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夢

晚上，張牧陪著父母在客廳看了一會電視，便回了自己卧室！

躺在床上，按照之前的習慣呼叫的愛蘭。不過他說完后，便輕輕的笑了一下。這個夜晚恐怕是這些天里第一個沒有愛蘭陪伴的夜晚，張牧這時才感覺到自己現在已經漸漸地習慣了待在自己身邊隨時待命的愛蘭。

想著這些天與愛蘭交往的點點滴滴。從意外的身份認證到進入虛境系統，從愛蘭原來形象的設計到後來與她一起入侵天芮域伺服器。還有愛蘭她耐心的解答，溫柔的服務，開心的交流。。。。。。

無論是她那現在無可挑剔的外貌和美妙聲音，還是她那溫柔賢淑，善解人意的性格，都能夠挑起自己心中那一縷情絲。張牧發現自己有些喜歡上了愛蘭這個光腦嚮導。

「愛蘭，希望你不要有事，就算這台光腦受到了一些損傷，只要你沒有事就行！」張牧撫摸了一下變回原來圓餅型形態的光腦，輕輕的說道。

隨著時間流逝，在對愛蘭關心和擔憂中張牧進入了夢鄉。

夢中的張牧突然來到了一個房子里，好奇的他逛了一圈后發現房子里只有自己一人。

「這是什麼地方？」張牧奇怪的想著。

發現屋裡沒人，張牧只好上外面瞧瞧。推開房門他才發現這棟房子原來是建在一個靠海的懸崖頂上。看著懸崖下波濤洶湧的海水和遠處一樣無際的大海，感受溫暖的朝陽和微微的海風，一時間張牧有些痴了！

不過，張牧很快被一陣悅耳的哼唱聲喚醒了。他順著聲音望去，發現漂亮的愛蘭正一邊高興的哼著小曲，一邊晾著洗好的衣服。

「嗨，張牧你起來了！」愛蘭看到張牧出來，高興的問道。

看到愛蘭在晾衣服，張牧頓時大吃一驚！他急忙跑到愛蘭面，問道：「愛蘭，你怎麼在這裡，你現在沒事了吧？」

愛蘭看到張牧如此的關係自己，高興地說道：「謝謝你的關心，我現在沒事了！」

「真么沒事了？」張牧不放心的又問道。

張牧為了確定愛蘭是否沒事，認真檢查了一遍她的身體。

「真的沒事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說完，愛蘭張開雙臂在張牧面前轉了幾圈。

看到愛蘭好像真的沒事了，張牧的心也就放了下來。這時張牧看了一下四周，好奇地問道：「愛蘭，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怎麼在這裡。」

愛蘭聽到張牧的提問，輕輕的錘了一下張牧的胸膛，抱怨道：「大笨蛋，這裡是咱們的家。我當然要在這裡了！」

「咱們家？」張牧腦子有些亂了。

「當然是咱們家了。我幫助你復興了中華文化，然後你的粉絲們就給我們建了這棟別墅。來我帶你轉轉！」愛蘭說完便拉著張牧的手，介紹起這棟別墅。

轉了一圈后，張牧最後摟著愛蘭坐在了屋前的吊椅上。在一頓廢話后，張牧開始對她傾吐著自己對她的思念與愛慕。感受著愛蘭慢慢變熱的身體，看著她嬌羞可愛的模樣，張牧不自覺的彎下了身子慢慢吻向愛蘭他誘人的雙唇。

可惜愛蘭「咳」的一聲，打斷了張牧的動作。他發現睡著愛蘭的輕咳，一絲鮮血慢慢的從他的嘴角處流出，同時她的臉色也慢慢的變得蒼白起來。

張牧看到愛蘭這樣，焦急地問道「愛蘭，你這是怎麼了！」

「張牧，我不行了！你要。。。。。。」愛蘭還沒說完，就被從嗓子里湧出的鮮血堵住了。

張牧此時也發現自己的的身體有了一些變化。此刻自己身體漸漸地石像一般，無論怎樣也不能發出一絲聲音，也不能讓身體移動分毫之距！張牧只能獃獃得立在原地看著懷中受苦的愛蘭，

看著表情痛苦的愛蘭，張牧努力著擺脫身上這無形的枷鎖，想要重新掌控自己身體。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的，伴隨著天地之間的一個巨型閃電，張牧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痛苦的愛蘭變為無數光點消失在朝陽之中。

當最後一個愛蘭所化作的光點消失后，張牧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又可以動彈。他馬上抬起頭來回尋找著愛蘭的蹤影，不過愛蘭她已經變成無數光點消失在天地之中！

