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四美同桌

「她是你女朋友嗎？」聲音很溫柔，即使林詩晴今天穿著一身緊身的運動裝。

我轉過身看到她一貫清澈的臉盤此刻有些冷淡，連忙解釋到，「你別誤會，她是我--」其實我也很難讓她理解分分鐘就多出個干姐姐這種事，好在秦抒及時補充到，「我是她姐姐，你是她女朋友嗎？」

本是一句簡單的詢問，卻讓林詩晴神色更顯清冷。我注意到秦抒雙手抱胸，一副看小孩子的姿態又顯現了出來。

我趕緊攔在她們倆中間，「詩晴，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林詩晴猶豫到，「我本來是替小雪來請你一起吃晚飯的，不過你如果沒空的話就下次吧。」我定神往她身後望去，卻見韓雪站在走廊盡頭看著這邊。觸碰到我的目光，馬上又看往別處，一點也不像她往常坦蕩的風格嘛。

我忽然想起之前在劇場答應過韓雪要請她們倆吃飯的，「不好意思，應該我去請你們倆的。」

「那你現在有空嗎？」林詩晴還是對剛才我跟秦抒曖昧的舉動有些介懷。

「有啊，要不現在就過去餐廳佔座吧？」說話間只聽秦抒在我身後輕輕咳嗽，我內心一陣糾結，「本來只是怕林詩晴是顆玻璃心，但突然打斷又無視秦抒好像也太過不禮貌了。」

轉身用眼神向秦抒懺悔到，「姐姐能賞臉一起來嗎？」我現在也顧不上當初答應韓雪之時包不包括單獨請她們的潛規則了，見色忘友這種事我一貫是不提倡的。何況你們也得先告訴我，誰是色呀！

「如果你的朋友不介意的話。」秦抒抬眼從頭到腳認真打量了一遍林詩晴。

林詩晴頗有深意地看著我笑到，「你是徐良的姐姐，應該是你別介意我們才對。」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也差不多快到飯點了，先過去看看今天吃什麼吧。」

三人走向韓雪，她也沒追問秦抒的身份，只是過來挽起林詩晴自顧往餐廳走去。她沒跟我打招呼，也沒給我說話的機會，一時間連秦抒都看出我的尷尬了。

走到餐廳，裡面人還不多，韓雪正準備走進角落。秦抒提議到，「不如我們去樓上吧，菜的樣式好像稍微多一點。」

她們也不反對，只是默默地走上樓，找了個靠窗戶的座位坐了下來。我到前台多拿了幾份菜單遞給眾人，想到樓梯口去端一份水果拼盤，一不留神正好迎面撞到一個女生。

「徐良，你要撞死我呀！」我抬頭一看，是蘇小可俏皮地叉腰抱怨的樣子。

「我走太急，大意了，沒撞疼你吧？」

「著急去幹嘛呀，不會是做賊心虛吧！」大白天的，我能做什麼賊。

「怎麼就扯到做賊心虛了呢，昨天我是準備給你買點吃的送去的，但又怕你還在睡覺，不敢吵醒你。」

蘇小可扭過頭，「哼，你就是不上心唄。」

我正不知該怎麼哄她，秦抒走了過來，「這又是你朋友吧？」

蘇小可不妨我身邊突然多出個陌生人，臉色僵硬到，「不是朋友能聊這麼嗨嗎。」

小丫頭可不是個善與的主，我立馬插嘴到，「小可，要不一起吃晚飯吧，人多熱鬧點。」

蘇小可也不回答，只是拽著我衣服就往前走。我領著她回到座位邊，已經不敢抬頭直視林詩晴和韓雪的眼神了。

林詩晴還是一貫的溫和，「徐良，跟你朋友聊什麼呢，大老遠就聽見做賊心虛。」

不待我掩飾，蘇小可盯著我的臉已經開口，「沒做什麼賊，就是說他故意躲著我。我今天一大早去給他送消炎藥，結果敲了半天門，他都不開。」

林詩晴替我說情到，「也許他早起出去散步不在宿舍呢。」

蘇小可重重地哼了一聲，「才沒有呢，我站在門邊聽到裡面有女生的聲音，而且還……」說著突然小臉一紅，「有說有笑的。」不勒個是吧，小丫頭不會正好聽見黃迪跟她干姐姐在房間里交流感情了吧。我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窗外蔚藍色的大海……

林詩晴心性到底單純些，大概只聽出了字面的意思，並無太多驚訝。一旁的韓雪卻好似異常的起興，呵呵笑到，「徐良，你大早上在房間里幹嘛呢？」

我辯解到，「你們想多了，其實是我室友在宿舍里看電影呢。」

韓雪笑意更甚，「只有他在看嗎？」

「我發誓那個時候我肯定在睡覺，我是無辜的。」

蘇小可也幫腔到，「你無辜，鬼才信！」

秦抒自己倒了杯茶，端起來輕輕抿了一口，「只是看個電影，你們為什麼要激動呢。我如果說那時候我也在房間里，你們信不信？」其他三女立刻望向秦抒，神情曖昧不清。

等她們的神情開始凝固時，秦抒又喝了一口茶，然後漫不經心到，「我開個玩笑，你們這麼緊張做什麼。」

蘇小可先忍不住了，「徐良，她是你親姐姐？」

「干姐姐。」秦抒替我回答到。

「那你們幾時認識的？」

秦抒不緊不慢到，「真正認識應該要從今天算起吧。」

蘇小可頓時有點坐不住，陰陽怪氣到，「徐良，你還真是個暖男！」

秦抒虛心到，「怎麼說？」

「不是暖男誰敢第一天認識就認姐姐呀，不怕被人販子拐走呀。」我急忙給蘇小可使眼神，就算秦抒總是喜歡擺出一副大人調戲小孩的姿態但畢竟也是個女生，被別人這樣冷嘲熱諷總會有脾氣的。

