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最真的現實
這段時間都沒見到桑陌，還以為是巧合，沒想到，會是這樣。想想桑陌也真是夠可以的，有尚水禹這個身份就不說了，還是天狼國國君的義子，現在還成了國君，這一切，都是為了復仇嗎？為了仇恨，背負了這麼多，一個和皇室毫無血緣關係的人想要坐上皇位，怕是沒少動心思。真正難過的，不是納蘭玥么？昔日最信任的人，卻是自己的宿敵。
曲之涵此時也不得不為納蘭玥考慮，可是，殺了祝婉玉又有什麼用？只能解解氣，既然是棋子，尚水禹會在意她們的死活才怪，當然，也不排除祝婉玉想利用她活下去的可能，為了以防萬一，想要兩全，也不容易。
見她不說話，戚茹蘭覺得她終於無話可說了：「你也覺得，這是應該的了吧？不要沒搞清楚事情的重要性就一味的去做好人，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納蘭玥在一旁始終都沒說話，曲之涵幽幽的看了戚茹蘭一眼：「你還是別說話了，我之前雖然不知道桑陌就是尚水禹，但我知道尚水禹還有一個身份是夙斐漓，他一登基你就回來了，誰知道你有沒有問題？防人之心不可無不是么？那我們是不是為了以防萬一，也要殺了你？」
戚茹蘭一聽氣得直哆嗦：「王爺，難道你不知道茹蘭對你的良苦用心么？不管是十年前還是現在，茹蘭的心，始終是如一，那夙斐漓將我們一幫姐妹遣送回來的時候，我別提有多高興了，只要能回來，只要能見到昔日的舊人就好，難道你也懷疑我嗎？」
納蘭玥沒有太大的反應，淡淡道：「好了，這件事本王會處理，你們兩人都回去吧。」沒有得到想要的答覆，戚茹蘭眼裡都是失落，曲之涵聽戚茹蘭這段話，倒是聽得一身雞皮疙瘩：「納蘭玥，咱們好好商量行不行？非要殺了婉玉么？」
納蘭玥還沒說話，戚茹蘭又說道：「你一口一個『婉玉』叫得這麼親熱，莫不是你也跟那個尚水禹。。。」話還沒說完，納蘭玥有些煩躁的吼道：「夠了，都回去，不要再讓本王再重複了。」
曲之涵看了看納蘭玥說道：「我走可以，不過你要殺她的話，就連戚茹蘭一起殺了吧，她反正是從天狼國回來的，洗不掉嫌疑，為了身邊不留隱患，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這不就是你做事的風格？」反正和戚茹蘭沒什麼好裝的了，已經撕破臉了。
戚茹蘭氣結：「你。。。」納蘭玥看著戚茹蘭說道：「不要再說了，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戚茹蘭紅了眼眶：「難道。。。現在你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了么？就憑別人的隻言片語，就讓你對我有這麼深的忌諱？你若是真怕我和那個尚水禹有勾結，你直接殺了我便是。」
曲之涵也是真的佩服，前一刻還得意洋洋的跟她叫板兒，現在立刻梨花帶雨，她的淚腺是有多發達？納蘭玥輕嘆：「不是本王不信你，不信你，也不會讓你住在這裡，本來你的身份。。。就比較特殊，有些事，還是不要管，以免節外生之，你先回房去吧，這裡本王自會處理。」
戚茹蘭固執的看著曲之涵：「好，我走可以，不過，那個女人不能留，你若是答應我會處決了她，那我走便是，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不要受人影響亂了心智，有些後患一旦留下，後果我們都承擔不起。」
曲之涵看著戚茹蘭，納蘭玥若跟她沒有特別好的關係，她怎麼敢跟他這麼對著干，雖然是打著為他好的名義，她不得不承認，戚茹蘭和納蘭玥的過去，是她所不能觸及的，但是祝婉玉，也不能不救。
納蘭玥正要說什麼，曲之涵先他一步說道：「好了，要除後患是吧？可以，她一個女人家會造成什麼威脅？把她腹中的胎兒除去就好，給她一筆銀兩讓她離開就是了，這事兒說起來王府不也有一定的責任么？她已經來王府兩年了，一開始肯定不是尚水禹的人，是後來才被盯上的，如果她不是王府的人，會被盯上么？沒被盯上的都是幸運，不幸被盯上就要死的話，未免也太過了，納蘭玥，你好好想想吧，我不希望你的手上再沾上任何人的鮮血了，你是這件事的導火索，她也曾是你的枕邊人，不幸落入了你仇人的圈套，你不是找尚水禹討回來，反而是在這裡傷害自己身邊的人么？」
