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殊死一搏
丑、寅、辰、申迅速解決面前的敵人然後逼近暗門，我稍微有些不放心將軍一個人面對煙霧中還有戰力的數十人。未輕輕拍了拍我肩膀，「這些小角色傷不到將軍，我見過他身中近十槍，取完子彈就跟沒事人一樣。」
既然十二地支的人都相信將軍，我也不再顧慮，與未並肩跟隨前面四人衝進暗門。暗門通往地下室，等我走完階梯頓時驚訝於下面別有洞天：好幾十米的迴廊連著籃球場大小地正廳，相當有氣勢，看來閻羅會背後絕不只是幾個街頭殺手這麼簡單。正詫異為何不見面具人的蹤影，迴廊兩側的木製隔板突然迸裂，近二十個白衣刀客人隨刀走夾攻而來。丑、寅擅長匕首，而辰習慣赤手空拳，之前面對實力差距明顯的對手毫不費力。但這時出現的刀客身法詭異、刀走偏鋒，讓他們一時間分別被四五人圍困竟然逃不出來。唯有面無表情的申這時才拔出第二把刀，越戰越勇最先將身周地敵人解決。可就在申要過去支援其他人的時候，隔板後面又跳出幾人加入戰團，攔住申的那人表情僵硬容貌居然跟申有七八分神似。
「是念偶，大家如果不能一擊必殺盡量不要發揮全力，否則這些人偶將招式模仿去會很麻煩。」未對這些古怪的人偶並不陌生，出言提醒已經開始反擊刀客的眾人。
我沒有立刻過去幫忙是三千界察覺到還有其他人在大廳內躲藏，不過這些刀客偶爾傳來的慘叫讓我想起小刀的口音，再看他們的身法確實有幾分日本忍者的感覺。難道閻羅會甚至杜家跟日本有什麼勾結？
隨著刀客慢慢倒地，四個與丑、寅、辰、申容貌相近的人偶越來越靈活，隱約甚至有超越他們的感覺。丑、寅年輕大意，一個不妨竟然被人偶的匕首刺中，我與未飛身趕到將他們救開。丑的傷勢更重，雖然還硬挺著沒有出聲，但我摟著她退到一旁時看到她悄悄鄒了鄒眉，「扶著我，不要用力，我抱你出去。」有過沈依依的驚魂回憶，我現在特別怕看到自己身邊的人流血不止，即便落雁的身體素質要好幾倍也免不了擔心。
不過落雁可不買賬，僅僅只是稍微離開人偶的攻擊範圍立刻推開我，「我要是讓你抱著我完成任務，將軍不得把我立馬開除十二地支，一邊去。」
就在我與落雁對話的時刻，未突然急沖向一處篷布遮蓋的角落，「還想瞞天過海，出來受死吧！」陣島歲巴。
一刀落下，篷布裂開大大的口子。匕首上沾到點點血跡，可篷布下面卻沒有人，「好賊的眼睛，我以為躲開森羅萬象就高枕無憂，倒是小看你這腎虛樣了！」熟悉的沙啞聲，正是那天帶頭埋伏我的面具人，也是重傷沈依依的兇手。不過他現身的地方卻離篷布相當遠。
「看你不像一般的嘍啰，說出閻羅會首領所在饒你一命！」對方並不知道未的瞳術並不在我之下。
「十二地支雖然有些門道，但要橫行無阻恐怕是痴人說夢。想找我們首領是嗎，儘管跟我來！」沙啞男未必不知道地面上的情況，但聽他的口氣似乎還準備殊死一搏。
沙啞男輕拍身後牆壁又露出一道暗門，毫不猶豫直接跳入其中，未擔心暗門關閉立刻追上去。我自然不會輕易讓過沙啞男，當下先把落雁扶到辰身邊叮囑他代為照看。辰雖然沒有受傷，但面對人偶也是氣喘吁吁只有且戰且退的份。如果真如未所說人偶能模仿對手招式，那血肉之軀終究有力竭的時候，而這些人偶卻越來越強。其餘三人正一籌莫展的時候，申突然發出一聲嘶吼，撕開上衣將短刀含在嘴裡，緩緩抽出了第三把刀。落雁馬上將我往暗門的方向一推，「你要報仇就趕緊去找未，這裡只要申拔刀一切都不成問題。」
