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干姐姐,可以有
林詩晴臉頰瞬間緋紅,一下子呆在門口不知所措。
「詩晴,要不你先把門關上?」走廊上到底還有來來往往的同事,開著門對小雪好像不太好。
林詩晴如夢初醒地趕緊將房門帶上,身子有些綿軟地靠在旁邊牆壁上,捂著臉頰小聲到,「我不知道她在……洗澡。」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啦,這個點洗澡再正常不過了。要不,我們倆再到劇場那邊坐坐?」
林詩晴剛點完頭,裡面傳來韓雪的「咦」的一聲,「人呢!」緊接著只見韓雪裹著浴巾將房門打開一角,看到林詩晴站在門外,「你出門不是帶鑰匙了嗎,怎麼傻傻地站在外面。」
房間里並沒有其他人,看來剛剛只是韓雪一個人在洗澡罷了。林詩晴用眼神示意她,我就站在旁邊,韓雪頓時將身子縮到門口。
未免尷尬,我解釋到,「我到詩晴這來拿消炎藥,她說你在洗澡,所以我們就先在外面等等你。」
韓雪慌張地將林詩晴從門外拉了進去,小聲對她耳語了幾句,只見林詩晴猶豫著點了點頭。韓雪立馬將房門一關,「消炎藥我們明天給你送過去,現在很晚了,我們要睡覺了。」這倆妹子,一個如此矜持,一個如此活潑(在我的觀念里,這就算是一種活潑吧),竟然還能相處的這樣融洽,真是奇妙。
在門外道了聲晚安,便回接待室了。蘇小可沒有來電話,可能還在熟睡中,我也不方便打擾。除了沙發太軟,這一覺也還算安穩。
早上回宿舍洗漱完,吃完早點被通知要繼續昨天中斷的戶外培訓。我本以為還可以跟詩晴二人世界一會,沒想到又換了新的項目。上午是「空中跨橋」,差不多可以理解為跳遠吧,只是被吊在五六米高的空中從一塊木板跳到另一塊木板,需要的不只是體力。讓我意外的是,本來已經準備好在天橋上給林詩晴打氣,順便可以在她跳過來的時候將她順理成章的抱住,可她意外地很從容。是我把她當成蘇小可那樣的小孩了。
下午的項目叫「盲人圍繩」,十幾個人一組,都戴上眼罩,然後共同協作將一根繩子圍成一個正方形。戴上眼罩之後行動力變差了太多,面對一根二十來米的繩子,一下子很難找到入手點。
大家都在四處亂竄,時間一點點流失,我出聲到,「大家先將繩子對摺兩次,然後在折點站人記住位子。打開之後以這些人為頂點把繩子繃開就行了。」
話一出口,頓時得到不少人認同,卻突然聽見角落裡傳來一個女聲,「你怎麼確定對摺的時候繩子綳直了呢。我看還是所有人將繩子拉成一條直線,我一個人用手臂來量長度確定四條邊比較快。」
婦人之見呀,我不耐煩地徑直衝她走過去,有些激動地伸手比劃到,「你就能確定你的手臂綳直了嗎--」可能是太忘情,手指不小心點到她胸口綿軟的地方了。
「你來幫我確定?」她的聲音聽不出憤怒或者責備,倒讓我有些尷尬。
「算了,還是按你說的來辦,我去找繩子的端點。」臨離開,在她身邊小聲到,「剛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蒙著眼罩嗎,怎麼故意。」她竟然笑了兩聲,是那種成熟而韻味的聲音,很惑人。
大多數人並不發表意見,但卻很積極地聽從那個女生的安排。一切開始井然有序的進行,而我也不再開口,因為四肢不嫌少,可頭腦只需要一個。
雖說已經算很有效率了,但還是忙活了近一個半小時,所幸最終圍成的正方形確實稜角分明。
我取下眼罩,卻見對面走來一個一米六五上下的妹子。穿著紅白相間的襯衫、深藍色的超短牛仔褲,一頭棕黃色的披肩小捲髮,處處透出一股成熟的氣息。她還沒開口,我已經知道剛才是她在指揮,因為她傲人的上圍片刻就解釋了方才無意間觸碰到的手感。
「沒有因為我打斷你而生氣吧?」她沒有像一般人一樣來自我介紹,彷彿跟我已經很熟識了。
「這又不是學校里的課堂提問,就算回答的再好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可是男孩子不都是喜歡出風頭的嗎?」我很自然地坐到我身邊花壇上,翹起雪白的長腿。
「可惜這種小兒科還達不到出風頭的地步呢。我只是想快點完成而已,如此就有大把時間可以像現在這樣跟美女坐到一旁悠閑聊天了。」
「你很會說話呢。」她又沖我笑了笑,這次很平和,看得出是一種友善。
「這是事實,你沒看到那邊有好幾個男生都在偷瞄你嗎?」我伸手指了指遠處正盯著她胸部淫笑各態的漢子們。
「那你有在偷瞄嗎?」戲謔的笑以前只屬於我對妹子。
「離這麼近,我想看不就看到了嗎,何必要瞄呢。而且看就正大光明的看呀,何必要偷呢。」我側過頭看了看她的眼睛,緊張但不代表要忐忑不安,因為跟異性的相處永遠是從平常心開始。
「這個我相信,就像你摸也是正大光明的在摸是嗎?」
「你要相信的是,我當時戴著眼罩。」
「戴著眼罩不代表沒發生過吧,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是什麼感覺嗎?」她突然湊到我耳邊,頓時讓我臉頰有些發熱。
我他喵的一個小清新,你的胸都快壓到我身上了,還能好好聊天嗎。
我下意識的想躲閃,不想旁邊是空地,結果一屁股坐在地上,洋相盡出。
她還是笑意不改,伸手將我從地上扶起來,「怎麼?小大人的模樣裝不下去了嗎?」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你不會就是特意來讓我出醜的吧。」
「坦白說,應該是特意來讓你害羞的。你不害羞就不可愛了。」
好吧,我徹底敗給你了,「我們以前見過?」
她假裝失策地拍了拍額頭,「哎呀,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秦抒,弟弟怎麼稱呼?」我怎麼就莫名其妙成弟弟了,你是在問我?
