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詭異的規矩 第九章 死去的同桌
不到十點,活兒就結束了。
她們回到辦公室,夏春換上衣服,坐在那兒不想動。
「這是昨天的錢,這個錢我們應該拿的,不用想得太多,這樣的屍體沒有給弄的,現在全省就兩個人可以弄,而且那個人已經死了。」
舜翠靈把一萬塊錢扔過來,就走了。夏春看著錢沒動,臧斌斌進來,她把錢收好。
「夏春,中午……」
夏春沒理她,轉身就走,上了車,開車回家,沖澡,然後就一頭扎在床上。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她看了一眼表,接著睡。
早晨起來,母親竟然買的包子回來,夏春一看,「哇」的一下,就衝進衛生間,半天出來了。
「媽,以後你千萬不要弄帶餡的東西。」
說完,她就跑了,噁心的得不行,她進辦公室,師傅就進來了,把麵包放到她桌子上。夏春愣了一下。
「你媽肯定給你買的杭州小籠包子。」
夏春愣住了。
「你怎麼知道?」
「當年我跟你一樣,我媽也是。」
夏春拿起麵包就吃。
舜翠靈看著說。
「和我當年差不多,只是比我漂亮多了,兩個酒吭。」
正說著,臧斌斌就進來了。
「夏春,下班后想請你看電影,鬼片。」
「滾。」
臧斌斌跑了,舜翠靈大笑起來。
「師傅,你也會笑呀?」
「廢話。」
舜翠靈把臉拉下來,起身就走。夏春跟著進了化妝室,進去坐下,不想動。
「今天六個,我們速度快點,我明天看了一下,沒有特別意外的,十點前完活,但是必須要認真,然後我們要去一個地方。」
十點完活了,挺順利的,師傅看了夏春的活兒,還真的就行。其實,夏春已經把師傅的日記都背下來了,有的時候會用上,真的管用,弄不好的地方,按照日子上寫的一做,竟然那麼簡單的就做完了。
十點出來,換上衣服。
「這套衣服是新的,你放在車裡,記住了,不管什麼時候,不要把在這兒的工作服穿出去。」
兩個上車換上衣服,夏春跟在舜翠車的後面。
出了市區,竟然上了高速,夏春跟著,她覺得現在放鬆了不少,有點像旅遊的感覺一樣。
車開了三個多小時后,才下了高速。
下高速后,師傅就把車停在了飯店。
兩個吃飯的時候,舜翠靈說。
「春兒,一會兒去火葬場,不要多問,我們一起干,你打底,我化妝,記住了,不要多一句話,誰都都搖頭,或者是點頭就行了。」
她們進了這個市的火葬場,有兩個人就過來了,穿著一身的黑。
她們被帶進去,是一個大的廳,這是一個至少是市以上級別的廳,旁邊站著不少人。
「所有的人請出去。」
舜翠靈說完,人都同去了,照片擺到一邊,夏春看了一眼,挺有氣派的,一看就是領導的樣子。
「人總會死的,不管你是什麼。」
舜翠靈說完,就把間子拉開了,男人的臉一半已經化了,是硫酸燒的。
「我先處理一下,你看著。」
舜翠靈有拉膠把臉部拉平,然後用假皮膚粘上,竟然沒有一點不一樣的地方。
「這樣的部分處理,記住了,最麻煩的就是連接處,處理不好,就像一個補丁一樣,就是化妝也不用,有的化妝師處理不好,就打厚底,底一打厚了,是看不出來,可是人的表情什麼的都化不出來了,那是三流的化妝師,那樣的活我們不能幹,至少怎麼接,怎麼拼你也看到了,有時間的時候,再看看我的那本日記,專門有一節,我寫得很詳細,手法有六種。」
夏春知道,看的時候就看明白了,師傅是用的最後一種。
夏春打底,打底也是很難的,厚了肯定不行,薄了也不行,這個需要熟悉。
夏春打完了,舜翠靈看了一眼。
「鼻子的位置不行,躺著,你不能這麼打,沒有立體感,我們要的是立體感。」
舜翠靈自己打了兩下,效果立刻就出來了,看著簡單,其它沒有那麼簡單,那是經驗。
夏春工作完了,就站在一邊看。
五點工作結束,家屬和領導都進來了,看了一眼,都非常的吃驚。
她們出來,一個人把一個包遞給舜翠靈,她沒接,夏春接過來,一句話也沒說,兩個上車,換衣服,然後開車往回跑。回去已經是晚上八點了,找地方吃飯。
夏春把包遞給師傅。
「一半。」
夏春拿出來,竟然是三萬。
「師傅,你現在有很多錢吧?」
舜翠靈竟然瞪了她一眼。
喝酒,一直到晚上十點,夏春開車回家,父親和母親等著她。
「這麼晚?」
「跟師傅幹活去了。」
她說完進衛生間沖澡,出來,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
「爸,媽,以後不用等我,我的活兒沒準。」
「姑娘,累不?」
「不累,我沒事。」
夏春看了一會兒就回去睡了。
