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故人
納蘭玥見她又開始發獃,便放下了公文說道:「好了,今天公文就看到這裡,我們回房去睡吧。」曲之涵看了看她讓小青抱來的被子說道:「被子都抱來了,還以為你真要在這裡睡呢。。。」納蘭玥看著軟榻若有所思:「軟榻兩個人睡大概不行的吧。。。?」你丫是怕不夠結實吧?!
曲之涵嘴角抽了抽:「我沒說過要和你在這裡睡吧?」納蘭玥毫不在意:「不是正要一起回房去睡么?走吧。」曲之涵撇撇嘴沒在說什麼,站起身和他一起走了出去。這樣寒冷的雪夜,冷風颳得人臉都生疼,曲之涵突然想到了她送給納蘭玥的圍巾:「納蘭玥!」
納蘭玥沒有轉過頭,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何事?」曲之涵嘟起了嘴巴:「哼,我讓人給你做的圍巾呢?早不知道扔哪裡去了吧?」納蘭玥沒有其他反應,淡定的走著:「呃。。。嗯。。。」曲之涵突然停了下來,納蘭玥奇怪的轉身看著她:「怎麼了?」
曲之涵把頭轉到一邊一臉不爽:「哼,你不要早說啊,我有人送,浪費!可惡!」納蘭玥頓了頓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扔,在房裡好好放著呢。」曲之涵瞪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去:「那你剛才『嗯』什麼『嗯』啊?不戴就還給我,放著也是放著,給別人戴好了。」
納蘭玥攬過她的肩膀:「剛剛在想事情呢,你給我的為什麼又要要回去?誰說我不戴了?還給你你又要給誰戴?!」曲之涵拍開他的手:「你、管、不、著!」納蘭玥慢悠悠的跟在她後面:「送出去的東西,豈有再要回去的道理?我是。。。不太會用。」
曲之涵偷偷瞄了他一眼:「真的是不會戴?」納蘭玥老實的點了點頭。曲之涵心情總算好了點:「好吧,你早說不就沒事了?那去你房裡睡吧,明天我教你戴。」納蘭玥『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正往納蘭玥的房裡走,卻突然在轉角處走出來一個人,曲之涵定睛一看,真是冤家路窄,戚茹蘭!大半夜的不睡覺,這麼冷的天還到處跑,有鬼吧?
戚茹蘭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明顯愣了下,納蘭玥問道:「茹蘭,這麼晚了還沒睡?」戚茹蘭咬了咬嘴唇說道:「剛剛我是去找王爺的,沒想到王又不在房裡。。。」曲之涵接話:「所以你就想著去書房找,然後就遇到了我么?」
戚茹蘭看了曲之涵一眼對納蘭玥說道:「是的。」納蘭玥皺了皺眉:「有什麼重要的事非要現在說?天這麼冷,不能明天再找本王么?」戚茹蘭搖了搖頭:「此事至關重要,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好好說吧。」
納蘭玥眉頭緊鎖,看了看曲之涵說道:「你先去房裡吧,我談完了就回去。」曲之涵摟著納蘭玥的脖子踮起腳在他耳邊輕輕說道:「你要敢不守夫道,回來有你好受的!」不知道是冷還是怎麼的,納蘭玥微微一哆嗦:「好了,知道了,外面冷,你先回去吧。」曲之涵看了戚茹蘭一眼就走了,納蘭玥對戚茹蘭說道:「走吧,去書房談。」
曲之涵走到納蘭玥的房裡關好了門,脫了外衣迅速爬到了床上,捂在被子里還一個勁兒哆嗦,太冷了,剛剛在走路還沒覺得多冷,要等被子捂熱了才行。她突然想到納蘭玥說的圍巾放在房裡的,誰知道他有沒有撒謊?曲之涵跳下床開始在房裡翻起來,找了半天,終於在楠木做的衣櫥里找到了,看來他沒騙人嘛,確確實實沒亂扔。
左等右等都不見納蘭玥回來,突然換了個地方,曲之涵也睡不著,無聊時看到了他放在架子上的佩劍,想起在回來的路上她買過一個劍穗,還忘了這茬了,之前一直放在身上的,就是想著什麼時候給他,結果就忘了這件事。摸了摸身上,才記起已經換了衣服,肯定不在身上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把劍放回原處,曲之涵又重新又爬回了床上,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要是納蘭玥不回來的話,那不是要失眠一晚上?明早起來就黑眼圈了。想著納蘭玥這麼久了還和戚茹蘭在一起就覺得不妙,兩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談?談了這麼久,難道要說到天亮?