事實確實如此，明明刀槍不入、堅不可摧的人偶竟然硬生生被申三刀齊出劈成了兩半，我同時腳下生風衝進暗門迅速追上了未。這道門內沒有燈光、安靜出奇，彎彎曲曲地半米通道就像迷宮一樣，未只是給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把手掌按在牆壁上，「敵人在三十米開外，人並不多。」
如果未擁有的瞳術與我一樣，那我應該也能做到，便學著他將手按上牆壁凝神發動三千界。果然朦朦朧朧聽到有人在說話，「左家和雙龍幫的人都已經殺進來了，快告訴我地道出口在哪，我可不想陪你們在這坐以待斃。」是阿信的聲音，他果然是閻羅會的高層。
「現在知道逃了嗎，可惜已經為時已晚，我沒打算護送你離開。」沙啞男對阿信根本不算客氣。
「你……我現在可是你們閻羅會的老大，你盡敢違抗我的命令--」
只聽撲通一聲，應該是沙啞男已經把阿信制服，「不要在我面前指手畫腳，你不過是我們閻羅會的一個傀儡，沒有我們你早就死在湛龍手裡了。別跟我廢話，跟你這幾個不成器的小弟乖乖待在這裡當我的誘餌，我逃走之前必須讓十二地支付出應有的代價。」說著沙啞男似乎往遠處走了幾步，「瘸子，你的人偶還有嗎，等會幫我將闖進來的傢伙一網打盡。」原來那些人偶的主人躲在這麼深處，難怪我之前努力搜尋都沒有結果。
未看到臉上的表情已經知道我也能聽見阿信與沙啞男的對話，訝異只是一閃而過，「原來他剛才口中的森羅萬象是指你，有上次的經歷我早該想到了。」
我輕輕捂住右眼，「我的眼睛恐怕暫時用不了『明鏡止水』，等會如果拖你後腿，你不要猶豫先去解決那個控制人偶的傢伙。否則我們一旦被人偶圍困未必能全身而退。」雖然我答應葉問津保密戒指的事，但既然能力已經暴露，我必須跟未坦白以免誤了大局。
「小兄弟夠意思，那我也不跟你藏著掖著。我的瞳術也是森羅萬象，而且如果我沒猜錯，剛才那個囂張的傢伙同樣擁有奇特能力。」看到我眼中還有疑問，他完全沒有其他十二地支的小心謹慎直接跟我解釋道，「十二地支中只有我和將軍因為曾經參與暗殺一個叫『見微堂』的組織而意外獲得了兩件跟能力有關的古董首飾，所以我懷疑這個閻羅會有可能跟當年銷聲匿跡的『見微堂』有關。不過這些傢伙口風太緊，看來必須活抓之後才能確定。」我說他怎麼一點也不急著進去，原來是想偷聽閻羅會的秘密，畢竟沙啞男對森羅萬象的防備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高（應該說他太提防幻術而忽視了三千界）。
「見微堂」不正是葉問津口子杜家最早的護衛組織嗎，看來杜家果然脫不了干係。擔心沙啞男逃走，我與未交換眼神開始往他們藏身之處逼近。最外圍遇到的人並沒有戴著面具，應該是阿信碩果僅存的跟班，不過這一丁點動靜還是讓神經緊繃的阿信意識到危險來臨，「老四、老六，給我上！」阿信也見識過十二地支的實力，所以一邊嘴上命令小弟，一邊拚命往後跑。
可他剛跑到角落，伸手要開門。一把刀從門后飛刺而來穿胸而過，瞬間結果了阿信的性命。門換換被打開，走進來一個與阿信容貌相似的人偶，我頓感壓力。畢竟幻術再強也對付不了沒有感情的人偶。阿信的小弟眼見阿信慘死再也顧不上跟我和未動手，撒腿就往人偶後面跑。這次人偶沒有理會他們，徑直衝到我和未面前，一把長刀揮舞生風。
未的精力似乎並沒有放到人偶身上，而是時刻戒備著周圍，我則憑一雙肉掌勉力支撐希望他快點搜尋到人偶主人的下落。我防守越嚴密，人偶的動作就越快，一個不小心肩膀中刀血染衣襟。未迅速將我從人偶面前拉開，可還是不知不覺被它逼到角落裡，這時腦後突然生風兩把匕首神不知鬼不覺分別割向我與未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