟給我們就跑了，我們能怎麼辦，還養著她就算好的了，鬼知道她是誰的野種......」
「閉嘴！學姐變成那樣都是你們害的，你們不配當父母！」
學姐的爸爸有點氣憤，他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當初還不是你跟她......本來也是一個好好的姑娘，我們還沒讓你負責呢......」
我沉默地哈著氣，然後打定了主意：「我帶孩子走，我養她，將來我會找到學姐的，我會負責！」
夫妻倆都吃了一驚，然後有些遲疑，我說我養還不成？他們乾笑：「小宇，這個可不是說說就行了，孩子沒有戶口，甚至連名字我們都不知道，她就是一個黑戶，我們估計她是她媽媽跟別人偷偷生下來的，你要是養她，戶口什麼的都要搞好，那可是很費事的你說是吧？」
我咬牙：「孩子連戶口都沒有？你們就這樣把她當奴隸養著？」
他們不敢說話，我看了一眼懷裡的小女孩，然後把她抱到房間里去，她已經不哭了，很懂事地看著我，我摸摸她腦袋：「乖乖在這裡啊，叔叔跟他們說點事情。」
小女孩乖巧點頭，我轉身出去她又忽地拉住我褲腿，我看她，她昂起小臉，臉上有兩個淡淡的小酒窩：「叔叔，不要罵他們了，我沒事的。」
我鼻子有點難受，我蹲下來捏她臉蛋：「他們是壞人，叔叔要懲罰他們。」小女孩搖頭：「媽媽說不能恨別人，不然不會快樂，媽媽說她不快樂就是因為恨別人，她要我不能恨別人。」
我一怔，幾乎想哭，學姐是在恨我嗎？我說好，原諒他們了，小女孩在我臉上親了一下，甜甜地笑著。
我出去跟學姐的父母談這件事，我要帶走這個孩子，這是學姐的孩子，我不能不管。
學姐的父母對這件事也很上心，他們幾乎是諂媚地跟我說話：「其實我們老早就想給孩子辦戶口了，可是你也知道很麻煩，還費錢，哎，畢竟是我們的外孫女啊，我們能不關心嗎？」
我知道他們就是想要錢。我是無法領養孩子的，而且我也不敢告訴家裡人，那麼只能偷偷撫養，這個需要學姐的父母配合。
「我給你們三萬，你們儘快把這些事搞定，孩子是你們家的，上你們戶口，搞定了由我撫養，你們完全不用擔憂。」
夫妻倆立刻笑開了花，連連說好，我警告他們不要告訴外人，不然這事很麻煩，他們說明白，眼睛里都只看著錢。
當日我去取了三萬塊給他們，他們也利索，拿了錢高興得不得了，下午就忙著去走程序給孩子上戶口。
我也問了小女孩她叫什麼，她說她叫小雪，是媽媽取的。我說姓什麼，她皺著鼻子搖頭：「不知道，我從沒見過爸爸，媽媽也不准我問。」
我心裡沉思了許久，孩子只好跟母親姓了，姓邵，邵小雪。
等一切都搞定了我就帶小雪去新家，新家是租的，我只能先安頓好小雪再考慮其他，而且這絕對不能讓我父母知道。
小雪很高興，在新家裡跑來跑去，我看著她的笑容竟有點心酸。
她跑累了就過來拉我手指，我說你餓了嗎？她昂著臉搖頭，指了指門外：「叔叔，我們去拜訪鄰居吧，媽媽說遠親不如近鄰呢。」
如今這種年代可沒有拜訪鄰居這麼個說法，不過小雪要求我就答應。
我說好，她立刻跑去拿糖果，那是我特意給她買的。
我說別拿太多啦，她回頭給我一個笑臉：「嘻嘻，反正我吃不完。」
結果她就提了一大袋拉我去拜訪鄰居。我隔壁的鄰居我還沒見過，這會兒去拜訪不免有點生分，感覺怪怪的。
小雪倒是主動，她拉我去敲門，還安慰我：「叔叔不要怕，大家都是好人。」
這小丫頭還看出我的彆扭了，我說好，你打頭陣。然後門開了，一個少婦疑惑詢問：「你們是？」
我一愣，她竟然是個美少婦，一米六五左右，披著波浪形的捲髮，穿著居家衣服，看起來很有味道，而且我很無恥地看她胸了，因為她的胸部實在太大了，我還是首次見到這麼大的胸，由不得我不心猿意馬。
「姐姐，我們是新搬來的，特地來拜訪你。」小雪喜滋滋開口，我才意識到自己過分了，趕緊移開了目光，還好美少婦沒察覺到我的目光，她詫異過後也很熱情：「原來是新鄰居啊，進來坐吧。」
她請我們進去，一轉身屁股扭了一下，我心想這人豐乳翹臀，簡直贊爆了。
不過我也只是欣賞一下，不至於見到美女就要上。我帶小雪進去作客，美少婦跟我說了很多客套話，我則時不時往她胸部看，沒辦法，如果你面對一個可能是D罩杯的女人你也會看。
後來美少婦似乎察覺了，我就有點尷尬，老是管不住這眼睛啊。我還是告辭為妙，我就帶小雪告辭，她輕笑著送我們，然後我不經意往她身後一看，竟然發現卧室門開著條縫，裡面有個女孩在瞪著我。
我嚇了一跳，那女孩跟鬼似的。美少婦回頭看看，然後皺眉：「小嵐。」
那女孩子就出來了，跟她母親差不多高，臉蛋很圓很可愛，是很萌的小圓臉，可是她臉色很不好，冷冰冰的：「媽媽，這個人是誰啊，真齷齪。」
我心頭鬱悶，美少婦呵斥她，她哼了一聲：「本來就齷齪，老是偷看你胸部，噁心！」
我尷尬得要死，美少婦讓她回房間去，她氣鼓鼓地回去了。我簡直要挖個地洞鑽進去了，美少婦也有點難堪，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沒臉再留，拉著小雪就閃。
回了家我還是很鬱悶，畢竟還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才從學校脫離，臉皮子薄啊。
小雪奇怪地看我，她竟然鼓嘴巴了：「叔叔，你為什麼要偷看姐姐的胸？」
我忙說是誤會，小雪皺皺鼻子，然後低頭看看自己的一馬平川，臉上都是疑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