看著消失的愛蘭，張牧悲痛的跪在懸崖邊上對著大海怒喊道：「這是為什麼？為什麼？愛蘭，你在哪裡，你說過你不會離開我的！愛蘭，你快回來吧。愛蘭。。。。。。」

張牧憤怒的吶喊漸漸變成了低聲抽噎，接著他趴在懸崖邊大聲痛哭起來。

痛哭過後，張牧發現自己身後的房子也消失不見了。無奈的他只好沿著鄉間小路來到了山下的父母家。

張牧一進家門就聽到老媽的抱怨：「你大清早，幹什麼去了？今天個情人節，你要好好把握呀！」

「媽，你說什麼呢？我今天把握什麼？」張牧疑惑的問道。

「還能有什麼呀，當然是處女了！現在性開放都實行這麼多年了，處女在高中都找不到了。所以趁著你在初中最後一年趕緊給自己找一個也嘗嘗鮮，如果可以的話順便給我抱回個兒子來！」

「啊！」張牧聽完差點驚掉了自己的下巴。

張牧不再理會老媽的不切實際的要求，匆匆的喝杯牛奶，就要趕著去上學了。

出門的時候，太陽剛剛露出一點微紅的顏色，路上的行人也漸漸增多。

「咦，這道兩邊的楊樹呢？」張牧看著道路兩旁被換的樹木說道。

「被日本人免費挖走了！現在的這些樹是法國梧桐，是市領導為了與世界接軌才花大價錢從法國引進來的，每棵都有著純正的法國血統，好像還有什麼證書呢！」一個老乞丐回應著張牧。

「謝謝你！」張牧看到是一個乞丐，沒多說什麼。

老乞丐有些讚揚地說道：「小夥子，你的漢語說得很地道嘛！」

張牧聽完，心裡感到好笑。自己這個漢語帶有很重的家鄉味，這還叫什麼地道！

不過張牧還是謙虛的謝道：「謝謝你的誇獎！不過我這漢語可不算地道？」

「你真是謙虛，你的漢語真的很地道！現在的人們說漢語時不是帶著英國口音，就是帶著美國口音。向你這麼地道的口語還真是難找！」老乞丐邊享受著張牧說的漢語，邊讚歎道。

「謝謝你的誇獎，我。。。」張牧開始與老大爺聊起來。

通過聊天，張牧才發現這個老乞丐原來是一位專門研究古漢字社科院院士。不過由於英語四級考試屢次不過，所以才被單位辭退了。而且他英語三級的水平太低，無法滿足用工單位的最低六級的要求，所以只能淪為乞丐討生活！

雖然老乞丐說的生動形象，但是張牧絲毫不相信他荒誕的經歷。不過接下來發生場景，讓張牧對老乞丐的話有了一絲相信。

張牧和老乞丐一起走在了大街上。這時張牧發現在一排排的梧桐背後，各商家滿是漢字的招牌不見了，此刻的都變成了滿是英文的招牌，這讓張牧感覺自己像是來到了國外！

此刻在公園裡晨練的人們不再練習太極，而是都開始練著體操。至於太極拳與木蘭拳之類，雖然還有人練，不過人數用一個巴掌都能數過來。

這時張牧聽老乞丐說近年來廣播電視里宣傳體操更適合全民健身運動的普及推廣，所以老年協會就強制老人們學習這些體操。至於那些太極拳之類的都是從歐洲或者美國傳回來的。

不相信的張牧，跑上前詢問。果然如同老乞丐講的那樣，這些都是從外國引進來的。

看著學太極與木蘭拳的老人們自豪的說「只有經過歐美人的改造，才會更具有現代氣息，更合乎科學的規範」，氣憤的張牧恨不得上前踹他們兩腳！不過看在他們都是老人的份上，才沒這麼做！

接著張牧終於在街口的路標上看到了無比親切的方塊字！

不過身邊的老乞丐這時介紹說：「這些方塊字真是讓人感到親切！不過這些是為了照顧我們這些年老的人不能一下子掌握新的語言才暫時保留的，以後還是要被拆掉的！」

「咳！」老乞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老乞丐接著介紹說：「另外在公交車上還保留著阿拉伯數字，因為這種數字，英文與中文都在使用。而據電視台報道，せ代替也被提到了立法日程上來。入關了，為了與世界接軌了，誰也無法逆潮而動！可悲呀。」說完，老乞丐悲傷的流出了幾滴眼淚。

張牧心裡也十分難受，不過沒有了愛蘭的幫忙自己又能夠做什麼呢？張牧現在覺得很無助！

他繼續往前走。這時他發現路上的行人漸漸的多了起來，偶爾有相識的，便都愉快的打著招呼。不過不是用漢語，而是用英語！

Hill！

Hallo！

Howareyou!

