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目標
摔下床的張牧揉了揉撞疼的胳膊,然後又爬回到了床上。不過剛才夢到的可怕場景,讓他變得睡意全無。
想著夢中可憐的老乞丐和前途悲慘的語文老師,張牧的心很痛!想著夢中那如同英美殖民地一般的城市,以及自己在裡面碰到的汪精衛式的偽善官員,不學無術、亂搞男女關係的流浪漢校長和班裡那些崇洋媚外的同學,張牧的心中又怒火中燒!
想著夢裡那滿是英文的招牌,將要摘掉的漢語路牌,以及無知、無恥的人們,張牧不自主地聯想到現在社會裡變態的英語教育以及一等洋人二等官,三等少民四等漢的社會層次。
張牧真的很怕,很怕自己這個夢變成現實!害怕自己的同胞因為不會英語而淪為乞丐,妓女,害怕自己的同學變得想夢中一樣的媚外與無恥,害怕自己國家真的會頒布一項法令讓英文成為自己同胞升遷之路上的攔路猛虎。
不過張牧更害怕自己的國家真的會變成西方的新型殖民地,讓自己美麗的華夏大地變成了洋人們賺錢享樂的快樂天堂。
隨著對噩夢與現實的思考,張牧覺得自己應該發揮古人的「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精神,自己快樂的同時,也應讓自己的父母,自己的親人,自己的朋友甚至自己的民族快樂。自己應當扛起民族復興的大旗,為自己的民族做些什麼!
想到夢中英語對華夏造的孽,又到英語在現代社會中的橫行霸道,張牧慢慢地發現了自己前進的方向,那就是阻擋住西方對華漢的文化入侵。
「侵略」一詞,是指一個國家或民族有目的有計劃的對它國或另一民族的征服行為。因此,文化入侵,也就是一個國家或民族對它國或另一民族通過文化改造和思想改造而達到的征服行為。
戰爭時期,一個國家強行改變另一個國家的教育方式,強制新一代學習入侵國語言文字,是文化入侵;和平時期,發達國家壟斷髮展中國家文化市場,並改變其國民的風俗習慣,阻礙其文化傳承,這也是文化入侵。
文化入侵的目的無非有兩種:一種是經濟利益,從銷售文化產品中獲取豐厚的利潤;另一種是政治利益,推廣自己民族的文化和國家的意識形態,支撐本國在國際上的「話語權」。
文化入侵是一個國家對另一個國家有步驟、有計劃地改變被佔領國民風俗習慣文化傳承等等來改變。要征服一個民族,就要征服她的文化,要征服她的文化,就要征服她的人民,而要征服她的人民,最有效的就是征服她的兒童,只有從小改變孩子們的價值觀,淡化他們的民族認同感和自豪感,才能使他們屈服於外族的文化,最終讓他們拋棄自己的民族,以達到入侵者的目的。
外族對中華民族的侵略一刻也沒有停止過。在戰爭年代,他們的侵略工具是大炮加飛機,在和平年代,他們的侵略工具則是文化。他們利用所有能利用的文化載體,利用所有能利用的機會,大肆推行它的價值觀、政治理念、文化理念,這是一種「隱性」的文化侵略。而文化侵略比政治侵略、軍事侵略、經濟侵略對一個國家的傷害更為深遠。
而現在華漢在文化領域中已經被外族殺得屍橫遍野,其中在語言方面更是損失慘重!
從最早的漢字拉丁化開始,西方就開始了對華夏文字的入侵,後來發生的漢字簡化運動與漢語拼音的誕生更是西方語言入侵的一次勝利。接下來英語從學校里的選修課變成現在的全國學英語的熱潮,更是說明西方語言入侵的成功!