「我叫徐良,之前的事確實抱歉。」
「按你的話來說,如果你真的有想法,你就正大光明的做了,何必需要眼罩來遮掩呢。」
聊了幾句,我發現秦抒只是喜歡開玩笑,並沒有什麼目的性,緊張感也逐漸被驅散開,「你太抬舉我了,就算要正大光明也是私下裡的正大光明。大庭廣眾的時候,我還是很小清新的。」
秦抒單手支著小巴,饒有深意地沖我笑到,「徐良,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坐到你旁邊來?」
「來看看占你便宜的小子是不是有悔改之心?」
她輕輕搖了搖頭,用舌頭抿了抿嘴唇,「我想認你當弟弟。」阿喜,你其實是個人口販子?
「就因為我不小心冒犯了你一下?」我們講點道理嘛,我又不帥又沒錢,憑什麼當你弟弟嘛。
「你怎麼知道今天以前我對你一無所知呢,這兩天我可是一直有在觀察你喲。再說,欣賞一個人也許是分分鐘的事,我只是憑著自己的直覺而已。」
我自顧感嘆到,「女人的直覺還真是可怕。」
「現在這年頭,想找個既成熟理性又不失可愛感性的男生聊天已經很難了好吧。你要善於營銷自己哈。」
我哈哈笑到,「不是不賣,是捨不得賣。」
「不會是已經名草有主了吧?」秦抒很舒緩地笑著。
屌絲聽完這句,能不淚流滿面嗎。
我感激地看著她,「話說以姐姐這樣的條件,應該有很多人追才對呀。不至於要找個聊天的人都沒有吧?」
「這世上俗人太多,解人太少。」
「可惜徐良也只是個俗人呀,而且俗的畏首畏尾,太不入流。」
秦抒聽我這麼說,站起身將襯衣的邊角撫平,「何必妄自菲薄,當不成姐弟,我們也可以做朋友嘛。聯繫方式我就不留了,不惹人厭是朋友之間相處的底線。」
看著她轉身要走,我連忙攔住她,「你誤會了,我沒有擺架子自抬身價的意思。你就當我是受寵若驚好了。只是以前也沒有認過姐姐,有點沒底。」
秦抒突然眉開眼笑到,「只是叫聲姐姐而已,以小良弟弟的智慧,不至於擔驚受怕吧。而且你也可以理解為姐姐是可以讓你為所欲為也不會生氣的人喲。」比如戴著眼罩摸胸嗎,實在不適合我這樣的小清新呀。(啪啪啪,不要打我臉)
我喉嚨不知覺地吞咽了一下,小聲到,「秦姐。」
秦抒不滿意到,「什麼稱呼呀,感覺跟叫保姆阿姨一樣。我不開心。」
「那叫干姐姐?」
秦抒伸手揪著我耳朵,「弟弟,你再叫一遍試試。」
我無辜地小聲嘀咕到,「你不是說不會生氣的嗎!」
秦抒送開手,馬上換轉笑臉,「你真的喜歡這個稱呼?」我表示我絕對沒有想歪。
「那我就叫你姐姐好了,反正你肯定也不會允許我再認別人當姐姐了吧。」
秦抒滿意地捏了捏我的臉,然後往後退開一步,張開雙臂,「來,讓姐姐抱抱你。」
我四下打量,都是談笑風生的同事,「大白天的,摟摟抱抱影響多不好。」
秦抒笑到,「那你難道是想晚上再抱?」
我拗不過她,便大方地走上前輕輕抱住她。雖然我已經盡量不跟她緊貼,但胸前還是被她結結實實地頂撞著。
「徐良!」背後熟悉的聲音,讓我觸電般從秦抒身上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