曲之涵心情十分不爽,翻來覆去的總想出去看個究竟,要不是怕他們真有什麼正經事兒要說,她早就衝出去了,納蘭玥的公事和私事她還是懂得分寸的。正在想著,突然聞到了一股花香味,正奇怪哪裡來的,突然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感覺晃得厲害,曲之涵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一輛馬車上,不是吧?!又被抓了?昨晚明明在納蘭玥的房裡睡覺的,依稀記得後來好像聞到了一陣花香,然後什麼都不記得了。馬車窗戶是封閉的,她掀開前面的帘子問道:「什麼人。。。」
一句話沒說完,駕車的人頭也沒回,一把劍就抵在了她的喉嚨:「回去,老老實實呆著。」曲之涵心裡咒罵了幾句又回到了車裡。果然是被抓了,不知道外面的什麼人,更不知道要把她送到哪裡去。
不知道這樣過了幾天,除了上茅房和吃飯,基本都是在馬車裡過的,只要她一有動作,那個蒙著面的駕車人就會把劍指向他。還不知道蒙面人的真實目的,他除了呵斥她不要輕舉妄動,就沒說過其他的話。
好不容易等黑衣人說『到了』,她下車一看,感覺周圍的景物十分陌生:「這是哪裡?」不會是要在這裡殺了她把?沒必要帶著她跑幾天然後在這裡殺了她吧?黑衣人冷哼了一聲說道:「等會兒你就知道了,還會見到你的故人。」
曲之涵狐疑的看著他:「什麼『故人』?」不會把莫子言也綁來了吧?黑衣人沒說話,她也懶得搭理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突然從另一條路駛來了一輛華貴的馬車,曲之涵怔怔的看著,直到馬車到近前停下,從馬車上下來了一個男人,曲之涵肯定認得,夙斐漓嘛,當了皇帝果然氣質又不一樣了,嚴峻了好多,雖然還是帶著面具。
難道要她見的故人就是他?他已經不是桑陌了不是嗎?正當她這麼想著的時候,又從馬車裡出來了一個女人,夙斐漓小心的把她攙扶下馬車,看樣子對那個女人很在乎。曲之涵只看了一眼就把視線定格在了夙斐漓的身上:「不用耍什麼花招,直接說你想幹嘛吧?不知道現在是叫你『桑陌』好,還是『尚水禹』好,又或者是。。。『夙斐漓』。」
夙斐漓微微勾起了嘴角:「就叫『夙斐漓』好了,以後,這是在天狼國,沒有其他身份,這次讓你來,自然是有目的的。」曲之涵冷笑:「目的?什麼目的?讓我看翻版的雲兒?把我大老遠的綁過來,你無不無聊啊?」
沒錯,後來下馬車的那個女人,和雲兒一模一樣,曲之涵沒有絲毫的興奮,只有無盡的憤怒,拿已經死了的人做文章,未免太可惡。和雲兒長得一樣的那個女人紅著眼眶走到了她面前:「小姐。。。我是雲兒。。。我沒有死。。。」
曲之涵大笑:「哈哈,夙斐漓,你易容術確實不錯,是中了個聲音也相似的么?真讓你費心了。」眼前的雲兒和以前的雲兒是大不一樣了,除了跟她說話時的語氣,連氣質都是變了個樣。
夙斐漓看了她一眼:「你們好好聊聊吧。」說著就和駕車的蒙面人走到了一邊。曲之涵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雲兒沒有說話,雲兒有些痛苦的搖著頭:「真的是我,雲兒沒有死,是桑陌故意製造的假象。。。」
曲之涵把頭轉到了一邊:「就說你們想利用我做什麼吧,別在那裡考驗人的智商。」雲兒抓住了她的手:「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呢?我真的是雲兒啊,你還記得我們一起用手機拍照的時候嗎?你不是還為我畫過肖像么?」
曲之涵甩開了她的手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這些雲兒都有可能告訴桑陌了啊,他們曾經那麼好,這不是不可能的事,話說回來,說不定,雲兒的死就是他搞的鬼,怎麼可能好端端的就掉到了井裡去。。。」說著,恨恨的看了眼遠處的夙斐漓。
雲兒小心的看了看夙斐漓的方向小聲說道:「當初是我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還有。。。北苑的玉夫人和他的。。。私情。本來以為我都要死了,誰知道,他並沒有殺了我,而是把我遣送到了天狼國,為了掩蓋我還活著的事實,所以製造了我落井的假象。」
曲之涵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這樣的事情都被你知道了,為什麼沒殺了你?!」雲兒咬了咬嘴唇:「我現在。。。是他的妃子。。。」曲之涵笑了:「好吧,就算你是真的雲兒,現在你已經是他的女人了,我不過就是一個被他綁架的人質,不用對我客氣,說吧,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