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非常不科學的死法
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進局子。
感覺上怎麼說呢?就是挺和藹的,沒有傳說中那麼嚇人。
接待我們的是刑警隊的陸警官,地點沒有安排在審訊室,而是直接去了他們刑警隊的小會議室。
並且還給我們人手泡了一杯綠茶。
喝過茶。
陸警官開始一個個地跟我們問話了。
一番溝通了解,我得知了具體情況。就在鐵飛走後不久,他獨自一人去了樓頂的天台。
監控顯示,他在天台入口的拐角處,拿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半小時后,一個戴了鴨舌帽的魁梧男子,跟他一起把天台緊鎖的門打開了。
由於天台沒有監控,警方不知道這兩個人究竟在天台幹了什麼。
十五分鐘后,鴨舌帽急匆匆地離開天台走了。
半個小時后,一對情侶登上天台,結果發現了鐵飛的屍體。
女的當場嚇哭,男的傻了。這兩人目前正在醫院接受心理治療。
由於全過程都有監控,並且還有人證,因此警方在最短的時間裡,排除了我的作案可能。
請我們過來,只是希望我們提供更多的信息以便破案。
這裡邊兒,要說熟悉,海哥對鐵飛最熟悉不過了。他沒什麼隱瞞,除了那堆讓人噁心的嘔吐物,他把該說的全說了。
警方記錄的很認真,完事兒,又讓我們每個人摁了紅手印,以示所說全都是真話。
結束訪談,天已經快黑了。
陸警官說沒什麼事兒,我們就可以走人。
恰好這會兒,海哥來了個電話,是健身房合伙人打來的,說是有事要跟他商量,於是海哥就跟助理提前走。
方冰容沒走,因為她看出,我好像還有話沒說。
的確,我是有話沒說。因為我從陸警官的言談中,本能感覺這不是一般的刑事犯罪案件,這裡邊,水很深!
別的不說,單說鐵飛屍體能把一對小情侶差點嚇成精神病,這樣的案子,你說能簡單得了嗎?
除外,再加上電話妹子小鈺之前給我的暗示,讓我愈發相信,一道無形的大坑已初露其猙獰容顏!
「陸警官!」我在門口看著海哥離去,轉身跟一個面色嚴峻的中年人打了個招呼。
「嗯,雷大炮是吧,你還有什麼事兒?」
「那個,我呢,這裡有一點剛才沒講的線索,我估計好像對破案會有幫助。只是……」
陸警官冷冷:「只是什麼?」
我咧嘴笑了下:「只是,我這人挺好奇。我呢,特別想知道,鐵飛,他,他是怎麼死的。」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咬了牙:「這樣,你給我看案發現場的照片,我就給你報料一個重磅級的消息。」
陸警官冷笑:「你這是跟我交易嗎?你這是威脅我嗎?」
我無語……
這位大叔嚴肅的簡直是油鹽不進吶。這個……
我正忐忑呢,突然,方冰容拿爪機打了個電話:「喂,杜伯伯嗎?我是冰容呀,我到X京了。對了,別告訴我爸啊!真的,你要是真對我這個干侄女好,我求你了,千萬別告訴我爸我在X京。」
「那個什麼,我朋友在你們XX分局,他呢,是個寫手,正搜集寫作素材呢。所以,就想……啊,你明白是吧。那拜託你了,那個警官姓陸。行了,伯伯,有空兒,我會到你們家,好了,拜拜。」
冰容妹,撂了電話。
陸警官狐疑。
方冰容笑吟吟看著我。
我裝作無所謂,仰頭看天花板。
局面冷了大概兩分鐘,陸警官剛要發話,突然,從走廊一頭過來一個中年人,然後對方向陸警官招手。
陸警官閃過去,跟那人低聲聊過幾句后,又踱回來一臉嚴肅地打量我和方冰容,接著他無奈搖了搖頭說:「你們這些小年輕的!哎!行了,現場照片可以給你們看,但注意啊,一不能拍照留底,二不能在網上,朋友圈裡散播任何與案件和照片有關的言論,三你寫的東西,不能跟案件本身性質有一絲的吻和。不然……」
方冰容笑了:「開門,有快遞!」
陸警官噗的一下,也笑出聲了。
接下來,陸警官讓我們在會議室等。
我和方小妹,轉身,坐了下去,乾等。
我拿杯子喝了口警官倒給我們的綠茶,抬眼看了下方小妹說:「行啊,看不出,關係挺硬嘛。」
方水妹得意:「一般了,我爸的一個徒弟。」
徒弟?
「你爸幹什麼的?」
不問還好,這一問我捅馬蜂窩了,方小妹臉一橫咬牙說:「別跟我提他啊,提他當心我跟你急。」
我黑臉無語,哼一聲,獨自喝茶,再不說話,。
五分鐘后,陸警官拿了一個文件袋來了。
到我面前,坐下,陸警官笑說:「你寫小說的?」
我編瞎話,表情卻坦然鎮定:「嗯哪。」
陸警官:「寫的都是啥玩意兒?」
我答:「飛來飛去鬼打架,胡扯不著邊際。」
陸警官嘿嘿一笑,直接將檔案袋交到我手上,然後語重深長講:「小夥子,看你年紀不大,聽我一句勸,最好別看,省得你心裡落下陰影。」
我笑了:「叔,你放心,我學心理學的,見過的變態不說一百,幾十個是有了,這個承受能力,我有。」
陸警官稍意外瞥了我一眼:「不錯嘛,心理學,行,等會兒你看了照片,你幫我分析分析,兇手的作案動機。」
我回了個沒問題,麻利解開檔案袋上的繞繩,打從裡邊抽出一疊剛沖印出來的數碼照片,剛一打眼。
呃……
說實話,我想罵人。
行為心理學上講,罵人這種行為其實是一種人類與生俱來的發泄手段。通過咒罵,嘶吼來排擠內心深處的恐懼和憤怒!