早晨爬起來,太陽出來了,她心情就好,沒有太陽的日子,她心情就不好。
開車進火葬場,館長站在門口,喊住了她。
夏春下車,走到館長那兒。
「館長早晨好。」
「心情不錯。」
「當然。」
「這是你發表的詩歌,在省里的雜誌。」
夏春高興的跳起來,她拿著雜誌看了一會兒說。
「謝謝館長。」
館長笑了一下,回辦公室,夏春進辦公室,換上衣服,坐在那兒看雜誌,師傅就來電話了。
「今天就兩個活兒,你自己干,我不去了,身體不舒服。」
夏春把雜誌收好后,就去了化妝室。
她心情好,哼著歌,在裡面坐了一會兒,就把屍體推進來,掀開單子,很正常,一個很帥氣的三十多歲的男人,她心想,今天碰到的都好事。
臧斌斌推門探進來一個頭來。
「你要進來就進來,別伸出一個頭來,嚇人。」
臧斌斌進來了。
「夏春,我想請你看電影。」
「鬼片?你是不是有病,你嫌我還沒嚇著是吧?」
「對不起,你想幹什麼?」
「有一個花展。」
「行。」
臧斌斌走了,夏春第一個活兒完事了,就把第二個屍體推進來,她掀開,大叫了一聲,然後就呆在那兒,半天沒動。
夏春有點慌亂,半天才穩定下來。
那是一個男人,竟然是夏春的高中同學,她一下就認出來了,他們還同坐過,她心裡不舒服,看了一下單子,有病死的。
她心理酸酸的,坐在那兒發獃,她能想出來,這個同學上學的時候,喜歡踢足球,她也喜歡看,總是坐在一邊看。
夏春穩定了情緒,開始化妝,非常的細,本來半個小時就差不多了,她化了近兩個小時,抱著同學的屍體的時候,手鐲就碰到了床邊上,碎成了兩半,她呆住了。
她把手鐲撿起來,猶豫了一下,放到同學的身邊,然後把單子蓋上,推回去。
夏春美好的心情就一下壞了,不是因為手鐲的事情,而是那個同學。
臧斌斌進來了,看了一眼,就知道有事了,半天不說話。
「請我喝酒吧,改天再看花展去。」
臧斌斌就回去換了衣服,夏春開車在站口等著,臧斌斌跑過來,館長就出來了,喊住了他。
「小臧,這段時間你可不怎麼樣,總是和成跑,你工作的時候安心點。」
「知道了館長。」
「幹什麼去?」
「和夏春吃飯。」
「我也去。」
館長冒出這麼一句,臧斌斌就在心裡罵著,王八蛋,可是不敢亂說。他有不少的毛病在館長手裡抓著,這事說大就大,就小就小,別看這活沒人願意干,如果真的把他開除了,還是會有人來的,畢竟賺得多。
館長開車在前面,臧斌斌讓館長給弄到他的車上。
夏春開車跟著,館長的車停在了海聖樓,夏春走神,差點沒撞上。
館長下車,她沒下車。
館長走過去問。
「怎麼了,春兒?」
「沒事,館長,能不能換個地方,宗明的畫讓我發毛。」
館長就笑了一下,回到自己的車上,直接往水庫去了,吃那裡的魚。
三個進去,點魚,二十種魚都點上來,夏春心情還是不好。
「春兒,怎麼了?」
館長問,臧斌斌在心裡不知道罵了他多少次。
「今天化妝的時候,那個人是我的同學。」
館長一愣,緊鎖著眉頭,臧斌斌也是一愣,誰都不說話,館長出去了,打電話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半個小時后,舜翠靈竟然進來了。
「師傅。」
夏春站起來。
舜翠靈坐下,顯然是有病了。
「斌斌,你把賬算了,然後先回去。」
臧斌斌氣得鼻子都歪了,他還是走了,兩個人誰都不敢得罪。
舜翠靈直接就問了。
「你化妝今天碰到了同學,你們的關係怎麼樣?」
「高中同學,關係不錯,還是個坐位過。」
「你們彼此喜歡過嗎?」
夏春點頭。
「就一段時間。」
「唉,都怪我沒告訴你,還有其它的事情發生嗎?」
「臧斌斌給我的手鐲碎了,我放在他身邊了。」
舜翠靈的臉都都不對了。
「這事還真挺麻煩的。」
「怎麼了?」
夏春緊張的問。
「你就不應該化妝,應該給我打電話,你更不應該把手鐲放在他身邊,人鬼情未了,看過吧?人鬼之情,你們相愛過,這最要命的。」
「他都死了,我不害怕。」
夏春這樣說,舜翠靈搖了搖頭。
「這事我來處理,喝酒吧!」
夏春喝大了,代駕給送回去的,她躺在床上,她母親就緊張,心疼,好好的一個孩子,就去那個一個地方,孩子是心裡苦呀!
第二天早晨起來,師傅就來電話了。
「你同學今天火化,最好你過來送一程,穿著黑色的衣服,今天我是來送他的,不是工作,記住了,完事就走。」
夏春弄得心裡不舒服到了極點,早晨飯都沒吃,就去了火葬場。
夏春進院的時候,舜翠靈就過來了,把她叫到一邊,把一件東西遞給了夏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