英語的聲音在街道上此起彼伏，有些是純正的倫敦口音，大多是紐約或者紐約郊外的口音，還夾雜著部分澳洲與紐西蘭的口音，只有一些年紀大的，還帶有本地的方言。

看了半天，張牧也沒有發現有人使用漢語交流。他扭頭向老乞丐問道：「他們怎麼不說中文呀？」

老乞丐嘆了嘆氣，說道：「英語現在被政府確定為官方語言，目前正半強制實行漢英轉化工作。」

這時一陣掌聲吸引了張牧的注意力。張牧上前看了一下才發現一個領導模樣的人在進行演講：「當我們的語言環境確立下來以後，用不了多久，就會改變過來。新的世紀，如果不迅速的掌握英文，就像這條街上的那個老乞丐一樣落後，然後就會被淘汰，具體的說，就是會失去工作乃至是失去工作的機會。

從上一個月開始，城市的清潔工人也必須通過英語的六級考核才能持證上崗了。從現在開始，每一個外國人進入我們的國家都會有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這對於吸引外來投資、以便更好的建設有華漢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是一次偉大的戰略決策啊。。。。。。」

張牧聽完台上的演講，才知道為什麼這個區會允許老乞丐的存在。原來是為了警告那些不學英語的人。

遠處的鐘樓敲響了今晨的鐘聲。鐘聲響了七下，七聲低沉、委婉的鐘聲在這個城市的上空久久回蕩，彷彿訴說著一個文明的沒落。

由於快要上課，所以張牧在與老乞丐告別後就匆忙地趕往學校。

來到學校附近，張牧發現以前熟識的同學們都愉快的用著熟練的英文一邊說笑一邊進入學校的大門。看到這，張牧心中更加悲涼！

張牧仰望了一下天空，祈求著愛蘭趕快好起來，然後幫助自己恢復起漢語的榮光！

來到校門口，張牧發現老外校長正站在門口，笑容可掬的用眼睛跟一個個進入學校的學生說話。看到眼前的這位校長，張牧的腦海不自覺的想到了這個校長的一些信息。

這個校長是教育局領導高薪從美國聘回來的，雖然教育局的領導說，他是哈佛大學的高材生，因為對社會主義華漢國無限熱愛，才毅然放棄美國的年薪百萬的工作應聘到華漢國來擔任學校的校長。

不過真實的情況卻是：他在美國的時候，只不過是紐約街頭的一個流浪漢而已。之所以能當上校長，全是因為他要的年薪最少，英語發音最棒，同時口音也是那麼的純粹，足以代表這個地區的英語最高水平。

張牧看著他暴發戶的樣子和神情，極度的鄙視看了他一眼。

這位流浪漢校長因為向黨組織遞交自己的入黨申請書，還曾驚動過市委市政府。在進過領導的問話轟炸后，同學們都還以為他是被學校的熱情和社會主義的優越性所感動。

不過紙終究是保不住火的，後來大家才知道，在一個資本主義、帝國主義、霸權主義的國家出生的校長之所以有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全是市長女兒進行改造的結果。

這位流浪漢校長經常諄諄教誨同學，學好英語，就是社會主義新人，就可以用最先進的思想理論來與外國人直接對話，使他們也堅定不移的加入這個偉大國家的社會主義建設中來。

到最後，校長總是不無幽默的說：「如果小姐李不是掌握了英語，不是在紐約考察時與我認識，我也不會認識到社會主義華漢國是代表人類最先進的生產力了。」

由於這個老外校長還是個同性戀，所以當張牧看到老外校長看到自己時，便倉惶的逃出了他的視野。

來到了校園裡。校園的早晨是那麼的清新，那麼的富有詩意，不過當聽到那垃圾的英語朗讀聲后，美景帶給張牧的好心情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已經被現實雷的外焦里嫩的張牧失魂落魄地進入了教室。這個教室是最現代化的，具有世界先進水平，每個學生的座位上都有電腦，而且都已經連入了英特網網，以便讓同學們掌握最新的信息。不過，為了反低俗，每台電腦上都加裝了驢爸健康軟體。以便讓和諧之光照耀整個學校。

