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還記得什麼
「哦?」
「你什麼時間有空?」
「現在。」
「好,我把他的聯繫方式給你。你跟他約時間吧。」辜晨澗的聲音聽起來疲憊不堪你,就像是隨時都會斷掉一樣。
方清岩敏感地問:「我跟他約時間?你怎麼了,生病了嗎?你的聲音好奇怪。」
「沒事,有點感冒。我需要在家裡休息兩天……」辜晨澗說了這句以後直接就掛斷了電話,一分鐘後方清岩收到了他的微信。
辜晨澗家裡,他臉朝下趴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氣,企圖緩解了一下那刻骨銘心的痛意。
「喂,你這電話簡訊不斷的,會不會太過份了一點?」他的旁邊,平幼齒神清氣爽地側躺著,臉上笑意茵茵。辜晨澗乾脆地別開頭,懶得開口。
平幼齒有絕對的實力,無論辜晨澗怎麼堤防,最後還是無力反抗。他頭一次覺得自己沒有學個一招半式簡直就是最大的失誤。不然也不會在與平幼齒對上的時候毫無反抗的餘地了。
現在,除了咬牙承受,就只有自殺一條路了。
做為一個合格的心理醫生,他當然不會選擇自殺的。
「你那個學長是什麼人啊?叫得那麼親熱?」平幼齒見平幼齒光潔的背部布滿了紅點,一時間心中蕩漾,湊上去吻了一下。
辜晨澗汗毛都豎了起來,忍著氣不說話。
平幼齒伸出舌頭來舔了一下,成功地看到辜晨澗輕顫,他笑道:「很敏感。」
「滾,你這個變態。」辜晨澗十分後悔接了方清岩這個活兒,招惹上了這麼一號你無賴變態。
「我就是變態,你會喜歡我的。」平幼齒將手搭在了辜晨澗的背上,「反正你又反抗不了我,再說我又不會害你。咱們好好的嘛……」
辜晨澗連反駁他的心思都沒有了,壓根不想再說一個字。
「我這種人啊,哪天會死都不知道,所以啊,你得好好珍惜我,不然說不定哪天你看不到我了……」
「你現在就死吧。」辜晨澗咬牙切齒地說。
平幼齒一愣,隨即笑道:「當然了,我現在是捨不得死的,有你在嘛。」
辜晨澗心想,還是自己去死比較容易點。
而在另一邊,方清岩已經撥通了那位叫威廉的男人的電話,兩人約定一個小時后在某家咖啡廳見面。雖然方清岩因為和陌生人頭次見面特意換了件衣服,覺得要給心理醫生一個深刻點的記憶而特意挑了一件白色的休閑大衣,一改他往日嚴謹的穿著作風。但在見到這位威廉的時候,他還是大吃了一驚。
「你好……我,我是方清岩。」不是說是一位學長嗎?怎麼一過來坐在自己面前是一位學姐,難道他認錯人了?「那個,請問你是威廉?」
「我是,你好。」威廉伸出手,握了握方清岩的手,笑道,「讓你等我了吧?」
在陌生人面前發獃是很失禮的事,方清岩立刻調整了自己的心態,「沒有,我也是剛到一會兒。」
「今天先認識一下吧,我叫威廉靖,你叫我威廉就可以了。」純男性的聲音,配上一身修身的連衣裙,腳下一雙恨天高。這還是方清岩頭一次見到這樣的裝扮,一時間還真的是不能做到完全把目光挪開。
這就是異裝癖嗎?
簡直就是亮瞎眼啊啊啊!
方清岩一邊默默地喝著水,一邊詛咒著辜晨澗被某個變態纏上。一個好好的心理醫生,竟然喜歡穿女裝,這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啊?還穿得這麼心安理得?