你在街上溜達,隨處可見豎立著一個個P字牌,有時還可看到穿P字背心的管理人;
你打開電視,立刻發現在一連串漢字之旁,赫然出現了一連串洋文符號CCTV、BTV;
你翻開報紙,有時連頭版頭條新聞標題也夾雜著你認識的或似曾相識的外國字:NMD或GDP;
你上商場,那裡出售CD和VCD或DVD,顧客們問這問那,嘴裡咕噥著的正是這幾個英文字母;
你上醫院,聽到兩個老太婆對話:「你看啥病?」答曰:「我做CT」;
你會聽見兩個球迷在街上大談其NBA、CBA;
青年人聚在一起,你會發現他們滿口TOEFL和GRE,就如同他們說普通話的「考試」、「出國」、「簽證」一模一樣;
官員在記者招待會上,隨口說出WTO、PNTR、APEC,說得那麼自然,彷彿說自己的家鄉話一樣;
電視屏幕上出現天氣預報之前,忽然轉出一個很多人摸不著頭腦的NMC;
不太諳熟英文的網民,不但熟練地操作刻著Del、Tab、Shift的鍵盤,而且嘴裡說的正是這些玩意兒;
偶爾也有一些頗為滑稽的景觀,那就是出現一串不中不西的洋字,比方街邊的小鋪子,門口豎立著一個很漂亮的招牌:MusicTeaSeat
哎喲,這悶葫蘆賣什麼葯呀?只有常上茶樓「飲茶」的人最聰明,一眼就看出這是「音樂茶座」……
這就是西方語言入侵的戰果,這就西方語言大勝漢語后在擁有至少五千年生活史的漢字世界里出現的語文奇觀。
奇就奇在說者用者的那種自然神態————說得那麼怡然,用得那麼坦然,彷彿他生來就是這麼說的;
奇就奇在老太婆說CT的時候,就如同她自出娘胎就會說「西」會說「梯」那樣順口,其實她根本不知這CT或她口中的「西梯」是何物;
奇就奇在說者用者並沒有因此撈到幾文錢卻津津有味地把這些似懂不懂的英語單詞、複合詞或縮略詞、壓縮詞嘮叨個沒完;
奇就奇在沒有任何「紅頭文件」規定必須如此做,當然更沒有誰下過命令非如此做不可,更不必說立法機關從來沒有立過這樣一種法規。可是人們做了。人們甚至不自覺地這樣做了。
面對這種語言新景觀,反對者有之,贊成者有之,贊成部分採納者有之。沒有什麼人或什麼團體做過「民意調查」,也許官員們提倡百家爭鳴,犯不著去多管閑事————而且這樣說了用了,也絕對死不了人,更不至於亡黨亡國,況且當今世界也不興上綱上線,因此這種語言奇觀得以繼續展現。
這種語言新景觀,要是用喜歡炒作的小報聳人聽聞的大標題,那便是:英語入侵「漢語」現代漢語的領地。(節選自陳原的「漢語領地上的新景觀」)
記得有一條新聞,一家在華的美國公司規定,以英語為工作語,就算兩個人都是華人那也必須說英語,否則就會罰款或者開除!此事沒有引發什麼波瀾,畢竟與漢語相比,國家重視英語,誰還能挺直腰板讓外國人尊重自己說本族話的權利呢!
不過另一件事卻弄出大波瀾:2000年3月,巴黎戴高樂機場,決定空中調度全部使用英語,哪怕駕駛員和地面調度都是法國人,也堅持使用英語。原因倒不是讓雙方習慣英語,而是其他國家駕駛員一直抱怨,弄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心裡有點煩,視出入戴高樂機場為畏途。這種抱怨沒有道理,戴高樂機場每年起降46萬架次,一直用雙語,從來沒有出過危險。但是空難太讓人害怕。上個月俄國客機與瑞士貨機因高度調度誤會而對撞,人們第一個懷疑就是語言障礙:「講錯了」或「聽錯了」。
機場如果出於純技術原因只用英語,不會有太多異議,畢竟人命關天。《華爾街日報》很不明智發表了一篇文章,嘲笑法國官僚到今天還為這種事情傷腦筋,意思是他們不識時務。此文引起加拿大魁北克省語言部長大怒,聲明「七百萬魁北克人決不向語言帝國主義投降」。
每個民族都認為自己的語言是神授的,甚至諸神或上帝也使用這種語言,因此民族語言人神共享。難道現在全世界的神袛得學英文?已經讓出天空,還得拱手讓出天庭?
同樣,漢字也是現代人與祖先神靈共享的語言,她是華夏子孫的共語,乃『精神紐帶』,能將各地方言不同之華漢人,結合一處,使其成為一統之大漢族。主張以字母代替中文.宣揚西方文字入侵無害之人,非具有侵略野心之國際陰謀者,即係為虎作倀之漢奸走狗。
如果他們不能夠消滅漢字,就不能達到分裂漢族的目的;民族如果不分裂,他們『分而治之』的侵略原則,又怎麼能實施呢?所以,在對華進行文化入侵的過程中西方人最注重的就是文字入侵這一方面。
既然漢語對華漢這麼重要,華漢政府理所應當的特別注重漢語的保護。不過從全民學英語的瘋潮和英語從娃娃抓起的口號聲中,可以看出漢語在華漢只是作為一個悲劇而存在。
想著現在英語在華的超國民待遇,張牧的心裡就憤憤不平!他緊握著手中的光腦決定,在阻止西方文化入侵的戰場中自己首先要打掉英語這面文字入侵的大旗,最終把英語這個惡棍趕出華漢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