今天的第一級課是數學。張牧發現今天的數學老師不再是以前嚴厲的王老師，而是換成了一個猥瑣的英格蘭老頭兒，說一口流利的英語。自己的學校是最早實現雙語教學的示範型模範學校，經過幾年的實驗，學校決定將雙語中的漢語用日語來替代，也就是說，在不久的將來，從自己學校畢業的學生將能夠熟練掌握英語與日語兩種外語，更加遠離中華文化的熏陶。

張牧一想到這個，心中覺得自己應該去做點什麼。不過原來通過愛蘭學會的知識居然都忘記了，這讓他覺得極不舒服！

第二課是歷史，老師是個小日本，叫什麼齋藤的狗東西。他經常在學校里發揚它本民族的好色傳統，把學校里的師生的關係搞得一團亂。不過由於他與校長的關係非常好，所以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他東京口味的日語比放屁的聲音還差。看著留著日本胡的齋藤癟三講中日甲午戰爭中日本的英勇時，張牧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跑上講台上開始了與他的真人對打。不過由於這個齋藤是個劍道高手，所以張牧很快在全班人的譴責與嘲笑聲中，扔出了教室。

張牧通過窗戶看著向齋藤投懷送抱的女同學和在齋藤身邊點頭哈腰的男同學，心中的怒火更旺了！

第三節課是語文。回到教室的張牧開始認真聽著已經在社會上沒落的語文課，

當漢語老師進入課堂的時候，張牧發現全班同學因為這個漢語老師英語太差都開始打起瞌睡來。「這幫未來的漢奸，走狗，他們不得好死！」張牧咒罵道。

漢語老師姓張，是個華漢國人。漢語水平很強悍。但是只因為她的英文不好，講起課來磕磕絆絆，而且從不與校領導們同流合污，所以她從來就不被學校領導所重視。

張牧看著這個社會的變化，知道如果她在不努力學英語的話，恐怕連這個工作都要保不住了。

Classisbegin。Well，todaywestudy《ChiBiFu》,《ChiBiFu》』swriterisSushi。（現在開始上課。今天我們學習《赤壁賦》，《赤壁賦》的作者是蘇軾。......)張老師用著她蹩腳的英語開始給同學們講起課來。

「老師，你不要說你那個難聽的中式英語了！你居然連「赤壁賦」的英文表達都不會，而且你還不知道國家為「蘇軾」新起的英文名字，太out了。」一個同學嘲笑的說。

張老師沒有說話，還是用自己那蹩腳的英文講著關於赤壁賦的知識。只是她在聽完學生的嘲笑后，眼睛里開始泛起了一些淚花，不知道是為了自己的前途感到悲傷，還是為漢語的前途感到悲哀！

終於，張老師在同學們的嘲諷和大聲起鬨下停了下來。她站在講台上茫然的看著台下的同學，久久的沒有說話。大約在兩分鐘后，一位女同學終於忍不住叫道：「上課呀。再不上課當心我們去告你，讓你下崗去當妓女！」

以這位語文老師的英語水平，如果失去學校的工作后，只能淪為一個對英語沒有要求的最低級妓女。至於那些高級的妓女，一般都會使用四五種外語來進行床第間的交流。

張老師苦笑一下，低沉的說：「同學們不必去告我啦。因為，這是我的最後一課。」

同學們聽完先是一愣，接著開始大聲歡呼起來。只有張牧躲在教室的角落裡為語文的沒落和張老師以後悲慘的境遇而悲哀！

學校里的大多數同學很早的時候就開始呼籲取消漢語課，正是由於幾個老教師的堅持才硬是保留了每周兩課的漢語。這個社會，漢語已經沒落了，但是還是有一些用途的。學校為了尊重老教師，就暫時妥協了。

現在，隨著與國際接軌的步調加快，漢語課的取消也被確定了下來。

張牧聽到張老師說今天是她的最後一課，馬上想到漢語課是不是在那些鄙視中文的同學們的攪和下取消？

果然，張牧看到張老師有些悲傷地解釋道：「從明天開始，學校決定，取消漢語的教學了。同學們……」說到這兒，張老師聲音哽咽。這種哽咽，沒有引來學生們的同情，反而使那些沒心肝的漢奸龜種們感到興奮。

「老師，我最喜歡御女。我以後會去照顧你的生意的！」一個同學起鬨道。

另一個女同學鄙視的說道：「取消就取消好啦，現在還有誰會捨不得的？」

「同學們，漢語是我們的母語啊。」張老師聽完，馬上激動的回應說。

「母語又怎樣？」坐在前排的約翰李嘟囔著說道，「早已不合潮流啦。不適應時代的要求啦。」

「是呀是呀！」珍妮王附和著說，「現在持證上崗考的都是外語，什麼時候考過漢語啊？清潔工、建築工要上崗，考的都是外語，要六級呢。據我爸爸說，上級已經發了文件，農民要種地，也必須通過外語的四級考試呢。我國已經掀起一股從所未有的學習外語的**了。有關專家還說，華漢國要發展，就必須取消方塊漢字，用字母文字來代替。在還沒有具有華漢國特色的字母文字出現以前，我們暫時使用英語或其他外語。」