「方先生平時工作很忙?」威廉靖沉默了一下,雙眼在方清岩身上搜颳了兩圈。
方清岩說:「是啊,工作太忙,所以很多事情都來不及做。」
威廉靖以工作為開場篇,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內,問了方清岩不下百個問題。差不多連他上下三代都打聽了一遍。方清岩說得口乾舌燥,不斷地喝水。最後威廉靖說:「嗯,跟我了解到的情況一下,看來你是個比較誠實的人。」
方清岩一愣。
「我來之前已經把你的情況摸清楚了,很抱歉我往來了七個月。不過……我猜想,你已經想起來了一點什麼?」威廉靖問。
「不,」方清岩搖搖頭,嘆了一口氣,「我只能想起一個模糊的現場,在夢裡看得更清楚。但要是仔細想的話,就怎麼樣也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會頭暈,頭疼嗎?」
「不會。就是死也想不起來,如果非常用力想,那種記憶就會更加遠了。」方清岩說著,又閉著眼睛想了一次人,結果還是搖搖頭,「我想是我服用那種精神藥物太久了,所以記憶模糊得可以。我已經停了快一年,但卻依然什麼也記不起來。」
「也許不一定全部是藥物的關係,是你自己的原因。晨澗已經把你葯的成分分析給我了,依照我的分析,這種葯只是一個輔助的。」威廉靖雙手十,目光落在方清岩的臉上,接著說,「你應該是受到了刺激,所以自己忘記了對你來說不好的記憶。」
這句話方宇書曾經也對他說過,說他在看到現場以後,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刺激。方清岩點點頭說:「也許有這個可能,那麼,我這種情況有可能恢復嗎?」
威廉靖頓了頓,說:「有。你明天晚上來找我,這個地址。」威廉立拿出紙筆,寫下了地址,「這是我臨時住的地方,你來這裡找我,也許我可以幫助你。不過……據我的了解,你好像在心裡已經有結論了。」
「什麼?」
「關於你母親的死,你有懷疑的對象了。你的眼睛剛才告訴我的。是因為想讓我幫你確認你猜測的準確性?」威廉靖笑了笑,見方清岩不回答,他也不介意,只是抬起手腕看錶,「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倒時差,需要回去睡覺了。你來之前聯繫我。」
說著,便優雅的打了個哈欠,起身出去了。
方清岩看著他的背影,開始琢磨這個人到底是怎麼樣打扮自己的,除了女人裡面很少有他這麼高的,其他方面無論哪個角度看起來都像是個女人。
難道說,他是個人妖?
這種想法盤據在腦海,讓方清岩越想越覺得可能。如果說治療他的人自己就是個心理變態者,那他真的沒有辦法把自己交給這樣一個人。
誰知道他會在催眠的過程中做什麼?
於是方清岩帶著有些憤恨的心情,撥通了辜晨澗的電話。
「你怎麼又打電話來了?」電話那端響起了一個陌生的男聲。
方清岩條件反射地看了一眼自己撥出去的號碼,確認沒有撥錯以後,問道:「你又用了什麼變聲軟體嗎?」
「我是平幼齒,你要找的人睡著了,我是怕你吵醒他,所以才幫忙接的電話。有什麼事快說,等他醒了我轉給他。」平幼齒說。
「平幼齒?是誰?你怎麼會在晨澗家裡?你是什麼人?」方清岩皺眉問,辜晨澗一向沒有什麼朋友,一般的朋友他也不會帶回家。這個平幼齒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接著就聽那邊回答說:「平幼齒,辜晨澗的男朋友。因為我想他了,所以就到他家裡來找他了。我是什麼人?我是個sha手。」
方清岩瞠目結舌,他甚至以為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平幼齒,男朋友,想他了,sha手……這每一個信息都像是個重磅炸彈炸在了他的耳畔。
他沒有聽錯吧?男朋友?
「你說什麼?」
平幼齒一字不下地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遍。
方清岩頓了頓,臉色鐵青地說:「轉告我有事找他,馬上去找他。」
他才不相信平幼齒交什麼男朋友,而且sha手?
方清岩出了店門,看了一眼燈火闌珊的街道,深吸了一口氣上車。到辜晨澗家門口之前,他還特意去超市偷偷買了一把水果刀,藏在了西裝的袖子里。接著才去按門鈴。他按的不是辜晨澗的房門號,而是他樓下的。
樓下住著的是一個女孩子,上回方清岩來的時候打過照面,所以當方清岩說:「拜託開下門,我朋友生病了,可能睡得比較死所以沒有聽到門鈴。」
因為見過方清岩,小姑娘很豪爽地把門打開了。方清岩到了到了四樓,敲了兩下門,接著深深地做了一個深呼吸。
不過還沒等他把深呼吸做完,門就被打開了。方清岩所有的準備都被扼殺在了搖籃里,來開門的並不是他想象中凶神惡煞的你面孔,也不是眼神冷漠氣壓低的sha手模樣。而是一個圍著裕巾剛洗完澡的美少年。
這少年眼睛大大,睫毛長長,皮膚嫩嫩,笑起來露出酒窩和虎牙,「你還真來了?而且這麼快?」
方清岩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問道:「平……幼……幼……」
「平幼齒,大叔,不記得別人的名字可是很不禮貌的,況且我還跟你說了兩遍。」平幼齒轉過身,抓起丟在沙發上的毛巾擦頭髮,「怎麼了?」
「晨澗呢?」方清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