戚茹蘭也沒再和她爭辯，只是直直的看著納蘭玥，納蘭玥嘆了口氣對祝婉玉說道：「祝婉玉，你可知錯？」祝婉玉點了點頭：「知錯。。。妾身知錯。。。」納蘭玥繼續問道：「你可願意捨去腹中胎兒？」祝婉玉沒有回答，曲之涵暗地裡捏了捏她的手，祝婉玉心一橫：「願意。。。」
納蘭玥揮了揮手，兩個侍衛走了過來：「王爺！」納蘭玥淡淡的說道：「你們把事情辦好，到時候把人送出去。」說完，轉身就走，戚茹蘭恨不得直接撲上去掐死曲之涵，沒想到納蘭玥最後會聽她的，納蘭玥一走，戚茹蘭也跟著走了。
曲之涵沒有說話，開始為祝婉玉鬆綁，她潔白的手腕上，已經被繩子勒紫了，她沒想到，最後納蘭玥真的會放過她，頓時對曲之涵磕頭道：「謝謝姐姐，謝謝。。。您的大恩大德，婉玉會銘記一輩子。。。」
曲之涵和小青把她扶起來：「以後要好好生活，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自己長點心眼兒。」祝婉玉哭著點頭：「嗯。。。婉玉知道了。。。」看著祝婉玉被侍衛鎖進了屋子裡，怕是一會兒就要找人來為她墮胎吧。曲之涵嘆了口氣也離開了，納蘭玥其實心腸並不壞，只是從小生的得環境，迫使他不得不這麼狠，從小就搬出來獨自生活，身邊只有下人，沒有人教他太多。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塵埃落定，但是，曲之涵太天真了，太低估了戚茹蘭的手段，剛剛吃過午飯，就聽到了祝婉玉的死訊，曲之涵一驚，納蘭玥不是答應放過她了么？究竟是怎麼回事？
急匆匆的趕去書房想找納蘭玥問個明白，誰知道卻在半路碰到了戚茹蘭，戚茹蘭不再是之前那副溫柔的模樣，可想而知，她是多會裝，剛剛回來，就和那些女人打成了一片，她不過就是摸摸底兒，好除掉她的絆腳石而已。
戚茹蘭笑得好像看到了曲之涵輸了的慘樣：「喏，王妃，看吧，這就是天意，即使王爺不殺她，她一樣會死的，還白白讓你固執的爭取了半天，結果，不還是一樣么？」曲之涵咬牙看著她，現在真的有種想殺了她的感覺：「戚茹蘭！你特么就是犯賤，是你做的對不對？是你動的手腳！」
戚茹蘭冷笑：「這樣就生氣了？讓你氣的還在後面呢，我回來的目的，就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你。。。擋著我路了。」曲之涵冷靜了一下看著她說道：「你想要回到納蘭玥的身邊？」戚茹蘭嘲諷的勾起了嘴角：「有什麼不可以？本來我跟他就是一對，是不得已才被拆散的，現在我回來了，自然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曲之涵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祝婉玉死？這個女人只是為了跟她示威？曲之涵直直的看著她：「那祝婉玉怎麼就擋著你道了？她要是懷的尚水禹的孩子，根本就不用你。。。她懷的是納蘭玥的孩子對不對？你故意的，你是故意的！」
戚茹蘭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怎麼才反應過來？如果只是尚水禹的孩子，我只要讓王爺知道就好了，他自會除掉，就知道你會跳出來為那個賤人說話，我怎麼能不以防萬一？不敢說出來那孩子是王爺的，那也是因為她確實做了虧心事，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她的，王爺更不會讓那個不清不楚的孩子出生。」
曲之涵氣得發抖，那個孩子真的是納蘭玥的，對啊，一開始怎麼沒想到？戚茹蘭怎麼會那麼針對祝婉玉，祝婉玉之前也說過，現在就她有了納蘭玥的孩子，戚茹蘭不會放過她的，她一開始就知道那孩子是納蘭玥的，可是她最後卻沒說出來，因為她確實和尚水禹有過私情，不得不說，戚茹蘭真的太絕了，十年前納蘭玥所愛的那個人，也是這般模樣么？還是在宮裡生活了十年，讓她變了？
見曲之涵不說話，戚茹蘭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怎麼？你覺得你還能跟我斗么？我跟人勾心鬥角耍心機的時候，你還是個四處亂跑的孩子呢，你拿什麼跟我斗？知難而退吧，還有一條活路，不久之後，王爺就會是胤夜王朝的皇帝，而我，註定要伴他左右的，你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除了那股什麼都不怕的衝勁兒，什麼都沒有，等你學會了怎麼去算計，再跟我斗吧。」
