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碎鏡毀符收魂
耳聽冷梅述說完她的故事,我們三人都是唏噓感慨不已啊!
問世間,哪有真情在,請看乾隆好百合!
只是這對妹子,怎麼這麼命苦哇!
祝老道這時哎的長嘆口氣,伸手擱兜里掏出煙,點著,對準黑暗空間,吸了一口,又不無憂愁地吐出。
事實已經非常清楚。
鼎里的妹子就是憐玉。而老三身上的魂靈氣息喚醒了她腦海中唯一的良知。她撐開鼎蓋子,將老三扯了進去,然後抱著他。
前清的一對好百合呀!
除了感知到這對苦命百合的感人故事,我還聞到一絲紫衣老道的訊息。那個道人好像也是過來打醬油的,結果,就掛裡邊兒了。然後,他的魂兒也沒有沖了去。
封鎖的關鍵是煉屍鼎。
我將煉屍鼎的氣數給破了,紫衣老道跑出來,然後……
目前還不敢保證外邊自稱『貧道』的那貨是紫衣老道。
OK,接下來的重點就是,這麼個所謂『道墟』的地方究竟是個什麼存在。另外,那個番僧是何方妖孽?
我忖至此,把目光投向安小暄,用不輸卷福的冷靜對她說:「事實已經很清楚了……」
安小暄:「鼎里的人就是憐玉……」
我:「呃……」
「你朋友身上魂靈的氣息喚醒了憐玉魂內唯一存在的良知……」安小暄冷靜,酷酷,微弱光線中,粉紅的小嘴唇,微微動著。
我咬牙黑臉,對安小暄說:「美女,你知不知道,你把別人要說的話給搶了這很殘酷呀!」
安小暄一愣。
祝老道上前:「行啦,行啦!妮子,那個咱家也不跟你鬥了,現在我們還是想辦法,怎麼過去那邊吧。」
安小暄:「慢著……」她抬小爪,放空中,停了片刻,忽地一扭頭對冷梅狀態下的老三說:「你說,你走著,走著,魂兒就沒了。你仔細想想,你魂兒在沒之前,你附近有沒有什麼變化?」
老三皺了皺眉:「要說變化嘛,對!我記起了,那座橋初始是直的,後來又彎了。」
彎了?被誰掰彎的?
老三繼續:「就是說,大概走出十幾步吧,橋就彎了。我就提起小心,拿了火摺子,仔細盯腳下橋面,盯著,盯著,對…我記起了,我記起了!我看到了自已的臉!」
諸位可以想像,你半夜回家,在樓道里看手機,走著,走著,一低頭,我去,地上有你的臉!
我覺得這種驚嚇效果,比什麼刀啊劍啊,槍刺都要給力。
祝老道打一哆嗦:「戳他母娘!地上咋有自個兒的臉,這,這太邪性了!」
安小暄冷靜。
我也冷靜。
三秒后。
我倆幾乎同時脫口而出:「鏡子!」
我太機智了,我為自已的機智而高興的同時,我對機智的安小暄表示不滿。一個妹子,不需要這麼機智。
祝老道感慨萬千:「狠吶!先是安下這兩句狗屁不通的詩句,讓人不存一絲的戒備,之後再走到那個地方,而當看到腳下鏡中的人臉時,基本上每個人都會驚慌。這種殺人的方式,簡直比滾木擂石還要可怕!真是殺人不見血,直接奪人命吶!」
安小暄微點頭,末了幽幽說:「恐怕不止這些,冷梅說她生魂丟了。如果我推斷沒錯,橋上的鏡,是一塊符鏡。鏡中有符,符的力量就是攝人生魂。」
祝老道聽了玩味:「怎麼破呢?」
安小暄靜了靜:「碎鏡!毀符!收魂!」
祝老道:「高!」
安小暄嘴角浮了一絲小得意,完事兒又皺了皺眉:「這是三件事,我主收魂,誰來碎鏡,毀符。」
話音落,祝老道撲通一頭倒地上。
我驚!
