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鳳凰盤涅

卡車來到一個基地，趙磊從縫隙里看到「青天白日」旗，趙磊猜的沒錯他們就是中國遠征軍。

卡車繼續前進，來到一個房子旁停了車，趙磊被拖下車，拖到房子里，一把被扔了進去。

「大哥，大哥！這是幹啥啊！」趙磊笑著隔著房門問士兵。

「幹啥？哼！你都死到臨頭啦！」士兵惡狠狠道。

「為什麼？」趙磊有效奇怪這些人也太野蠻啦！

「死漢奸！我還要問你呢！為啥跑去當漢奸！」士兵道。

「沒有啊！我不是漢奸！漢奸有我這麼英俊！」趙磊嘻著臉皮道。

「死到臨頭還臭美！」士兵鄙視道。

「大哥，大哥！麻煩你把你們長官叫來，我不是漢奸！」趙磊道。

「死漢奸，你以為你是誰？想見誰就見誰，給我老實呆著！」士兵喝到。

趙磊這次真的崩潰了，無緣無故帶上漢奸的帽子，還連命都保不住了。當然趙磊可以輕易地離開這裡，但是他和遠征軍的誤會會越來越大，自己的任務也會失敗。所以自己必須留下來。

「長官，那人怎麼處理！」一個副官模樣的道。

「槍斃！」長官道。

「需要審訊嗎？」副官道。

「不需要！」長官道。

「不給他機會！」副官道。

「如果他真的是誠心加入遠征軍，他會自己給自己製造機會。」長官道。

「恩！卑職愚笨，不知何意！」副官道。

「一個人啊！只要想得到的，他會千方百計，甚至到瘋狂的地步！」長官道。

「……」副官喃喃自語。

第二天

「起來！起來！」天還沒亮一隊士兵就吵醒了趙磊，並將趙磊往外拖。

「大哥！這是？」趙磊知道他們要他去死了。

「行刑！」士兵冷酷道。

趙磊被三四個人拖上卡車，卡車啟動了，趙磊故意恐懼的看著儈子手們。

「怕了吧！活該！死漢奸！」士兵喝聲中有點怒罵的意思。

趙磊用胳膊擦了擦剛剛士兵噴在他臉上的唾沫星子。

「害怕！我怕去了那，小日本還打我們！」趙磊趙磊咧著臉裝作不好意思。

「你見到你們的皇軍還不屁顛屁顛的！」士兵冷冷道。

「呦，爺爺，這回你說對了！我現在死了，去下面我們通打皇軍！那時候閻羅王都支持，想想我們，從北平硬是被打倒緬甸，哈哈！您說我是不是該屁顛屁顛呢？」趙磊一會裝神弄鬼一會瘋瘋癲癲的。

「王八蓋子的！啥子嘛！要我們都去死？！」一個四川口音的道。

「對頭嘍！」趙磊用四川口音道。

「對你個頭！死漢奸！老子整死你！」東北大漢道。

「東北老，怎麼想家了，走了，跟我去那，那也有家，很大很大的家！」趙磊瘋著。

「老子斃了你！」東北人舉槍就要打，旁邊的人趕緊拉著。

「別介！你要是打到我，那是為民除害，打倒別人就不好了！」趙磊道。

「好！好！反正你待會馬上死，我把你打成馬蜂窩！」東北老整理衣服調整一下心態坐在位子上盯著趙磊，趙磊油腔滑調的朝東北老笑著。

趙磊的話深深刺痛了這些人的心，他們何嘗沒有想過，離開這個比地獄還黑暗的世界，在這隻能活在失去親人的痛苦中，活在喪國的恥辱中，活在是顛沛流離的生活中，活在失敗的回憶中。這裡沒有食物，沒有家，沒有尊嚴，甚至沒有活下去的權利。自己彷彿一具行屍走肉。