戚茹蘭從她身邊走過，一臉的笑意，曲之涵知道，根本就鬥不過她，以前看過什麼宮斗的劇情，那些都是演出來的，自己親身經歷了，才知道，真的是事與願違，不是想怎樣就能怎樣的，不知不覺，就陷入了這個巨大的漩渦中，要自保都難。
曲之涵落寞的回到了房間，納蘭玥是足夠信任戚茹蘭的，連先帝的密旨她都知道，她更要幫他上位，本來以為，這種事情，除了本來就知道的納蘭紫鳶，就只有她知道了，納蘭玥，竟然也告訴了戚茹蘭。
對，納蘭玥奪皇位是遲早的事，先帝的死，和現在的皇帝納蘭贇脫不了關係，唯一有資格去為納蘭齊詺討回公道的，就只有本該繼位的納蘭玥。本來還以為納蘭玥恨納蘭齊詺，不會稀罕那個皇位，更不會去為他討回公道，沒想到，他一直都在謀划這件事情。
終有一天，她曲之涵，也會成為戚茹蘭除去的對象，就憑她現在坐的這個王妃的位置，在戚茹蘭眼裡，恐怕都該死一萬遍了，何況曲之涵還不怕死的跟她作對。怕死，就不是曲之涵了，來都來了，不做出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好意思回去嗎？戚茹蘭，她整錯對象了！
曲之涵現在要做的，就是一再小心，不光要小心，還要抓住納蘭玥的心，在這種女人要靠男人才能獲得權勢的年代，得到了納蘭玥的心，就等於贏了。她戚茹蘭所擁有的是納蘭玥的過去，她曲之涵，就要擁有納蘭玥的現在和未來。
戚茹蘭會比她先老去，她曲之涵還有年輕的資本，她納蘭玥的身邊雖然才幾個月，但納蘭玥並不是一點都不在乎她。不想被戚茹蘭解決掉，就要先下手為強。
對於曲之涵的決定，小青是一萬個贊同的，女人，一旦嫁人了，就該抓住男人的心，抓不住，搞不好就什麼都沒了，只會成為一個被人看笑話的棄婦。因為她的馬虎，被戚茹蘭算計了，一心想救的祝婉玉，還是死了，還有那個孩子。。。是納蘭玥的第一個孩子，也就那樣沒了。說實話，曲之涵並沒有感到高興，想反，還很難過，本來她已經接受了這個孩子，祝婉玉還說過等孩子出生要管她叫娘親，那時，真的憧憬過，也期待過，誰知道。。。
晚上，納蘭玥沒有來，曲之涵讓小青去看看他在哪裡，絕對不能讓戚茹蘭勾搭了。小青出去了一趟又回來了：「王妃，王爺在書房，說是有公事要忙，晚些就在書房睡，讓您自己先睡。」
曲之涵笑了笑穿好了外衣：「小青，拿床被子，跟我去書房，對了，先泡壺王爺最愛喝的茶吧。」小青會意一笑：「嗯，奴婢這就去。」曲之涵端著茶往書房走去，小青抱著被子跟在她身後，他知道，納蘭玥有時會在書房睡，書房的軟榻一般也只有一層被子，這麼冷的天，一個人睡也是有些冷的。
到了書房，曲之涵敲了敲門，納蘭玥的聲音傳來：「進來。」曲之涵推開門走了進去，納蘭玥一看是她有些詫異：「你。。。」曲之涵不能一下子裝得太溫柔，一定要發自內心的：「你不是說要在書房睡嗎？這麼冷的天兒，我給你添床被子，免得著了涼，喏，還有剛泡的熱茶。」
納蘭玥思索著問道：「你不是想要跟本王算賬吧？祝婉玉會死，也不在本王的意料之中。。。」曲之涵眼神變得暗淡：「我知道。。。你能答應放過她我已經很高興了，怪就怪她命不好吧。。。」對，都怪命不好，下輩子投胎進平凡人家就好了，不用遭受這麼多。
納蘭玥看著曲之涵為他倒的熱茶有些失神：「算了，不提她了，我還有公文要看，你先回去睡吧。」曲之涵半開玩笑的說：「這麼想我走？該不會是等戚茹蘭來吧？」納蘭玥皺了皺眉頭：「那你就別走了。」
曲之涵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呵呵，不走就不走，等你公文看完，我們一起睡。」小青給她端了椅子放在了納蘭玥的旁邊，曲之涵也倒了杯熱茶捧在手心靜靜的坐在那裡，納蘭玥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也是拿曲之涵沒辦法。
曲之涵讓小青先回去睡覺了，納蘭玥看他的公文，曲之涵就發她的呆，突然，納蘭玥說道：「夏丞相的事。。。」曲之涵一愣，隨後笑了笑：「別再說了，我知道，你已經儘力了，我相信你。」
納蘭玥看著她的側臉愣了好半天：「你。。。還是之前的那個曲之涵么？本王總覺得你。。。」曲之涵瞪了他一眼：「你是想我罵你是吧？對你好點就不舒服了？」納蘭玥看著她搖了搖頭：「那倒不是，只是老虎突然變成貓，本王很。。。」