急忙走過去,蹲身一把扶起老道:「道長,你怎麼了?你……你醒醒。」
祝老道哆嗦嘴唇,慢慢睜眼:「老夫本身血糖就低,如今肚又餓,老夫已渾身無力矣!」
我不得已,又咬了一次牙。、
次奧!我算是見識什麼叫江湖騙子,神棍,老狐狸精了。
我無語抬頭,正好見安小暄扭頭,躲一旁,偷樂。
好吧!哥的隊友雖然差勁了一些,但不是還有哥在嗎?我霍然起身:「我來碎符,毀符!只是,具體怎麼做?」
安小暄一怔。
轉瞬,安小暄:「有普通的利器嗎?」
我伸手從包里掏出老三購的非法戶外刀一把,安小暄走近,打量:「嗯,算不上好東西,但刃口不錯,這個用來毀鏡,足夠。但是毀符……」
祝老道抖手呈上雷木劍。
安小暄一瞥:「雷火味兒太濃,容易把生魂給傷了。」
祝老道抖嗓兒:「是啊,老夫的雷木劍,的確霸道了些,那不知姑娘……」
安小暄一扭頭,摘了安全帽,如瀑秀髮忽然就散開,空中一旋,打了個轉,刮到了我臉上。
我使勁一嗅,髮絲之中,奇香淡淡,竟是十分誘人。
心中有感,我不禁多吸兩口,腳下步子跟隨髮絲旋轉方向也轉了幾轉。
「幹什麼!」安小暄冷言。
我一呆,回過神兒,咧嘴抱拳坦然說:「請問,您用的什麼牌子洗髮水。」
安小暄瞪眼:「真跟這臭老道是一路貨,全是色棍!色狼!妖人!」
女神責過,又伸出手,拿過一個黃亮的竹發簪遞我手上說:「破符就用這個,但一定要手疾眼快,要在符中力量沒罩住你前,用它將符膽刺破。」
我接簪又問:「何為符膽?」
小暄同學無語,嘆了嘆,伸爪,擱懷裡掏出一張書寫工整的,將近二十公分長的紙符,指著上面曲折彎勾跟我說:「看清楚了,一道符,分為符頭,主事仙神,符腹,符腳,符膽這幾部份。符膽中的內容是一道符的剛性力量所在。是非常關鍵的部位。所以,符膽多以道家秘字來書寫。比如,這道符,符膽就是一個變體的『井』字。」
我聽了,忽然就有如神助般懂了。
與此同時,我腦海唰的一下,飛出無數稀奇古怪的字。
這些字,新華字典找不到,康熙字典,說文解字同樣沒有。
它們,屬於我的腦袋,屬於失去的記憶。
激活了認符這一項技能,就開始安排毀符鏡了。
具體做法如下,我拿手電筒一邊走一邊掃橋面,手電筒光亮,晃到符鏡,會有強光反射,我就會鎖定符鏡位置,同時關掉手電筒,移過去,拿刀將符鏡碎了。鏡碎,符現,我再用竹簪,破了符。小暄則在後邊,將符中生魂一一收取。
過程簡單,但不好做。
首先符鏡的材質是什麼,據我所知,好像很古的時候,這世上沒玻璃呀?
我拿手抬頭看小暄。
小暄冷了下:「幹嘛?」
我回:「符鏡是啥做的?」
小暄:「銅。」
我拿刀比劃一下:「你覺得這玩意兒能把銅給碎開嗎?」
話音落,小暄沒動。身後祝老道忽然悄聲接近,抬頭,啊……
「次奧!你拿針刺我腦袋干你妹呀!」我捂頭吃驚回視。
祝老道咧嘴一笑,忽地一伸手:「紫衣道人。」
我一呆。
啪!又一根針,從我後腦拍進去了。
我……
我吱唔半天。祝老道說話了:「法眼已開!你現在無需光線也能看到物事!等下你碎鏡,只需用刀將鏡面劃破就行。這個碎,不是打碎。而是碎了鏡的相!簡單講,就是破了它的功能。相一破,符就會在你的法眼中呈現,你再用妮子給你的竹簪刺破符膽即可。」
我怔了怔:「不是擦牛眼淚,能看到鬼嗎?」
老道樂了:「民間土法,運氣好,結合自身八字,興許能看到一兩個掠空的浮靈,這跟法眼,沒得比。」
原來如此。
我會意,轉身,摸了摸腦門上插的針。好傢夥,狠吶,僅在頭皮上留了個小針尾。
不過法眼。
我眨了眨眼,突然就感覺兩隻眼睛漲的厲害,同時手電筒光居然在視野範圍內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