連自己都感到看不起自己。

此時，趙磊哼著小曲儼然一副「回家」了的摸樣。

「得瑟，接著得瑟！」一士兵道。

趙磊更大聲了。

趙磊對著卡車尾部被掀開的篷布向外面大聲哼著。

這是趙磊突然感到後面有人猛的推了一下，趙磊飛了出去，趙磊在空中打了一個滾平穩的著地。

車上的人，冷冷看著趙磊彷彿說走吧，走吧。

趙磊傻傻的看著車遠去，那一刻趙磊突然真正明白了這個時代，這個時代的中國人。眼前的人此生最大的願望莫過一場勝仗了。

「等等！等等！落下人啦！…………」趙磊追著揚長而去的卡車。

趙磊沒有用瞬移，他覺得在這些人面前用瞬移來追他們是莫大的不敬，僅僅是要打一場勝仗的願望就將趙磊永遠的大敗，自己莫無目的的活著與他們比起來是在太渺小了。

趙磊追上他們時他們已經下車，趙磊故意氣喘吁吁的撐著卡車「終於…終於…趕到了！」

此時，東北人走過來，抓住趙磊的領口，然後將趙磊推到在地。「為什麼不走？」

「這裡有那麼多事，那走得開啊！」趙磊神經兮兮的笑著。

「你以為你是誰？你在不在有什麼要緊，有你沒你地球依然轉！」東北老道。

「每天太陽爺爺出來，有我他就多一個人念叨啊！吼吼~~」趙磊道。

「何必呢？管你什麼事呢？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是非顛倒的！」東北老道。

「是啊，這世界本來就是人往低處走，水往低處流嘛！但只要我往上走，我家的水往下流，世界就不都是人往低處走，水往低處流嘛！」趙磊指上指下的說。

「上帝菩薩啊！那你改變了嗎？世界發病發完了嗎？」東北人朝趙磊拜了拜。

「不是機會還沒來嗎？」趙磊詭異的笑笑，「機會，我要機會！」

東北人看著趙磊想說又說不出，眼前的趙磊不正是十年前的自己嗎，自信，知道自己活著要什麼，而失敗的戰爭，無能的國家似乎將自己的一切優點都改變了。

士兵們，看著趙磊又沒有看著趙磊，他們看著的是那顆模模糊糊，熟悉而又陌生的希望。

「來人！」東北人發令，「槍斃嘍！」

「別介啊！」趙磊知道這只是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的試探。

士兵將趙磊的眼睛蒙上，舉起槍！

大家都屏住呼吸！

「有什麼話說！」東北老道。

「岳爺爺英明！」趙磊朝天大喊道。

過了一會，槍聲沒響，卡車卻發動了，趙磊摘下眼睛上蒙著的布，「哎！哎！…」趙磊看著卡車，「你給我一滴水，那啥，我一定給你一井水！」

趙磊知道自己成功了！

來到遠征軍的駐地，門衛見到他就給他放行了，走進駐地，東北老鐵青著臉看著趙磊。見趙磊看著自己，東北老走到趙磊面前，拿起隨從手中的軍裝，重重的貼在趙磊的胸膛，趙磊故意往後退兩步「這是你的，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排長！」

趙磊看看東北老，看看旁邊的隨從然後道「是，明白了！」

東北老帶著隨從走了，後來才知道東北老就是遠征軍的師長。

如此簡單的任職儀式恐怕真的是空前絕後！

回到營房，趙磊知道任務一切順利！

又過了一天

一大早，趙磊來到自己所在的排。

來到營房中，大家都還在睡覺。

「爺爺們！我是你們新來的排長，叫趙磊！誒！」趙磊大聲的吼著，「今後，我們就是一根草上的螞蚱了！」

「王八蓋子的！你才是螞蚱！讓不讓人睡覺了！」是那個四川士兵。

「您睡覺！鬼子都還睡覺呢！不急！」趙磊道。

「你大爺的！鬼子睡不睡關我們什麼事！」一個士兵道。

「爺爺！睡著了好殺人啊！」趙磊神經質道。

「殺誰啊！」一士兵。

「日本人！」趙磊道。

殺日本人，都么奢侈的行為，以前只是夢裡有過，現在有個人來實現夢想了，卻又不知所措了，人總是這樣夢想實現時反而很彷徨，猶豫不決。

「你大爺的，上峰有命令，您這是自找死路！」士兵道。

士兵喊出來大家都想喊的，也喊出了遠征軍的困惑。

權利的鬥爭，使大家誰都不信誰。

「槍斃的是我，昨天我槍斃一次啦！多一次也沒關係！爺爺們捨生取義的時刻到了，說是為了國家我都嫌寒顫！我們為的是我們的心，心裡那一丁點光亮，就一點！」趙磊手舞足蹈的說。

士兵們都獃獃的坐著，躺著，他們不知道這位新來信得過還是信不過，但他使他們心裡迷迷糊糊看到了希望，這種感覺心裡痒痒的說不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