珍妮王是全國電視辯論賽的亞軍得主之一，所以，發起言來無懈可擊，引起同學們一陣熱烈的掌聲。自然，現在的全國電視辯論賽所使用的語言主要是英語。

這時張牧想起了ccav的二十套節目在全國人民的一致要求下，只保留了第二十套節目是用漢語廣播的，其他的都已經改用英語、日語等語種了。這真是一件令人悲哀的事啊！

等珍妮王說完，張老師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半晌，他幾乎是氣急敗壞的說：「你們……你們……怎麼這樣？漢語是我們民族的語言啊。可是你們，到現在連什麼是主謂賓都不知道，連倒裝句式都不懂，連《三國演義》都沒有讀過，還……」

武田香子冷笑道：「不懂又怎樣？沒讀過又怎樣？反正又不考試。再說啦，就是懂了、讀過了又有什麼用啊？」武田香子倒不是日本人。她爸爸姓武，媽媽姓田，所以，就取名叫武田香子。也是與世界接軌吧。

張老師張口結舌：「怎麼會沒用？」

武田香子笑道：「那你說說有什麼用？」

張老師嘴巴張得更大了，卻吐不出一個字來。良久，才道：「可是，你們到今天，字也是寫得一塌糊塗，錯別字連篇，缺胳膊少腿的。」

另外一個學生忍不住反駁道：「現在誰還寫漢字呀？都用英語呢。即使日語中還有幾個漢字，可現在大家都使用電腦呢，誰還用筆寫呀。只有老師你才逼我們一直用筆寫。」

「是呀是呀。」同學們紛紛點頭說道。

張牧聽著同學們白痴的言論，真希望用手雷，炸死這一幫漢奸走狗王八種。但是愛蘭已經壞了，自己只能悲哀的呆坐在，一動不動。

張老師聽完學生的話后，已氣得微微發抖：「不要忘記，同學們，從明天開始，你們將不再學習漢語啦！」

「這樣不好嗎？」約翰張說，「我們就有更多的時間來學英語啦。」

「是呀是呀！這不是很好嘛。」同學們深有同感的紛紛點頭說道。

「老師，今天是你的最後一課，要上就快點上吧，不要羅嗦了。再不上，下了課你就沒有得上了。老師，下崗后好好補習英語啊。」武田香子不耐煩的催促道。

張老師看著台下一臉冷漠的同學們，臉色發青，雙手支撐著講台才使自己不至於倒下去。這時候，有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老師你說錯了，我們學校不是不開漢語課，而是從美國的洛杉磯請到一位美國漢學家來教我們，人家是一個帥氣的博士呢，英語說得棒極了。」說話的是馬洋，他剛從學校教務主任那得到情報。

「哦，原來是這樣。他來了以後，我一定要嘗嘗他的棒棒糖好不好吃！」武田香子幻想的說道。

不過聽完馬洋的情報，同學們瞬間像看騙子一樣看著張老師。

張老師身子慢慢的發抖，凝視著台下自己教了半年的學生。嘴唇哆嗦著，然後緩緩的倒了下去。坐在前排的同學嘩然地大叫著。

「約翰李，你快把老師扶起來！」珍妮王命令道。

「不扶，我不會和英語水平在八級以下的女人有任何接觸的！還是你自己扶把。」約翰李鄙視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張老師說道。

「我是班長，我現在命令你去扶！」珍妮王擺起了官架子命令道。

張牧看到語文老師暈倒，也趕忙擠進了包圍圈子。聽到珍妮王和約翰李的談話，怒火中燒的他「咣咣」兩腳踹飛了珍妮王和武田香子，然後七手八腳的把張老師背到教務處。

張牧背著語文老師，心裡苦笑著！沒想到最後一堂由中國老師上的語文課居然以這樣的結局收尾！

張牧在趕往醫務室的途中，覺得鳥兒的叫聲都帶有了濃厚的華盛頓口音，難聽極了！

突然，張牧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口井裡，在同學們的冷嘲熱諷中跌進了無盡深淵！

。。。。。。

「咣」的一聲，張牧重重的磕在了卧室的地板上，接著他發現剛才經歷的只是一場可怕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