話還沒說完，就被曲之涵的一腳給終止了：「好吧，本王看錯了。。。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曲之涵嬌嗔的看了他一眼：「得了吧，跟我這兒少『本王』、『本王』的，你跟戚茹蘭。。。」一提到戚茹蘭，納蘭玥就有些頭疼：「怎麼老提她？」
曲之涵撇了撇嘴：「看她的樣子，跟你好的不得了，為什麼不能提她，提她你高興啊，省得動不動就發火，你說她就這麼住在這裡，也怪尷尬的，不如。。。你就給她個名份好了。」納蘭玥看著她說道：「把臉轉過來，看著我。」曲之涵聽話的轉過了臉與他對視。
納蘭玥認真的說道：「你真的希望我給她個名份？」曲之涵搖了搖頭：「若你喜歡，你可以這樣做，我讓你這麼做的原因，是想讓她安分點，不管她在你印象中是什麼樣，反正，我不覺得她是個溫柔可人的大姐姐，反而，是城府頗深的女人，她現在沒什麼名份都跟我對著干，還不如把她納為妾，讓她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身份好了。」
納蘭玥彈了彈她的額頭：「盡胡鬧！她既已經嫁作人婦，就算回來了，我也不可能再跟她有什麼，何況。。。」曲之涵問道：「何況什麼？」納蘭玥搖了搖頭：「沒什麼，反正我不可能娶她，納妾也不行。」
曲之涵有些想不通，不過仔細想想：「你不會是。。。不睡別人睡過的吧？」沒意外的，納蘭玥有彈了她一下：「你是女人，老把這些露骨的話掛在嘴邊做什麼？」曲之涵捂著額頭喊道：「那是事實嘛，不這樣問怎麼問？」納蘭玥晃了晃腦袋把視線又移回了手裡的公文上：「你呀，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你才好，你想著怎麼為我納妾，還不如想著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孩子。」
說起孩子，曲之涵心裡又是一疼：「納蘭玥。。。」納蘭玥沒有回頭看她：「嗯。。。」曲之涵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婉玉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納蘭玥微微一頓：「我知道。。。」曲之涵差點沒跳起來：「什麼？你知道？那你還。。。」
納蘭玥沒有任何錶情：「現在的局勢，容不下他，何況祝婉玉和尚水禹，也確有私情，那個孩子出生，也只會是多了個威脅我的籌碼。」曲之涵有些生氣：「那你還讓我生，省了不也是一樣？」
納蘭玥換了本公文繼續看：「那不一樣，你是正王妃，她只是個妾，正室的孩子比妾的孩子要好活。」曲之涵一拍桌子：「歪理！有你這麼狠的爹嗎？」納蘭玥嘆了口氣：「若是她一意跟隨我，那孩子生下來也未嘗不可，可是她已與別人有了私情，我怎麼可能再待她好？不受寵的小妾，生了孩子也會夭折，這點你應該知道。」
仔細想想也對，就算孩子生下來了，納蘭玥也會不聞不問，他怎麼可能會寵一個和別人有過私情的小妾？一但她們母子不收納蘭玥的關注，那個孩子，根本就是別人的眼中釘，長不大的。納蘭玥的話雖然很直白也很殘忍，但也是最真的現實，有戚茹蘭在一天，就一刻也不得安寧，就算沒有戚茹蘭後院那些女人，怕也是一樣。
見曲之涵不說話，納蘭玥放下了手裡的公文：「你放心，只要是你生的孩子，我絕對不會不管，一定會保你們周全，我正在收集當初老大和老四謀害先帝的證據，到時候。。。拿出先帝的懿旨讓老大下位不不是不可能。。。」
曲之涵想得到，納蘭贇下位了，納蘭玥就會是皇帝，戚茹蘭說過了，她會幫他上位，如果她是尚水禹的人，又為什麼會這樣做？這就說不通了，尚水禹以夙斐漓的身份登上了皇位，怎麼著殺一個王爺比殺一個皇帝要容易吧？怎麼還要幫納蘭玥登上皇位？難道她想錯了，戚茹蘭只是想回到納蘭玥的身邊，她並不是尚水禹的人？尚水禹肯定知道戚茹蘭和納蘭玥的身份的，又為什麼會好心送納蘭玥的舊情人回他身邊？戚茹蘭還真是個未知的定時炸彈，要是沒設置的還好，要是已經在倒計時了就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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