我沒有憤怒,我承認,我看到了讓我恐懼的東西。
畫面拍的很清楚,那就是鐵飛,他死了,並且死法兒……
我只能說詭異外加震撼,。
鐵飛的兩隻手,反背到了背後,然後手掌穿過胸腔,露出在胸口部位。同時,他的兩隻腳,也向後反背,從腰部穿過,直接再破開小腹露出。
好吧,我只講這麼多,剩下的內容有喜歡的同學可自行腦補,我是不補了。
照片一共五張,我一張張地拿過,仔細打量,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太反人類了。
並且,太不科學了。
我們不提鐵飛胳膊,單就他的大腿來講,肌肉非常的結實,別說是一個人,就是三四個壯漢一起使勁兒,都很將其掰成這副模樣兒。
這是什麼樣的力量,兇手又是什麼樣的心理呢?
原諒我現在智商低,因為我真的一點都想不出頭緒。
這會兒,方小妹忽然湊過好奇的小腦袋,想一睹罪案現場的真容。
事實證明,好奇心這個東西,真的會害死喵星人。
方小妹只瞥了一眼。
瞬間兩眼一直,手下意識地捂住嘴,嘔……閃身遁人找地方吐去了。
我平靜看著方小妹離開,又將幾張照片完整放到檔案袋裡。
陸警官有些意外地打量我:「小夥子不錯嘛,意志很堅強。」
我咧嘴一笑,然後用很低的聲音問:「洗手間在哪兒?」
陸警官不厚道地笑了,接著一揮手。
十五秒后,我奪門奔進洗手間,找個地方蹲下哇哇的一通神吐。
太他大爺地坑爹了,人民安全衛士果然是個不好乾的工種,我真的難以想像負責現場拍照的那位勇士的心理,他今晚,能吃下飯嗎?
吐完,我擰開水龍頭,對嘴接了幾口水漱漱口,又洗了把臉。收拾利索,我邊向會議室走,邊在心裡琢磨鐵飛的詭異死亡事件。
這麼件事兒,如果沒有鐵飛那堆嚇人的嘔吐物,如果沒有前幾天的那番離奇真歷,我真不好說些什麼,但現在,事實證明鐵飛惹上了一個,誰都不敢惹的存在。
轉眼,到了會議室。
陸警官夾了檔案袋說:「行了,照片你也看了,沒什麼事就走吧。」
我一扭頭,剛好見方冰容進來。
我就對陸警官說:「這就走人可不行,我這裡還有條消息沒跟你說呢。」
陸警官好奇:「什麼消息?」
於是,我就把鐵飛的那堆嚇人的嘔吐物跟陸警官做了個描述。、
陸警官聽的很認真。
結束時,他說:「行!小夥子,謝謝你提供這條有力的線索。好了,如果再沒什麼事,我安排車先送你回家吧。」
我一指方冰容說:「還是先送她吧,我自個回去就行。」
方冰容臉色慘白,有些畏懼地看了眼照片,接著沒說回家的事兒,而是問陸警官:「那個人,他是死在那幢大廈的天台嗎?」
陸警官鄭重:「是啊,但我可得警告你們,不要去那個地方探什麼險,那裡是案發現場,現在已經被封鎖了。」
方小妹哆嗦:「哪個不要命去那裡探險吶,那個……」
小妹猶豫一番眼珠子轉了轉,忽然無邊高興地對我說:「走,咱們回家吧。」
呃……
這什麼情況?咱們回家吧。
我的家,跟你的家,有啥子關係呀。
心中疑問剛閃,還沒等再問,小妹已經扯我胳膊給我拉走了。
陸警官在後面喊:「喂,要不要我安排個車送你們啊。」
「不用,謝謝你了陸叔叔。」方小妹擰頭回了一句,拉我一路飛奔出了分局。
來到外面馬路上。
方小妹撒開我的手,先是警惕地掃了眼四周,又湊近壓低聲音跟我說:「你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我愣了下,報了個小區名兒。
「你跟誰住在一起?」
「那個,原先有個室友,後來他搬走了……」
「哇!我就知道,我運氣不會那麼差。對了,我當你室友怎麼樣?」方冰容大大方方地站我面前,任由我打量。
我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心裡略顯忐忑地問了句:「你,為啥要做我室友?你不怕我一男的!」
「切!」方冰容冷笑:「甭說你一男的,就算三五個男的,都近不得我身。哎,就這麼說定了,你去陪我取行李,然後今晚就擱你那兒住了。」
我木然:「幹嘛呀,你這是,你……你這……」
方冰容幽嘆:「實話跟你說了吧,我這兩天,就住那大廈頂層的一個房間里,房間是海哥安排的。你說,現在……」
哈哈!
明白了,膽兒小!
妥妥兒地了!那就搭個伴兒吧!
走著!我攔停了一輛計程車。
上車,我坐進去,忽然想起一事,就對方冰容說:「哎,一會兒,咱倆上那天台看看去,怎麼樣?」
方小妹一哆嗦,完事兒又瞪了雙極好奇的眼睛對我說:「這個嘛,可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