飯桌上的氣氛頓時有點緊張起來。

秦抒還是很淡定，看著蘇小可，「妹妹跟徐良又認識多久了呢？」

「我幹嘛要告訴你，這是我跟徐良之間的事。」

「聽妹妹這口氣肯定是比我認識徐良的時間長嘛，那應該比我更清楚他是不是暖男。」

蘇小可下意識地回憶起我跟她認識以及後來救她的場景，頓時啞口無言。

不得不說秦抒對付蘇小可比我還有一套，不怪她總是要強行裝女王。

韓雪在一旁默默點完菜，不一會服務員將菜上齊，這頓飯才算是有驚無險的能正經開始。動筷子前，林詩晴提醒我到，「徐良，你好像還沒正式給我們相互介紹一下呢。」

我摸了摸後腦勺，正要補個過場，她們已經挨個自我介紹了。

我給蘇小可夾了一塊肉，「小可，我之前不是讓你多交些朋友嗎，這三位姐姐脾氣都很好的。」

蘇小可把肉放在碗里搗碎，「像我這樣脾氣超壞的小女生，很難交到朋友的。」喂喂喂，你還來勁了是吧，信不信我以後狠狠地揍你……男朋友。

秦抒向我投來一個眼神，彷彿在說：能搞定嗎？

我也回過去一個眼神：我跟她是清白的。

這種心理很自然，當秦抒跟林詩晴在一起時，我偏袒只是因為林詩晴更單純些。而現在蘇小可是我們中最天真爛漫的一個，不想讓她覺得一頓飯吃的太複雜。

蘇小可吃著卻不忘伸手撫摸了一把我的臉頰，「你的臉沒事吧？」

我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早就好了，你也知道我的臉皮實力。」

說話間韓雪不停咳嗽，起身要去洗手間。

我看得出她不太高興，不知道是不是腦子短路，突然冒出一句，「帶上我。」

四女齊刷刷望向我，我激動地起身解釋到，「我第一次來樓上，不知道洗手間在哪，讓韓雪給我指下路不可以嗎。」雖然目的地不同，但我們確實順路呀。

她們第一次這麼整齊地笑到，「我們沒說不可以呀。」

我尷尬地跟著韓雪離開座位，她走的很快，我只有快步追上去，「韓雪，今天這頓飯實在不好意思。是我沒準備好，以後一定在單獨補請你和詩晴。別生氣好吧。」

韓雪繼續往前走著，「誰說我生氣了。吃飯帶著姐姐妹妹什麼的，很正常呀。」

「那你今天好像一直都不太願意搭理我似的。」

「那麼多人搭理你，我開不開口很重要嗎？」韓雪停下腳步，杏圓的雙眼難得的對上我的目光。

「不是，你聽我說嘛--」我還要解釋，可韓雪轉過身往門上一指，示意我就站在女洗手間的門線上，我只好乖乖退回來目送她走了進去。

我走到旁邊洗了個手，然後往遠處走了幾步，等著她出來繼續跟她解釋。我也不想一頓飯就把朋友弄僵了。

韓雪出來洗完手看見我還在外面等她，「你還真是賊心不死呀，我不給你使點臉色你是不滿足么。」

我嬉皮笑臉到，「你知道我是喜歡女生的，當不了小受。」

韓雪竟然這麼容易被逗樂，掩嘴笑了笑，然後摸了摸心口小聲到，「昨天晚上你有進去我們房間嗎，跟我說實話。」鬧了這麼久，你原來是在糾結這種事呀。我又不會去外面造謠，你怕什麼！

「我--」

「說實話，不許騙我，不然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韓雪異常嚴肅到。

我也收起一貫插科打諢地模樣，「進去了，也聽見了。但這就是你疏遠我的理由，未免有點遷罪了吧。」

韓雪臉上緋紅一閃而逝，「沒什麼理不理由，我想不想搭理別人一定要徵得別人的同意么。」

這種話題我一時也不知該怎麼開口，只是低頭自語到，「我真的覺得這沒什麼呀，難道大多數女生不都是這樣嗎。一個人最真實的地方恰恰也是她（他）最可愛之處。」

韓雪越聽臉越紅，我剛說完，她直接一拳打在我心窩，「小色狼，你瞎說什麼呢。以後不許你再提起，不然我咬死你。」只要你肯開口，咬就咬吧，記得輕點。

這一圈打的雖重，但卻讓彼此釋然了不少。

一起回到座位，秦抒不禁望著我笑到，「弟弟，你的腎還好吧？」

我尷尬笑到，「我下午水喝多了。」

我跟韓雪離開的時候，她們又點了一碗湯，蘇小可替我盛了一碗，「徐小良，我喂你吧！」說著直接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我嘴邊。

我勉強喝了一口，還有點小燙，「你放下讓它涼一會，我自己喝就行。」

蘇小可不依，「你對我這麼好，我喂你喝湯不是應該的嗎！」

當著這麼多人，我實在不好意思，伸手要擋開，但又不能太用力。也不知道蘇小可是為了在秦抒面前證明跟我感情比她好還是別的原因，出奇的執著。

兩人推送了幾下，不妨她小手沒把碗端穩，一碗湯盡數潑在我兩腿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